小豆豆 发表于 2023-7-26 18:54:32

【花的儿女】

                花的儿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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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半夜里,讨厌的电话铃声,把我从酣睡中吵醒过来。
    虽然醒了,我还是让它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傍的丽娟也给吵醒了,她妮
着声音推了推我∶「平哥!看看是哪个讨厌鬼?」
    我真想咒骂出来,一把掀开了被子,我与丽娟赤条条的身子便暴露在床头灯
下。
    丽娟今年十七岁半,是个早熟的女孩子-不,正确点说,丽娟已是个小妇人
了,天晓得她甚么时候开始不是「女孩子」了?她的乳房丰满盈实,任何时候摸
上手来,都会令人兴起一份难以忍受的冲动,只因丽娟很懂得装娇作态,反应热
烈,故经常能挑起男人的性慾。
    这时候,丽娟又怪害臊地用手扪住了她芳草萋迷的小三角地,大惊小怪的嚷
道∶「哗!你想冷死我吗?」
    我没有理会她,自管跳下床去,走到小酒柜旁抓起电话。
    对方在哇哇大叫∶「他妈的!大难临头你还温着那个小骚货?」
    一听出是「大哥」雄彪的声音,我禁不住不寒而慄了。他骂人就是凶,往往
不但辱及别人的考妣,还要把人家骨头早已化灰的祖宗三代,也要骂个狗血淋头
的。只是这次,雄彪来不及逐个问候,便急忙地说∶「听着,限你二十分钟后落
楼,我会叫人驶车来接你!」
    我吓了一跳∶「彪哥,是否出了事?」
    「不要再问长问短,总之你要马上离开那里!还有,丽娟也不能留下!」雄
标对我提出严重警告∶「所有的东西你都别碰,否则可要当心了!」
    「但是,彪哥,这么多货……」
    「妈的!你聋了吗?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准时落楼,否则你洗
净屁股准备坐牢好了!」
    我呆呆地看着挂断了的电话,丽娟也听到雄彪的怒吼了,她坐起身来问我∶
「平哥,我们要到哪里去?」
    「谁知道……」我摇摇头,猛然把听筒摔下,朝她挥挥手∶「快起来打点一
下。」
    于是在两分钟内,我和丽娟己草草地穿上了衣服,她连奶罩也没戴上,恤衫
下突起两座颤腾腾的小馒头,十分肉感。想起夜里与她疯狂做爱的情景,我忽然
觉得似乎有点依恋她。不过情势危殆,雄彪是很少这样气急坏命地叫我逃命的,
准是东窗事发,这个巢穴是不能不放弃的了。
    我从卧室跑出去,钻入另一个杂物房,开亮了灯,对着那堆积如山的纸皮箱
子,只有乾着急。
    丽娟也闪了进来,偎靠着我。「平哥,他叫你别碰,你最好就不要碰!」
    「你晓得甚么?」我情急中骂她。这些纸皮箱里,盛载着不知多少、都是由
我冒险犯难「弄」来的东西,全是值钱的傢伙,如今叫我一下子放弃了它们,那
不等于把我的功劳、我的心血、我的财富,都一笔勾销了么?
    「平哥……」丽娟在拂晓的清凉空气中颤抖着∶「你……你不能违逆彪哥的
啊!他这个人甚么事也做得出来的!」
    我二话没说,又再奔回睡房里,急忙拉开床头的抽斗,翻开里面的两本裸女
画报,里面夹着一叠千元钞票,抽斗内还有我的身份证和旅行证件,在最底层下
面,则是一把锋利的弹簧刀。
    我匆忙把这些东西,一古脑儿地塞进裤袋内。
    丽娟又跟了入来,我看看她,她用留恋的眼光凝视在我脸上。
    「我们不会分开吧?」她悄声地问。
    我只能长叹一口气,从裤袋中取出小叠钞票,塞到丽娟手中。
    「你拿着,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很快就……」我情不自禁搂着她拥吻,未
完的话也就咽回喉咙里。
    我本来想说的是,过去一星期来,丽娟日夜陪伴着我,给了我不少的快乐,
甚至使我和她之间,亦滋生出一份微妙的感情,似乎谁也少不了谁。可是,我趁
着自己的理智还在,立即将丽娟软绵绵的身子推开。「够钟了,我们走吧!」
    她抓住我的手,眼中泛起泪光,我不想她为我流泪,我更不想为她而变成婆
婆妈妈的不痛快,于是摔开她的手,叫她在后面跟着我。
    锁上了大门和铁闸,置身于漆黑的楼梯间,那些东西又闪上了我的脑海,就
是这座屋子,也使我带些癡恋的。除了丽娟以外,好几个热情女郎都曾与我在这
间屋子里欢乐过,最特别的一个,是一位「失拖」入狱的兄弟的老婆。这屋子,
委实令我有太多的怀念回忆。
    来到街上,吸入了一股鱼腥味。这里是街市,清晨五点的晨光映照下,已有
些小贩在档口附近出现了,但这种肮脏的街市,却是我所深恶痛绝的。
    丽娟怕冷,偎依着我∶「平哥,如果我们真要分开,无论你去到那里,都要
给我一个通知啊!」我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一辆汽车迎面驶来,大灯射到了我和她,立刻刹住,车门随即打开,阿伦伸
头出来对我们低叫∶「快上车!」
    我拉了丽娟钻入后车厢,阿伦把车子开得飞快,就像后面有厉鬼在追赶他似
的。
    「阿伦!到底出了甚么事?」我着急地探身问他。
    「总之是大镬!」阿伦说∶「详细情形我也不甚清楚,但是你那个架步不安
全,大哥不能不放弃它。」
    丽娟也把身子靠上来,怯怯地问∶「我们要到哪里去?」
    「女人多嘴甚么!」阿伦仗着是大哥雄彪的心腹,居然不给我留点薄面,绝
不客气地斥喝着丽娟。丽娟暗中抓紧我的手,我还在问∶「难道有人来拘捕我们
吗?那么多的东西白白放弃,真使我痛心!」
    「汤平,你见了大哥自然明白,这叫壮士断臂,大哥总是错不了的。」
    雄彪住在九龙塘的一座豪华别墅里,我们三个人上了楼,两名手下和一个睡
衣尤物簇拥着他。雄彪为人急躁粗鲁,但外表却像一个翩翩风度的中年商人。
    此时他一把拉住我,直入书房,砰的一声关上门,对我说出了眼前的恶劣形
势,接着便对我面授机宜……我必须要马上离开香港,到澳门去暂避锋头了。再
过三个小时,带枪的人们,便会破获一个爆窃、绑架集团,在架步中会起出大量
赃物证据,而那时候,我将坐在一艘正开往澳门的气垫船上。
    「汤平,你是我的左右手,我绝不能让你给人抓了去的!」雄彪有时也是个
「温情主义」者,只因我还有利用价值。
  雄彪像个家长般谆谆告诫我∶「你已经被人点了相,至少要避开三、四个月,等风声停下了才能回来。」他说着,拿起书桌上一个鸡皮纸信封,把它交到我手上∶「这里是十万块钱,可不要一到澳门就输光了。我的名片上写有一个澳门的地址,你去找老张,他是我的死党,由他安排你的住宿生活好了。」
    我说∶「大哥,丽娟不能跟着我一起去澳门吗?」
    雄彪皱了皱眉头,很生气地说∶「他妈的!现在是逃命的时候,这个小骚货
也值得你挂齿?」
    我只好硬着头皮∶「但是,无论怎样,你也不要把她给了阿伦,阿伦这傢伙
是个色情虐待狂。」
    「好吧!汤平,凭着你的情面,我绝不会难为她。」
    我仍然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他忽然变得和颜悦色,拍着我的膊头说∶「你听
着,汤平,老张是个大淫虫,女人路数最多,你到了澳门,准不愁寂寞就是了,
那时你还记得这个小骚货才怪!」
    我走出书房,丽娟焦焯地迎上来,她正要开口时,但后面传来雄彪阴阴的笑
声∶「汤平,给你一个机会与她话别好了,带她进书房去罢!」
    雄彪让开了书房,我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的那个睡衣尤物莉莉,她是雄彪的临
时情妇,这时她正在掩着嘴笑。雄彪把手一挥说∶「我们大家来喝酒,哈哈!不
要做电灯胆了!」他们哄堂大笑,都挤到那边的酒吧去。
    丽娟眼中含着泪,跟我跑进书房里,我顺手把房门扣上,我俩至少有半个钟
头的时间呢!
    「平哥!」她颤声低叫着,扑入我的怀里来∶「我……我真的舍不得和你分
开!你真的爱我吗?」她喉咙哽咽地,嘴唇带点冷意,拚命地对我吻过来。我也
使劲地拥着丽娟,我不能说爱她,也不能说不爱,祗好低头吻她,爱抚她那早熟
的胴体。丽娟的反应非常热烈,细少的腰肢在动情地扭动,小腹下肿胀的部份贴
得我如此火爆,就彷彿这一别之后,我们再也不得相见似的。
    既然获得雄彪的暗示,我也不再迟疑了,实际上我的情绪也必须耍藉此以求
发洩,也作为向丽娟来一次痛快的了结-天晓得我们是否还能重逢?我和她,两
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虫!
    热吻中,丽娟抽起我的衬衫、解除我的长裤及内裤,我裤子里的钞票和弹簧
刀都坠在地上。她的嘴唇,亦由冷变暖,由暖变成灼热,湿润地,她吻到我的胸
际,我也把她的恤衫剥掉了。白嫩的乳峰抖了出来,乳蒂早呈硬化,我用力搓揉
它,它像两颗球儿般弹性十足,不断地荡来荡去,肉感之极。
    「平哥!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忽然,她的身子滑了下去,跪在我脚旁,
狂热地低叫着仰起头来,用口把我的阴茎吸了进去。
  我有一股难以言宣的冲动,而现在,她囫囵吞枣的做法,使我像触电般震慄着蹲下去,把她也扑倒了在地板上。我的手指接触到的,是她那狭窄的、涓涓泉水的热缝,我再无法按捺,莽撞地迫开她的腿,她连忙把裙子撩了起来,自动把她窄小的三角裤也连忙踢出去,我立刻一下子就全进入了她。
    书房里的地板又冷又硬,可是管它的,热情洋溢的丽娟是个火炉呢!她温暖
了我,也包藏了我。我用下体封住了她下面的那两片热唇,她发出了混浊的呻吟
声,一双玉腿十分难耐地支屈着,双方的磨擦越来越激烈了。
    「平哥……平哥……我要你狠狠的干我!干死我!」丽娟的小嘴咬住我的耳
珠,湿热的气息烘得我遍体皆趐。
    「啊!你这要命的浪女,永远也玩不够似的!」我一边亢奋地叫着,一边忙
切地捏着她那结实的屁股,并且使她的粉腿高高地绕上来,于是,她那嫩滑的三
角洲,给我提供了最消魂的弹力感应。
  丽娟对性的要求,是大大超逾了她这个年纪所需求的,她每一次都是如此贪婪的,这一趟,由于离别在即,双方都疯狂顶透,她的浪叫声,必然给书房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我也同样肆无忌惮,快活的时候尽管高声狂叫,这是人性的表现啊!
    我俩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她忽然倒骑在我身上,两腿大大地张开,用她的下
体套住我的阴茎在磨转,更把我的颈项搂紧。她上面一张热腾腾的小嘴,平常已
叫我吃不消,更何况是下面更消魂的这一张?而且,这一张小嘴还是正垂涎三尺
的呢!
    我变成了一只野兽,咆哮冲击,像要把她彻底撕碎、吞噬!丽娟欢忭地辗磨
着,要把铁杵磨成针。而我则是拚命地运用腰力把她往上抛,使她臀球跌宕,她
的阴道似是无底深潭,涓涓的热流滴出得淋漓尽致,比以前任何一次更觉丰富,
而且,彷彿有一种极强烈的吸吮力,从她阴道的神秘内部震透出来,使我更加如
癡如醉,完全不受控制。当她又一次把我的舌尖咬着时,我哪里还能支撑得住?
    我把精液拚命地向她体内喷射,疯狂的几秒钟、痛快淋漓的几秒钟,我的脊
骨一节节趐软,全身瘫痪。
    「噢……太好了……」丽娟整个人软若棉絮地倾倒在我身上,胸口泛出了晶
莹的汗液,她气息奄奄地、但仍然意犹未尽地、一次又一次地吻着我的眼盖与鼻
梁,热泪接着滴下来,滴遍我整个脸上。
    十分钟后,我和丽娟携手走出书房,雄彪他们一个个眼金金地望着我俩,突
然哄堂大笑……
                 (二)
    上午八点卅分,早班的气垫船将我送到澳门。我踏上了码头,举眼看到长长
的外港堤岸,冷清清地卧在一团薄雾中,我心中诅咒着!虽然是这样远离繁华以
外的鬼地方,却使我心中冷了一截。但是退一步说,我来澳门只是要匿躲起来以
避风险,不用工作,也不用去担惊冒险,还不等于是渡假一样?
    跳上一辆计程车,拿出老张的地址对司机念了。他妈的!澳门的街名好像绕
口令般的难念呢!然而当计程车抵达目的地时,看到这么优美的街道,以及一幢
幢漂亮的洋房,我又不禁吹了声口哨!
    老张是个孤家寡人,年纪约莫四十岁出头吧!高高瘦瘦、举止优雅、谈吐斯
文,就像个高级知识份子一样。
    女工人把老张请出来,他衔着一个烟斗,从我手中接过了雄彪的介绍信,匆
匆看完,便打着哈哈与我握手∶「自己人!好兄弟,你安心住下来好了,我一个
人正感到寂寞,你来作伴就最好了。」
    我十分感激地说∶「老张,难得在这里有你来照顾我,虽然落难,我想日子
也不会太难过呢!」
    他喷了口烟雾,吃吃地笑着说∶「平哥,你根本不用自卑,在这里也无须躲
起来。来!我们先去饮早茶,今天晚上,再叫几位朋友聚一聚,给你接风!」接
着,老张就吩咐女工人给我收拾了一个房间。
    我把行李袋一抛,趁着老张要洗漱更衣的空闲时间,我将整个屋子巡视了一
遍。所得的印象是∶主人是个跟雄彪一样「识叹」的傢伙。后来的事实证明,老
张之所以没有与人同住在一起,正因为他的女人太多。
    早茶饮过,我对老张也多了点了解,他是在十多年前在大陆犯案,之后逃到
澳门来的。他和雄彪只是口头上的拜把兄弟,虽未正式结拜,但双方的交情比真
正的八拜之交还来得深厚,此所以雄彪在经济上全力支持他。他在澳门开有三间
「别墅」,一间汽车行,暗中又经营着赌场内的「高利贷」生意。而这些生意,
都是交由他的手下去主理的,他只是作幕后的主持人。
    老张知道我是雄彪的得力先锋,故此对我另眼相看,他处处表现出对雄彪的
忠心梗梗,却使我自己觉得很有点像「钦差大臣」的味道。
    当天晚上,在一家豪华酒楼的贵宾房内,老张订了一席酒,宾主与陪客一共
十个人。除了两位是老张的心腹手下外,其余六位陪客,三个是警方的人,三个
是当地的「陀地」恶爷。在老张介绍下,我一一向他们敬了酒,算是拜过了「山
头」,宾主尽欢。我心中很是高兴,开怀畅饮,也不知是甚么时候散的席。
    半夜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床的四壁都是粉红色的墙纸,
但是身畔躺着一个女人,有一把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两片嘴
唇又薄又软,她是一个北方姑娘,十八、九岁的模样,很是甜美。她和我面面相
觑了一会子,然后翻开被子,对我微微一笑说∶「你欢喜我吗?」
    好傢伙!在这张薄被之下,她竟是通体赤裸的。而我也不知何时被人剥光了
衣服,祗留下内裤一条。她滚烫趐滑的乳房偎过来,阴阳电那么一交流,我舒服
得无法形容了。
    「你是谁?」我闭着眼说。
    「老张叫我来陪你的。」她轻吻我的下颚,嘴唇透着芳香,又是软绵绵、趐
溶溶的∶「我叫小青,是从杭州来的,你喜欢我吗?」
    「我……和你……」我又张开眼,看着她甜美的笑靥,我有点迷惘地问道∶
「可有作过甚么事来?」
    她忽然唇一笑,竟然一溜烟爬上我身体,印我一个凹凸分明。别看她祗有十
八、九岁,但是身裁极之「正斗」,尤其是她的一对肉弹,又胀又挺,真把我迫
得透不过气来。刹那间,我浑身丝丝发痒,急忙抱住她上下爱抚,她的豪乳蜂腰
大屁股,处处都充满了无限的青春弹力与热力。
    「还要我告诉你么?」她吃吃低笑,故意把暖烘烘的小腹,砥磨着我逐渐膨
胀起来的地方。
    「我……醉得一塌糊涂、不醒人事,准是害你咬碎银牙了,对不对?」
    「唔!叫我陪着只懒猪睡了半晚,确实不好受。我要……要你现在来给我补
偿!」
    这个杭州姑娘吐气如兰,一缕缕的气息令我陶醉,祗是由于她紧压着我的腹
部,此时应急的不急,不应急的却急了起来,于是我推开了她,想跑入洗手间解
决。
    当我转身正要出来时,她己站在浴室门边。我冲了水,她柔声道∶「我陪你
洗个澡,好不好?」
    「噢!真香艳!」看着她的豪乳如球、腹部平坦、乌油油芳草遮盖住的小丘
饱满肥美,像个水蜜桃似的。我吹了声口哨,急不及待扑上前,紧紧地搂住她就
吻,一边上下其手,拣她最性感的地方摸掐。
    「为甚么还不洗澡?我不喜欢污糟猫的。」她咻咻地喘息着,半推半就,但
此际我已虚火上升,真个按捺不住了,说甚么也先要爱抚她一个痛快。她的反应
也异常热烈,啊唔连声地倚在门旁,身子直似要溶化下去。我兵分两路,一手直
龚大球场,猛打茅波;另一手则爬到丘陵地带,彷彿真个到了江南水乡,在芦苇
丛中摸着一只嫩美的肉蚌。小青的双腿时闭时分,肉味的香气更加馥郁了。
    我吮着她的丁香小舌,把她的口涎当成一盏醒酒汤,确是提神醒脑,兼有催
情之功,能使人益发斗志昂扬,色心大炽。到了这个时刻,小青也老实不客气,
轻舒玉手,灵活地卸却我最后的一块布片,接着手指便围拢起来,迅速把我火爆
的一处掌握,且上下套动起来,我顿时急喘如牛。
    「你真是个霹雳火,我好喜欢呀……」她含糊地呻吟着,把腰肢狂扭。我血
脉贲张,非要马上占有她不可。
    她被我抱返睡房,双双投在弹簧床上,我们一齐被抛动着、震荡着,她的呻
吟更剧,只因在我的指头挑弄、按捺之下,水蜜桃已经绽裂,桃汁已氾滥得不成
样子了。
  我看了她一眼,更感到难以忍受,立刻把她的腿子抄了起来,她咬着下唇,小腹高高地挺起。在我眼底下,女性的肉体有似火焰高张,绛红的嘴唇布满了期待的水份润色,我以蛮牛般的冲劲,来一招饿虎擒羊式的姿势,把她压在我胯下。
    小青像一座活火山,熔岩爆发,火山口又是如此狭窄紧迫,使我非常满意。
    我欲进还退,祗觉得热力迫人,岩浆直冒,使我止不住一阵阵地颤抖。
    「嗳唷!快给我!我……要你更凶、更狠!」她狼忙地迎住我,直到高高的
草原地带与我紧贴,她也气咻咻地咬着我的耳朵,放浪地嚷叫起来。这个杭州姑
娘真是个精采万分的惹火娇娃,虽是刚刚认识,她却把我当作是久别重逢的情郎
似地,表现得既热情、又饥渴。
    当她滑潺潺的空虚内谷,全被我强悍火爆的武力征服胀满时,她的四肢很快
地把我绞缠着,活像擒住了猎物的毒蜘蛛,两手固然不停地朝我身上乱摸,她那
张嘴也显得无比贪婪,打从我的额上、鼻子、耳珠、颈项开始,再滑到我的胸膛
来。蓦地里,她突然一口咬在我的乳头处,使我打了一个冷震。
    我用坚毅的意志力作最深入的探讨时,她阴道里面起了痉挛,更像有一股吸
力似的,像要把所有有长度的外物,都要吸进去辗磨、扰转,真教人神驰意消,
三万个毛孔顿然全都放松了。
  小青的喘息更甚了,眉丝细眼的款摆着腰肢,饱满的阴阜地带更像一个小石磨,不断在我小腹处旋来旋去,彷彿有个箍颈党在她那里把我卡着似的,使我也不禁要惶急地挣扎。但我越是挣扎,她越旋磨得更快更速,这精采的大胸女郎,两个大宝贝既富于弹力,又是火热朝天,我的心弦是一阵抖荡紧接着另一阵拉扯,眼看快要绷断了。
    小青的表情,就更加多采多姿。她像无限痛苦,又像快活万分;而在这种事
上,痛苦与快活有时是双挛生姐妹,根本就难分清楚。小青凶巴巴的扭了一会,
弛张开嘴唇透气之时,我己百忍成金,忍无可忍,值机大举全力进攻。小青一头
青丝,在床上甩来甩去,半昏迷地大叫∶
    「啊!你沉不住了……你干死我了……你真劲……我爱死你了……」
    「你刚才玩弄、折磨我,我要给你加倍的惩罚,你怕不怕?」狂野地,我把
小青的蜂腰一把挽起,使她成了拱桥一样,这下子,我和她贴成了水洩不通。小
青没有回答我,只因她太紧张、太剌激了,我不停地急激冲剌,下下尽力,狠辣
的招式,使小青快到了昏迷的地步。从她口中,不断吐出如同梦呓的语音,简直
听不出她说的是杭州话,还是普通话呢!
    一轮强抽猛插,这放浪形骸的女郎终于被软化,而且静止了下来,除了喘气
外,就像完全没有丝毫气力似的。然而,一阵更神奇的吮吸濡动,却在最奥妙的
地方展开,我的阴茎,像变成了一根冰棒,却落在一个贪嘴的孩子口中,给她吮
着、啜着,更像要一口咽下肚子去,由此可见,小青一定曾受过特殊训练的。
    她的子宫口,像婴儿啜奶般的动着,刹那间,我全身汗毛松动,我一头伏在
她那两团温香的鸡头肉之间,以啜还啜,疯狂中,我真想将那两颗嫣红的蒂儿咬
下来!
  但是,销魂的感觉已流遍我的四肢百骸,血液彷彿一下子全部凝固住,我再次昂首呼啸,以宣洩心坎中的欢乐。而小青却发出了像小动物似的呜咽,脸上涌满了汗水,吸力空前地加强了,而我,就在这最美妙的一刻,亦拚了个肝脑涂地……
    宵来狂乱,翌日醒转时,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我爬起身来,床单还有一幅战
乱图,可是那杭州姑娘已不知哪里去了?我匆匆穿上衣服,环顾室内一遍,这里
的布置既非像普通住家人的睡房,又不大象公寓、酒店的房间,我想,这莫非是
老张特设专门用来和有关人物「联络感情」的地方?
    开了房门走出来,置身在一个客厅中,沙发、酒柜、电视机,式式俱全,墙
上挂了一幅裸女春睡的油画,那裸女,赫然就是小青。我当即大呼小青的名字,
才听到外面的花园小青在应我。我跑到窗口处,只见小青拿着个花洒正在淋花。
    花园很小,用合抱的木栏杆围着,除了大门至花园的一段行人道外,两旁的
草地上,皆种满了不知名的各种鲜花;园外,是幽静的短小街道,大概是横街,
因为我见泊满了汽车。
    真像作梦呀!像我这么粗鄙不文的穷措大,居然在这一幢花园小洋房里,享
受了美艳性感的女主人。老天爷啊!万一真是一场梦,请让我继续作下去吧!
    小青搁下了花洒,打手势叫我别出园去,我当然不敢冒失,祗好呆在窗旁。
    小青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入屋,对我扮了个俏皮的鬼脸,说∶「早晨!睡得还
不错吧?」
    「小青,这里真……真是你的家么?」
    「暂时是的。」她笑咪咪地说∶「喜欢吃点甚么东西?平哥,我给你弄来吃
吧!」
    「我可不惯在家里吃早餐的呢!」我说得很是感慨∶「我是一个孤儿,从来
就没有过家。」
    不料,小青的感触似乎比我更深,她垂下眼,幽声地说∶「我比你更惨呢!
    半年前,我还有一个相当美满的家庭,我丈夫把我从国内带来这儿定居,本
以为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新生活了,我丈夫是个画家,可是我丈夫还要进内地做生
意,但在内地的车祸中丧生了,这个家就变成了这样子了。」她指住她的那幅裸
体油画,面颊呈现微红,却盖不住她强烈的悲哀。
    我缓缓把她的手拉着,凑到唇边一吻。「每一个人的际遇沦落,总有一番不
幸遭遇的。」
    我用不胜同情的口吻说∶「小青,你丈夫是个怎样的人?」
    小青勉强笑了笑,拨开垂下的发丝∶「噢!我们还是别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好
了,老张知道要不高兴的。咖啡、火腿蛋三文治,你喜欢吃么?」
    「正合口味,」我说∶「我们一起来弄吧!」
    厨房是相当现代化的,很乾净,地方又大,是连着客厅的,餐桌上供着几株
鲜花;那里有个后门,可通往一条小巷,门开着,外面有几个小孩在骑着三轮车
嬉戏。看到那些小孩,我真想问小青,其中可有她的孩子?但我结果没有开口。
    一个新寡文君,给老张用来款待朋友的,其中必有她难言之隐的,我又怎好
揭人疮疤呢!
    小青现时穿着起一套天蓝色的牛仔布衫裙,里面是窄身的白线衫,裙子是中
庸的长度,却掩不了她一双修长匀称的小腿。她肤色白皙,样貌甜美,故此无须
着意化妆,便已十分娇媚迷人了。
  不过有一点,夜里在床上,我看见她热力迫人的裸体,以为她只有十八、九岁,是个惹火小娇娃,但现在知道她是个新寡文君后,更见她这身比较端庄的打扮,观感上更认为她是个成熟少妇,但仍绝不会超过廿岁。
    我真想帮她做早餐,可是我今年三十岁了,却从未试过家庭的滋味,更未入
过厨房煮食,故不晓得做这些属于「娘儿们」的工作。我拿了只鸡蛋在平底锅边
乱敲,不料「卜」的一声,鸡蛋摔在地上跌个稀巴烂了。小青笑着说∶「你坐下
来吧!平哥,厨房不是你显身手的地方。」
    「对呀!」我耸耸肩,心里想∶「我这身好身手,是要拿来对付那些最精密
的防盗锁,以及那些号称固若金汤的大型保险箱的。」
    「在晚上,你才有机会亮一手!」她吃吃地低说着。
    我心中一凛,莫非老张把我的底细也告诉了她?
    「小青,你竟晓得这么多?」
    「我当然知道!」小青斜望我一眼,笑得十分神秘地说∶「昨晚醉的是你,
不是我啊!」
    「哈,原来你说的是这么一回事!」我这才知道是我神经过敏,所谓到了晚
上亮一手,只是到了床上才大显身手。我哑然乏笑,忍不住在她浑圆翘挺的臀部
打了一下。
  小青的面更红了,那一份少妇的媚态,使到血气方刚的我,又有了某种冲动,立刻把她的腰肢搂住,吻着她幽香的粉颈,更吻她秀美的的鼻子。小青唔唔地叫着不依,笑我是「贪心不足蛇吞像」,我此际甚么东西也不想吃了,她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却在这时,我们背后响了声「喂!」小青急忙把我推开,拉扯整理着线衫和
裙子,脸上像燃着一堆火。我转身一看,厨房门口站着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少妇,
她是本地人,大约廿六、七岁,身裁玲珑浮凸,胸部更高耸如峰。她笑盈盈的看
着我们,对我这个陌生人在这里出现,似乎很感诧异。
    「嘻!小青,疯了整夜,还未玩够吗?」
    「你笑人!」
    「这位是……」我期期艾艾地问她∶「你也住在这里?」因为我看到她一手
搭着件紫色的羊毛衣,一手拿着串钥匙。
    「她也是半个主人。」小青说∶「芬妮,老张都告诉你了吧?」
    「是呀!我知道你就是平哥!」她指着我,含笑说∶「你是个很有来头的人
物!」
    我恍然了∶「噢!我明白了,你就是老张最迷的女朋友芬妮,你在赌场工作
的,是吗?」
    她把钥匙在手中摇得叮噹作响∶「那老傢伙真讨厌!」
    芬妮的身裁相当好,尤其是她的腰肢极细,衬出她葫芦瓜般的身裁,那件制
服裁剪得很是贴身,更夸张了她上挺下圆的线条,怪不得昨晚老张就说过,芬妮
的「床上功」是最好的一个,祗要睡到她身上,男人就似腾云驾雾的。
                 (三)
    原来,芬妮和小青,另外还有一个也在赌场服务部工作的年青女郎天娜,她
们三个人一同住在这幢屋子里,而老张与她们的关系,都是一样的密切。
    这个芬妮,本来是有丈夫及儿女的,但是去年离了婚,她连儿女也不要,算
是跟着老张。然而老张的女人可不少,为了保持他自由之身,老张把她们安置在
这幢小洋房里,这儿也就成为他用以寻欢作乐的行宫。老张不让任何一个女人踏
入他的住所,想不到,我甫来澳门,便给他待以上宾之礼,第一夜便享受了他的
杭州美味。看起来,就连这个二十一点女郎芬妮,早晚我也是唾手可得的了。
    我们一同吃过早餐,芬妮对我倾谈起那些赌鬼的种种趣事,又问我,为甚么
不去赌场碰碰运气?
    「不成的!我正行衰运。」我摇摇头说∶「要是我鸿运当头,也不会走到澳
门来避难的了。」
    「到我的骰宝台来吧!我给你教路好了。」芬妮瞇着眼对我说∶「赢到的,
我们二一添作五好了!」但我还是拒绝∶「落难的人不宜赌博,而且我还有更精
采的娱乐哩!」
    「对了!人人都说小青是最精采的!是不是?」芬妮嘴怪笑起来。
    「要死啦!你们拿我寻开心。」小青含嗔说道,且去搓揉芬妮的大腿。芬妮
吃吃地笑起来,媚眼瞇着我,要我证明她的话,我不由得被她的媚眼迷惑了。
    离开餐桌后,芬妮走入她的房子,换过睡衣再出来,她洗过澡后就要睡觉。
    这个风骚少妇,一龚低胸的睡衣认真诱惑,两条幼细的吊带彷彿敌不住她豪
乳的张力,快给绷断似的。当她转身走入浴室时,她那雪白而丰满的肩膀、庞大
的屁股,更令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忽然,她又转过身来看着我,我连忙移开了视
线,免得给她说我是个「色情狂」。
    「我提醒你们,可不要玩得太疯,害到我睡不着觉啊!」她说完,格格地笑
着,用力关上了浴室的门。我把小青的手一拉,便朝客房里跑。
    小青低笑道∶「你对芬妮起痰了?」
    我吻了她一口,低声说∶「嘻!如果我真的要打她主意,你会不会骂我太花
心,没良心?」
    「噢!世上的男人,又有那个是有良心的唷?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我是求之不得的呢!」
    我开心地搂着小青,把她压到墙边,她的粉颈抬起来,冒出了缕缕幽香,又
是那些令我心神迷醉的气息。我不禁吻之再三,且把她的恤衫剥脱了出来。
    「唔!你要大落嘴头了,是不是?」小青笑着说。她的反应相当热烈,很快
地,她就自动将她的胸围松开,且把她的香舌塞入我的口腔内。
    小青说对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立即实行起来。从她昨夜在床上的表
现,可见她这个小孀妇,是多么需要异性的慰寂,我正好一展所长,给她淋漓尽
致的满足,然后恳请她帮忙,以便遂了我「一箭双」的目的。小青的胸围解开后,一双浑圆而庞大的豪乳弹跳出来,我轮番亲吻着她那两棵翘挺的蓓蕾,使她微微发抖,一双手更紧紧地缠着我的颈际。
    小孀妇这身细皮白肉,真教我迷恋得紧!人说北地胭脂皮肤雪白,比我们南
方的佳丽来得更细腻滑溜,而且晶莹如玉,尤其是淡褐色的蓓蕾,亦软亦硬,且
是万分敏感的。小青给我在她乳上轻轻一噬,她就机伶伶地打起寒噤来,令我立
刻举抢致敬。
    她吐出细碎的喘息,用小腹下饱满如水蜜桃的三角地带与我接近、磨擦,一
切做得如此的技巧,极富诱惑性。我更难把持,便伸手进入她的裙底,把玩她丰
腴的大腿。她显然情动了,大腿那么让了一让,我索性伸入一只指头,越过了她
内裤的防线,到达一个温暖如春的浅草区。
    「噢~!平哥……」她发出抽泣般怪异的声音,本能地向下缩低。我穷追不
舍,手指终于没入了水蜜桃的裂缝中,发觉那里桃汁淋漓,湿黏黏的一片。我能
清晰地分辨出那神秘的小蒂,它是存在于裂缝的顶端,早已不甘寂寞地冒出头来
了。
    「小青,你也欢喜唱「水长流」的吗?」我忍不住喘喘然地问她。她双颊红
透,媚眼如丝,盛臀抵着墙壁摆来摆去的,可见她也很欢喜这一套,觉得非常受
用。我益发放肆,无孔不入,直到她变成了一口热锅,蒸发着融融的香汗。她咬
着我的耳朵,露骨地表示她所渴望的∶「噢……噢……快一点,别让芬妮出来妨
碍我们。」
    「她出来便叫她临床参观就好了!」我又忍不住笑起来。
    「她是长舌妇!平哥,我爱你,你是这么强壮,这么劲!」
    「那是你的热情感动了我,使我变得这么英勇。」
    「那么!你不要辜负我的好意了,平哥,抱我上床……」
    她是如此地情急,玉手主动出击,大胆地把我的生命线掌握着,我那能不对
她言听计从啦?而事实上,小青饥渴的胴体,更使我兴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慾!
    我把她抱到床上,她双腿一蹬,那早已被褪至膝弯的三角裤便落在床边。直
到这时,我才清楚玲珑地看清楚她迷人的肉体。这个杭州姑娘,活似一朵含苞待
放的玫瑰,只等我这只狂蜂来采蜜了。
    气吁吁地,我连忙争取解放。床畔有一口大窗,本来已下着窗纱,但是她还
不放心,在剥光之前,她很快地跑过去再放落了百叶。紧接着,我和她已热烈地
拥在一块。
    「平哥!我很久未有和你这么劲的男人打交道了,我……多渴望唷!」她颤
着声音,藕臂死死的勾紧我的颈。我也重重地压在她高耸的胸部上,那充盈的弹
力,真使我骨头也轻了几分。「我留下来陪你好了,宝贝!你要多少刺激,我就
给你多少刺激,包你满足的。」
    她马上揉着我胯下坚强的傢伙说道∶「嗳唷!你真好,你比任何一个男人都
强,来吧!平哥,我多么饥渴……」
    混浊的呻吟声仍然在她的喉咙中摇曳着,我已急不及待地向她进军,进入她
那温馨而动荡不安的领域,就像一个人再次获得生命般的喜悦!我的节奏时慢时
快,由缓至急,小青的腰腹便似跳草裙舞般的扭摆耸挺,面上的表情则是欲仙欲
死,多姿多采!那情景,使我不能不闭上眼睛,但又禁不住欢欣地拥着她,爱抚
着她那膨胀的臀肌,碰触她那氾滥成灾的高原草地,享受着她那像火山爆发般的
灼热感觉。这下子,我更加如癡如醉了。
    可是,正因她的感应过于强烈,却给我带来了一阵恐慌。因为我最敏感的末
梢,在深入其腹地之后,却似遭受到一张贪婪的小嘴吸吮住,一阵阵时紧时松的
制,使我心神俱震。我既然向她许下豪语,万万不能用按兵不动来抵销这源源不
绝的快感,否则,她必会骂我偷工减料无疑的了。
    于是乎,趁着她草裙舞跳得正入迷的时刻,我奋起反击!不料她太急进了,
惶急中,她狠狠地扑向我,胡言乱语地叫着,反客为主,要我扮做胯下受辱的韩
信。她粉团般沉甸甸的豪乳,肉香四溢地颤摇在我眼前,勃挺着情慾的小花苞,
当她狂热地起伏着、挤压着我,我身子上下最突出的部分,就彷彿全被火球围攻
似的。
    我不由得也狂了,步骤变得急促、杂沓,在疯狂的撞击中,就连肉体拍击的
声音,听来也是如此地剌耳;而潺潺的水声,却又是如此地教人销魂荡魄。在这
紧张的一刹那,我已是焦灼万分了,只因她余势未了,活像一张正在转动的唱片
般旋磨不已,她由喉底低呼,也变成了呼天抢地的嗥叫,像只饥饿的野狼一样。
    「啊……你这小荡妇、小妖精,简直要了我的命!」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
着,拼出最后的一丝气力,牢牢地揽紧了旋转无定的盛臀,重新再争取主动,随
后更是狂风扫落叶般的重点攻击。
    她像一架低空掠过的轰炸机,落入密密的高射炮火网里。然而,小清可不是
弱者,她一脸是汗,脸上涨得通红,气吁吁的跨压下来,笼罩着我那斗志昂扬的
武器,而且她更把她那两瓣热唇也贴下来,把我烫得直是发抖。
    「平哥!我爱你……我爱你!……你一定不会叫我失望的,是不是?是不是
呀?」
    但我已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充实她,在滚滚的热潮中大肆
地捣乱。她伏了下来,三角地带与我贴了个水洩不通,双方如同胡子的东西纠缠
着、磨擦着,给人万分刺激的快感。小青浑圆的丰臀挺得好高,她要用全力压制
我,以泰山压顶之势折磨我,一边又张开口用牙齿轻咬我,她膨涨欲裂的乳房,
彷彿要嵌入我的胸膛当中似的。这个北方少妇,已到了要生要死的境界。
    我更急、更心虚,我暗暗祈求全能的上帝,求赐给我力量,求使我能坚持到
底,直至胜利。可是,面对着她如雌虎似的反扑,一切的祷告都没有用,都谁叫
我如此窝囊呢?一阵触电般的震慄之后,我颓然垮倒,但小青这张唱片还在兀自
旋转着……
    「你过不了我这一关,休想去惹芬妮了!」事后,小青不知是嘲讽我,抑或
是直言忠告。
    我一脸愧色,不敢接触她的眼光∶「小青,这一次我太紧张了……」
    「芬妮是出了名的大胃皇后哪!你还是退而求次的好。」
    「求次?谁?就是她的女同事么?」
    「对了,天娜就不同,她是个小辣妹,很易对付的。」说到这里,她咭的一
声笑了出来∶「但你也不用气馁,去向老张请教吧!他有灵丹妙药的。」
    我对小青非常感激,想不到这个杭州姑娘,是如此富于人情味,她分明尚未
满足,可是她并不埋怨我,反而为我舖路,为我多方设法。
    当她进入了浴室后,我躺在床上,好不懊恼。我今年三十岁了,正是年轻力
壮的大好汉子,在香港,我也曾跟不少女人打过交道,可是就从未试过像今天这
么失威。幸好小青是个温婉的女人,否则她发起雌威来,才教我更羞愧无地呢!
    中午,我和小青躲在一间幽静的餐厅里吃东西时,又谈起她们三个女人的事
来。
    「我从来不陪男人出来公开亮相的。」她斜看我一眼,笑咪咪地说∶「不过
对你是例外,平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谢谢你!」我说∶「告诉我,你们三个是怎样的人?」
    「我是和她们不同的!」她立刻郑重声明,而神色又渐趋沉重了。
    「你有难言之隐,是吗?」
    「芬妮和天娜是本地人,她们只是贪玩,而我呢?」她叹息着说,眼眶先红
了。「我是为生活所迫,亦可以说是给我那死去的丈夫所害的。」
    想到老张是个「贵利王」,我立刻猜到了几分。「难道是……你丈夫欠下老
张一笔债项,他死后,老张把债项算到你的头上来了?」
    小青难过地点点头∶「不幸给你言中了,事情的确是如此!但如果是我丈夫
单独欠债还不要紧,最要命的是,当他在大陆汽车失事丧生时我已怀了身孕,且
快到临盆之期了,听到他不幸丧生的消息我大受刺激,影响到胎儿,结果……」
    她眼圈也红了起来,无声地闭紧了嘴巴,但嘴角却仍是颤抖着。
    「那么孩子呢?」我不能不问。
    「我难……难产了,孩子没有了,并且欠下医院一大笔手术费。」她忍住没
哭,眼光显得呆滞。之后她声调又回复平静,继续往下说∶「这时候,老张就出
现了,他不但不向我追债,而且给我结清了医院的帐单,又负责办妥我丈夫的丧
事,出院之后,我……只好跟了他。」
    「如果他爱你,为甚么不与你正式结婚?」
    「他爱的女人可多着呢!而且还不止那屋子里的我们三个。」
    「那你算是他的甚么人?」
    「女朋友!」她冷冷地回答,却又透出一丝无奈的惨笑来。
    我摇了摇头,不期然捉着她的小手。「小青,我能帮你的忙吗?」
    「不!」她笑得更加苍凉地∶「平哥,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不能跟老张拗
手瓜的!何况,老张亦只是你大哥的手下,他也不过是奉令行事罢了。」
    我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叹气,只因为她明白了我的底细,我再不
能在她面前逞英雄了,我只能问∶「雄彪亦知道这回事?」
    「雄彪,那个外表斯文的老板,我陪过他几次。」她微露羞意说。
    「你到香港去陪他?」
    「不!」她摇摇头说∶「每次他来澳门,老张便把自己的住所让给他住。因
此,我也破例去过老张的住处。这些人,全是用别人的血汗,来制造自己奢华的
享受!」她越说越激动了。
    「小青,你这样的环境,的确很不妙,难道你甘心就这样过下去吗?」
    「当然不!雄彪和老张答应过我,三年后,我就可获得一笔巨款带回杭州老
家去。扣除了我和丈夫欠下的债务,还有十多万元港币剩下来,十多万港币在大
陆,下半世一般的生活己可以了!」她稳约露出一丝喜悦。
    我只能默默祝福她能如愿以偿,早登彼岸!虽然沦落风尘,但是小青有一份
奇特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我,明显地,她和我平时所交往的女子是完全不的。
    我想∶假如她的丈夫不是早死,她准会是一个贤妻良母。
    离开茶室时,小青要自己先走,为的是恐怕碰到熟人会引起尴尬,但是她又
含笑地说∶「平哥!欢迎你今晚再来。」
    我一口答应了她,在她离去之前,我心血来潮,向她问了老张那家车行的地
址,然后让她回家。
                 (四)
    一辆三轮车载着我,沿着风景秀丽的南湾海傍缓驶,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我
在车的指点下,终于找到了老张的大宝号。
    好傢伙!就算是雄彪本人,也没有老张这么大的气派。车行设在一幢新大厦
内,代理的都是名厂汽车,有五、六个漂亮的女职员,正与好几个油头粉面的长
发青年,聚在接待室那里打情骂俏。我走了进去,只觉浑身不舒服。
    「噢!你要见张经理,请等一等!」那个青靓白净的男子,拈着娘娘腔对我
说,我只好在一张沙发坐下来。不知怎的,每当那些新潮男女偶然望我一下,我
就觉得非常的不安,如坐针毡似的。这,也许就是因我干那见不得光的职业有关
吧!
    等了十来分钟,里面经理室的门开了,老张探出身来,一见是我,立即满脸
堆笑∶「何先生!对不起,要你等候。」我给他的那句何先生弄迷糊了,不过无
论怎样,他还是把我迎入了经理室。
    刚坐下,我正想告诉他我不姓何,老张就问了∶「平哥,我还不知道你贵姓
呢!雄彪的信里没说。」
    「我姓麦,但你知道这不是真的。」
    「为甚么?」老张愕然地说。
    「墨七的「墨」字,谐音嘛!」我打着哈哈,跟着浏览着这豪华舒适的办公
室,乘机岔开话题∶「啧啧!真不错。」
    老张拉开桃木办公桌的下层柜桶,拿出一瓶酒和两只玻璃杯来。他虽然向我
邀饮,但是那份笑容是相当勉强的。「平哥,我……我要求你这个好兄弟做一件
事,不知你能否为我办到?」老张面对面跟我说。
    我最怕人家拐弯抹角、大绕圈子,便说∶「老张,我们都是为雄彪做事的,
同是一殿之臣,能力所及,我决不推辞!」
    「真是快人快语!」老张翘起大拇指,又拍着我的肩膀,接着压低了声音说
道∶「平哥,你是这一行的高手,这次你来到澳门,正是天助我也!」
    我立即说∶「你明确点说吧!」
    老张挤挤眼∶「平哥,最近一年来,澳门帮会的斗争,闹得满城风雨,你可
有留意到?」
    我皱起眉头∶「老张,我是个老粗,你千万不要拐弯抹角,否则,我会给你
弄到头昏脑胀的。」
    「不!好兄弟,你有非常精密的头脑,谁说你是个老粗?」随即,他又大大
的抬举了我一番,几乎把我闷死。然后他又用庄重的口吻对我说∶「我们有个计
划,就是要把一份机密文件偷出来,这份文件关系到我和一班兄弟手足的安全,
也关系到本地几位有势力的朋友今后的前途。我们很久就想物色一位高手来担起
这个任务,现在,你就成了我们的最佳人选。」
    我一听事情既是如此严重,便问他∶「你向雄彪请示过了吗?」
    「噢!」老张皮笑肉不笑,连忙摇着头说∶「好兄弟,这件事我要破例,打
算瞒住雄彪。」
    「但是……」我心中冷了半截。
    「你是雄彪手下的头号大将,而且对他忠心耿耿,我完全明白,不过……」
    老张把脸偎过来,他身上透出的古龙水的气味,使我退避三舍。他又笑了笑,低声说∶「这一次,就当作是你渡假期间里赚的一次外快好了。事情成功后,最能获益的是那几位有势力的朋友,他们一定会大大报答你的。」
    好傢伙,原来他还瞒着雄彪,在干着私帮生意,我要求他把这个计划的详细
情形告诉我,然后再加考虑。但老张不大放心,显然是害怕我听取了他隐瞒雄彪
的情节之后,会私下向雄彪打小报告来整他,竟毕,我和他从认识到现在,还不
足三十小时。
    「好兄弟,你能答应为我保密吗?」老张眨着眼睛问,同时把一盒雪茄递到
我的面前。
    我推开那盒雪茄说∶「老张,男人大丈夫说一是一,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对
雄彪忠心是一回事,但起码,我不会出卖朋友!」
    「好极都极!」他大喜过望。「好兄弟,我且问你,那条杭州菜小青,你说
精采不精采?」
    提起了小青,又使我精神为之一振,不过,老张故意在此时提起,无非是要
提醒我已领了他的情,万一我还要在雄彪面前「煮」他的「米」的话,未免会担
上个负义忘恩的罪名了。
    「还有那两个与她同住的女人。」老张又盯着我,笑嘻嘻地说∶「你也尽管
放心去享用好了,我的女人多着呢!」
    老张与我还不算平辈,他是属于叔父级的人马,而且我们见面才不过两天,
他就如此盛意拳拳,足见他有意利用我去干的那一件事,是非比寻常的。
    我要求他把此事说出来,然后由我考虑。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会,才把他的
秘密披露。原来,老张除了奉雄彪之命,在澳门开设别墅、汽车行和从事放债的
生意之外,他自已又与当地几位有势力的人士合作,就在最豪华的葡京酒店赌场
附近,他还开设着两个私家的秘密赌档,从事放高利贷的勾当,而且,这才是真
正赚大钱的生意。
  他们又想陇断赌场内的所有放债事业,欲求清一色的「一统天下」。不过,因为利益所及,引起了好几个集团单位的垂涎,甚至要出动到用刀用枪的,火拚了几次之后,已引起了社会极大的震动。
    与老张合作的几位有势力的朋友也因此遭遇了一些十分头痛的问题。回归后
的澳门司法部,为此成立了一个特别部门,类似香港「廉政公署」的组织,在大
力展开肃清贪污的行动。这个部门,已经抓住了老张和他那些朋友的痛脚,种种
迹像,迫使老张的秘密赌档自动歇业。个多月前,老张更把一切私人的「企业」
    停顿、清盘拍卖。不过,那是做给司法部门看的一种掩眼法,暗地里,他们
力谋全力反击。经他们侦查之后,知道有关他们犯罪的证据文件,业已被司法部
门所掌握、收藏,以便在适当有利的时机下,去整肃他们。
    老张和他的几位朋友,曾经派出几个重金礼聘来的爆窃「专家」,分别潜入
司法部的办公室和它负责人的寓所,意图盗回那些资料和文件。可是他们的道行
太低,纷纷无功而回,甚至有一位仁兄更失手遭擒,幸好他有急智,被捕时立刻
顺手拿着部门负责人家中的值钱财物,因此只当它是意图偷窃的普通小偷,故此
尚未露出破绽。
    「你是此道中之翘楚!」老张说完始末,紧皱的眉头掠起一丝奸险的笑容,
并且大拍我的膊头。「据雄彪所说,最新式的保险箱也难不到你,而且你心细如
尘,有你出马,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老张的这番话,立刻触发了我的灵感,我当然并不急于答允他,对付他这条
老狐狸,我一个人的智力是不足以与他抗衡的。当下,我表示要考虑一下,并且
再次保证不会出出卖他。他立即打蛇随棍上的说,我在他家中居住,没有女人相
陪,也许会感到寂寞的,如果我欢喜,大可以住到小青那里去,而这正是我求之
不得的。
    「你有车牌吧?」末了老张又问我。
    我点点头,他却笑道∶「其实有牌没牌在这里绝对不成问题,我给你马上弄
一张也行!警方里面,我的朋友多的是。好兄弟,你欢喜一辆甚么样的车子来代
步?」
    「老张,四个轮的我不要了,还是电单车来得自由自在。」我说。
    「那容易了,只是我这里不代理电单车。来!我带你去行家那里拣一辆。」
    老张拉着我的手,一同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傍晚,我驾驶着一辆崭新的爬山型电单车,威风凛凛地来到小青的家门。在
后面,老张的车子内载着我简单的行李,还有一顶特为小青准备好的头盔。
    小青正与一个长发的少女在屋里做饭,我们入屋时,小青诧异的看着我和老
张手中的行李。老张把我的来意对她们说明,笑着说∶「你和天娜要好好地招待
一下平哥啊!」原来那长发少女就是天娜。天娜看来不足二十岁,模样带点妖冶
之气,迷你裙特别短,露出一双修长的大腿,很劲很性感!老张很快便告辞了。
    我把小青的手一拉,说∶「来!我们出去吃晚饭,为我的入伙好好地庆祝一
番!」
    天娜挤挤眼睛,对我说∶「喂!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屋里吗?」
    我说∶「你也来,快把未煮的东西放回冰箱里去!」其实,我心中实在不愿
意天娜同去的,倒不是怪她做「电灯胆」,而是我有更紧要的事要与小青好好商
量。在我的想法中,小青是个「弱」女子,正需要我这样的「侠士」来打救她!
    结果,天娜还是跟了来。因为天娜是老张的人,我当然不方便在她面前,与
小青讲心腹话,不过这顿晚饭倒还是吃得相当开心。
    酒醉饭饱后,我们乘的士回家。入门后,我略施小计,叫天娜入她房里拿些
杂誌出来,当这个小辣妹颠着屁股跑入房里来时,我已抓着小青的手奔出去,在
门边取了两顶头盔,跳上我泊在门前的电单车飞驰而去。
    「喂喂!」天娜的叫嚷声,给电单车剌耳的声浪所淹没。我扭大油门,车子
如怒马脱,越过草地、冲出园门,颠簸着闯到街中。只把后座的小青吓得哇哇大
叫,没命的拿一双手紧箍我的腰部。幸好她今晚是穿着裤子,并非长裙,所以她
能够跨开双腿而坐,倘若她是穿着了裙子侧坐,车子开得这么快,她就无法保持
平衡了。
    急驶了一会,电单车冲上了松山的斜坡,驶上了昏暗的九曲十三弯的环山马
路。这里凉风习习,松香扑鼻,由于我不谙地形,迫得要慢驶,全靠小青在后面
指点。
    「慢一点,还是慢一点好!」小青把嘴唇贴在我的颈项说。
    「这里真幽静,真适宜情侣谈心啊!」我呼吸着她的香气,又呼吸着松林飘
出来的松脂气息,顿觉心旷神怡。
    「不!」小青放低声音说∶「这里不是谈心的好地方,这里一到晚上,山中
就伏满了无聊的瞥伯,只等情侣们坠入陷阱呢!」
    「噢!有这等事?」
    「是的!这是我丈夫生前告诉我的,结婚前他也是这里的偷窥客。」她扑嗤
一笑又道∶「不少人蒙查查,在山边树林里做野鸳鸯的勾当,满以为四围寂静,
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知隔籬左右全都是观众。瞥伯们会用树枝伪装起来,还特
地挖了不少掩体的战壕,好大阵仗的!有些还会用到军用的晚视星光镜、无线电
对讲机等高科技来偷窥,十分现代化的。」
    「哗!竟有这等事?真是前所未闻!」我不由得咋舌了。
    「你不相信吗?本地有好几个名流太太,就是和情夫上山在汽车里做爱,被
这些瞥伯见到了而传开去的。其中一个大乳房、出了名的明星级少妇,就是因此
而成为了新闻人物!」
    「我们既然知道了,还敢在这儿亲热吗?」
    「离开这里吧!平哥!」小青央求着∶「你真有要事要谈,不如我们驶过跨
海大桥,到路环去吧!那边好似乡下一样,一到晚上就乌灯黑火,你想干甚么都
行!」
    小青所说的话极具挑战、扇情意味,说时更把她丰满的乳房,紧压到我的脊
梁上,这使我变得意马心猿,又忍不住翩过手去捏她的屁股,这次却充满色情味
道了。
    小青咭咭地笑着,贴得我更紧,她的小腹,有一种异样的热力,贴得我凹凸
分明,令我既舒服,又难耐的。于是,顺着她的意思,在她指示之下,我们向跨
海大桥驶去。
                花的儿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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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跨海大桥,是澳门引以为荣的「伟大」建设,但在我这个香港客的眼中,只
觉得见面不如闻名。不过在夜间,一串串长长的水银灯映照着宁静的海湾,景色
极美,再加之身畔有个俏娇娃相伴,所以当我们的电单车由大桥的坡顶飞驰而下
时,小青欢忭地呢喃着搂紧我,益教我有飘飘欲仙之感。
    路环,是澳门的一个离岛,虽已有桥梁、公路把它与澳门相连起来,只是发
展仍很落后,像个穷乡僻壤的乡下小岛似的;市区极小,路灯不明,道路糟得不
像话。而更糟糕者,是电单车的轮胎被碎石和马路上的大、小凹陷不平,震荡得
不住的颠簸,小青的一双豪乳,也在我的脊梁上蠢蠢而动,真令我受用之极,倒
觉得凹凸不平的道路也是颇为可爱的了。
    飞驰到一处山边,小青指着前面黑茫茫的大海,说∶「平哥,那边就是香港
了。」从另一边,我看到葡京酒店的灯光。海风迎面吹拂过来,虽然只是夜晚十
点钟左右,但这一带已寂静得很,可是隐隐约约,夜风送来一阵阵音乐声。小青
说∶「在那边的村子里,开了一家小夜总会,它是靠近坟场的。」
    我不禁笑说∶「那岂不是与鬼为邻吗?」
    「再过去也还都是坟场呢!」她说时指指不远处,我看到了墓园的大门和围
墙。
    「停到那里去,你怕不怕?小宝贝!」我问她。
    「为甚么要怕?除非你跑开不理我!」她把我揽紧。
    电单车的引擎熄掉,车子推入了路边的草丛中藏起,我们穿过墓园的大门走
了进去,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我们找到一座面对大海用云石建成的坟墓。那
墓的主人似乎是个女的,很年青,立碑人是她的未婚夫,这个墓,本身就隐藏着
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了。
    就着黯淡的月色,我们捡到了一张报纸,把墓石稍为揩拭,并排面海而坐下
来。四周,唧唧的虫声,与山脚下的波涛共鸣,我挽着小青的腰肢,她也定睛对
我凝视。在她深褐色的眼珠中,闪烁着爱的柔光,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遭、在这
种地方,跟一个少女这样来倾吐心事呢!
    吻,是斯文的、温柔的、也是纯情的,是不带色情的轻吻。她的嘴唇柔软、
暖和,很快已变成湿濡,她的胸脯贴入我怀中,彷彿正在膨胀,是那么富于性的
挑逗!我再也无法强充斯文下去,我生来就是个大老粗,此时含着小青的丁香小
舌,我的手也探到她的乳房去。满掌的弹力,满嘴的香涎,很快便挑起我炽热的
情慾。
    「嗳!让我解掉它!」小青颤声说着,面红如火地解开自己的衣钮,再把奶
罩甩开,松出一双活生生的肉球来。
    瞧着她白皙的球儿、嫣红的蕾蒂、嗅着她那浓郁的体香,我的呼吸顿感困难
了。小青的身子一软,斜倚在我的大腿间,仰起她那两瓣湿濡鲜艳的嘴唇。在我
眼中看起来,她的整个形象活似喷火一样,我腹间骤然冒起一股热力,一阵难以
忍耐的张力,我的手更加忙碌了。
    两座豪乳,是不断给我盘来盘去,小青的小蒂翘得更高,也更充血硬化了,
我立即凑了嘴唇去吸吮、去吸取她的香气精华。小青挺了又挺,豪乳左右摇幌,
而在她白色的裤子下,她肿胀如水蜜桃似的神秘地带,也深深的凹下了一道小缝
来。那肉感的情景,不啻是在引诱我犯罪,刹那间,我的怪手便告越轨了。
    「唔……唔……」小青混浊地呻吟着,把我的手捉紧,按在她那滑腻的小腹
上。
    「不要怕!」我急喘着说∶「这里人迹罕至,绝对不怕给别人撞见的。」
    小青迷迷惘惘地放开了手,于是,我立即把她的长裤脱去了,她也踢掉鞋子
来方便我。紧接着,她那鱼网式的三角裤,亦从她美不胜收的大腿上给褪除了下
来,呈现我眼前的,是一幅极其诱人的天鹅绒图画。
    我轻轻地把玩她,虽不粗鲁,但很色情。小青微颤着,大腿开了还合,合了
还开。然而总的来说,她的姿势是迎迓的、合作的、也是需要的。她的草丛中,
已溢出了水份,而在水份当中,彷彿有个甚么活泼调皮的小傢伙,正在热火朝天
地冒升起来了。
    这时,小青咬着下唇,一头转到我的跨间。我万分激动,本能地伸直我的一
双腿,小青柔软如丝的头发,有如春风般拂在我敏感的皮肤上。小青解开了我的
裤炼,把我那硬挺挺的东西释放出来。她温暖的嘴唇,试探性地吻我、舐我,然
后就用充满馋涎的口腔容纳了我,而她纤细的手指还要把玩着我的阴囊,鼻孔迸
出的气息,呵在我柔嫩的皮肤上。
  这个杭州姑娘,用热情洋溢的「法国艺术」,使我如癡如醉,浑忘了这处是坟场,彷彿到了九天的神仙境界。我一把拉起了小青的头,把她推倒在坟墓的碑石上,一下子就把阴茎插进她的下体里,由于她的阴道已经是润滑非常,我毫不费力就可一矢中的,直插到底了。
    正当我埋头抽送时,蓦然,背后山间的公路上,轰响起了鬼哭神号的声音,
是一队魔鬼天使式的电单车队,男男女女的飞车党徒,在离我们背后不足十尺处
怪叫掠过,一直响过不停。小青惊恐地瞪大眼睛,把我紧抱着,气咻咻地呻吟∶
「嗳……停一停!」
    我欲罢不能,她全身紧贴的动作,和她受惊所引起的阴道抽搐,使我产生火
烫般的快感。而她幼嫩的肉体,完全把我包藏着,浸淫在趐融融的暖流中,我已
如完全不晓天地为何物了。「为甚么要停?」我咬牙切齿高声狂呼∶「那些狗娘
养的要是到来捣乱,我一定会捏死他!」
    小青只是一个劲儿地喘息、痉挛着。在她奇妙的搐动中,我的敏感神经被她
忽松忽紧的压迫着、制着,那使我半秒钟也难按捺,只想把头颅抛却,把热血洒
尽!而且,连小青她也不能控制自己而疯狂起来,她的腰肢成了拱桥,盆骨彷如
磨盘,她那神秘之城,简直就是一个活动着的万能搅拌机一样。
    车队过后,抛来了一股焦油和尘土的气味,浓烟久久不散。在黯黑的夜里、
在树林的草丛中、在坟墓碑石之上、两个人在疯狂地迎挺、撞击着,四周是唧唧
的虫鸣,混合着做爱时下体磨擦的水声、口中的呻吟声,一切一切,都显得这样
淒迷、鬼秘、绮丽。
  但是,一切都不在乎了,我已追寻到、找到了慷慨赴义的最适当时机和地点,把自己全部埋葬进去,连同我千千万万的子孙后裔……这是最灿烂的时刻,小青亦已垮陷、溶化掉,我俩真愿意立刻死在这块可爱的坟墓碑石上!
    重整衣裙后,我与小青在云石碑上坐下来,习习的海风,把小青吹得略感寒
意,她伸手过来给我紧握,我搂抱着她,轻柔地再吻了她一遍。「平哥,你…… 真有心事要跟我谈么?」此时月色更为黯淡,但她褐色的眼珠,仍是那么明亮、澄澈,凭着她的这一份柔情,已值得我为她冒险犯难了。
    我问小青,她是否已经厌倦了这种类似应召女郎式的生涯?是否曾经想过要
拔出泥足?我要她坦白相告,勿负我的一腔热诚。小青略作迟疑,终于对我说∶
「平哥,我目前的情形,还未致你想像中那么严重的。」
    我抓紧她的手说∶「别骗我了!小青,老张曾向我暗示过,说你不敢反叛他
的,那是甚么意思?」
    「平哥!你只是一个过客。」她垂下头去,幽声地说道∶「说不定,你明天
……明天你就会离开我。」
    「不!我爱你!从昨晚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已深陷在对你热爱的旋涡中。」
    我肯定地说∶「不管你是否爱我,甚至觉得我是个傻子,我已决定为你做一
件有意义的事,你爱我吗?」
    小青只是苦笑∶「我是个失去自由的人,包括爱的自由。」
    「为甚么?你就不肯爽爽快快地告诉我!」我说得很生气。的确,我是真心
想帮助她,但她却不把我当作朋友,可是为甚么在与我做爱时,又表现我如此热
烈?难道,那只是她「工作」的一部份吗?要是如此,她就形同娼妓了。
    「平哥!你先说吧!你有甚么能力帮我?」她贬着眼睛问。
    于是,我像连珠炮似的说出白天老张委托我去干的事;我相信老张会付给我
一笔相当可观的酬劳,也许能代她还清欠老张的债项,使她重获自由,提前结束
这形同神女的可悲生涯而回杭州祖家去。但说完了,我又有点担心∶「小青,」
    我紧紧搂着她,郑重地说∶「你绝不能跟别人说的,知道吗?」
    她点点头,感激地吻我一口∶「平!你是救我心切,如果我向老张告密,我
还有良心的吗?只是……」
    「你还怀疑我是否有能力?」我说∶「这件事,对老张一班人非常重要,因
此,我们大可以跟他们讨价还价,问题只在于你,是否愿意脱离他们而生存?」
    小青还是贬着眼睛,拿不定主意。后来,她表示要再考虑清楚才能答覆我。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很不开心地说∶「好吧!也许他们对你是极其重要的,
因为你一直是要依靠他们而生活的。」
    「噢!平!不要奚落我,我……受不了你的冷言冷语!」小青几乎哭了。
    「我们回去吧!」我挽起她,从墓园走出去,回到我藏电单车的地方。到了
这时,由于小青的「不识抬举」,我暗暗生气,也完全失去游车河的兴趣了……
    晚上,我睡到小青她们的屋子里,为了冷静地去思考问题,避免遭到别人的
骚扰,我把自己锁在一个单人房内,一直思想到天明。
                 (六)
    翌日中午,老张又约我去车行商谈。在那里,一个陌生男子由老张介绍给我
认谶,这人的年纪此我大,但是,若论干起那种入屋盗窃的勾当来,他该尊称我
一聱「老大哥」的!
    由于老张的情报,知道他们最重要的犯罪证据被藏在司法部特别部门头子的
寓所里,这中年男子亦曾潜入过那位头子的寓所去行事,但是无功而回。不过,
他已熟悉了那屋子内部的情形,凭着记忆,他巳经绘出一张寓所的平面图来。
    「好兄弟!」待那人走后,老张又拍我的膊头说∶「我的朋友非常心急,你
甚么时侯可以答覆我?」我明白,现在正是和老张「研究」的最好时机!
    「我喜欢小青。」我单刀直入对老张说∶「你能不能放她走?」
    这个老狐狸微现诧异之色,乾笑两声,又将烟斗朝他嘴里塞,「巴达巴达」
    用力地吸了几口。「平哥!想不到你也是英雄难过美人阙!」
    「这个杭州女人实在……实在很不错!」我明知他话里有剌,但是我承认的
确是给小青迷住了。
    「平哥,逢场作兴好了,何必看得这么认真?」老张摇摇头,用教训的口吻
对我说∶「而且你又不是澳门仔,就算得到了她,以后你回去香港,把她一个人
留在这里,嘿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老张,不管她是否愿意跟我,我也决定要帮
她一次忙,你能用她的自由来作为我干这件事的交换条件么?」
    这只老狐狸却冷笑着说道∶「平哥,娶个漂亮女人做老婆,未必就是你的福
气,何况她也不肯做你老婆的,你又何必要为她自寻烦恼呢?」
    「老张,你只消答我一句话,我去为你冒险做事,行动得手之后,是否值得
你还她自由?」
    「好,我完全同意,虽然她负有十多万元的债项!」
    「你真爽快,老张!」
    「难道你想在澳门落户?做个住家男人?」他阴阴地笑起来。
    「或者吧!要是她肯安份守己地做个住家女人,我也不在乎。」我说∶「现
在,你可以带我去现场勘踏一下吧!」
    老张见我允诺,显得极之开心,立即就与我行出了车行,跳上一辆崭新的房
车,顺便将待在外面的那位中年男子一同带着走。
    这是「大三巴」,一处名胜,零零落落的几座小洋房,静静地卧在山边,山
上便是有名的「大炮台」山了。汽车在碎石路上滑过,然后在一棵翠绿的影树下
停住。那中年男子远远指给我看,那幢两层高、圈墙外垂着青籐的旧式洋房,便
是司法部特别部门头子的寓所了。老张吩咐那男子留在车上,然后将一具袖珍望
远镜纳入怀里,与我走出车子,信步而行。
  由于这是名胜风景区,我们两个像悠闲的游客,在那屋子门前走过,再折上山坡,登临大炮台,从高处用望远镜再看个真澈。
    那幢旧式洋房屋后的花园有一道铁梯,直通到那洋房的天台,老张的手下正
是沿那梯子潜入屋内的。这本来没有错,错在他的手脚不够灵活,虽入了宝山,
仍要空手而回。
    「你打算从何处着手呢?」老张在一旁问我。
    「我不是智多星,」我说∶「还需回去研究一下。」
    回到车子里,我向老张要了那幅平面图带在身上。老张舆我握别时说∶「平
哥,全心全意地做好这件事,不要被小青分了心,你听在心里好了,这女人绝不
是你想像中如此简单的!」
    当时我还猜不透他的话是甚么意思,可是,当我回到小青那座屋子里时,前
来应门的小辣妹天娜告诉我∶二十分钟前,小青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便匆忙携了
行李,搭水翼船往香港去了。
    我十分光火,她是故意避开我的;但亦大有可能,这是老张的主意,未经老
张允许,小青又怎能离开澳门呢?
    小辣妹天娜斜着媚眼看我∶「喂!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你们撇开我跑去谈
情,深夜我下班回来还听到她在房里哭呢!」「天娜,她对你说过些甚么话?」
    我急忙问她。「谁知道她弄甚么花样?」她耸耸肩说∶「我敲门,她也不准
我进去,今天早上她甚么也没说,只是眼睛好红,准是哭了整个晚上。」说完,
她扭着屁股,跑去给我斟了一杯酒。
    小辣妹在家只穿着一件露脐装的背心,粉红色的超短热裤下,露出一双健美
雪白的大腿;她那裤子窄极,紧紧裹住了她隆然的屁股,前面又绷紧着三角洲,
腰间的裤钮却有意地不扣上,除了把香脐露了出来,在她脐下三寸的地方,更隐
约有几根毛发跑了出来,真是惹火之极!但是,我己无心欣实了,回到房里,先
将那地图塞入插屉。天娜却跟着走了进来。
    「你的酒!」她说罢先尝一口,然后将杯子交给我。「我不明白,老张凭甚
么能够这样严密地控制住你们这班女人?」我不止愤慨,而且惊诧。天娜摇摇头
道∶「你的烦恼还嫌少吗?连我们的事也想管?」
    「他妈的!你们都是自甘堕落!」我忍不住骂出来。「嘻嘻!」她是那么满
不在乎的笑着,一交坐在我床前的沙发上,伸长了一双雪白的腿子,把赤裸、完
美的脚掌踢到我面前,像白玉琢成的脚趾在我眼下蠕动着,她是成心来引诱我的
了。
  不错,小辣妹是天生的热情性格,但我不相信这屋子里的娘儿们,都全像是
性饥渴的,显然她们都是奉了老张之命,处处给我方便,为我提供「帝皇式」的
享受,以为可以把我绑着,为他卖命。我把酒一饮而尽,说∶「你出去吧!我要
冷静地想一想。」
    小辣妹伸着懒腰,在她那薄薄的露脐装上突起了两颗小肉弹,圆圆的香脐,
随着她肚皮的收缩而凹下,反显得她两腿的汇合处更是其坟起如丘,好一个战斗
格。我又挥挥手∶「别赖着烦我。」她卜嗤一笑∶「你想喧宾夺主吗?告诉你,
这个房间里,一年之间起码住过一打男人以上,小青就是这里的「房心」!」
    「闭嘴!」藉着点酒意,我气极指着她大声喝斥∶「即使她是个人尽可夫的
妓女,她还是比你高贵!」「是么?」她可一点也不生气,边说边拿手指在她大
腿上轻轻地搔着,她那一双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纺佛在向我挑战。「走吧!」我
一把拉起她,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涨红了脸,我顺手拍了她屁股一下重重的,
她恨恨的哼了一声,身不由己地被我推出房外去。
    整个下午,我都在研究平面图,一边推敲着行动的细节。晚上,我驾着电单
车,再次驶到现场去再看一遍,这位司法部特别部门的头子先生,有一个丑陋的
胖太太,他的书房露出灯光,我瞪视窗口,良久,才看到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在窗
边出现。
  深夜十一点后,整间屋子才没有灯光,想那应是他和家人都休息了。但是恨奇怪,深夜里,附近是静悄悄的,但却有两个中年男子结伴而行,在几间屋子外面来往地巡迴,我肯定那是便衣警察,这是新发现,倘若我要潜入屋去,先得要引开这两个人。
    回家巳是清晨,客厅只有壁灯吐出光芒,映照着小青的那幅裸体油画。望见
这幅油画,惹起我旖旎的回忆,我只想饮个烂醉。正杷一瓶酒拿入房中,门外发
出关车门的声音,接着,有人开门走入屋来。是芬妮,那烟视媚行的赌场「女杀
手」,她一身紫色,旗袍是紫色的制服,她又配上了紫色的高跟鞋,连丝袜也是
紫色的。
    「噢!还未睡?」她瞧着我问∶「是否一个人睡不着啊?」我把酒瓶一扬∶
「这就是我的良伴了。」「怎么啦?小青呢?」她眨着眼睛说。但我明知道她是
「作状」,按理说,她应该知道小青是奉命离开了我的。「她去了香港。」我平
静地说。「那么,对天娜没有兴趣么?」她又邪笑着问。「我对这些蒸溜水更有
兴趣些。」说完,我退入房内。
  芬妮笑了笑回到她自己房间,那是在我房子的斜对面。我喝着闷酒,尽了两杯后,有人来敲门了。「喂!你干吗关了门?」芬妮用带磁性的声音说。
    门开处,我眼前一亮。芬妮换过了一袭鲜蓝色的丝质睡衣,上面开低胸,露
出她深邃的乳沟、下面短得仅仅掩住了禁区,没穿睡裤,透出了一条极惹火的丁
字带黑内裤、一双模特儿般的玉腿肉光致致,白嫩之极、她的媚笑,更有「引人
犯罪」的意味。她倚在门边,用双手在胸前交抱起来,压着她丰满的乳房,使她
的乳沟显得更深了。
  「你这是……是送羊入虎口!」我的声音带些沙哑,祗因她的香水味太浓烈,直叫我喉咙发乾。
    芬妮低声荡笑道∶「你愿意做绵羊呢?还是老虎?」她眉黛生春,嘴角牵引
着两片鲜红濡湿的薄唇,我祗觉得眼前有点热,目光直溜着她从面颊到趐胸的一
段,越来越觉心中痒得难搔。「好罢!你也来喝一杯,然后让你来鉴定,看我是
属那一类猛兽吧!」我轻轻地触了她的玉肩一下,这头骚狐狸,皮肤可真滑得要
命。「我用你的杯子罢!」她斜看着我,扭着隆臀走进来。
  床边有沙发,她却不坐,一坐便坐上我的床边,眼色更充满了邪气,于是我也老实不客气,也坐到床处,偎着她香喷喷、软绵绵的身子,一手持瓶,一手拿杯,满满地斟了酒,送到她的唇边去。
    「平!」她用手扶住杯缘,妮声地说∶「你若然要了我,就不准你再要小青
的,知道么?」
    不知是甚么缘故,我像遭她催眠了似的点了点头,她才大口地啜了口酒,立
即向我送上樱唇来。我怦然心跳,她温暖的唇巳紧贴着我的嘴,慢慢地把酒度入
我口里,她索性欠身坐到我的大腿上,我连忙放下酒瓶,臂膀一环,将她柔软的
腰肢围着,另一手便要撩起她的睡袍探进去。
    「唔……」她一开口,嘴里含着的酒便涌溢而出。酒,弄湿了我的衣服,也
把她的睡衣沾成半透明的,睡衣里边没有胸围,两颗腥红的乳蒂,登时若隐若现
了。到了此刻,祗有傻瓜才会记挂着喝酒哩!这少妇的娇躯真软、真温暖,她那
两瓣樱唇就更热更软了!我含着她的上唇,怪手出动,不由分说地探了进去,满
满地握住了一枚白玉肉脂球。
    她也报以一握,这是最新潮的见面「握手礼」,而她的手势真是熟练已极。
    而且,她更晓得专拣着男人最敏感、最致命的一点来加以剌激。我越加冲动
得难耐,鸡手鸭脚便将芬妮的睡衣剥开了。祗见她宛似大白蛇般富于诱惑的胴体,在床上蠕蠕而动,当然,我亦毫不浪费时间,转瞬间巳成了个慾火狂燃的阿当,下体处像一柱擎天地暴胀起来,她指着我「咭咭」地笑着,脸上漾出了动人的媚笑来。
  我虽是老粗,亦明知芬妮此来,是奉命行事的,他们既然以为凭她出马,就可以引我上钓,我偏偏要给她点苦头尝一尝。
    我一把扯脱了她的睡袍,亦撕去了她有等如无的内裤,当我执戈上阵,急于
要发动冲锋时,芬妮急得乱摇头、喘息着、连声地叫嚷∶「嗳!你……你不懂得
调情的吗?」
  「我和你并无爱可言,调甚么情?我们有的只是欲!」我强横的拿开她掩住要塞的手,眼底下,她呈现着一片原始大森林,阴毛浓密得完全遮住了桃源,且直生上到她的肚脐处,极为可观。黑的与白的色调,起着强烈的对比,大大地剌激了我的视觉。「我要你!」她极力要把两腿靠拢,来逃避我的指头的进攻∶「平!你不是想要强奸我吧?」
    「你完全猜对了,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我在亢奋之际,十分狂妄地叫了起
来,祗觉得浑身是劲,充满了性的暴力。我使劲地分开她的腿,使她呈现出神秘
地带,那是另一张喷火的樱唇。在她呻吟声中,我用手拨开她的阴毛,找到了天
堂的进口,我用三根手指粗鲁地进攻,这少妇并未因恐惧而忘却了本身的需要,
因为她也是馋涎欲滴的,不然,我的指头就不会那么顺利地闯进去了。
  我拚命地进军、旋转、搅动、牵张着,她拚命地抗拒着我,满嘴怨言,一脸痛楚难耐的模样,但我如箭在弦,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她挣扎得筋疲力乏,张着嘴急喘,那光滑的小腹,挺得我魂摇魄荡,我把手
指拔了出来,换上真傢伙,要直破敌人的总指挥部。此时大军正在入港,虽然港
口动荡,并且布满茸茸细网,但我一往无前,舍身急攻,迫得她不能不改抗拒为
合作,到她稍一放松时,我得其所哉了,停也没停地直捣巢穴,差点连阴囊也要
塞进去。
    「噢!你这个不解温柔的魔鬼!」芬妮呜咽着叫骂,并狠狠地扭我的耳朵。
    我偏侧脸到一边去,快意无匹地叫着∶「你渴望被强暴,我就给你一次痛快
的强暴,你还不满意?」
    她一双手交盘住我,两条腿由最初的平伸,而致高高地支起来,她的身体扩
张,正好给我一个节节进迫的大好机会,越发觉得她的桃源洞府紧凑而灼热。
    这妇人,并非如我所预料的残花败柳,这使我更加亢奋了!
    我肆意进攻,尽情地玩弄她丰满膨胀的乳房,像揉面粉团一样,我又不断弯
腰去吻她肿挺的乳蕾,噬她、舐她、吮吸她,把她撩逗得媚眼如丝,不往口的哼
着、呻吟着,万分动情的迎着我,用她那倔强的三角洲来给我制造无比美妙的弹
力反应。她的确是渴望被强暴的,那本来已是春雨绵绵的幽谷,现在更是滔滔不
绝涌出了如胶似漆的涎沫来。
    「啊!轻一点……心肝,求你轻点!」她面现痛苦之色,然而,这非但惹不
起我怜香惜玉之心,反而有一股异样的快意,就不知这算不算是「虐待狂」了?
    「你喜欢重重的剌激,对不?」我全力冲剌,更多的暴力强加在她的身上,
我直着嗓子叫,手掌下,掬起她富于鞣力的臀肌,把她的双脚架到我肩膊上,另
一手则握满了她那软滑的鸡头肉。
    芬妮也不甘示弱,她那修剪整齐、涂作紫红色的指甲仍是十分锐利,当她抓
着我的肩肉时,一阵阵的刺痛,激发我更狂热的兽性。于是,我不顾一切,捧起
她动荡的肉臀,改变目标为她那诱人的菊蕾,我舍身冲陷入肉阵中。
    芬妮狂声大叫,在这销魂的一刹,她是无微不至的包藏着我,细小的腰肢,
登时大跳其扭腰舞了,我不禁意荡魂销,脱口怪叫∶「扭吧!扭吧!你这个淫娃
荡妇。」
    「胡说八道乱冤枉人!」她涨红了脸骂我,但却两眼如缝,嘴唇活像喷火,
带着口涎,屈前向我狂擦不休,我一把扯着她的茸茸细毛,像要把它拔个清光似
的。「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妇,潘金莲后继有人了!」我肆意大叫,只把她当做
一座木马,尽情摇撼,把实力深深透进去做反。
  她紧张得无法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但觉她面颊火烫,嘴角流出的涎沫又浓又黏的。我虽是攻击她的后方大本营,但她前面迷人之处,却相反地有如江河缺堤似的,滔滔巨浪,直要把我淹没、溺死。
    高潮过后,她如陈死人,大字形地摊着,伴着长久的喘息,我乐意就此沉沦
下去,赖在温柔乡里不愿起来。
    「你受过……一次教训了。」我轻捏她鼻子说∶「这就是玩火者的下场!」
    「你在嘲笑你自己。」她只是闭着眼,漾出娇慵的笑客。我有意给她难堪,
出其不意地拔根而退了出来,坐在床边,注视着她那十分异相的部分说∶「玩完
了,你也该走啦!老子要休息啦!」
    「嘻!」她纹风不动,真像似爬不起来似的,笑了笑说∶「小青没有告诉你
吗?你除非不惹我,一经惹上了,你就得要鞠躬尽瘁的。」我鄙夷地瞥她一眼∶
「你令人反胃!像你这种女人,我不会再惹第二次!」「唔!我不生气的。」她
若无其事的合起双腿。
    「你和天娜都是天生贱质难自弃!」「哈!很优雅,你这个人很有点色情幽
默。」我激她不恼,反倒惹恼了自己,一气之下,我跑入浴室,开了花洒,让冷
水照头淋下来。
                  (七)
    凌晨一点钟左右,外面已是万籁俱寂。我正在浴室中冲洗着身上的皂泡,忽
听到浴室外,芬妮与人谈话声,我探头去看,见芬妮已穿上了睡袍,独自一人站
在房门边,那里露出另一双穿黑丝袜的女人玉腿。
    「谁?」我问。「平哥!我们有贵宾来了,你快点出来!」芬妮掩上门,回
头对我露出诡惑的笑容说。
    「是一位小姐。」我满不在乎的说∶「又是你那种货色?」
    「是的,她是小青!」
    听到她这一句,我才真正着急起来,立即抹乾身上的水渍,跑出房中。芬妮
瞧着我既喜悦、又焦灼的样子,便吃吃笑着奚落我,说我一听情人的名字就忘了
形。我觉得事有蹊跷,果然,当我草草穿上衣服出到客厅时,眼前的情形,教我
当堂怔住了。
    只见小青笑盈盈地从一张沙发站起来,挺亲热的唤我∶「平哥!」她身边有
一位年轻的男子也一起站起来了,拿友善的笑容向我点头招呼。
    「平哥!他是陈向东少尉,是大陆的公安,正巧来澳门渡假。」小青给我介
绍∶「平哥,希望你们能和平共处!」
    「你好,平哥!」少尉人挺英俊,身躯高大,是北方人的样子,他露出友善
的笑容,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向我。我觉得自己遭人捉弄了,在此时此地,小青
故意把她的公安男友带回家,是为了杜绝我对她的幻想呢?还是表示她根本不希
罕我的所谓「帮忙」?
    握过手后,芬妮闪了出来,笑迷迷的说∶「陈少尉,你有没有带手枪来?」
    陈向东愕然问∶「带手枪?」
    「芬妮跟你开玩笑的。」小青连忙说着,并睐了我一眼∶「平哥,你千万不
要介意。」
    「不!」芬妮格格声地笑道∶「他要和少尉为夺美人而决斗哩!」
    陈向东这才哈哈地笑了起来,用手搭着我的肩说∶「平哥,我相信你也不是
气量狭窄的人,事实上,我和小青在大陆已是老情人了!在她丈夫去世以前,我
们早就明来暗往,今次我刚巧有公事要来澳门处理,才顺便探望老情人,你可不
要误会呀!」
    「很好!」我恨恨地瞪着小青,说得十分愤慨∶「你是个出色的说谎者!」
    「平哥!你得原谅我。」小青淒然地看着我。
    芬妮则在一旁恶作剧地笑着;而陈向东,还在极力保持着他和善的笑容。我
祗觉得恶向胆边生,狠狼地摑了芬妮一巴掌,立即拉开大门跑出去。
    寂静的横街,昏暗的路灯,从小花园里飘来了一缕幽香,我把园门猛力推开
时,小青从后面边跑边叫地唤住我。
    「不要脸的女人,快走吧!」我不屑回头,掏出车匙,跨上电单车,立即发
动引擎,轰隆的车声,掩没了她的声音。
    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我把车子开得飞快,驰上了跨海大桥。海风清冽,使我
耳边凛凛生风,单薄的衣服内,我敕敕地发抖。这时,我才记起,出门时过于匆
忙,我并未载上头盔,这是违犯法例的,但在凌晨两点多,交通警察也早就不见
了影子,管他妈的!
    遥望路环那边,突出的山嘴后方便是坟场,它陷在茫茫的夜色中,看着它,
使我益发怀念那天晚上,和小青飞车过桥的温馨情景……
    结果,我在老张属下的一间公寓里,喝了个烂醉如泥。
    以后一连多天,我就住在那公寓里,老张的手下,为我去小青处取回我的旅
行箱,还有那张平面图。我专心研究这张地图,老张答应我,事成之后,会给我
卅万元厚酬。是的,正如他所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对女人就是不能认真的,谈
情说爱,也不能找这些女人作对象的。事实上,给我视作天仙一样的小青,祗是
个人尽可夫的贱妇罢了!
    在一星期内,我反覆地研究各种行动的步骤,准备好一批必需的工具。然后
我叫老张拣两个身家清白的小阿飞,他们将成为我配合行动,声东击西的工具。
    我把构思告诉老张∶每当深夜,那位司法部的头子的住所门口,例有两个便
衣警察在巡逻,因此,在我潜入屋子之前,必须要把他们引开,那两个飞仔正是
担当这个任务的。
    「那容易得很,」老张胸有成竹∶「要把他们带来见你吗?」
    我摇摇头。「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他们被警方拘捕时,由于没有
案底,罪名不会重;后来即使知道他们是饵,甚至查出他们引开了便衣之后,有
人潜入特别部门头子的住宅里去爆窃,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爆格的人就是我。」
    「那么,我也不方便出面了?」老张说。
    「叫你的手下去物色、去布置;那手下必须是个完全与此事无关的人。」
    老张想了想,认为我的计划十分周详,可是他仍然不放心,问∶「你入屋之
后如何对付头子?万一他发觉,你是不能动粗的,要不然,那就弄巧成拙了。」
    「你完全不用愁,」我微笑着告诉他∶「至于用甚么办法,请你不要查根问
底了。」
    「好!三天之内,我会布置好一切人手,你打算甚么时候行动?」
    我翻开日历告诉他,我准备在第四天后动手,那天是农历初二,正是月黑风
高之夜;接着,我把电单车的车匙交还老张,为策万全,我不想因违例驾驶而惹
上麻烦,耽误了正事。
    「平哥,不要紧张,正事谈完了,我们去松弛一下吧!」老张挤挤眼睛,笑
说∶「要不要我召小青今晚来这里服侍你呢?」
    「还提她干甚么?」我懊恼地瞪着他说。
    老张乾笑了两声∶「对了,别提这页伤心史了。平哥!你觉得天娜怎样?」
    「甚么怎样?」
    「叫她来陪你好吗?」
    「我不喜欢被人摆布!」我冷笑着说∶「太容易得手的女人,那还有甚么味
道?」
    「好的,」老张掏出了一叠钞票,塞到我手中。「你爱做独行侠,嘻嘻!拿
去好好玩几天吧!花完了,再问我要。」
    我也老实不客气,接过了钱,老张也告辞而去。
    我关上了门后,把我带来的旅行袋打开,找出一包香烟来。这不是寻常的烟
卷,也不是大麻,对于毒品这些劳杂子,我一向就没兴趣。烟卷还有十来根,这
足够我计划的施行了。
    晚上,我独自出门,找了一间高级餐厅,吃了顿丰富的大餐。之后,我摸到
「金域赌场」上的酒巴夜总会去,召了两个伴酒女郎,以作「培养情绪」。
    一中、一俄罗斯两个女郎,都是娇小得有如香扇坠,但她们却将胸脯装得高
高,一看便知是「装胸作势」。还是无上装的酒女来得痛快,裸露出来的乳房虽
不大,但我以为乳房并非越大越好,太大的,垂如木瓜,只可引起婴儿的食慾!
    藉着昏暗的灯光,我借意捏摸俄罗斯女郎的胸部,她的「伪装工事」可算是
巨型,可惜内容空虚,小小的肉团,简直细小有如茶杯盖。
    「你真是个骨感美人!」我亲着她的脸孔说。
    她挺了挺小腹∶「这才够劲啊!你要否尝试一下我的冰火五重天?」
    「喂!你在向我挑战了?」
    「没法子,」她叹了口气说∶「你也看到了,这一轮淡到死,晚晚都是小猫
三、四只,我们只能吃谷种……你对我可有兴趣?我会给你特别的享受的。」
    「可惜今晚我约了人,现在我的兴趣祗限于此。」说完,我的手溜下她瘦瘦
的屁股说。
    「唉!」她又叹气道∶「这里是死水一泓,根本就没有作为。呀!死人头,
你想白揩油吗?」
    我不禁摇头苦笑,这里的女人,质素就是差!听说这儿还有舞女串同飞仔专
门捉舞客「黄脚鸡」的案子,忽然,我心中一懔……
    意兴索然地走出赌场大门,跳上一辆三轮车。车见我是单身一人,先问我要
不要叹葡国鸡?然后又介绍我租房、推荐吃宵夜的大牌档、还有七彩小电影架步、真人的双头表演架步……噜噜叨叨地卖了一轮广告,都被我一一拒绝。
    游了一小时的三轮车「车河」,我再将一个地址告诉他,那时已是子夜十二
点了。廿分钟后三轮车停在一条清静幽暗的横巷,我付了车资,眼看车去远,然
后走入暗巷里。我找到一扇小横门,这小门,是通向一幢小洋房的厨房内,而这
幢小洋房,便是小青与她两个女伴的「香闺」了。
  轻而易举的,我用百合匙弄开了小门,入到厨房里。想起了几天以前,我与那杭州姑娘在厨房内拥抱热吻的烟韧情景,我就不期然抨然心跳,骤地兴奋了起来。
    厅子中祗亮着壁灯,再次看到了小青肉感的油画,我心中更痒,立即掏出那
包烟,抽出一支来,在厨房裹悄悄地点燃着,同时迅即用预先准备好的、湿透了
药液的手帕掩住我的鼻子和嘴巴。这神奇的「香烟」没有气味,和普通烟卷同样
冒着青烟,不消五分钟,相信整间屋子都充满了这种药性的烟雾了。
  现在,屋中任何生物都不可避免的会陷入昏迷,除了我。但我为了谨慎,特地将这烟卷拿到小青的睡房门前,用手轻轻煽着风,只见缕缕青烟,从门缝、匙洞,透入了睡房内去。
    两分钟后,我扭开房门,只见小青身穿蝉翼睡衣,已倒在床前的地板上。床
上枕被凌乱,极有可能她是在床上发觉势色不对,想溜下床时,巳经难敌药力,
支持不住而晕厥。只是陈向东并不在房内,令我十分失望!
    对着小青若隐若现的胴体,我心中激动不已,但想起屋内还有别的人,且去
看看她们是怎么的模样?
  首先,我弄开芬妮的房门,她睡在床上,状至安详,我掀起她盖着的薄被一看,她连睡衣也省却,身上就只有一条桃红色的三角裤。丰满的乳房,真是赛雪欺霜,动人之极。轻轻在她那玉峰上扪了一下,乳峰颤巍巍的,但她还是陈如死人,就是不会动一动。这个喜欢玩火的荡娃,此时只能昏昏沉沉,被人任玩唔「嬲」了!
    我再溜到小辣妹天娜的房里去,却是空空如也;我再闪入她房内的浴室里看
看,却使我忍俊不禁了。原来,她放了一池熟水正在泡着,水巳有点凉了,而她
还是娇倦无力的倚在缸畔,沉沉大睡。只怕会冷坏了她,我连忙拔掉水塞,再将
个水淋淋的小辣妹抱起来,朝她的床上一扔,用毛毡替她盖住。
    此时,我大可放心享用屋里的三个美人儿了!看看时间,她们至少有四、五
个钟头好睡的。烟雾慢慢地消除了,我放心地解掉手帕,将小青的娇躯抱起,顺
便剥去了她的蝉翼睡衣,我把小青放在床上,再将她最后的一片布片甩掉,我亦
迅速使自己变成赤裸,身上一个昂扬的生命正奋发其长,通体充满了青春活力,
正似临阵的斗士,杀气腾腾。
    但是,我忽然有更疯狂的主意哩!一个女人未免太单调了,三个才更剌激。
    我把小青卧在正中,左边是天娜,右边是芬妮,都是赤裸相向,各擅胜场,
一齐发出笔墨难描的肉感诱惑。我想起曾有一首广告歌∶一个娇,两个妙,三个
吃不消。那是宣传节育的歌谣,说儿女太多,叫人吃不消的意思。
    然而当你同时享用三个各有佳妙处的裸女时,便是三拆其肱也是值得的了。
    我还是第一次碰天娜呢!她是个黄毛丫头,疏疏落落的阴毛,但是三角洲饱
满肥美,一双筍形美乳更十分坚实,我满满握入掌中,一边吻着这小辣妹的深邃
脐沟。她还是一动也不动,任我摆弄。
  只是很奇怪,天娜的两颗乳蒂,在我手口并用的剌激下,居然有了兴奋的反应,高高翘着,泛起迷人的嫣红色。还有更怪异的是,当我把小青的美腿分开,把她里里外外爱抚摸挲个够,却发觉她竟分泌如潮,热浪汹涌,我的两只指头,是轻而易举的渗透进去。
    小青胸前也泛起红色,真使我怀疑「闷烟」是否失了效?可是,当我真正挥
戈攻陷她时,我明明是全力冲剌,倘若她不是昏迷的话,定会感到痛苦难堪,但
她却并未有任何挣扎。我当下放了心,直把她内部剌激得如胶似漆。
    之后我又抽身而起,转移阵地朝向黄毛丫头天娜进军去也。小辣妹是个浅水
湾、浅浅窄窄的,到处都是弹力,加上分泌不多,这一来更造成给我双重剌激,
简直像个箍颈党了……于是我强自按捺,缓缓由浅入深,体味她的「箍颈」的妙
处。两分钟后,经过不停地「打桩」,黄毛丫头也是春潮氾滥了,连席梦斯床褥
亦尽为之湿,我低头看看,彷彿是三月杜鹃红、春雨绵绵的时刻。
    紧接着,我又去眷顾那沉沉大睡的现代潘金莲-芬妮,她的年纪最大,身裁
也是最成熟。一双豪乳,就像哺乳期间的年轻妈妈,活似充满了乳汁。这时她任
从摆布,两腿成了大字型,我索性扯了个枕头,把她的屁股垫了起来,一朵牡丹
盛开了!
    我暗暗叫了声妙,做起运输大队长来,我从小青的小溪处弄来点溪水,抹在
芬妮的河谷中,使她也变成湿濡濡的,好比露滴牡丹开,方便我攻城略池,一气
呵成,全军进驻。她是真正的淫妇,反应特别敏感的,其他两人无论如何也是一
勋不动,独是芬妮从喉底「啊」的一声,两手软软地伸起来。
  看她的姿势,好像要把我抱住,可是因疲乏无力,手才伸到半空,又软垂下去,敢情这淫妇正做着绮梦,梦见与情人在颠鸾倒凤哩!我更觉亢奋难当,节节进迫,更把她的一双大腿弄得支了起来,与她贴个水洩不通,然后拚力旋磨,大肆捣乱。只听到她喉咙之中,是迷迷糊糊地哼了起来,那是标准的「梦呓」声音。这淫妇,果然给搔中了痒处啦!
    然而凭良心说,芬妮并非我倾心的对象;天娜虽然嫩口,也不是我兴趣的所
在的女人;只有小青,这个风味迥异的杭州佳丽,才是使我神魂颠倒的尤物。于
是,我又置身于这尤物的胴体中,把如火如荼的热情,悉数地贯注给她。
  此时我左右逢源,大打茅波,左有天娜,右有芬妮,中央是粉团一般的小青,给我提供了最贴身的享受。我一双手非但不得空闲,而且更恨爹娘少生了我几只手,以至现是不敷应用。三个昏迷了的女人,绝不会使我感到索然无味,相反的,她们各有妙谛,内容有别,外表亦不尽相同,而最剌激的,便是她们一律失去了知觉,一似温驯的女奴,任我恣情玩弄。
    半小时内,我已游遍了巫山十二峰,获得畅快淋漓的解脱。当然,我一腔怨
气,自是尽行发洩在杭州少妇的迷人洞中。歇息了半晌后,我又爬回伏在肉屏风
之上,左扑一下,右捞一把。触手如趐的女人肉体,本来就有使男人起死回生之
功,很快的,我又重整旗鼓,斗志昂扬了。
    这一回,我把她们全部翻转了,俯卧在床畔,一个个都耸起圆溜溜、白雪雪
的大屁股,让我彷似到了未来世界的中秋节,一共三轮明月,任人欣赏。我立在
床前,极目而观,尽情赏玩,直到惹得自己慾火如焚,然后才再择肥而噬,轮番
射月……
    直至清晨五点,我经过七擒七纵,巳经疲乏欲死,几乎立足不牢。回到别墅
里,我昏睡了整天,醒来时,己是夕阳西下了。我刚要出外吃晚钣,老张就来到
别墅找我,故作严重的对我说完了三女神秘被奸的那件事,然后一语道破∶「平
哥,我肯定这个采花大盗就是你。」
    我不由大笑∶「果然是老行尊,我在试药呢!」
    「试药?我还以为你会点穴哩!好兄弟,你真有一手!」
    「她们有没有思疑到是我吧?」
    「放心吧!即使她们怀疑是你,但又那能奈何得了你?不过你真怪,」老张
眨着眼说∶「她们三个女人住的那间屋子,我和朋友们都管它叫做「小炮台」;
澳门有个名胜叫「大炮台」,就是我和你去过的那一处。而她们三个女人,都是
奉命要处处迁就你,让你任玩唔嬲的!可是你偏偏舍易行难,白送上来的女人你
不要,却要去干偷香窃玉的勾当。」
    「老张!兴趣正是在此中啊!」我笑得益发得意∶「正因为太易得手的不够
味,我才别出心裁,一偷就是三个。」
    「怪人,你是个怪人!」老张摇头叹息着∶「不过,你可一不可再了,现在
陈向东少尉大为火光,从今晚起,他已将那屋子作为他的临时军营,晚晚都会携
械警戒。好兄弟!在任务完成之前,你总不能出乱子的。」
    一夜荒唐,已教我曾经沧海难为水了。真的,有一段长时间我会不再想女人
了……
                 (八)
    日子过得很快,动手的日子-农历初二转眼已来临。老张先请我往「西南鱼
翅」酒家吃了顿丰富的晚餐,回到别墅时,我们都焦急地等待子夜的降临。这时
老张告诉我,他的一班有特殊势力的朋友,今晚都在紧张中等候佳音,并且已经
储款以待了。
    凌晨一点正,电话响了。老张的手下向他报告,目的地的灯光已熄。半小时
后,我这个「主角」开始登场了。坐上一辆老张为我准备好、已涂改了车牌号码
的房车,全身夜行衣的我,驰往昏暗的「大炮台」山脚。
    不一会,我发出两声口哨作暗号,立即便听到了回应。一个女人淒厉的呼救
声,划破了这个住宅区的死静。「抢劫呀!救……命……啊!」紧接着,沓杂的
脚步声,同时惊醒了沉沉夜色。我心情极为紧张,躲在暗隅,极目而望。
    只见小洋房前两个黑影聚在一起了,那是便衣警探,他们立即分开,循声追
赶而去。老张的手下可算找对了人选,那女声有一副惊天动地的尖嗓子,听得人
心弦直抖。便衣们果然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事不宜迟,我动若脱兔,马上从
山脚溜下,爬过小洋房的矮围墙,跃入园中。经过连日的研究,我对这屋子熟悉
得就像对自己的家一样。我弄开楼下储物室的窗口玻璃,毫不困难地进入屋内。
    主人和他家人的睡房全在二楼,楼梯地板刚擦过地蜡,很滑,壁灯透出昏黄
的光线。我轻若灵狸般登临二楼,一屋静悄悄的,祗有轻微的鼻鼾声。如果我也
有两个保安人员日夜为我守卫着,我会睡得比他们更香甜。
    来到头子的睡房门前,我将那神奇的烟卷点燃着,摇掌生风,一缕青烟透入
房门去,其它两个卧室,都被我如法泡制。
    书房的门下着锁,但却只是一把劣质的锁头,我只是用一块小铜片便弄开了
它。进入房内,我首先将一扇朝街的窗子打开,因为万一情况有变,这就是我的
逃生之路。小电筒照射之下,那座大书橱出现了。橱门下,隐藏着一个保险箱,
我一见那个匙洞就想笑了。他妈的!老张那些手下是吃甚么长大的?这样一个小
儿科的保险箱也打不开?他们若不想改邪归正,那就应该要再从头学起了。
    我小心地审视保险箱的四周,并未发觉有防盗铃的蛛丝马迹。是的,澳门本
来就是个落后的地方,这里祗有鼠窃狗偷,极少有精明如我的「专家」级人物到
来食,在这种情形之下,保险箱是为防范那些下三滥的小脚色,根本就不需要用
到最新式的防盗设施。我放了心,从我的夹层的衣袋内掏出了一串百合匙。
    这些匙,全是塑胶纤维特殊铸造的,轻盈、坚韧,碰在一起也不会发出声响
来,有了这一串宝贝,可说是无往而不利。我找到一条看来适合的钥匙,轻轻地
塞入匙洞里,这时,我心房急跳了,我的手指在冒汗,但是绝不发抖。
    只一扭,忽然「蓬」的一团火光直扑我脸上,使我目为之眩。说时迟,那时
快,「轰」的一声狂响,我被弹开了四、五尺远,脑袋中嗡嗡发响。我嗅到血腥
味,本能地伸手朝脸上一抹,一手都是血。天!我想叫,但叫不出声,我要爬起
来,但是骨节彷彿被拆散了。这时屋子内外人声鼎沸,灯光大亮,我虽看到那口
洞开的窗子,距我不到十尺,但是我休想逃脱得了。
    一个青年持手枪闯入书房来,他身型魁梧,浓眉大眼,我依稀认出了他,这
傢伙正是小青的情人陈向东少尉。
    那黑洞洞的枪口对正我,陈向东狞笑着,说∶「哈哈哈!狡猾的狐狸终落网
了。」
    我晓得着了道儿了,他和小青是一夥的,之前我信任小青,为了要「帮助」
    她,我把一切计划都告诉了她,谁知她真的出卖了我,我失败得真惨。在急
怒交并下,我眼前一黑……
    醒来时,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并非卧在医院里,也不是在警方的羁留所内,
而是在我熟悉的小洋房-小青的香闺内。这房子大约十乘十尺,门窗紧闭,当我
拖动缠满绷带的身子爬到窗前,立即认出了后巷的风光,证明自己并非做梦,的
确是卧在小青的香闺中,只是,此房并非是她睡的那间粉红色的睡房。
    此时夕阳西斜,映得窗缘上一片金光,我推测时间大约是傍晚六点钟左右。
    我只觉万分饥渴,肚子里发出阵阵叽哩咕噜的声音,饥饿的同时,又觉「人
有三急」,我走到门边,试图把门推开。但我一扭,便晓得被人反锁住了,我不
由急骂了一句三字经。
    这一骂,引来了人声,一个女人在外边说∶「他醒过来了!」
    我的头脑此时仍尚未完全清醒,分辨不出那女人是小青还是芬妮?但她的声
音,是不带有任何感情的。
    「喂!放我出去,我要小便。」我大声叫道。
    外面又沉寂下来,不一会,我听到脚步声,又听到钥匙碰撞所发出「叮噹」
    的声音,还有沉重的铁炼碰在木门的声音。我不由得又咒骂起来,晓得自己
是给人当重犯似的看待,只差未戴上手铐脚镣而已。门一开,撞到在我的痛脚上,使我痛得弯下了腰,门外一个大汉闪进来,手中一柄乌黑油亮的曲尺手枪指着我,沉声喝道∶「你放老实点,如果想作怪,这里便是你的坟场。」
    这大汉是个陌生人,不是老张那家车行内那些油头粉面的飞仔,由于他说话
的口音有浓厚的普通话语音,我想他可能是陈向东的大陆公安手下。我急于要解
决便急,祗能用怨毒的眼光瞪了他一下,踉踉跄跄地步出房外。我的脚下是赤足
的,走起路来全身疼痛,我拚命咬紧牙关,才没有呻吟出来。
    我走过大厅,便见到小辣妹天娜坐在沙发上,正拿一双幸灾乐祸的眼光对我
看着,她的短裙内又露出了鲜红色的内裤,好像那是她的特殊标誌似的。除此之
外,我并未见到小青或芬妮的纵影。
    我别开脸,倔强地挣扎着走入洗手间,那傢伙极不客气说∶「不准关门。」
    我一言不发,打算拉开裤炼,才发觉身上的衣服不是我原来的那一套夜行衣,而是换过了柳条睡衣、裤。手上缠了绷带,即使小便这样的「举手之劳」,做起来亦觉困难,好不容易,总算把是非根弄了出来,对着厕盆,就是痛快淋漓的一次解放。
  彷彿经过半个世纪那么久,废物排清,我退了一步,背部抵着白磁砖砌成的墙壁,吁吁地喘着气。祗听到背后那傢伙说∶「天娜,去厨房把食物拿来给他!」
    一听到有东西吃,我登时打醒精神,转身跨出浴室时,馋涎直冒,差点要从
嘴角流出来了。那大汉把手枪一摆,冷冰冰地说∶「回房间里去!」我勉强忍住
饥火,挣扎着回到那间「囚室」。在门前,才清楚看到了真的有一条十分粗大的
铁炼,一把足有半斤重的大铁锁,虚扣着铁炼。
    他妈的!在手枪的看管之下,他们还顾忌着我是个会飞来飞去的爆窃专家。
    房内有一张小桌,是用铁架支撑着的摺桌,一张木椅,除此之外,便是我躺
过的单人床了。我满怀希望地在椅子坐下,等候小辣妹把食物送进来。可是我左
等右等,仍然不见动静,亦嗅不到任何食物的气味,以致我不耐烦地对着那洞开
的门口问∶「喂!我的食物呢?」
    果然,那傢伙一直在门外监视着我,他立郎用严厉的声调说∶「朋友,我们
不会饿死你的,等下去吧!」这一等,竟叫我等了二十分钟,使我口腔中、舌底
下,甚至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涌满了馋涎,然后才听到门外传来关车门的声音。
    怎么了?他们还要跑出去给我买「外卖」不成?
    紧接着,我找到了答案。橐橐的靴声在屋内响起,当它来到房门前,靴声止
住,两个人用普通话交谈着,我意会到那是陈向东来了。果然,这混蛋穿了便服
在门口出现。
    「朋友,这滋味不大好受吧?」他阴险地笑着,挤眉弄眼的说。
    我开口便说∶「我的食物呢?」
    「等一等。」他对我做了个「少安母躁」的手势,顺手带上房门,走到床边
坐下来,像研究一头怪物似的看着我。
    我对他怒目而视∶「陈向东,我今天倒楣坠入你的陷阱中,但你且慢得意,
你想我的朋友会放过你吗?」
    「哈哈!你说是谁?老张吧!对不对?」他纵声狂笑。
    他的话令我心中一懔。
    出于道义,我是该为老张守秘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江湖的规矩,我竟
在无意中坏了规矩,但此时也追悔不来了。
    陈向东继续用嘲弄的口吻对我说∶「不用你供出来,我也晓得这是老张主使
你干的。可是你并不知道,老张也是我的朋友,并且是我事业上的合作者。」
    我真给他的这番话弄糊涂了,心里想∶难道老张是故意令我失手被擒的?那
么他的目的又是甚么?我祗是个爆窃专家,可不是阴谋家,我弄不清其中的来龙
去脉,祗是直觉上,认为老张与陈向东都是一邱之貉。
    又一阵雷鸣声从我空虚的脏腑中发出来,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食物
呢?为甚么还不送进来?」「哈哈!你不够耐性。」陈向东促狭地笑着说∶「让
你见到了我的朋友后,再吃个痛快也不迟呀!他也快到啦!」我没有费劲去问他
那人是谁,却猜到几成是老张,这两个傢伙,到底在弄甚么玄虚?真令人费解。
    直到这时,我才听到厨房中有了动静,原来直到这个时刻,他们才为我准备
食物呢!我不由得怒火攻心,狠狠的瞪了陈向东一眼,正要骂时,又听到门铃响
了。
    进来的人果然是老张,我立即问他∶「老张,你们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老狐狸并不理睬我,祗是对陈向东说∶「少尉,你的事情对他说了没有?」
    「还是让你来说的好,你们是兄弟嘛!」陈向东说时露出一脸讥讽的笑容,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好吧!阿平,就让我来讲个明白。」老张咬着烟斗,在室内徘徊踱步,好
一会,才说下去∶「你也猜得到的,所谓爆窃特别部门头子寓所的秘密文件,那
是一个陷阱。」
    我听后怒愤填膺,咬牙切齿打断他的话∶「你真够朋友!老张,我虽然落在
你的手中,但是雄彪绝不会放过你的。」
    「那有甚么要紧呢?」老张冷笑地看着我∶「反正我也要自立门户了,一个
男子汉,总不能终生依靠他人的。这么多年来,雄彪对我颐指气使,处处受制于
他,我早巳受够了,现在便是我的机会。我和陈向东少尉合作,剷除雄彪在这边
的残余势力,我要取而代之,也要尝一当做「预爷」的滋味。识相的,就跟我合
作,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卑鄙的傢伙,使我气得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雄彪虽然骂人骂得凶,不留余
地,但是说甚么也是我们的大哥;而且他有恩于老张,当初老张被大陆公安追杀
逃来澳门,要非得到雄彪的支持,他如何能在澳门立足?
  还有,这许多年来,澳门方面的一切业务,雄彪全盘信赖他、给他全权处理,正是在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他尚且不知厭足,还要背叛雄彪,要把雄彪的事业弄到手来,只凭这一点,就犯了江湖诫条,足以「杀无赦」了。我压根儿就瞧不起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
    怒火,同时又带来更旺盛的饥火,我闻到从厨房中飘来的食物香味,忍不往
一连吞了几口馋涎。这时,老狐狸看我一眼,假猩猩的说∶「你肚饿了吗?」我
憋着一肚怨气说∶「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应让我吃饱了才说。」
    「那很对!」他的话使我充满了希望,然而,随之而出的一句话,却又不是
那么一回事了∶「阿平,我首先要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是为了甚么缘故会落在
我手上的?不要以为你还是雄彪的忠实走狗。哼!如果你是忠实的,就不会瞒着
他,为了贪图一笔酬劳而去为我做爆窃的工作,你本身巳经犯了江湖规矩,背叛
了雄彪。因此,即使我现在释放了你,你的处境也是非常可悲,而且是万分危险
的,因为雄彪不会放过任何背叛他的人。」
    「你不用危言恐吓我。」我沉不住气,疾言反驳他∶「那你自己又如何?」
    「我吗?哼!」他自负地笑起来,又指指陈向东∶「我和少尉衷诚合作,这
就是安全的保障,而且我还有一班忠心耿耿的手下。你呢?你徒有一副爆窃的好
身手,却只是个可怜虫,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对了,你头脑简单,」陈向东直到这时才插嘴,这傢伙竟敢奚落我∶「惟
有与我们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嘿!倘若我把你送入监狱去,你这条命就冻
过水了,在那监狱里面,简直就是老张手下的天下!」
    这两个傢伙的一唱一和,使我听得不寒而慄。厨房中弄膳的声息静止了,但
是我所渴望的食物仍未送进来。
    「你要吃饭吗?」老张除下眼镜,拿在手中慢条斯理地抹着,细小的眼睛朝
我一瞥,忽然咬牙切齿地说∶「倔强的人没饭吃!」说罢,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
伙,竟然一齐走出房外去。
    出于人类的本能,我立即跳起来说∶「喂!等一等!」他们一齐回头看我,
露出胜利的微笑。那微笑,对我的自尊心是极严重的伤害,我话到唇边,又硬生
生的咽下来。
    陈向东满怀希望地向我说∶「你投降了吗?」
    「滚你妈的蛋吧!」我强忍饥火,大喝一声,随后,我眼前一黑,难以再支
持下去了。
                花的儿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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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再次甦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仍然躺在这个房间的床上,而不是在恐怖的黑狱
中,心中总算有点安慰。沉沉夜色中,只凭街外路灯透入的光线,使我认出身在
何方。但不管白天黑夜,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制止腹中越烧越旺盛的饥火。我从
床上爬起来,只觉头昏眼花,这该是我失手被擒的第二天深夜,我一天两夜没有
粒米下肚,也没有滴水沾唇,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最痛苦的经验。
    挣扎到了门边,已是浑身大汗,我不能不抵住大门急喘。喘了一会气,始能
提高了嗓门大叫∶「放我出去!喂!放我出去!」但没人理睬我,我使劲地擂着
门,疯狂地大叫∶「来人!放我出去!」
    不一会,终于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他妈的!你吵甚么?」
    「食物,把食物送来。」
    「哼!没有老张的命令,你休想获得任何食物。」
    「笨蛋!赶快去向你的主子报告!」
    那傢伙半晌没说话,我还以为他去打电话的了,岂知随后又听到他的声音∶
「老张下过命令,只有当你愿意屈服、投降,才可以在半夜三更时吵醒他。」我
又不由得气馁了。「屈服、投降」,那是个多么可耻的宇眼,我任由冷汗直流,
拖着沉重的脚步,再次倒身床上。
    就这样,我又捱过了漫漫长夜,当晨曦悄悄入室,我饿极渴极,昏昏沉沉,
忽听得铁门叮噹作响,张开眼看时,一个窈窕的人影闪进来,手中彷彿还拿着东
西。
    她来到床前,我才看清楚此人原来是小辣妹天娜。真的,她手中拿有一口大
纸袋。这时,她用梦呓般的语调对我说∶「起来!我偷给你吃的。」我一骨碌爬
起床,伸手抢去那口大纸袋,她退了一步,又把一个水壶递了上来。我已拆开纸
袋,面包滚了一床,我快乐得直想要哭。当下狼吞虎咽,揭开水壶,又大口大口
地喝着清水,巴不得立即把那些面包全冲落我那空荡荡的肚子去。
    天娜就坐在那椅子上,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彷彿我是从火星来的怪物。但
是我甚么也不管,我接受了这宝贵的食物,也等于向他们屈服,这才是我最大的
耻辱,其他一切讪笑与嘲讥,我都不在乎了。
    「平哥!跟老张合作吧!少不了有你的好处。」小辣妹居然来做说客,真使
我怀疑,到底老张手下还有些甚么样的「人才」?
    「你懂得个屁!」我轻蔑地说。
    「其他的事我可能不懂,」她说∶「但是这件事,我却比你懂得更多。老张
是要利用你的好身手来为他发财,陈向东也是的。澳门回归后,大陆最着重澳门
的治安,经常派公安人员来澳门秘密驻防,陈向东就是大陆公安派驻澳门的负责
人;他要趁着被调防回去之前,在本地做些大买卖赚大钱,因为国内实际政局混
乱,他又是属于旧当权派的一帮,将来调防被调回祖国后肯定没出路了,因此他
乘机利用他的职权和老张勾结,要发一大笔横财,然后带他的妻子去其他国家比
如英、美等国当寓公、去享福。」
    「妻子?」我低声叫道∶「小青就是他的妻子?」
    「当然不是,」天娜说∶「小青只是他和老张二人的共同情妇。」
    「那你又是甚么身份?」
    「我是自由身,不属于任何人的。」
    「我说你和芬妮比妓女更下贱,谁喜欢干你,你都不会拒绝;即使有人不喜
欢来这儿干你,你也贱到会送货上门!」我想起那天晚上,我把她们三个女人迷
奸的一幕,就不禁恶作剧地大笑起来。
    她的脸色勃然变了,狠狠地瞪着我说∶「你软的不吃,偏要吃硬的吗?」
    我轻蔑地笑了笑∶「小淫妇,难道你喜欢软的?」她霍地站了起来,走到门
边,用普通话叫了一声,门立即开了,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那门又给锁炼重新
扣上。
    室内渐渐亮起来了,我虽然塞饱了肚子,可是,此时却觉得周身发热,血管
膨胀,顿时兴起另一种强烈的需要。
  在这险恶的环境中,我身上缠满绷带,浑身疼痛,竟然会在胯下出现一枝独秀,祗想择人而噬,这是不合情理的现象。刚才小辣妹天娜一身簿丝睡袍,乳头若隐若现,我见了亳不动心,只顾大嚼面包,但是在她走后不过十分钟,我竟渴望她去而复返,好让我的兽慾可获得淋漓痛快的发洩,我不禁怀疑水壶内的开水,是否曾经做过手脚的?
    现在,壶内已一滴不剩了,面包倒还余下两、三个,我已饱得吃不下,人说
「饱暖思淫慾」,然而想不到我此时的性慾是这般的旺盛,来势汹汹,在不到三
十分钟内,我已是慾火焚身,暴烈的本能,几乎把我裤子的前面顶穿。
    这时刻,我不再苛求美妇艳女,祗要是女人,不管她是姘是丑,祗要是雌性
动物,不管她是人类还是禽兽,我都想拿来发洩。我眼中发熟,浑身火炙,终于
我捱不住这种痛苦煎熬,艰难地爬下床来,我跑到门边,拚命地擂响了房门。仍
然没人理睬我,这时我连「雌性动物」的要求也被迫放弃了,只希望来一次冷水
浴,好把慾火淋熄。
    「开门放我出去!」我力竭声嘶地大叫。
    「吵甚么!」一个声音冷冷地喝止。显然,门外监视哨巳经换了班,声音不
像昨晚的那个人。
    「让我洗澡。」我只好放低声音说。那人不搭腔,我边用衣袖抹着汗,边喘
息道∶「求求你开门,我巳屈服了,你们还要把我怎样折磨?」他仍是不答,过
了好一会,直到我所有衣服都被汗水湿透时,眼球也因热力充斥而快要爆裂了,
才听到外边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我所渴望的气息终于从门缝中飘入房间来了,是一缕清幽的香水味
道,那是女人无疑。她是谁呢?小青?芬妮?还是小辣妹天娜?答案马上来了,
待铁炼解开,木门开处,踏入房内的人是「女杀手」芬妮。
    芬妮手中拿着一架录音机,脸上是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我立即捉住她的肩
头,眼球也快要跃了出来。女杀手穿着一件低胸的薄睡袍,薄得连乳头也隐约可
见,下面是黑色的三角裤,赤足,趾甲上涂了鲜艳的玫瑰红,在此时此地,她不
啻是我的性感女神!
    我正想把她的睡袍撕破,推在床上蛮干一番,岂料另一个大汉接踵入了房,
不由分说拿出手铐来,把我两手反扣在背后。「你们干甚么?」我恐惧得张开喉
咙叫。那大汉用力推我一把,使我跌在床上,他沉声说∶「笨蛋!即使你叫破了
喉咙,也不会有人会打救你的。」
    此时阳光充满一室,芬妮站在窗口前,她那睡抱被光线透穿,就成了穿了等
于没穿一样。她皮肤雪白,乳峰充盈、坚挺,腰窝至臀部间的线条极其美妙,就
只差三角地带被一片黑色的布片所掩遮,不致须眉毕现而已。
    她放下了录音机,对我说∶「你现在需要甚么,我最明白了。在你给了口供
后,我的这身细皮白肉,就是你的!」
    「你这条母狗!」我恨极而叫∶「来吧!上前来,让我干了你!」这些傢伙
多么无耻,竟用这种别出心裁的方法向我迫供,由于我喝光了水壶内搀有催情药
的水,现时全身血脉贲张,局部更是胀得隐隐生痛,这一来,是比身受酷刑更加
难捱的,我的信心巳经崩溃了。
    「说!雄彪最近一次召见你是在那里?」那个大汉对芬妮做了个眼色,就开
始审问我。
    我知道录音机巳经开动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人每一句话都会被纪录下
来。不假思索地,我破口大骂∶「我不会出卖雄彪的。」话犹未了,那傢伙挥起
一掌,打得我嘴角流血,刚挣扎而起的身子又倒在床上,把自己一双幅铐着的手
压得万分疼痛。
    「噢!别打他!」芬妮走到床边∶「我心痛哩!平哥,你何必这么呢?」接
着她就扶起我,软滑的手掌又在我脸上摸了一把,一阵说不出的温馨感觉,迅即
流入我的心房,尽管明知这是他们阴谍诡计的一部份,但是在惨遭煎熬之余,这
细微的小动作,亦使我浑忘了她是我的敌人。
    「说吧!平哥。」她就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大腿,露出妖媚的笑容,
又在说话之中加了成吨蜜糖似的∶「事实上我也很喜欢你的!但是,他们要提的
问题多得很,在你全答覆之时,他们不容许我和你亲热。为甚么你要害我乾着急
呢?」说到急宇,她的手已碰到了我的要害。
    我简直跳起来,她嘴唇一咧,又笑了,并且是有意无意的伸手到她胸部高隆
之处去搔痒,顿时使她的豪乳动荡,惹起一片肉光,我巴不得扑过去咬她一口。
    「说!你来澳门的前夜,雄彪在甚么地方召见你?」那大汉的态度,与淫妇
芬妮恰成两个强烈的极端对比,他不容我的思想往色情的路子跑,他喝问我的时
候,一双脚跨在我身边的床沿上,唾沫星子喷得我一脸都是。
    「说吧!平哥,你早点答完了问题,这个讨顺的傢伙就会滚出去,我们就可
争取时间风流快活呢!」她风情万种地膘着我,露出一副性肌渴的表情,媚眼半
睐,鲜红的嘴唇也呶了起来∶「我真喜欢你的狼劲,那一次,你是教人多么受用
呀!」
    「我现在就要干你!」我疯狂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如同炮弹般向她弹过去。
    忽然我后脑一阵剌痛,那大汉狠狠地抓住我的头发,大喝道∶「坐好!你逐
项答覆我的问题,然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干她,就是把她撕作两片也成。」我
拚命忍受那阵剧痛,仍是止不住敕敕而下的眼泪。
    「平哥,看见你受苦,我是多么难过啊!」这个现代潘金莲,倒有演戏的天
才,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就像渴望男人去给她止痒似的。
    「好吧!你放手。」我瞧着那个大汉狠狠的说∶「我全部都可以告诉你。」
    「先说说雄彪的地址。」
    「九龙塘根德道一号二楼。」当我说出这个地址,立即回想起逃亡的前夜,
在那里的书房内舆丽绢作临别时做爱的情景,那使我更觉痛苦。
    「你们爆窃得来的东西,分别藏在哪几个窦口之中?现在把它们逐一的说出
来。」
    我不假思索地一口气就说出三个。
    「雄彪手下的名宇,先从高级的说起,你要从实招来。」我知道他们要迫供
出这些名单,是意义重大的,老张既能在澳门与属大陆势力的陈向东少尉这种人
合作,也就极有可能,在有了交换条件的情形下,与香港特区的警方串成一气,
要把雄彪的手下一网打尽,剷除他的庞大势力。
    但是我所知道的名字仍是有限的,也许不到实际上的三分之一,因为我在帮
中,向来只负责爆窃工作,其余的事务很少过手,他们即使获得这些资料情报,
能否达到预期的目的也颇成疑问。
    我继续一口气念出七、八个人名与绰号,包括雄彪的得力马仔阿伦,以及雄
彪的那个「睡衣尤物」、得宠的情妇莉莉在内。
    「好了,现在把焦点放在澳门本地。」大汉丝毫不露任何表情地说∶「你来
过几次澳门?来到时与谁接头的?」
    我晓得这问题非同小可,这的确是问题的「焦点」所在了,对于近在咫尺的
事,老张与陈向东当然比起远在香港的事情要重视得多。
    「我过去每次来澳门都是来渡假。」我并不浪费时间,迅速回答道∶「以前
我从未跟任何人接过头。」
    「哼!不要妄想耍花样。」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去年年尾,你曾带过一
次货来澳门,在三盏灯得记咖啡室与这边的人接头,那人叫甚么名字?」
    他妈的!原来甚么事情也瞒不过这些傢伙,可见老张这头老狐狸,是处心积
虑的谋叛,要取夺雄彪在澳门的全部利益。那一次带货,我奉命带同一个小舞一
道来澳门,结果顺利完成了任务,我获得酬劳壹万元,两天后放假来澳门赌场博
杀,又全部贡献给哥(澳门赌场的老板)。
    我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只好依事直说。
    「还有一次,你奉雄彪之命来澳门做世界,爆窃了一家古玩店的货仓,是谁
在这边供应工具给你的?得手之后,那些赃物交了给谁?」
    我答得比他预期的还要快∶「是博古斋古玩店的光头杨。」
    「件数呢?」
    「四十一件,包括鼻烟壶和玉戒、玉坠,还有两件唐三彩,事成后都运到南
洋去了。」
    「很好,你这么合作,我们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大汉第一次露出了笑
容,却是笑得极其猥琐的道∶「嘻嘻!芬妮实在不错,你看她这副好身裁,还有
她在床上的功夫。」
    「要死啦你!」芬妮大发娇嗔的骂他。
    「要问就快点问。」我被慾火煎熬得很淒惨,只能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
容。但是胯间那热轰轰快要爆炸的东西,又岂止是热锅上的蚂蚁而巳?它简直要
了我的命。
    那大汉点着一根烟,塞到我嘴上,我发誓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烟草,倘若他
随后就把芬妮赏赐给我,就是要我向他叩三个响头,叫他做「爸爸」我也愿意。
    「现在继续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可恶的傢伙说完之后,又俯前看了看录音
机,好像发现第一卷的录音带巳经录完,然后他住了嘴,吩咐芬妮换上第二卷。
    我乘机说∶「给我一杯水吧!还有,这手铐能不能打开?」
    「你既然合作,可给啤酒你喝。」他桀桀的笑起来∶「但手铐不能打开,就
移到前面扣着罢!那可使你舒服点。」
    芬妮出房去拿啤酒,这大汉朝房外用普通话叫唤一声,另一个陌生男子走进
来,持手枪监视着我,然后那大汉才放心把手铐打开,移了我的一双手到前面仍
然铐紧着。
    「你浑身发臭!」他厌恶地说。
    「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我声音发抖,全身都浸在汗水中。
    芬妮送进来的一罐啤酒,不啻是仙液琼浆,她居然把酒斟入杯内,又将杯子
送到我嘴边喂我喝。我的嘴巴贪婪地呷着,眼睛却是贪婪地瞪着她胸口的两个胭
脂暗红处,巴不得一口把她吞下肚子去。接着下来,我又接受二、三十分钟的盘
问,在我的感觉当中,好比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时间的痛苦煎熬。
  后来,我终于支持不住了,眼皮也无法睁开,身子发出阵阵痉挛,我除了痛苦呻吟之外,已无法作答。
    「嗳,来吧!」忽然,我脸上碰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芬妮甜腻腻的声音,
有如从遥远的地狱飘来。精神一振之下,我睁服一看,眼前是她雪白、裸露着的
乳房。大汉、录音机、酒瓶,全部消失了,她的睡袍也不见了。
    像苦渴的人发现了一泓碧水,我大大的张开嘴巴,首先吞进了一口软滑的鸡
头肉,一双手本能地想张开来拥抱她,但可恼的是,手铐仍把我紧锁。我发狂般
辗动着火炙的脸孔,让我的眼耳口鼻轮番地与她的豪乳接触。她发出吃吃娇笑,
乳蒂胀得通红,硬剌刺的在我脸上、嘴唇上绷来绷去,当她甩掉胯下那片黑色的
小布时,我弯腰去开闢另一个新战场,狂熟地吻向她那一团乱草。
    「啊!你比上次更劲了!」她一手捉住我,不由分说地剥掉了我内外两条裤
子,但她那手仍不肯放松,紧捏着我的阴囊在玩弄。
    我万分痛苦地嗥叫∶「妈的,你要我绝子绝孙么?」
    「我要你躺下去,一切由我来作主动!」她用力一推,我就倒在床上,这淫
妇立即分开她那白嫩的大腿跨上来。
    「快点!快点来!」我焦灼地叫喊,身子一挺再挺,艰难地举起一双手,要
将她的颈子圈住,圈不来就移到她的胸部乱摸,至少,我的手指还是自由的。顾
不得腕间给手铐擦得皮破血流,我快意地捏她,摇曳她一双充盈的宝贝。
    芬妮仰高了雪白的颈子,低声地呻吟着,用她的小腹试探性地凑近我,我那
里像火烧、像虫行蚁咬,整个生命有如只局限于那一束血脉贲张的肌肉当中,而
人生的唯一目的,便是要给它找寻一个栖身之地,除此之外,我不再他求了。
    「快点……求求你快点!」我碰到了一点湿润,乐得忘形大叫。她把我固定
着,我不能不合作,于是她开始笼罩我,用她那罪恶而又可爱的缺口吞噬了我,
这时我已忍无可忍,便不顾一切的大造其反。
    「不,不要胡来!」这淫妇手舞足蹈、乳房乱颠、气吁喘喘地扭动着,说甚
么也不肯贴住我。我浑身疼痛,那是极度膨胀的结果,使她那处更显得紧窄,而
我呢?简直像一个巨人了。我再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兽慾高张之下,只想把那
罪恶渊薮捣个稀巴烂。
    在疯狂的跃动中,我胡言乱语地嗥叫着,手脚没有半秒钟静止过,屈起大腿
撞在她的肉臀上,使她发出闷哼。我带着手铐的一双手,放肆地揉弄她的一双豪
乳,捏抓她那硬剌的乳头颗粒,又使她迸出痛苦的呻吟。
    但我知道这个淫妇的本性,她就是喜欢剌激,甚至,她有被虐狂的倾向。否
则,他们也不会选择她来执行这个「任务」了。我加倍残酷地折磨她、蹂躏她、
摧残她,她就愈觉得快意,终于露出一副「小电影面孔」来,伏下身子来跟我接
吻。
  窥准了这个机会,我立即用两手围住她的颈项,并且狠狠地扯抓住了她的头
发。然而,在这疯狂的一刹,就连这个淫妇也浑忘了一切痛苦,像我一样吃了过
量催情药似的,她如饑似渴地吮吸我的嘴唇,追逐我的舌尖,一边发出万分情急
的「唔唔」声息,腰下大肆磨擦。我大起大伏,像连环高射炮发射似的,只想把
她戳穿。
    「给我……给我……」她也同样不甘示弱的,对我拚命压榨∶「哎哟!你这
身粗犷的男人气息,多么够劲哪!」
    「哈哈,天下间最贱的女人就是你!你前世欠了我的肉债,今生要偿还!」
    我纵声狂笑,一双手滑到她的盛臀上,使她大闹分裂。那里水份洋溢,汗臭、
加上了脂粉香,构成了万分剌激的气味。
    我的手碰到自己的下体,像碰到了一根热炭、一条钢条,它显然麻木了,碰
到它,甚至使我怀疑那到底是否属于我的东西?
    「啊啊……不要这样,不要……」她终于抵受不了我那煤矿工人似的开采动
作,狂叫着把头乱摇。猛烈的阳光穿过窗纱,映起她乳房间的一片汗溃,她眼睛
真的睁不开了,我却想闭上眼也不可能,我的眼球像要夺眶而出,心脏跳得如此
狂热,快叫我不堪负荷了。
    忽然,芬妮直着腰肢向我乱撞,这么一来,我因无法松开一双手,不能不被
她带得坐起身来,她的两条小腿也绕到我股后去了,这淫妇贪得无厭,要把我吞
噬,连皮带肉的消化殆尽。
    于是,期待巳久的喷射,是痛快淋漓的爆发,我在狂啸、怒吼,迸尽吃奶的
气力,作最后的一次冲锋。喷射像是无休无止的,而我的体力已无法支持了,销
魂的痉挛尚未歇止,我眼前从金光万丈,终于变成陷于一片漆黑中……
                 (十)
    我的从实招供,换来了理想的休养环境。这是一座残旧而庞大的医院,但是
空气清新,而且有足够的医疗设备,为我治疗因爆炸而引起的皮外伤,以及因催
情药过度摧残所带来的内伤。
    过了一星期,我才知道自己的从实招供,带来了甚么样的严重后果。雄彪在
香港的势力,几乎被警方连根剷除了,他的手下,被捕去的有七七八八,包括他
最得宠的情妇「莉莉」在内,还有那个与我有过一段情的飞女丽娟;他在新界的
一座农场,也被警方扫毒组的犁庭扫穴,从一间鸡舍的地窖下,起出时值八百万
元的海洛英;八座专门收藏赃物的秘密「货仓」,亦一一被警方破获,「住客」
    们纷纷遭警方拘留,超过十名接赃者被带署问话。这恐怕是雄彪有生以来,
所遭受到最严重的打击;树倒猢狲散,雄彪匿藏起来,与他的皇牌杀手-那个心
理变态的傢伙阿伦,一同被列入警方的通缉名单内。
    这也是我的生命安全遭受最严重威胁的时刻,我虽躺在医院病床上,但不断
作着恶梦,梦见那冷面杀手阿伦出现在我的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针对现
在的这个局面,我要想不投靠老张那头老孤狸也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我嫌命长,
够胆与死神开玩笑。
    幸好,这虽是一座残旧的、面临倒闭的医院,但在这里留医的病人并不多,
不像其它的大医院那样,探病者每天都川流不息。这样,在「保安」工作上,不
致出现太大的难题。
  我住的是头等病房,一切待遇都相当舒适,但这是一座怪医院,因经费不足,几乎请不起驻院医生,因此就成了一座祗有护士而没有医生的「疗养院」。每天,外来的医生在病房门口走过,就算是完成「巡房」的例行功课了。
    在病房门口,开着一张帆布床,那里有人廿四小时监视着我。我被老张「严
重警告」,绝对不准踏出房外一步,我祗能凭窗眺望医院花园中的景色,在那里
呼吸新鲜空气。老张和我都知道,雄彪的手段狠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
人。
  曾经有一次,一个倒楣的傢伙在香港「带货」时被警方拘捕,经不起严刑迫
讯,供出一处贩毒「窦口」,警方迅即找上门去,雄彪的手下来不及撒退,被拘
捕了三人,损失超过五十万元;雄彪一怒之下,下了秘密命令,由警察局内羁留
所的人执行「家法」,就在那里掀起一场打斗,把那供出真相的傢伙弄瞎了一双
眼睛。
  比起那个人,老张与我所犯的罪行就更严重得多了,雄彪要惩治我和老张的办法,也绝对不止只弄瞎我们一双眼睛那么简单。
    对老张来说,我巳经失去「利用价值」的了,不明白他为甚么还要派人保护
我?难道他和陈向东真的还要利用我的这副特殊身手,要在澳门当地干几宗「大
买卖」么?我心中的这个哑谜,直到一个月后才开盅。
    那天下午,在探病期间,我奉命如常地躲在房间内,正捧着一本武侠小说在
看得埋头埋脑之际,忽然嗅到一缕异常清幽的香气。随即,病房的门打开了。
    「唏!平哥,你好吗?」一个女人甜腻腻的声音对我招呼。一听到这个熟悉
的聱音,我就像触电似的心头悸动,当我看清此人真是小青的时侯,我手中的小
说也跌倒在床上。
    「你……你来找我干甚么?」我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极想说得满不在乎似
的,然而,我的声音却发抖了。她穿了一袭浅绿色的套装,淡扫蛾眉,显得清新
脱俗,但是,我已清楚看清了她是个邪恶的女人,即使她貌若天仙,我也决定对
她不屑一顾的,于是我别开脸去。
    她把手中的一篮水果放在床边的小柜上,幽声说∶「平哥,你还恨我……你
是……是应该恨我的。」说罢,她露出一副泫然欲泪的表情,在我的漠视之下,
把一张椅子拉到床前,默默地坐下来。
  我面对窗外的阳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时,脑海中不由得浮起了小辣妹天娜的一番话来。她说过,陈向东少尉是个有妇之夫,当他在澳门发到横财之后,便会与老婆移民到外国去享福,小青实际上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绝不是陈向东死心塌地爱着的情人。那天晚上她把陈向东带返屋子中向我介绍的一幕,只是老张在幕后安排的「掩眼法」吧了。
    「好吧!你直截了当的说,这次来看我,你的目的是甚么?」我没好气地问
她,并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平哥,」她怯生生地看着我,说话的声音很轻∶
「你也非常明白的,我这次来,是身不由己……」「哼!还以为你是好心来探望
我!」我挥了挥手,暴怒地低吼∶「出去!滚出去吧!」小青坐在椅子上,纹风
不动,然而她的眼角却闪现了泪光。我再一次叫∶「滚呀!为甚么你还赖死?」
    「我……不能走。」她垂着头说。
    「妈的!你是奉命来的。这次来又是要耍阴谋诡计吗?我不会再上当了。我
从此不会再受你们骗的了。」我恶狠狠的笑起来∶「别以为你舍得作贱自己,就
能诱惑到我,老实告诉你,即使你脱光了衣服,我对你也不会再感兴趣的了。」
    小青双手掩着脸孔,幽幽地哭泣起来。
    我余恨未消,又骂了不少难听的话。因为,当初若不是我自作多情,要拯救
这个江南少女脱离老张魔掌的话,我就不会贸贸然答应老张的要求,而致堕入那
老狐狸的陷阱中。故此,我今日的恶劣处境,可说是眼前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
    往日的旖旎温馨、电单车的飞越大桥、坟场墓石上的疯狂性爱、月色下小花
园内的喁喁细语,将跟随我的痛苦回忆而一起被埋葬掉,只当从未爱上过这么的
异地红颜。看她背转身去拭泪时,我硬着心肠说∶「你要哭,到下面的殡仪馆去
哭,我再不会被你几滴眼泪打动的。」
    小青回头时,用泪眼模糊的眼睛对我看,迅即又拿手帕去拭掉敕敕落下的泪
水。过去,从未有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如此痛哭过,勉强要说那个女人跟我有点感
情的话,就只有丽娟,但丽娟是个少不更事的飞女,感情尚未成熟;只有小青,
她深沈的悲哀,不像是因见我受伤而伤心,却分明是为了她自己可悲的命运而痛
哭流涕的。
    我脑海之中,再次闪现了天娜那番话。「你回去吧!回去告诉老张,」我好
不容易,方能极力装出平静的语气说∶「如果他有甚么指示,改派别的人前来传
达。」
    「为甚么我不行?」她瞪起通红的眼皮说。
    「傻瓜!我不想恨你更深!」我忍不住冲着她直叫。
    「但是我宁叫你恨我!」她也按捺不住,唾沫与泪水齐飞∶「你知道吗,老
张选择我来向你试探,正因为他明了我们过去的关系,如果我回去无法交待,他
又要疑三疑四,以为我对你说了他不少坏话。」
    「哼!他是你的主子,你是他忠实的奴隶,你给他歌功颂德还来不及,岂会
说他的坏话?」
    「平哥,不管你怎样骂我,我们还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荒谬!我当初落入陷阱里,都是因为受了你的矇骗,现在我还不觉悟吗?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休想再故技重施了。」我向她挥动拳头,凶巴巴的大叫。
    「好吧,我现在就走!」她勃然变色,一下子站立起来,匆匆抹乾了泪痕,
正要出门时,回头对我投来怨毒的一瞥∶「平哥,你不接纳我的好意,你会后悔
的!」
    「滚吧!不要脸的臭婊子!」我怒喝一声把她轰出门去。
    而整个下午,我再看不下武侠小说了,脑海内不断盘旋着她对我说过的话。
    当天夜里,我的病房中来了个特别客人,他就是我半月不见的老狐狸老张。
    他带来一打鸡精、两条香烟、并且带来了一脸笑容。我想∶那就是鳄鱼的笑
容罢!
    现在,他接管了雄彪在澳门的全部利益之后,委实是值得他如此开心的。
    「哈哈!好兄弟,我终于成功了。这些日子,报纸上都写得详详细细的,你
有看吗?」他一手拿着烟斗,哈哈大笑着,另一手则在我肩上猛拍∶「好兄弟,
该给你记下首功!」
    「你已经把我捉弄够了,老张。」我怨恨地说∶「你还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多
久?」
    「千万不要这么说嘛!阿平,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呀!」老狐狸眨巴着
他的小眼睛说∶「你知道,现在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雄彪不会放过我,也不会
放过你。」
    「我是烂命一条,可比不上你这个新扎「顶爷」那么宝贵。」我冷冷的说。
    「阿平,也许你在这里住得久了,太闷了,许多事情仍然想不开。」
    「我是过一天算一天,生杀大权全操在你的手上,我有甚么想得开或想不开
呢!」
    「不要说得那么偏激!」老狐狸挤挤眼睛说∶「我们本来就是兄弟嘛!现在
你助我完成了这番功业,更应该以后有福同享、有祸同当。阿平,你为甚么不接
纳我的好意?」
    我立即意会到,他指的是白天我拒绝小青与我接触的事情而言。事实上正是
如此,他接着就跟我说医生与他谈过我的情形,当初因爆炸而引起的皮外伤,我
巳好了百份之九十五,祗要再休养一、两个星期,便会完全康复;本来他打算让
我在医院静养下去,直到康复为止,但因临时有一件工作,必须要我预早计划周
详,一俟身体复原就动手。因此,他希望我接纳他的好意,明天就搬出医院去。
    见他说得情词并茂,使我连连冷笑。「原来如此,你叫小青来,就是要传达
这个命令吗?」我说∶「何必叫她来传令呢?我是肉在砧板上,不管传令的人是
谁,我也无法违抗你的!」
    「细佬!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孤狸阴险地笑起来∶「我知道你对小青十
分着迷,所以叫她来向你转达我的意思;除此之外,我还要她和你住在一起,但
不是原来的那座屋子,那里目标太明显了,况且雄彪也在那里住过,随时会找上
门来的。我要你带她搬出去,让她服侍你,做你太太,好叫你安下心来,为我们
的新组织,贡献你的力量。」
    「多谢了!我不愿再见小青的。」我立即拒绝他的好意。
    「你不要小青么?」他大表意外,瞪起他的狐狸眼问我。
    我还是摇摇头∶「经过那一次,我已恨透了这个女人。」
    他立即扳起脸孔说∶「但是你明天必须出院,不管你要她还是要别的女人,
你必须要与一个我们所信任的女人住在一起。」
    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像大陆的特务组织一样,他不容许我在外面独居,
而要分配给我一个女人,以便随时监视我。显然,他以为把小青分配给我,我一
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的,谁知我偏偏不吃这一套,以致他也沉不住气了。
    「那么就请你说说看,除了小青,还有那些女人是你们信任的?」其实我也
真需要一个女人,虽是做了「笼中鸟」,至少我也需要有个异性来调剂一下。
    他的脸色开始缓和下来∶「我提议,你从芬妮或者天娜之间任择一个吧!当
然最好是小青了,真不明白你为甚么不要她?」
    我的脑筋立即飞快地转动着,芬妮是个廿五、六岁的成熟妇人,此妇工于心
计,而且上次她负起肉诱与迫供的任务,可见她头脑并不简单,倘若我与这妇人
旦夕相处,必定会被她严密监视,以致寸步难行的。那小辣妹天娜就不同了,她
只有十八、九岁,头脑比较单纯些,跟她生活在一起,我或者会多点自由,不致
于碍手碍脚的。于是,我选择了天娜,并把这意思告诉了老张。
                 (十一)
    我的新居位于主教山脚下一条碎石舖成的狭窄街道上,是一幢落成未久的廉
价大厦,我出院搬到这里来的第一天,亲眼见到还有好几伙新住客陆续搬入来。
    新居设在五搂,这是最高的一层了。一厅两房的单位,厅间摆设着简陋的家
私,电视机是搬来一架旧的,仍未驳上天线;一张饭桌和四把椅子,窗口有张旧
书桌;一个房间内空空如也,另一间房则有张新的大床和衣橱;被单枕头全是新
的,此外,还有一把座地大电风扇,满鼻子都是灰水味,触目的都是新与旧的配
搭。
    接我出院的,是老张的两个得力手下,就是曾经在医院轮班监视我的两条大
汉,小辣妹天娜尚未见漏脸。其中一个大汉先走了,稍后带来了我的小皮箱,内
里有我的衣服和雄彪给我的十万块港币,只是少了我的身份证和旅行证件,无疑
它们是给老张代「保管」起来了。
    晚饭是一名大汉出去大牌档买回来的,既有烧味和米饭,更有半打啤酒。两
个傢伙一反常态,居然对我和颜悦色,一个说∶「来吧!大家都是兄弟,从今晚
开始,我们的任务也告一段落了,大家就开怀畅饮庆祝一番吧!」
    我对自己的命运已相当清楚,从此只能接受老张的指挥,做他与陈向东忠实
的走狗,因此我也就懒得跟这两个傢伙打交道,有得吃就吃个痛快。三个人喝了
半打啤酒后,大家都有点醉意了,那个被同伴称作「阿罗」的大汉,笑嘻嘻的对
我说∶「兄弟,大哥把天娜分配给你,你真是艳福不浅。这个本地妹虽然未够道
行,但是一味够野、够劲,令男人玩极也不会厌的。」
    「天娜等会就来了!」另一个绰号叫「沙皮」的傢伙说∶「平哥,你慢慢叹
吧!我们哥儿俩也要去找件金丝猫煞煞心火哩!」「对了,兄弟,你在医院留医
的那些日子里,我和沙皮两个日夜轮班睡冷巷,陪你一齐扎炮,直到今天任务完
成,几大我们也要出去疯一晚补数的。」
    「嗳!给你们这么一说,连我也心痒难煞了。」我说∶「但是,那个辣妹怎
么还未来到呢?」
    阿罗看了看手表,说∶「九点半了,妈的!那辣妹该不是不服从命令吧?」
    我立即问他∶「怎么?天娜不喜欢老张的分配吗?她居然敢违抗命令?」
    「嘿嘿!」那沙皮笑起来说∶「小辣妹在赌场里「沟」到了一件小白脸,听
说还是个大学生呢!双方打得火热,大哥要她和对方斩缆分手,然后搬来与你同
居,大概现在天娜还和那个小白脸正在大唱其哭相思呢!」
    我摇摇头说∶「噢!原来如此,我无意中成了扼杀他人爱情的凶手了。」
    「哼!像她那样的小辣妹,哪懂得甚么叫爱情?总之是每人拿一样东西出来
玩,玩得开心就叫人做打令吧了!爱情吗?对她来说就是如此简单。」沙皮一脸
鄙屑地说。
    我正要搭腔,却听得门铃响起来。沙皮说∶「一定是她来了!」他说完正要
去开门,阿罗喝止他∶「且慢!」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后,从防盗电眼朝外
张望,沙皮的手还放在腰带上,作好了拔枪的准备。我也不由紧张起来,见阿罗
回头对我笑了笑∶「你的老婆来了。」果然是她。「老婆」这名称倒是新鲜,我
三十年来,今晚才开始有了一个分配得来的「老婆」。
    门开处,小辣妹天娜提着一口名牌的旅行箱走入屋来,气喘喘的抹了把汗,
朝屋内扫视一瞥。当她发觉三个男人、六双喷火的眼睛一齐往她玲珑浮突的身体
注视时,她杷脸一沉,对门边那两个傢伙说∶「我刚从老张那里来,他叫你们立
刻离开这屋子。」
    「那当然。」沙皮暧昧地笑着说∶「我们不会妨碍你们寻欢作乐、新婚洞房
的!」
    「嘻嘻!我们也要去叹葡国鸡了。」阿罗笑得更色情,又对我挤挤眼。
    「滚出去!」天娜气极了,杷旅行箱一放,气虎虎叉起腰来向他们大喝。两
个傢伙狂笑着冲出门外,天娜一脚将门踢上,回头对我说∶「你叫我来这里受这
种活罪,我恨死了你。」
    「对不起!」我平静地说∶「我不知这次选择,竟会拆散你和你男朋友的一
段情,但那是我无心之失,决不是有意的。」
    她两眼一瞪∶「我费事听你讲耶稣,睡房在那里?」我立即走过去为她提起
旅行箱。在她的身边,我又嗅到了那股久违了的异性气息,心中不期然地一阵兴
奋。她见我面红面绿的,也存了戒心,虽然我十分心急,可是想到这女人反正已
是我的「老婆」了,又何必过于急色?因为急色的后果,祗有使她更加痛恨我,
一会儿即使她在床上玉体横陈,也是瞪眉怒目,那么做起爱来还有何味道?
    我把皮箱放在衣橱前,陪笑说∶「天娜,这里还不致跟你想像中那么坏的,
是不是?」
    她一言不发,走过去掀起床单,看过了垫褥和大床都是新的,又跑过去下了
百叶,然后转过身,气虎虎的对我看着。我也仔细打量这个「老婆」,小辣妹穿
着一件低胸白线恤衫,乳沟中吊着一枚像老虎牙似的饰物,南北高峰怒峙,下面
一条网球装百摺短裙,腿子又白又修长,一片雪光……
  我暗中直吞口水,想起过去她几番露出底裤来引诱我的情景,真巴不得像饿虎擒羊般飞扑过去,把她压在床上干个痛快。但是,我却强忍着性慾的冲动,对她说∶「你打点一下,换过睡衣再说吧!你要洗个澡吗?」
    「不用你来假细心,」她不屑地说∶「那次芬妮告诉我,你干起来像野兽一
样残暴,我已准备来受罪的了。」
    「噢!」我耸了耸肩,说∶「还要提起那一次吗?要不是中了你的诡计,喝
光了那壶里的水,我才不会轻易就范呢?本来那天就要找你算账,承受责任的后
果,谁知结果他们却叫芬妮来抵罪,那算她倒楣了。」
  说到这里,竟逗得她忍不住「咭」地笑起来,随即伸仲舌头说∶「也幸好是她,如果换了是我,不被送入医院缝几针才怪?」我也笑了∶「你何必怕我?现在我是你丈夫的身份,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又是这么漂亮迷人,我那里会忍心向你下毒手?」
    「还讲风凉话?要不是我怕违抗命令,他们会对我的家人不利,我早就逃之
夭夭,死也不肯做你的老婆了!」「唔!原来他们拿你家人的生命来要胁你。天
娜!你家里还有些甚么人?」
    天娜至少对我凝望了两分钟之久,才呐呐的说∶「今晚我们不谈它!慢慢你
自然会知道的。」
    「好吧,你去洗个澡,我等你。」「等甚么?」「等着与你洞房呀!」我哈
哈大笑起来,她一脚踢起她那穿着的四寸高、笨重的水松屐,正中我的肚子,我
一点也不生气,好整以暇的退出房外,并顺手为她带上了房门。
    稍后,她真的换过了一套湖水蓝色的睡衣走出来,手上搭着一块大毛巾。我
正在客厅里抽烟,给她指示了往浴室的方向。她走动之际,乳峰跌宕有致,背部
并不见有奶罩的横带痕迹,果然她对我不像方才那样戒惧了。我捺着性子,又等
了十分钟左右,才见她从浴室内现身出来。
    祗见天娜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睡
衣底下,又见到一条黑色三角裤的阴影,在她的小腹下出现,使我猛然想起,她
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新娘子,让我抱你进去洞房去嘛!」我说时,立即扭熄了厅间的光管,向
天娜疾走遇去。
    她逃入睡房去,躲在门边,我在黑暗中摸到睡房中的灯掣,电灯一亮,她哗
然大呼地逃上床去,翘起她那浑圆可爱的屁股。火焰,在我的腿间狂燃,我浑身
的血液,好比一下子都沸腾起来了,我扑上床去,她慌忙把一只枕头搂在怀中,
连声叫着∶「噢!噢!看你多可怕!」
    「不!我一点也不可怕。」我拉开她搂着的枕头,随即吻到她那透着香皂芬
芳的脸上说∶「天娜,你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太太,又可爱、又性感,我非常
的爱你。」
    「那你要答应我,不要粗鲁、不要伤害我!」她推住我的胸膛,抵住墙壁挣
扎着说。
    「我一切都答应你。」说着,基于本能的冲动,我忍不住用腹部向她的大腿
磨擦。
    「平哥,你说过的话要算数的。」她这才放松了手臂,幽声说∶「否则,你
就不是男人大丈夫。」
    「谁说我不是?你摸一摸就知道了!」我又几乎控制不来,强迫她的柔荑隔
住裤子来试探着。虽然我动作粗鲁,但天娜并未拒绝,她摸了一把后,似笑非笑
地说∶「啊!你要杀死人吗?」
    我遍体透过了一股强烈的快感电流,不禁激动地含住她的樱唇,上半身也压
向她丰满的胸膛上。她的嘴唇既柔软、又甜美,她的胸脯充满弹力。我极力抑制
自己,不可太粗鲁,但终于还是满满的握了一掌她的嫩肉。
    「啊……」她透出似有还无、飘忽的呻吟声来,一条大腿彷彿不由自主地支
起来,贴紧着我热火朝天的腹部。
    「可爱的天娜!」我如癡如醉地叫着,边吻边摸她。她也回摸我,手掌钻入
我的背心里面,轻轻搔着我的背部。我全身烘热,而她幼滑的手掌,给我带来了
一阵凉快而舒服的感觉,并且提醒我不应用暴力对付她。这时,她的舌尖在我唇
边舐动,我也仲出舌头去,要与她会合。
    她从若开若闭的眼缝中窥到,笑了笑,终于使她的香舌与我的舌尖拌上了,
那香滑的滋味,真是人间妙品。
    「天娜,我的好太太。」我快活得叫起来,一下子挽起她的粉颈,把她那丁
香小舌吮吸着,万分贪婪地咽下了她源源芳津。
    在床上,她可不像个小辣妹,她是如此风情万种,擅于利用小动作来取悦男
人,使人如饮醇醪,癡癡迷迷,甘心为她献上生命。她给我剥脱了背心,一下子
就扔在床下,我也要她把睡衣脱了,她红着脸坐起来,挪起美臀,我第一次如此
轻柔的给女人脱衣服。看到天娜一双水蜜桃似的乳房,我不惜扮起婴儿来了。
    「喔!平哥!你弄得人家全身都痒死啦!」她高高的仰起脖子来呻吟,声音
有如哭泣,两手紧紧抱住我的肩。她胸膛上敏感的小蒂,在我口腔中突挺起来,
我用舌尖挑拨它、用牙齿轻轻咬夹它,她露出咬牙切齿的肉紧表情了。
  男女都有性慾的,男人不择对象,当性慾勃发,只要对方是个不致令自己太反胃的女人就行。但女人却不同,在正常情形下,她的性慾是必须要巾到自己所喜欢的男人才会篷蓬勃勃的。现在天娜如此冲动,至少表示她对我并无恶感,这是一大进步。
    这想法使我更加亢奋,于是,我用发抖的手,把天娜那黑色的三角裤像搓绳
子般搓脱、离开她结实的美臀。
    那一片柔软细致的嫩毛,在我心目中,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啊!让我痛痛
快快地来爱你!」我狂叫着把她推倒,她一双手抱得我更紧了,但我还是极力溜
脱下去。
  目睹那高岗隆突的美景,十八崴的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幼稚、娇艳而又鲜嫩的,我热情的手指钻入了她那桃源的一线天,自上而下的轻拂着。祗见天娜浑圆的大腿慢慢分开,在微颠中分开,可爱的樱桃小嘴露出来了,它已是垂涎欲滴。
    「平,你……你真的爱我吗?」她用战抖着的声音问我。
    「是的!你丝毫不用怀疑。」我急喘着说∶「我爱你爱得入心入肺!」一刹
那间,我跳起来,迅即撤除了下身的束缚,让本能像烈火般的在她的眼前狂燃。
    事实上,天娜此时并不害怕我,在她褐色的眼珠中,闪现着兴奋的神采,而
且,她是迫不及待的,把精彩纷呈的肉体向我无私地展呈着,作好了迎迓的姿势。
    我一扑而前,吻过她小腹下那片乌亮稀疏的天鹅绒之后,就狂热地向她进军
了。幽谷里,多量的馋涎造成了足够的润滑,使我能顺利地渗透到底;她紧闭眼
睛,颤声地说∶「啊!爱我!爱我更深!」在她一双小蛇般手臂的拖引下,我腰
身沉下,占据着一团灼热。天娜仍是紧凑的,她把大腿支起来时,我万分冲动的
搂起她的美臀,在跳跃中,贯注了我全部的实力。
    「天娜,我的心肝宝贝,我要死了!」那烘热的肉体,把我濒于爆炸的肉体
包藏得无微不至,由踵至顶,彷彿落入了蠢蠢欲动的活火山中,我真害怕无法支
持,就此完蛋。
    她也拚命地揽实我,在下面颠簸、辗转,急急地吻着我的耳朵说∶「打令,
快吻我、爱抚我……」我嘴巴一转,就封住了她的樱唇。这一次,轮到她如饑似
渴地啜吮我的舌头了,彷彿我的涎沫是能淋熄她内心的慾火似的。天娜一面忘形
地吸吮着,一面从她的鼻腔与喉底,吐出了如梦似幻的声音。那是最富催情意味
的动作了,我状似疯狂,迅即退到床边,将她美腿高高举起来。
    「噢!平……我的平!你会使我非常快活的,是不是?」她涨红了脸脱口浪
呼,主动地把一双小腿架到我肩上。色慾之火把我烧得昏了头脑,我立在地上,
朝着那娇嫩的堡垒冲锋陷阵,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啸。
    眼底下,她坚挺的乳房被我摧撼得大肆颠抖,岭上的蓓蕾像冒出鲜血似的,
她褐色的眼睛张开来,流波盼转,活像水汪汪的池塘。我再三弯腰吻她、咬她,
使她发出快活与痛苦难分的呻吟声,而她每一寸地方都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胴体,
是如此劲急的扭动着、耸挺着,屁股下像了马达。
    「啊!你这万能搅拌机,我的骨髓也给你榨出来了!」畅美的嗥叫声中,我
狠狠冲剌,使她溢出了眼泪。终于,当她的牙齿亳不容情地咬痛了我肩头之际,
我不克自持,在剧烈的爆中灰飞烟灭……
    在我以往的经验中,从未试过有任何女人在完事之后还把我搂抱得如此长久
的。那是双方都酣畅地睡醒了一觉之后,在凌晨一点,我首先醒来,发觉自己仍
留恋在她美妙的桃源仙境内,我俩皆是一丝不挂,证明在痛快淋漓的发洩之后,
一直未有脱离过。看到她黑色的秀发乱如雀巢,清秀的脸孔疲态毕呈,使我心中
升起说不出的怜爱,禁不住悄悄吻她。
    但是这一吻,却把她弄醒了,高高的鼻子侧到一边去,眼睛张开,一双手又
搂紧我∶「唔,为甚么吵醒人家?」
    「好太太,别笑我自作多情。」我放柔了声音说∶「直到现在,我才尝到了
温暖家庭的味道。」
    「你……你从哪里尝到的?」她卜嗤一笑,淘气地反问我。
    「从你的鼻尖上、乳蒂上……」我忽然涌起了诗人一样的灵感,说得也像个
书獃子似的∶「天娜,我要珍惜这个家,为了我有这么一位好太太,我以后更要
改变自已。」
    她眨着那双美丽的灵魂之窗说∶「你要怎样改变?」
    我不假思索地答她∶「过去,我时时想着要报复,要跟老张算帐,要跟小青
算帐,甚至想杀人……」
    「啊!多可怕!」她伸了伸舌头说∶「我不许你去伤害任何人的。」
    「是的,我想透了,由于有了你,我今后只能咬着牙根做老张的忠宝走狗,
只要你爱我,做他的奴才也值得。」我说完又向她熟吻。
    「你想我会爱你么?」她着嘴唇气咻咻的反问我。
    「不管怎样,你现在已是我的老婆。」
    「哎哟!大男人主义,太要不得。」她笑起来说∶「不过,我也要坦白告诉
你,我曾经爱过一个大学生,他很英俊、心地善良,我爱他爱得很深,但是我总
觉得他欠缺了一股男人气概。但在你身上,这份气概是多么突出啊!」
    这个名义上是我老婆的天娜,是多么会说话啊!这番话,把我听得陶陶然、
飘飘然,有如置身在天堂上。「还有哪!平哥,」她又吻着我的耳根说道∶「昨
天老张命令我以后要和你同居,叫我停止去赌场上班、并且不准我再和那大学生
来往、停止一切在外的关系。我伤心得要命,哭了老半天,总觉得跟他难舍难离
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怎样不同了?」我迫不及待地问她。
    她脸上绯红,怪难为情的一头钻入我怀中,妮着声音说∶「现在你已把他从
我心中驱逐了出去。平,我爱你!我被你的男人气概深深吸引住、感动了!」
    「真的?天娜!」我再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真的,打令!」她抬起澄澈的大眼睛看着我∶「让我从现在开始,学习怎
样适应你,学习做你的好妻子。」
    我头脑发昏,热血急涌,把火辣辣的嘴唇,如狂风骤雨般投向她脸上,投向
她粉装玉嵌的乳房上。她同样热烈地回吻我,一双柔荑摸遍了我的全身,双方的
情慾,又在午夜的融融春意中潜滋暗长。当她发觉我的身体由软弱而趋于坚强,
并且迅速地硬硬起来时,她发出欢呼∶「啊!平,我爱你,我愿意用整个生命来
爱你!」
    说话间,她又是屁股大动了,在她那如胶似漆的桃源仙洞中,蕴藏着我的生
命之火。对人生、对女人,我从未试过体会得如此地深刻,我还要拚命努力去钻
研、发掘哩!
               (十二)最终篇
    三天后,老张把天娜召去问话。当她回到家里,就喜孜孜的告诉我,老张完
全相信她的话,相信我俩真的有诚意做一对名符其实的夫妻。因此,他决定撤除
了住在我们对门的那个「监视哨」。原来,那是老张的马仔,带了个捞女住在我
对门的单位内,外表是与我们同一日搬入大厦的新住客,实质则是日夜监视我。
    「此后我的责任更重了!」天娜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老张把你交在我
身上,万一你有甚么不轨行动,他就会拿我开刀,还有我的家人们……」一提起
她的家人,就使我黯然神伤。
  天娜对我说过,由于她父亲烂赌,在澳门警察任上退休下来所领的一笔退休金,全部贡献给赌场不算,还欠下老张钜额的高利贷,迫得没办法,唯有把天娜交他发落。因此,老张凭关系把她介绍往赌场的服务部做职员,薪金拿来养家,人却变成他的洩慾器,以及拿来应酬朋友,巴结特殊势力的工具。
  她除了一个哥哥在海外作劳工外,尚有两个弟弟在念书,妈妈也在赌场里当洁净女工,爸爸直到今天仍是死性不改,只是不敢再去赌场了,却赌狗、赌马、酗酒,两个弟弟经常受他拳打脚踢,结果都跑到学校去寄宿。天娜最疼爱的,就是那两个弟弟。
    我把皮箱里的十万块钱拿出来,只留下了五千,其余的全部交给她,由衷地
说∶「天娜,这些钱你带回去交给你妈妈,做你弟弟的学费。」
    「不,我不能要你的。」她摇着头,不接我的钞票。
    「为甚么?我们已是夫妇,你的弟弟便成了我的小舅子,帮忙小舅子不应该
吗?」我坚要塞入她手中。「而且你又被迫辞退了工作,家庭收入也减少了,单
靠你妈妈一份薪水怎样维持?」
    她赧然一笑,投入我的怀中说∶「别担心,老张照赌场的薪水一样支给我,
叫我好好稳住你的心,好给他们做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哩!」
    老天爷!她把我见不得光的「墨七」生涯,说成是惊天动地的伟业了。我知
逍她用心良苦,这是为了不伤害我的自尊心,我感激得流下了热泪,吻她一遍又
一遍,而结果,我强迫她收下了那些钞票。
    第四天上午,天娜从老张那裹,带回来一大束鲜花、一口大花瓶,以及一轶
秘密文件,用一个巨型百货公司的购物纸手抽盛着。亮紫嫣红的鲜花,分别供在
厅间以及我俩的「新房」里面,一屋子的香气氲氤,鲜花配上了貌若天仙的女主
人,真是相得益彭!
    我取笑她道∶「打令!这么多的花,难道我们要做花的儿女?做现代的嬉皮
士吗?澳门有一个世界闻名的邪教组织,叫「天父的儿女」,他们教内的人都自
称为「花的儿女」呢!这个邪教本在香港大事扩展的,对象都是年青的男女,专
以献身来吸引对像入教,后来被港英政府赶尽杀绝,才转移到澳门来秘密发展的
呢!」
    「花的儿女我们可以做,但邪教嬉皮士式的行为却要不得!」天娜含笑说∶
「他们太滥交,以性作为号召力,一大群男女实行「公妻」制度,孩子生下来,
谁是生身父亲也不晓得。而我们则不相同,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有两个爱他如命的
父母。」
    我一下子呆住了。她睐着我问∶「平哥,你不喜欢孩子吗?」
    「啊!我……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暂时不要去想它!」天娜甜甜地笑着说∶「但我们一定要有孩子,这样才
真正像个美满的家庭,你说是么?」
    我心中虽然渴望有个属于我和天娜共同所有的孩子,但是,我们这个「家」
    是建立在甚么样的基础上?而这个所谓「基础」,又是多么薄弱呀!在老张
的控制之下,我必须从事最危险的爆窃行径,谁也不能保险我甚么时侯会出乱子,而最使我内心不安的,是雄彪和他的「皇牌杀手」阿伦,谁也无法知道他们甚么时候会摸上门来,施行残酷的「家法」。
    我想警告天娜,以后要小心门户,要注意自己在外边是否被人跟踪,可是,
我怕这会引起她的极度不安,连累她与我一块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结果,我
还是不敢向天娜说明这一点。不过,我决定自己小心,家中的窗终日垂下,每逢
晚饭之后,就足不出户,希望藉此减少危险。
    「你也应该开始工作了,打令!」天娜把那些文件交到我手中,又把我带入
一个临时布置起来的书房,才笑着退出房外。
    那个巨型百货公司购物纸手抽内,用鸡皮纸包着一份关系着一宗「大买卖」
    的所有资料。这其中,包括有三、四幅五乘七寸的照片,是一幢商业大厦的,楼下与二楼是银行。既有鸟瞰图,也有内部的照片,并且用箱头笔标示了保险库的所在。此外,还有手绘的平面图、影印出来的建筑图则等,显然是神通广大的老张,通过这家银行的「内鬼」弄出来的。
    一盒录音带,则是向我详细描述银行下班之后,内部的保安情形。最奇特的
是,下班后,银行本身没有看更警卫,只靠一位警察在门口站岗;而在银行的隔
邻则是一家酒家,贴墙处是酒家的厨房,非到凌晨三点钟过后,那酒家的厨房工
友是不会上班回来做点心的。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那便是∶这银行所在的大厦,前身是赌场连同酒店,酒店又附设食物馆和理发店、浴室等;现在除了酒家、酒店和银行之外,其余都歇了业,舖位荒弃,只靠铁将军把守。而每个舖位内部,与银行本身都只是一壁之隔。
    问题的焦点,在于墙内没存钢板夹壁,老张在一封密函内向我指示∶可否用
凿壁方法,潜入银行去?即使爆不开藏金的宝库,亦至少可以逐一洗掠那些藏满
了珠宝珍饰的保险箱,照估计,那些保险箱即使只来得及打开总数的一半,亦是
一宗超过一千万元的大买卖!
    经过我半个月的潜心研究,对于爆窃行动,我已有了初步的计划,决定采用
钻壁方法,趁着那酒家打烊之后潜入厨房去,在蒸笼一边的炉灶旁边下手。人手
方面,老张派遣了两个「专家」做我的助手。
    三天来,我们三人每日深夜闭门研究,直到拂晓才散队。第三天早晨,当我
的两名「助手」告辞出门后,我正打算入睡房唤醒天娜,一道出街喝过早茶,然
后再回家再睡觉,忽然电话响了。
    电话是老张打来的,他气急败坏,就像我所背叛了的大哥雄彪的翻版,满口
污言秽语的大叫道∶「他妈的!我们的计划落了空,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准是
你们三人中有人洩漏了风声。他妈的!这个人是不是你?」一时之间,我好比丈
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一样,急忙抓住电话问∶「老张,你这番话是甚么意思?」老
张又是一轮粗口扫过来∶「就是我们要作致的那家银行,给人搞涡了!」
    「涡了?那傢伙得手了没有?」我大吃一惊,不知是那个「先进人物」抢先
干了这宗大买卖。
    「倘若得了手倒好,弊在他搞得不汤不水,留下一笃苏州屎!他妈的!该杀
的傢伙!刚才陈向东打电话告诉我,澳门警方知会他,在几个钟头之前,银行地
下后座的电机房中,有人发现了一批爆窃工具,靠近银行的墙壁还给人钻了几寸
深,那批工具包括大型电钻和无声炸药,甚至还有一座变压器。这个傢伙势凶夹
狼,但是显然选错了下手地点!电机房外边明明有差人在值班的,如何能够过得
骨?」
    我听得心中一沉∶「老张,显然那人是个笨贼,你可怎么会思疑到我的头上
来?」
    「哼!最怕你对我阳奉阴违,洩漏了风声,弄出这个事件来暗中破坏我!」
    老张哼了一声,然后语气忽变得非常严厉∶「要是真的如此,我要你死无葬
身之地。」
    我马上大呼冤枉∶「老张,你的话令我心寒!我是这样死心塌地为你服务,
你竟对我诸多怀疑,这……」
    「不用说了!总之我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悻然说完,挂断了电话,那使我
嗒然若丧,半响说不出话来。这时侯,还那有心情再与天娜去喝早茶?想起半个
月来的心血一朝白费,即将到手的巨额酬劳亦顿成泡影,那还不是最重要的,要
紧的是,我背叛雄彪于前,被迫在马交过亡命生涯,现在又平白无辜招致老张的
猜忌,不知他以后如何处置我?
  我与天娜只做了廿天左右的夫妻,眼看快要给他们拆散,使我无限悲戚!
    躲在浴室里,我泪流满面,想起这廿多天来所尝到的「二人世界」的甜蜜,
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却不料造化捉弄人,一切都如水月镜花,稍纵即逝。
    浴后,我忍不住取了一瓶酒,喝了个半醉,然后入房。
    晨曦透过百叶跑入卧室,床头上粉红色小灯尚未熄灭,天娜一身湖水蓝色睡
袍,侧身卧在床上,睡得香甜极了。她那又弯又长的睫毛,看得我肝肠寸断,这
是我可爱美丽温柔体贴的好妻子,但是实质上,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木偶,一切行
动尽操在可恶的老张手上,就连她之所以会成为我的妻子,亦是「分配」的结果!
    现在,不是我只顾自悲的时刻,而是我该可怜她。
    我悄悄熄了小灯,把百叶窗拉拢一些,然后轻轻上床。不料尽管我小心翼翼,还是把她吵醒遇来了。天娜张开一双妙目,虽刚睡醒,却没有半点惺忪的样子∶「早晨!大令!」随着亲昵的一声,她两条粉臂迅即缠到我的脖子上。她丰满的胸脯温暖得很,娇艳的嘴唇透着芬香,当她发觉我满面酒气时,带笑的说∶「你答应过我,不喝那么多酒的。」
    我几乎忍不住要把此事告诉她,然而话到嘴唇边,还是忍住了。「只是一点
点,想的东西太多,使人头痛的。」
    她缓缓用熟唇贴住我,睡袍敞开,一双乳房露了出来,下体更完全没有穿着
任何东西,显得万分性感,教我只看一眼,就按捺不住本能的冲动。我放肆地爱
抚她,搓揉她青春的肉脂球,她着眼睛,吸吮着我的舌颈,又为我把火爆的身体
解放出来,片刻之间,我们一双「小夫妻」都成为不挂寸缕的了。
    天娜自从做了我的太太以后,对于床上的这回事,与我越来越合拍。她腿子
微分,凹缝中刚容纳下我热情的指头,便已嫩蕊开放,渐渐变得既潮湿、又燠热
的。她气咻咻地勾紧我的脖子,乳峰辗动着,彷彿两团热火般烫贴着我的胸膛,
并且若续若断地呻吟着∶「平哥,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子汉,每一次都能满足
我!」
    我为她的柔情蜜意所感动,不期然把嘴唇移到她的趐胸,那一片白哲的肌肤
真是滑腻极了,又是充满了青春弹力,娇艳的蓓蕾无比茁壮,我如获至宝地啜吸
它,轻轻啮着它,逗得她胴体如蛇地扭动,玉手同时出动,在带引我富于攻击性
的本能。
    「天娜,我热情如火的太太!」当那紧凑的美妙肉体包藏着我,快感的电流
窜遍我的全身,使我忍不住要欢呼起来。她也吐出欢忭的低吟,听起来是如此性
感、魅惑,使我万分迷醉。作为一个强而有力的大丈夫,我是做到了,虽然隐藏
的危机迫在眉睫,此时我也尽抛脑后,不暇担忧的了,只是全心全意去满足这个
柔情似水的好太太……
    当晚,老张与陈向东「光临」我的寒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两个傢伙都是
和颜悦色的,老张并且为了今天早上在电话中对我咆哮的事,向我道歉。陈向东
又说∶「爆窃银行的案子,我们已经查出一点头绪了,假如说那些笨傢伙是与你
们有关,未免是太轻视你这个爆窃专家了。」
    我还是半信半疑∶「老张,如果你平心静气的调查我,我甘心接受。」
    「别提了!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兄弟,就该原谅我当时的心情。」老狐狸说
着,又对我身旁的天娜挤挤他的小眼睛∶「阿嫂,请你给我们斟几杯酒,喝过之
后,我们彼此间的猜忌就化作烟云了!」
    接着,陈向东告诉我,由于那家银行已加强了保安措施,每天廿四小时皆有
武装警卫员巡逻,这个爆窃计划祗好取消,但是他的心目中另有一家开张未久的
中资银行,将可使我大显身手。嫌疑冰释,使我心中愉快,我与天娜这双「恩爱
夫妻」的关系,又得以维持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一觉醒来,不见天娜的影子。但她给我留下一张纸条,原来
早餐已为我准备好了,咖啡在壶里保暖,还有鸡蛋三文治,她上市场买菜,稍后
就回来。
    我洗脸后,在餐桌上喝着咖啡,留意早报上关于那个「笨贼」的新闻,正在
这时侯,我听到开门声。
    首先进来的是一束鲜花,接着是天娜一声尖叫∶「阿平!快躲起来。」叫声
未已,「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在我耳边擦过。我赫然发觉,开枪的人是雄彪的
「皇牌杀手」阿伦,他一臂紧籀住天娜的脖子,背后出现了胖子雄彪,两个人都
是怒容满面。
    「无耻叛徒,你的死期到了!我刚刚才处置了奸人张和陈向东这两个奸贼,
现在轮到你了……我跟你拚了,反正现在全澳的警察都跟在我身后……」雄彪第
一个跳进来,一边说一边用手枪向我发射。我伏在沙发背后,抓到一个玻璃烟灰
盅向门口掷去。雄彪向后一躲,这时天娜一手抓向阿伦的胯下,痛得他放了手,
天娜狂叫着向我扑来。
    枪声轰轰乱响,在我恐怖的注视下,天娜窈窕的身子出现了无数血洞,倒在
我面前,鲜花撒了一地,她身上的血洞也像鲜花绽放一样,但她的一双手仍死命
向我伸来∶「逃……你快……逃呀!」但是我还能逃吗?枪弹射入我的肩上,一
阵麻木,我挣扎上前紧握天娜发抖的手,我们手上都是血。
    两个凉血动物继续开枪,无情的子弹轧入我的背上、身上、手脚上,在我脑
袋里,只感到眼前越来越黑暗……我终于倒在天娜身上。
    嗅不到任何血腥,祗嗅到鲜花的气息,但这已足够了!不管死亡是多么的淒
惨,但我们夫妇是死在同时同地、死在这个曾经充满温暖的家中、死在我们紧握
着手、死在鲜花的怀抱中。
    我忽然想到,虽然我从未有一天加入过邪教,但我的一生,却真正做了「花
的儿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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