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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毒剑风流】 卷1 整理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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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爱豆
时间:
2023-7-26 18:16
标题:
【毒剑风流】 卷1 整理合集
后宫队员
单燕、杨雪:第一章就开作弊外挂直接送的,毫无疑问的后宫主力,牛逼的
人生不需要解释。
崔月华:被廉驰强收进了后宫,但是性格方面比较执拗,所以算不上真心爱
廉驰,后宫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吴如萍:开始是崔月华的同性恋人,进入后宫后仍然在廉驰和崔月华中间摇
摆不定,说不清爱谁多一点。
宫绿蝶:另一个对主角爱恨难分的人。
郭雪瑶:感情之路比较坎坷,从她自己的角度看是个悲情肥皂剧,从廉驰的
角度看应该算是喜剧,最后终于被廉驰所征服。
柳诗云:仙子一样的美人,被廉驰死缠烂打的收入后宫。
卫秀秀、叶轻羽:未发育的小萝莉,连黄色网站都禁止幼女文,可见猥亵萝
莉是反人类大罪,所以就只随便看看吧,只有情节发展得收不住,让她们长大了
才有可能和廉驰发生关系,不然就是个定亲之类的名分而已。
廉驰的后宫就这么些人,七个主力数量上向韦小宝看齐,而且还有两个替补
队员,加一起九个人可以比得上唐伯虎的九美图了。
------------------失望开始的分界---------------------
魔门女子
宋晓琴:除了廉驰自己瞎意淫以外和廉驰没有过感情纠葛,和廉驰的戏份都
是打打杀杀。
尹圣玲:为了防止岳母控、师娘控、老妇控的出现,还是介绍一下吧,此人
和廉驰没有任何关系。
江湖八美
唐青荷:不是后宫队员,不要在此女身上浪费感情。既然是H文,总可能有
一些比较过火的H事件,又不能绿了主角后宫,就需要此女担当重任了,用来发
展黑暗虐待分支的浪女。
凌素真:已经有了明显的情郎,和廉驰扯不上关系。
叶天香:同上。
宁玥茗:同上。主角对头孟皓空的女人。
丁小青:五毒教的天才,女权主义者,有自己的男性后宫。
张瑾华:非常现实势力,与廉驰接触不多,而且性格上让廉驰很反感。
宫绿蝶,郭雪瑶:主角后宫,占了江湖网红四分之一的份额,再多就意淫得
过分了。
其她
曾韵思:名气很大,但是廉驰连面都没见过,意淫对象,毫无发展。
龙套:大中小各种美女少妇,包括和廉驰发生关系的青楼女子等都不会有发
展,其重要程度在我写前言的时候名字都想不起来,完全就是凑数发展情节用的。
男性角色:色情武侠中,主角以外的男性没有什么存在意义,介绍完毕。
第一卷南海孤岛
第一章
阳春三月,关外苦寒之地仍旧是万里冰封,南国却已经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南海一座小岛之上,一座大宅隐藏于群山之间。正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书
「逍遥山庄」四个大字,字体大气磅礴法度森严,显是出自名家之手。院墙之内
屋宇林立,后宅一个花园之中,假山湖水相映生辉,宛然便是江南大户人家的景
象,被宅院的主人照搬到了这南海孤岛。
花园里,一个紫衣少女斜倚在凉亭的栏杆上,缓缓将米粒撒在湖水当中,水
中红鲤互相争食围成一个又一个圆圈,在朝阳的照耀下仿佛朵朵红色菊花盛开一
般。这少女大约十九岁年纪,面目娇好,尤其一对眉毛弯如柳月,甚是惹人喜爱。
然而这美丽脸上却是一副忧愁的表情,目光并没有看向水中的红鲤,而是望着空
中飞来飞去的山雀,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如果能变成一只真正的鸟儿该有多好
呀!」
花园南侧是一座二层小楼,二楼卧房的窗子开了半扇,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屋
子里,在墙壁上映出了繁星般的光点。卧房中摆着一张大床,大床中央睡着一对
青年男女,那少年大约二十出头,仰躺在床上,剑眉入鬓鼻子高挺,相貌甚是英
俊,只是脸色十分苍白,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那女孩儿面向少年,侧身蜷缩
在他身边,大概只有十六岁的样子,一脸稚气,琼鼻小口,小小年纪便出落得楚
楚动人。大概是天气有些热了,女孩儿一条雪白的胳膊伸在被子外边,被子被她
夹在腋下,露出了半截光洁的裸背。
忽地那少年眼帘微动,皱了皱眉,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女孩儿听到声音,
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手肘支起半边身子,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见到少年正
睁开眼睛,立刻坐起了身子,惊道:「呀!少爷,你醒过来啦?」少年听到女孩
儿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她,却是一脸茫然。
女孩儿看到少年有了反应,欢叫道:「呀,太好了,少爷,你总算醒过来啦!
你真的醒过来了!」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的问道:「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会不会头晕?」少年张了张嘴,才发出嘶哑的声音:「这是哪?」
「这是家里呀,少爷。」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你被坏人打下了山崖,是
张总管把你救了回来,王大夫说你摔到了脑子,身上倒是没有大碍,只要能醒过
来,便没什么事了。你回来后躺了八天都没有醒,可吓死人了。」
少年听后皱眉思索了一会,又看了看四周,迷惑的问道:「你是谁?我的头
好晕,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里是我的家吗?」
女孩儿大惊,「少爷,你真记不得了吗?我是雪儿呀,你不是又在故意吓我
吧?」
少年又是一阵沉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的
头好痛。」
雪儿安慰道「少爷你先别急,好好躺着,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能醒过来
就什么都好。也许是昏得久了,过一会就什么都记起来啦。」雪儿一边安慰他一
边急忙跳下床来,她上身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肚兜,胸前一对乳房已经发育的颇
为丰满,在肚兜上顶起了两个小山包,下身穿着一条月白色的亵裤,将挺翘的小
屁股紧紧的包裹其中。
那雪儿胡乱穿上衣裳,遮住诱人的春色,跑到窗子边大喊:「燕子姐!少爷
醒过来啦!你快叫张总管他们过来!」
凉亭中的紫衣少女听见雪儿的话,心头一震,回过神来:「啊?他真醒过来
了?」雪儿答道:「是,少爷醒了,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快叫王大夫来!」
紫衣少女听了赶紧把米粒全丢到小湖里,说道:「我这就去叫王大夫,你照顾好
少爷。」说着快步向前院走去。
雪儿回过身来,整理好衣服,又回到床边问道:「少爷,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吗?」少年答道:「我口好渴,头也很痛。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雪儿去倒了
一杯菊花茶,用汤勺舀了一勺送到少年嘴边,他张嘴喝了,觉得一次太少,说道:
「你扶我起来,我用杯子喝。」
雪儿把他扶了起来,把软枕放在背后给他靠着,将杯子送到他的嘴边。少年
咕咚咕咚一口气便把茶喝了个干净,只觉得入口甘甜清爽,连头也不是那么痛了。
恢复了几分精神,少年张口问道:「刚才你叫我少爷,我是什么人?」
「少爷你是这逍遥山庄的少主人,我叫杨雪,是服侍你的小丫头。你有些印
象了吗?」少年只是摇头,杨雪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少爷,你还记得自
己的名字吗?」少年喝了茶,又沉思了半晌,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叫什么名
字?」杨雪答道:「少爷你姓廉,单名一个驰字,就是马字旁的那个驰。」少年
点头道:「恩,我叫做廉驰,记住了。」
廉驰又连喝了两杯菊花茶,口已经不干了,但还是觉得喉咙火烧一样的灼痛,
便和杨雪说了。杨雪答道:「少爷你昏迷了八天,吃不下东西,全是靠参汤吊命,
现在火可大得紧,一会儿让王大夫给你开一副清热祛火的方子就好了。」又问道:
「少爷你肚子饿不饿?」经她一提,廉驰果然觉得腹中空空荡荡的,杨雪便出去
吩咐厨房拿一锅燕窝粥过来。
燕窝粥还没来,王大夫倒是先到了。只见十多个人一路吵吵嚷嚷的从前院来
到了小楼里。这张总管自从救回了廉驰,便天天守在前院的大厅,得到消息便和
王大夫一起赶了过来。
进到小楼里,张总管回身对众人说道:「大家稍安毋躁,我与王大夫两人上
去,你们便在这里稍后。」张总管和王大夫上了二楼,紫衣少女也跟了上去,其
余人便留在大堂里自找椅子坐下。
卧室之中,杨雪正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向廉驰说些过去的事。张总管带着
王大夫进了卧房,廉驰看过去,只见进来两男一女,走在前边的张总管大约五十
多岁,身材高大,头顶微秃,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者模样;身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
者正是王大夫,头发花白,干干瘦瘦的,因为这几日都在研究廉驰的病情,精神
也不大好的样子。
再看那紫衣少女,果然是国色天香,肌肤白嫩,胸前双峰高耸,身材高挑,
娇小的杨雪站起来大概只到她的肩头。
张总管一进屋就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几位堂主也得了消息,正在楼下
相候,属下怕他们扰了少主休息,才没让他们上来。」廉驰也不记得他是谁,只
是皱眉点了点头。
杨雪对张总管道:「少爷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名字都是我刚刚告诉
他的。」张总管眉头紧皱,回头道:「王大夫,你快来给少主查看一下,可有什
么不妥?」王大夫走到床边向廉驰道:「少主,让属下来查一查你的脉象。」
王大夫正闭目凝神诊脉,张总管又向廉驰道:「少主,属下虽不想扰了你修
养,但却有一件事情关系重大,不得不问。」廉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总管道:「少主你还记得逍遥大会的事情吗?」
廉驰仔细想了一下,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道:「什么是逍遥大会?我什么
都记不起来了。」张总管一脸为难,犹豫一番,又问道:「那……,关于逍遥丹
的解药,少主可有一些印象?」
廉驰这下更是不解:「解药?有人中毒了吗?」张总管一颗心沉了下去,叹
了一口气,「少主你只管安心休养便是了,这些事由属下来处理吧。」然后便站
在那里,紧皱眉头不发一语。
过了片刻,王大夫睁眼站起来道:「少主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已无大碍,只
是这失忆……,唉,恐怕是跌出了失魂症。」张总管急道:「可有医治方法?」
王大夫答道:「这失魂症据说乃是头部淤血所致,并非药物可医,属下并不
擅长针灸清淤之术,还需延请此道高手前来,看看可有什么办法。」又向廉驰道:
「少主不必为此烦恼,只管静心调养便是。少主身体现在还会虚弱无力,属下这
就开几副补血养气的方子,过得几天便可恢复如常了。」
张总管和王大夫一同下了楼,楼下等待的诸位堂主一拥而上,纷纷询问廉驰
的情况。张总管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去大厅说吧,别在这扰了少主休息。」
众人来到大厅,张总管咳嗽了一声,说道:「少主刚刚清醒,现在神智还不
是十分清楚,据王大夫说,身体已无大碍。所有人不得走漏消息,对外仍称是少
主正在闭关修炼,除非少主彻底康复,不然所有知道少主被刺之人都继续关押。」
众人齐声应道:「是!」
张总管又道:「你们先各自回府,免得惹人怀疑,我自守在山庄里,只要那
刺客再想加害少主,老夫定然将他生擒活捉!」众人散去,张总管独自坐在椅子
上,一脸忧虑的看着棚顶的灯笼,自语道:「老庄主,你现在在哪里呢?」
后院卧房之内,先前去传话的紫衣少女走到床边,问道:「少爷,可还记得
我吗?」廉驰又是摇头苦笑。紫衣少女道:「奴婢名叫单燕,乃是少爷的丫头。」
廉驰看着单燕杨雪两人,一个亭亭玉立,一个娇小可爱,都是难得一见的美
人,居然都是自己的丫头,心下大是欢喜。
过一会燕窝粥送了过来,单燕坐在床沿上,一匙一匙的喂到廉驰嘴里,杨雪
则坐在凳子上,继续给廉驰讲些关于他的事情。
这岛名叫逍遥岛,是廉驰的父亲廉川明年轻时意外发现的,便在岛上建了逍
遥山庄,带人定居于此。廉川明乃是武林人士,武功高强又颇有手段,几十年来
在手下网罗了黑白两道各路高手,逍遥山庄的实力也跟着日渐强大。这些下属被
分为七个堂口,由武功高强之人出任堂主,由刚才来过的张总管统一管理。
廉川明为人多疑寡信,所有属下都服了他所配置的毒药「逍遥丹」,每年六
月举行逍遥大会分发解药。如不服下解药压制毒性,必会死的凄惨无比。靠着这
逍遥丹的淫威,另有几个帮派也被廉川明控制在手中。
廉驰是廉川明的独子,三年前他刚十七岁,廉川明说是到中原办一件大事,
结果一去不回,了无音讯。廉驰聪颖异常根骨绝佳,再加上廉川明四处为他收集
了大量奇珍异果,内力修为已是登峰造极,廉家的烈风掌法也修练得不输乃父。
是以老庄主失踪,逍遥山庄众人便听从廉驰号令,张总管尽心辅佐,再加上逍遥
丹的解药只有他一人知道,众人自不敢生出二心,这三年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廉驰听了自己身世,不禁微微皱眉,心下嘀咕:「我这老爹可不是什么好人,
搞了毒药给人吃下,如果不听他的话便是连命都没了。啊呀,这下可糟糕了,张
总管刚才向我问解药的事情,我如果给不出,这老爹的属下一定不会放过我。看
那张总管刚才哭丧着脸,回去和别人一说,那些吃了毒药的人非把我撕了不可。」
想到这里,连嘴里吃的燕窝粥都没了味道。
单燕将一匙粥送到廉驰嘴边,问道:「少爷你还记得是怎么跌下山崖的吗?」
廉驰又是皱眉摇头。
单燕叹气道:「那天早上我和少爷两人去山上采药,一路爬到了后山的山顶,
然后……」单燕脸色忽的略过一丝绯红,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到:「然后我到林中
去小解,突然听到少爷你大叫了一声,我急忙出来,却没看到少爷,只见到一个
黑衣人向山下跑去。我四处寻找,最后才发现少爷你躺在山崖下边。我急忙赶回
来喊人,最后张总管带着几位堂主下去山崖,才把少爷救了回来。」
杨雪插嘴道:「少爷你回来的时候好吓人的,头上破了个大口子,流得全身
是血,燕子姐守着你哭了一整天呢!如果不是王大夫说你没事了,我看她非哭死
不可。」单燕大羞,放下碗便去杨雪腰上搔痒,口中道:「还说我,你自己不也
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杨雪受不了痒,跳起来咯咯笑道:「少爷,燕子姐又欺负我了!」廉驰被他
们一闹,心情也开朗了许多,笑道:「等我身体好起来,就帮你抓她的痒。」单
燕皱眉说道「哼,你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里也还向着雪儿,就喜欢来欺负我。」
廉驰吃过了粥,杨雪又从外边拿来了水盆毛巾,说道:「少爷,我给你擦擦
身子。」一把拉开他身上的薄被,廉驰这才发现,自己被子下边的身体竟然一丝
不挂。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两个美女面前,廉驰不禁大是尴尬,忙说道:「这个,
这个还是不用了,过几天我能动了自己来吧。」
杨雪见廉驰羞得满脸通红,觉得大是有趣,「嘻嘻,少爷,你的脸都红了耶。
这几天你大小便都是我和燕子姐帮你的呢。你从前最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的,
现在你洗澡不方便,便每天给你擦擦身子好了。」杨雪拧干了毛巾,单燕扶着廉
驰,两人仔细将廉驰的身体擦了个遍。
廉驰软绵绵的靠在单燕身上,鼻中满是少女的体香,身上被杨雪轻柔的擦拭,
胯下不禁就有了反应。单燕看在眼里,羞红了脸,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心中想道:
「这人便是不能动了,心中也满是龌龊念头,本性就是这么下流,摔坏了脑子也
死性不改。」
杨雪将廉驰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回过头来,却看到廉驰勃起的阳物,「嗤」
的一声笑了出来,眨了眨眼睛,换过一条毛巾包起了那玩意,轻轻抚弄了起来,
口中还问:「少爷,这样擦舒不舒服啊?」
廉驰被她弄得呼吸粗重,几乎舒服的哼出声来。脑中满是早上杨雪醒来时的
样子,娇小的身上只穿了一个小肚兜,雪白香肩好像羊脂做成一般,胸前两团鼓
鼓的凸起,让人浮想联翩,活脱脱一个迷死人的小妖精。
单燕听到廉驰呼吸声音有异,回头一看,见到杨雪跪在床上,手中正抓着廉
驰的阳物套弄,大是气恼,在杨雪翘起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斥道:「你别胡闹
了,他现在哪禁得起你这么折腾!」杨雪吐了吐舌头,拿起毛巾跳下床来,说道:
「燕子姐,扶少爷躺下吧,我去洗毛巾。」说完端起水盆就跑了出去。
单燕摇了摇头,扶着廉驰躺回去,又帮他盖好被子,说道:「少爷,你身子
刚好,还是好好休养才是,不要胡思乱想别的了。」廉驰很是不好意思,「恩」
了一声,便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单燕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皱着眉头看着廉驰,心
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廉驰刚刚清醒,精神还不大好,过不多时便真的犯起困来,心中祈祷:「老
天保佑,这一觉醒来,便是什么都记起来就好了。不然其它还好说,那些属下到
了六月吃不到解药,便要来找我抵命,只怕死前还要被那些人折磨一番,到了黄
泉路上也要一路被人打骂。」
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之后几天廉驰睡睡醒醒,但是一直想不起一丝关于
过去的事情。张总管每天都要带着王大夫来探望几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单燕
杨雪两个美貌丫头轮流照顾着廉驰,晚上便睡在他的床上,两人早就被他收入房
中成了他的女人,倒也不用避嫌。廉驰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已经有了几分力气,
便不时从她们身上揩油,只要是凸起的部位就都想摸一下,杨雪倒不觉得什么,
单燕却是十分恼火,将他骂了好几次。
这天晚上,两女正服侍廉驰进餐。本来他已经可以自己动手,却偏要人来喂
他。单燕不愿,便把筷子交给杨雪,自己跑到花园里去了。
杨雪夹了一块虾仁送到廉驰嘴里,笑道:「嘻嘻,燕子姐又生气了,她一不
开心就喜欢到小湖去喂鱼,咱们这的鲤鱼是越来越肥啦。」廉驰吃了虾仁,郁闷
的说道:「她整天总对我板着个脸,我就是想摸一下她的胸口都会被骂,你不是
说她也是我的女人吗?」
杨雪笑道:「她现在对少爷已经是好多啦,去年她刚被送来那会儿,整天又
哭又闹的,哪有现在这么好说话。」廉驰倒不知道单燕过去的事,一伸手,抱住
杨雪的腰将她拉到怀里,问道:「她是去年才跟了我的吗?」
杨雪身子很是娇小,被廉驰拉到怀里,伸手已经够不到凳子上的食盒。廉驰
从她手中拿过筷子,笑道:「雪儿,你来告诉我燕子的事,我来喂你吃东西好不
好?」杨雪在他怀中扭了几下,嗔道:「你自己可以吃还要人家来喂你。」廉驰
在她腋下戳了一下,道:「快说,不然我打你屁股。」
杨雪把头靠在廉驰胸口上,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燕子姐也很可怜的。她
本是飞鱼帮的大小姐,她爹单老爷子也是你的手下。好像是少爷交给他的事情没
有做好,去年逍遥大会上少爷很是生气,本不想给他解药了。但是又听人说单老
爷子有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就对单老爷子说,只要把女儿送来就饶过他,单老爷
子没办法,就只好把燕子姐送给少爷做了丫头。」
廉驰听了一时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果然是什么爹生什么儿子,老子阴损,给
属下吃毒药;儿子缺德,逼属下送女儿,现在廉川明失踪,廉驰摔得没了记忆,
只怕便是遭了报应。
杨雪见廉驰一直在发呆,问道:「少爷,你怎么了?」廉驰回过神来,道:
「原来我是这么坏的一个人,难怪燕子这么讨厌我了。如果她不喜欢这里,我便
送她回家好了。」杨雪急忙摇头道:「少爷你可千万别,你要了燕子姐的身子,
她已经没办法再跟别人了。我看她今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只要以后对她
好些,别总惹她生气便是了。」
廉驰又问道:「雪儿,那你是怎么来到这做我丫头的呢?」杨雪答道:「我
本来是个乡下孩子,五岁那年家乡遭了旱灾,人们都靠吃树皮过活,刚好有人来
收家奴,我爹就用我跟人换了两斗小米。后来就被人用船送到逍遥岛上来了。」
廉驰轻轻抚摸着杨雪的头,道:「可难为你了,那么小年纪就要来伺候别人,
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杨雪抿嘴笑道:「也不是了,老爷让我给少爷做丫头,其
实就是整天陪着你玩,也没做过什么重活。少爷一直对雪儿很好,每年都送雪儿
很多新衣服穿。」
两人正在说些闲话,单燕又走了回来,一进门就见到杨雪跨坐在廉驰身上,
嘴里正叼了一块鸡肉向廉驰嘴里送。单燕忍住怒气,重重哼了一声。杨雪听见声
音,从廉驰身上爬下来,躲到廉驰背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笑道:「燕子姐,
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单燕皱眉对廉驰道:「少爷,不是单燕多事,如果你没受伤,便是怎么闹我
都不会管你。现在你还是静下心来修养的好,别因为一时贪欢搞坏了身子。」廉
驰知道是自己对不住她,但被她训斥仍是不大舒服,反驳道:「不就是亲一下嘴
么,怎么会亲坏了身子,看你大惊小怪的。你不给我亲,还不许我亲一下雪儿吗?」
单燕气道:「谁知道你亲了嘴之后又会想做些什么?我回来是向少爷说,张
总管叫我到前院大厅去,可能要晚些时候才会回来,饭后半个时辰要吃药,你们
可别给忘了。好了,我去前院了,不管你们了。」说完一转身便出了屋子。
廉驰见单燕气恼之中仍不忘提醒自己吃药,心下感动,一拍雪儿的屁股,说
道:「好了,少爷以后要做圣人了,你这个小妖精可不许再来勾引我。」杨雪爬
下床来,收拾碗筷,撅着嘴道:「哼,要做圣人还来拍人家屁股!」
廉驰笑道:「你的身材这么好,小屁股挺翘挺翘的,便是圣人看见了也要忍
不住去拍一下。」杨雪笑道:「燕子姐的身材才真叫好呢,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
一双腿又细又长,少爷你以前最喜欢摸燕子姐的大腿了。」
廉驰回想起单燕的身材来,果然是纤细修长,让人神魂颠倒。口中却不承认,
说道:「腿长便了不起吗?」一拉被子,伸出自己的一条腿来,道:「少爷我的
腿也是又细又长啊,你看,还有很多毛呢,毛也又细又长。」
杨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捂着肚子倒在床上,小脑袋顶住廉驰的胸口,说道:
「好啦,是少爷你的身材最好,过几天把燕子姐的衣服给你穿上,肯定是个大美
人呢!」
第二章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逍遥山庄里却是灯火通明,便是没人去的墙角也挂上
了风灯,整个宅院被照得亮如白昼。
因为廉驰被刺,庄内守卫森严,单燕一路经过了多道盘查才来到了前院的大
厅里。
大厅里张总管面向大门,坐在了中间的主位上,七位堂主与王大夫分别坐在
两侧。
张总管见单燕进来,问道:「单燕,少主现在身体如何?」单燕答道:「少
爷已经有了几分力气,再过两天大概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记忆仍旧没有恢复。」
一个身穿黑色马甲的中年壮汉问道:「王大夫,这病你真的治不好了吗?」
王大夫摇头道:「这失魂症极是罕见,我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之前听同道
中人说过,这失魂症是由于头部受到猛烈撞击,淤血堵塞了头部经脉所致,是以
无法用药物调理,只有用金针刺穴,疏导了淤血才有希望治愈。但这也是传言而
已,并没有实际可以参考的病例。我又不善于针灸之术,不敢在少主性命攸关的
头部用针,只好等中原那边寻来此道高手,这才可以一试。」
一个五十多岁的道人说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中原各个暗舵,命他们遍请
天下名医,过几日就专门派船送上岛来。只是,这高明的医中圣手,恐怕难以请
得动呀!」
之前那个中年壮汉道:「云松道长,有谁敢不从,你只管来找我陆当荣,不
管他是哪路神仙,定叫他乖乖顺顺的来为少主医病,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王大夫道:「陆堂主,不可如此鲁猛啊,要知那头部不比寻常部位,施针只
要微有几分偏差,就算不会要了性命,恐怕也要落下残疾,你强把人掳来,他如
果心存不满,报复在少主身上,我们可就百死莫赎啦!」
陆当荣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还要少主亲自上门去求他?」
张总管一抬手道:「距离逍遥大会还有三个多月,未尝没有转机,就算少主
失忆,慢慢调理也还有康复希望。这些事先放在一边,以后再做计较。」又对单
燕道:「单燕,你先坐下。今晚请你来,主要是问一些关于少主被害当天的事情。」
单燕应了声「是」,坐在了最末的一个椅子中。
张总管向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道:「好了,现在人到齐了。白堂主,这
便请你说说这几日查到的线索。」
这白堂主年约四十,面白无须,头戴方巾身穿白袍手持折扇,很有成熟男人
的魅力。他本来是江湖上的一个淫贼,武功高强,而且头脑灵活,纵横江湖多年
都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后来惹怒了天下豪杰,被黑白两道高手全力抓捕,走投
无路之下,被廉川明找到,带他躲上了逍遥岛。他足智多谋,很得廉川明赏识,
如有难以决断的问题,往往都要与他研究,隐隐坐稳了逍遥山庄军师的位置,在
庄中的地位仅次于张总管。
白堂主站起身来道:「这几日我仔细思索,对于刺客身份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这便请大家帮忙参详一下。」
一个年纪七十多岁的白发老者激动的站起来道:「出事之后,老夫便立即派
人大搜全岛。我逍遥岛方圆不过十里,也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结果却一无所
获。这刺杀少主的定是我岛内人所为!白堂主,你可是知道了这刺客是谁?」
秃头的江堂主撇嘴道:「就是那帮废才,我如果躲起来,保管他们一年都找
不到!」
白发老者待要发怒,白堂主道:「罗老堂主,这江堂主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武功高手如果有心隐匿行踪,确实难以察觉。你还是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
罗堂主冷哼一声,坐了回去,「如果被老夫抓到那狗贼,定将他碎尸万段!」
白堂主将折扇一展,说道:「我逍遥山庄成立已有三十多年,远离中原,在
武林中发展势力也是极为小心,是以直到现在江湖上也无人知道我逍遥山庄的字
号。每个加入逍遥山庄的人都要服下逍遥丹,以示绝无二心。每年六月举行逍遥
大会,根据每个人一年的表现加以赏罚,并发放这一年的逍遥丹解药。这解药的
配方,便只有庄主一人知晓。三年前老庄主离岛,并将解药的配方传给了少庄主,
现在老庄主了无音讯,可以说这解药,便只有少庄主一人知晓。」
江堂主又大声道:「白松,你说的这些人人都知道,现在少主被人打得什么
都不知道了,今年的解药就没了着落,大家都要完蛋,你还在这说什么废话?」
白松微笑道:「江堂主,你让我把话说完。」又继续向众人说道:「正如江
堂主所说,这刺客一击正中我逍遥山庄的要害。我逍遥山庄一直与世无争,又是
什么人要致我逍遥山庄于死地呢?」
白松向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胖子道:「王堂主,你上岛最晚,在老庄主找到
你之前,你可曾听过逍遥山庄的名字?」
王堂主摇了摇头,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一阵抖动,说道:「不曾听说,我王家
世代从事海上走私,对这片海域可说是极为熟悉,但是家传的海图上也没有这逍
遥岛的记录。」
白松又对云松道长说道:「云松道长,你翔鹰堂专门负责收集江湖上的各路
消息,可曾听过有人在江湖中提起我逍遥山庄或是老少两位庄主的名字?」
云松道长也摇头道:「没有。」
白松又对王堂主道:「王堂主,你负责逍遥山庄与中原大陆之间的船只往来,
你说有人可会潜入逍遥岛吗?」
王堂主道:「除了每月一趟的送货船外,就再无其它船只来往,货船上的人
员都是固定的,来多少走多少,上来岛的货物也都经过仔细检查,所以不可能有
人混上岛来。」
江堂主道:「那刺客也不一定是从货船上来,也许是乘自己的船偷渡过来也
不一定。」
王堂主道:「不可能,逍遥岛极为隐蔽,而且四周有极多暗礁潜流,老庄主
又在外围海域部下了阵法,没有海图是绝对找不来的。茫茫大海,没有遮挡,也
不可能跟踪货船。」
白松点头道:「如此看来,世上根本无人知道我逍遥岛的存在,便是知道也
无法混上岛来,所以这刺客也应该不会是外人了。而逍遥岛上只有在座各位的武
功可以伤到少主。少主被害的时候正是清晨,我查了一下,那时候大家都在自己
府上,能够作证的只有身边亲信之人,所以说都有嫌疑。」
云松道长道:「白堂主,那如果真是我岛上人所为,那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害死了少主他自己也活不过今年。」
白松肃然道:「这正是我今天想说的。这刺客定是对少主或是我逍遥山庄十
分不满,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少主。但是他自己也服了逍遥丹,到了六月拿
不到解药就会死的无比凄惨,所以他在杀害少主前一定要先得到解药的配方。这
样我们就可以知道,少主并不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直接打下山崖的,而是这个刺
客首先制住了少主,逼问出解药的配方,这才将少主扔下山崖。却想不到少主福
泽深厚,被蔓藤消去了大半下坠之力,居然活了下来。」
白松又向王大夫问道:「王大夫,请问少主除了头部撞伤和身上被擦伤以外,
可有其它损伤?」王大夫摇头道:「没有,我检查过,少主昏迷的时候内力流转
正常,并没有内伤的迹象,外伤除了头部以外也都很轻微。」
江堂主道:「那又怎样?」
白松看着江堂主道:「那山崖不过十几丈高,以少主的轻功怎么会摔成重伤
呢?自然是被那刺客点了穴道。」又问单燕道:「单燕姑娘,你说那天你从林中
出来的时候,找不到少主的影子,还曾经高呼寻找少主,而且还看到过刺客的背
影?」
单燕说道:「是!」
白松又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有杀你灭口呢?」
单燕一呆,不知如何回答,愣在了那里。
白松继续道:「那刺客心慌之下,急于离开,可能是没有注意到单燕姑娘,
但是也证明了那刺客耳力并不高明。他需要逼问少主解药的配方,所以少主头上
的伤自然不是刺客偷袭所为。所以我推测,这刺客乃是在背后偷袭少主,被他一
击得手,干净利落,连就在少主附近的单燕也没听到声音。」
「少主武功高强,各位便是有人能够胜他,也要斗到百招开外,但这人只出
一招,没有伤人就制住了少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刺客所用的武功悄无声息,
能够在远处点人穴道,而且他的耳朵还有问题,现在他的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吧!」
白松话音刚落,众人的眼光便都集中在江堂主身上,江堂主坐在那里,一声
不吭,光头上却跳起了一根根青筋。
王堂主咳了一声,道:「江堂主,这隔空打穴可是你的绝学啊!而且你当年
混迹江湖,还曾经被人用霹雳弹震伤了耳朵。老庄主失踪的时候,你也极为不满
少主继位,煽动众人说要以武功智计重新选出庄主,要不是张总管压着你……」
不等王堂主话说完,江堂主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大怒道:「放屁!那都是
三年前的事了,这三年来我逍遥山庄的势力日渐壮大,三年前我都没做什么出格
的事情,反倒是要现在来加害少主?他奶奶的,白松你这卑鄙小人,我就是上个
月和你女儿开了个玩笑,你就这样陷害于我?」
白松不去理他,对单燕道:「单燕姑娘,那天你有看到了黑衣人的背影,你
看这大厅之中,有谁和他身材最为相像?」
单燕微一犹豫,站起身来,一指江堂主道:「不错,那黑衣人的身材像极了
江堂主!」
江堂主听了,急向单燕扑了过去,骂道:「小贱人!你也来胡说八道!」却
被白松抢先一步护到单燕身前,一展扇子,将他挡了回去。
张总管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江烈,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烈转身向张总管一抱拳道:「张总管,我江烈对天发誓,绝不曾有过加害
少主的念头!」又回过头狠狠瞪了单燕一眼,说道:「这单燕上岛不过一年,野
性未驯,我看她平日就对少主有颇多怨言,定是她暗中与白松这淫贼勾勾搭搭,
两人密谋加害少主。她是少主枕边之人,少主对她没有防备,自然容易得手,事
后又与白松勾结嫁祸于我,还请张总管明察!」
单燕听了他的话,气得俏脸煞白,怒道:「你血口喷人!」
张总管道:「单燕内力被少主用药物压制,便是可以偷袭得手,也是封穴不
深,少主想冲开穴道也只是几息之间的事,怎么会有时间逼问出解药配方?她虽
然没服过逍遥丹,但是她连她爹的命也不顾忌了吗?」
张总管光头上满是汗珠,强辩道:「她平时总在少主身边,也许是被她偷到
了解药的配方也不一定。」
张总管冷笑道:「那解药配方只是口头相传,根本没有文字记录,如何偷得?」
江烈一时语塞,咬牙道:「张总管,这么说你也认为凶手是我了?」
张总管走上一步,阴恻恻的道:「江烈,这三年来你暗自培养势力,以为我
便不知吗?只要你害死了少主,再掌握逍遥丹的配方,便是我张北晨也要听命于
你啦!」
江烈也不答话,鼓起内力,双眼紧紧盯着张北晨,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张北晨傲然笑道:「你这隔空点穴在背后下手还有几分威力,正面交战,哼
哼,我赤手空拳,三十招之内就要你性命!」
江烈叫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凶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啦!」说着两指
一并,向张北晨檀中穴点去,手指竟发出了七寸长的红芒。
张北晨向左一闪,避了开去,一掌打向江烈胸口。江烈也不躲闪,手指一转,
带着红芒划向了张北晨手腕的神门穴。张北晨变掌为爪,矮下身子躲过红芒,抓
向江烈大腿,仍旧是进手招术。
江烈高高跃起,一脚踢向张北晨面门,手指向下,红芒点向他后颈的风池穴。
张北晨偏头避过,乘着江烈身在空中无法躲闪,一拳打向他小腹。江烈又是一指
红芒点向张北晨头顶百会穴,张北晨如果仍打向他小腹,百会穴也必然会被击中。
张北晨自然不会与他拼命,收拳退了回去。
江烈刚一落地,张北晨又是一掌打来,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在一起。
张北晨所用招术本身都很普通,但是一双大手却是花样百出,时而变掌,时
而变爪,时而变拳,灵活无比。
江烈手指发出的红芒走的是判官笔的路数,招招不离人身要穴,但红芒是自
己用了一辈子的手指所发,自然要比判官笔灵活许多。他这隔空打穴乃是把内力
逼出体外,凝气成形,甚是损耗真元,两人交手不过二十招,红芒越斗越短,败
像已呈。
张北晨见初时七寸长的红芒现在已经不足三寸,再也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大喝一声,手中竟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江烈身不由己,前跨了一步,被张北晨
一掌打在他胸腹之间。
江烈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离了位置,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
张北晨收掌而立,也是微有疲态,说道:「罗老堂主,江烈已被我废去武功,
这就把人交给了你。但是这逍遥丹解药的配方十分机密,还需要你亲自审问,再
请白堂主、陆堂主、云松道长从旁协助,如果他肯招了,再请少主亲自过去取回
解药配方。」
又对王大夫说道:「王大夫,用刑的时候,你也要在江烈身旁,定要保住他
的性命,逍遥丹的解药,就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抓住了凶手,又可以逼问出解药配方,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罗堂主带着几
位副手,连夜到刑房去审问江烈。
张北晨又对单燕道:「谋害少主的凶手已经抓到,你回去禀告少主,不必再
为解药的事情烦心,只管专心调养身体便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亲自去向少
主细说江烈的事情。」
单燕看着地上江烈吐出的一滩鲜血,紧皱眉头,应了声「是」便急急离开了
大厅。
廉驰正在床上与杨雪调笑,见到单燕皱眉走了进来,问道:「张总管叫你过
去什么事?」
单燕便把大厅里的事原原本本和廉驰说了,廉驰听了大是高兴,道:「这下
可好了,免得张总管每天都来向我问解药,搞得我一见他就头痛。」
杨雪也拍手笑道:「那坏人总算被抓住了,少爷这下就安全啦!」
单燕道:「我好累,这便熄灯休息吧。」
杨雪道:「恩,今天抓到那凶手,燕子姐可是个大功臣呢,是得好好休息一
下。那江烈真是可恶,还想打燕子姐的注意。」
单燕可能真是累了,脱了外衣,穿着月白色的中衣,爬过廉驰身子,躺在床
里侧,便闭眼睡了过去。杨雪照例脱得只剩下小肚兜和亵裤,吹熄了灯,也爬上
床来,躺在廉驰身边。
这几日烦恼的解药问题迎刃而解,廉驰今天精神格外的好,一时没有睡意,
便侧过身来,玩弄杨雪的身子。
刚才看到杨雪白腻的肌肤,凸凹有致的身材,廉驰就大为心动,一伸手便摸
上了杨雪的胸口。隔着滑顺的湖丝肚兜,杨雪那对丰满的乳房被他揉捏成各种形
状,廉驰只觉得手中一团柔柔软软的嫩肉,抓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隔着衣服抚弄了一会,廉驰又有些不满足,便将手插到肚兜下沿,但是一时
也伸不进去。杨雪见他一副急色的样子,两手插到背后,拉开了肚兜的带子,把
廉驰的手放了进来。
这次直接摸到了杨雪的乳房,那柔嫩的肌肤,比起丝绸来滑腻百倍,廉驰更
是仔细的把玩了一番。摸到了圣女峰的顶端,那弹性十足的小乳头,非常惹人喜
爱,廉驰把它夹在手指中间,又捏又拉,爱不释手。
杨雪受不了刺激,嘤咛一声叫了出来。廉驰怕单燕听见,立刻停了手,过了
一会见身后没有反应,便又轻轻捏了起来。杨雪被他捏的十分难过,轻轻扭了扭
身子,把他的手拉了下去。
廉驰也不坚持,大手一路向下,又在杨雪的小肚脐上画了几个圈,接着伸到
了她的亵裤里。先是摸到了几根柔软的芳草,接着便到达了神秘的少女圣地。
杨雪小脸通红,夹紧了双腿,廉驰活动很不方便,用手插到她两腿之间,轻
轻拍打了两下。杨雪噘了噘嘴,听话的分开双腿,任由他胡来。廉驰大手抚在她
胯下,来回揉搓,大感过瘾。
杨雪被廉驰弄得又酥又痒,便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想把他的手拉出来。廉驰
正玩的性起,怎肯停手,杨雪扭不过他,又怕叫出声来被单燕听到,只得从枕边
拉出一条丝帕,塞在了自己嘴里。
廉驰见杨雪如此柔顺,心中十分感动,手上却是更加放肆。在肉缝中摸到了
一个紧致的小洞,便用手指插了进去,轻轻搅动。杨雪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小腹
不住挺动起来,鼻中的呼吸逐渐粗重,虽然口中塞了丝帕,仍咿咿呜呜的发出了
几声沉闷的娇吟。
单燕一直没有睡着,听他们搞的越来越过火,又不好意思喝止。便装作在睡
梦中偶尔翻身,伸出玉臂轻轻搂住了廉驰。
廉驰被单燕连着胳膊一起抱住,她高耸的乳峰正软软的贴在自己背后,想再
活动已是很不方便,只得把手从杨雪的亵裤里抽了出来。只觉得手上粘粘的满是
花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杨雪乖巧的从口中取出丝帕给他擦了干净,三人
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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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逍遥岛上其它人却在忙碌之中,刑房之内灯火通明,江烈被铁链
绑在墙上,口中还在不时呕出鲜血。张北晨、白松站在一边,罗堂主手持一把烧
红的烙铁,喝问道:「江烈,老庄主带我们不薄,你居然做出这等忤逆之事,现
在还不悔改?」
江烈受了重伤,声音仍旧洪亮,大骂道:「白松,龟儿子,竟敢陷害老子!
我便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白松儒雅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下,竟也显
得十分狰狞,说道:「罗老堂主,他现在还心存侥幸,如不用刑,只怕不会招认
了。」
罗堂主一点头,道:「江烈,我劝你还是早些开口,免得多受苦头,这刑房
里还没有老夫问不出的事情!」烙铁狠狠按在了江烈胸口上,白烟升起,众人鼻
中传进一股焦臭。
江烈痛号中又是吐了一口鲜血,大骂道:「罗斌老匹夫,你便是杀了我也问
不到解药配方,你们这些蠢驴都给白松骗了!」罗斌咬牙道:「没问出解药的配
方,我怎么会杀你?」
惨叫声中,又是一阵白烟升起,烙铁把江烈的右手烫成了一团焦炭。
「你便是用这只手加害少主的吧?我今天就废了它!」罗斌狠狠的说道。
张北晨说道:「另一只手先留着,以后还要钉竹签。」又转身对江烈道:
「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废人,什么权势武功都已经不用再做妄想,只要把解药的配
方再交还给少主,我便保证给你一个痛快。」
江烈哈哈狂笑,说道:「那小兔崽子已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醒过来了也和
死人没什么区别,过了六月,我们大家便死做一团,黄泉路上倒也热闹!」
白松阴笑道:「就凭你这句话,传到少主耳中,便是能不能活过这个月也不
可知,还想和大家死做一团,真是笑话。」
罗斌又要动刑,云松道长开门走了进来,肋下夹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说
道:「张总管,人带来了。」。
那男孩被扔在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被绑在墙上的江烈,扑上去哭喊道:
「爹爹,你怎么啦?」
张北晨一把抓住那孩子的头发,将他拉了回来,捏开他的嘴巴,把一颗红色
药丸塞了进去,江烈用力挣扎,大喊道:「张北晨,你放开我儿子,他什么都不
知道!」
张北晨对江烈阴恻恻的笑道:「你这孩子还没吃过逍遥丹,如今得蒙少主恩
赐,便赏了他一颗。嘿嘿,江堂主,你不会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吧?」说完拖
着男孩离开了刑房,只听见身后江烈哭喊道:「不是我啊,我真的不知道那解药
啊!」
第三章
廉驰站在山巅之上,身前两步就是悬崖峭壁,他只觉得身后站着一个人,想
回头去看,却发现身体僵直着不听大脑的指挥。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身后的人轻轻走了上来,伸手慢慢抵在廉驰的背后,轻轻一推,廉驰的身体
便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摔下悬崖,却一动也不能动,翻下
悬崖的瞬间,他的余光看到崖顶上正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接着崖底的岩石便在
眼中极速扩大,像野兽一样扑面而来!
「啊!」廉驰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单燕本来抱着他的身子,一下被推到了旁
边,也醒了过来。身边的杨雪咕噜了一声,又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廉驰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气,发现自己已是惊得一身冷汗,刚才的噩梦是如此
的真实,让他觉得那就是自己丢失的那部分记忆。
窗外天色已经微明,借着昏暗的光线,已经可以看出屋子里家具的轮廓,梦
中山崖顶上的黑影仿佛就隐藏在墙角的阴影当中,想到这里,廉驰不禁又打了个
冷战。
单燕也坐了起来,拿起床头的丝帕给廉驰擦拭脸上的冷汗,问道:「少爷,
你做噩梦了吗?」
廉驰闻到那丝帕上传来一阵奇异的幽香,才想起这是杨雪昨晚用来给他擦拭
手上花露的那条丝帕,不禁哭笑不得,心头的恐惧也被驱散了不少。
躺回床上,便把刚才噩梦的内容讲给了单燕。单燕听了,竟十分温柔的搂过
廉驰的头,哄孩子似的将他抱在怀里,说道:「少爷,一切都过去了,你也不要
再担心了,你身体还要调养,继续睡一会儿吧。」
廉驰的头埋在单燕柔软的乳房之间,感觉那两团软肉弹性十足,比枕头还要
舒服千万倍,鼻中呼吸着少女独有的芬芳,一时间心摇神荡,完全忘却了一切,
便放松的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杨雪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来,看到廉驰正把头埋在单燕怀里,口
水流了好长。而单燕人早已醒来,竟没有一丝厌恶,仍旧把他的头抱在胸前,目
光中满是深情。
杨雪笑道:「嘻嘻,燕子姐,你今天怎么转了性呀!不怕少爷他受不住你的
勾引,又来闹人呀?」单燕低声道:「嘘,你小声些,他昨晚做了噩梦,让他多
睡一会。」
杨雪问道:「啊,少爷他梦见什么啦?我睡得死死的什么都不知道。」
单燕叹了口气,说道:「少爷梦到自己被人推下了山崖。」
杨雪道:「那一定是你昨天回来给他讲了那些事,他脑子里胡思乱想,就梦
到了你说的情景。我听了都害怕呢,被人点住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的被推下去,
好可怕!」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杨雪下床自去梳洗,过了一会廉驰也醒了过来,单燕急忙放开他,说道:
「少爷你醒来啦。」
廉驰见到单燕胸口被自己的口水弄湿了一大块,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说道:
「燕子,谢谢你,我还从来没睡得这么舒服过。」
单燕羞红了脸,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刚好杨雪端着脸盆回来,才解了她的
尴尬。
杨雪一进来,就咯咯笑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们怎么还都客气起
来了?」
单燕急忙起来,对杨雪说道:「你快服侍少爷洗脸,我去洗漱一下,然后去
厨房拿早点过来。」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杨雪拧干毛巾,一边给廉驰擦脸,一边笑道:「少爷,我还从来没见燕子姐
对你这么好过,你自从醒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逼她与你亲热,她心里反
而更喜欢你了呢。怎么样,刚才在燕子姐胸口上睡的舒服吧,口水都把人家衣服
弄湿了呢!」
廉驰厚着脸皮点头笑道:「真舒服,什么时候雪儿也这么给我睡一次呀?」
杨雪给他擦过了脸,抿嘴笑道:「人家的胸口可没有燕子姐那么软。」
刚好单燕拿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进来,听见杨雪的话,又是满脸通红,斥道:
「雪儿,你又胡说些什么呢?看我一会不好好教训你这个小丫头!」
杨雪赶忙端着脸盆躲了出去。
单燕走到床边,廉驰自己坐起身来,伸手去接粥碗。单燕温柔的说道:「少
爷可以自己动手了吗?可不要勉强累坏了身子。」
廉驰本来今早醒来已经觉得身体恢复的不错,力气也很充足,但是听单燕有
喂自己吃饭的意思,连忙放下手,又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啊呦,
这手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单燕看出他是在假装,也不生气,一脸无奈的坐到床沿上,喂了他一口粥,
说道:「少爷你不喜欢自己动手,便吩咐单燕一声就好了,也不必假装,免得一
会王大夫来了不好确定你身体的情况。」
廉驰吃了一口粥,心理暗爽,单燕昨晚还因为喂饭的事情跟他闹了次小别扭,
但今天一觉醒来,单燕对他好的可是没话说,难道是因为昨晚听了雪儿的床戏动
了情?想到这里,便要趁热打铁,一把将单燕拉到了自己怀里。
单燕端着粥碗,也没办法用力挣扎,只得顺势倒在他怀里,皱眉道:「少爷,
你有力气还是自己吃吧,再闹粥都要洒出来啦。」
廉驰道:「我就喜欢你来喂我吃,你不动粥就不会洒出来啦。」
单燕无奈,只得依在廉驰怀里,继续喂他吃粥。廉驰美得几乎飞上了天,口
中吃着美食,怀里抱着美人,这卧室之中仿佛是人间天堂一般。
吃了几口粥,廉驰手上又不老实,乘着单燕空不出手来反抗,慢慢的把手探
上了她的乳峰,轻轻揉捻了起来。单燕被他弄得没了力气,哀求道:「别这样,
少爷,单燕早晚都是你的人,你还是先好好把饭吃了吧。」
廉驰也不愿强迫她,便停了下来,但是大手依然抓着单燕胸前的软肉不放。
单燕也不再说什么,只想赶紧喂他吃过了粥好脱身离开。
杨雪刚走到门口,看到两人的情形,便坏笑道:「嘻嘻,燕子姐,你先喂少
爷吃饭吧,我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要好久才能回来,你们不用急啊!」
说着又跑了出去。
单燕听了又羞又气,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廉驰却是很开心,说道:「我们不
用管她,反正你是我女人,也没有什么好羞的。」大手又在单燕乳房上一阵揉捏,
弄得她全身酥软,又倒回了廉驰怀里,卧房之中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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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房之中,白松和罗斌审讯了一夜也没什么收获,便回去休息,换来张北晨
和陆当荣继续拷问。
陆当荣一进屋子,看到江烈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微有不忍,上前说道:
「江堂主,你这又是何苦,早早说出解药配方,对大家都有好处。刚才我看白堂
主可没有回到自己府上休息,而是直奔你家而去。他是什么人你心里自然清楚,
你这便交出解药配方,我马上过去阻止他,也许还不会太晚。」
江烈本来低垂着头,听了陆当荣的话,猛地抬起头来,叫道:「你说什么?
陆老弟,我平时与你最为亲近,你就眼看着白松那淫贼去作践我的家人?求求你
啦,快去救救她们,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北晨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你交出解药配方,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的家
人,你死后我也会在少主面前求情,尽力保全他们。」
江烈对张北晨道:「张总管,是我一时胡涂,我不该暗自拉帮结伙,是我该
死!但是少主真的不是我害的呀,那解药的配方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陆当荣摇头道:「你暗自发展势力已有三年,怎么会是一时胡涂。白堂主的
推测丝丝入扣,天衣无缝,不是你还会是谁?你再坚持,可别怪我不顾昔日情分!」
牢房里又传出了江烈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骇得门口的几个守卫冷汗直流。
如此过了几日,日夜连续不停的拷问,便是连睡觉的时间也不给,江烈的精
神已经接近崩溃,但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这几日来廉驰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下得床来,行动如常,已经再不用人照
顾。张北晨每天都要抽出些时间来,和廉驰说些武林中的情况。
如今大明朝堂对江湖的掌控日渐微弱,江湖中便开始了种种明争暗斗,几大
势力争权夺势,无数大小帮派灭了再创,创了再灭,而逍遥山庄在武林中的实力,
也只能说是一个中等偏上的帮派,由于行事十分隐蔽,这才太太平平的度过了三
十几年,招募各路好手,形成了今日的逍遥山庄。若想真能赢得这场江湖争锋,
现在还需静待时机,求得渔翁之利。
至于江烈在逍遥山庄暗中发展的势力,张北晨把人员名册给廉驰看过一次,
他一见满篇密密麻麻的人名,自己又没有半点印象,大为头痛,便交由张北晨全
权处理了。
这一日上午,廉驰正在书房里翻看云松道长送来的中原武林情报,说是已经
消失了三十多年的魔门又开始暂露头角,前几日刚刚血洗了河南王家庄,全庄上
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屋外阳光明媚,单燕拿了一本《唐诗三百首》坐在湖中心的凉亭里翻看,杨
雪正在湖边的草地上踢鸡毛毽子玩。
忽然廉驰听见屋外杨雪的叫声:「少爷!少爷!」他来到窗边,问道:「怎
么了?」杨雪一指头顶,说道:「我的毽子挂在树上了。」
廉驰抬头一看,院子里有一棵丈多高的老树,杨雪那扎着七色羽毛的毽子正
挂在那树最高的一根树枝上。廉驰问道:「那怎么办?」
「你来帮人家拿下来呀!」杨雪娇声答道。
廉驰来到院子里,仰头一看,「你还真是厉害,能踢这么高!怎么拿呀?」
杨雪道:「少爷你跳上去啊!」
「我能跳那么高?」廉驰瞪大了眼睛问道。
「少爷你轻功很厉害的,以前还飞到天上给我抓鸟玩呢!」杨雪答道。
「我竟有这么厉害?」廉驰有些不信,对杨雪道:「好,我跳一下看看。」
他来到树下,站定身子,微微下蹲,运足腰腿之力,冲天而起。
只见廉驰跳得双脚离地三尺,又落了下来,只是比不会武功之人稍高一点而
已。廉驰又试了几次,还疾跑一段借力,始终也跳不高多少。
单燕看廉驰刷猴一样在树下又蹦又跳,笑着走过来,说道:「少爷,你身子
刚好,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廉驰郁闷的站在树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但忘
记了人和事,便是连自己的武功也一并忘得一干二净了。
廉驰向两女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自己玩吧,我去前院找张总管问问,
这武功还能不能再练回来。」
「噢……」杨雪噘着小嘴答道,心里还在惦记着她那个漂亮的鸡毛毽子。
廉驰来到前院,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张北晨,叫过一个护院才知道,他正在
审讯江烈,便差那护院去找张北晨过来。
等了两刻钟,张北晨急急赶了过来,远远见到廉驰神完气足的站在院里等他。
连忙上前,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恭喜少主身体康复如初。」
廉驰自醒来与张北晨接触颇多,再加上是他救了自己性命,对他极有好感,
摇手笑道:「张总管不必多礼,自我受伤以来,逍遥山庄的事务全依赖于你,这
些日子辛苦你啦!现在我身体恢复,全是靠你为我分忧。」
张北晨听了心中十分欢喜,说道:「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少主不必记在心
上。不知少主召见属下所为何事?」
廉驰想了一下,问道:「张总管,你说我过去武功如何?」
张北晨道:「少主自幼跟随老庄主习武,根骨绝佳,再加上老庄主千方百计
为少主收集世间奇珍异果服食,十几年来少主你的内力突飞猛进,便是修炼了一
生内力的绝顶高手,单从内力来说也不见得比少主强到哪去。如果少主你再勤练
武功,增加一些临敌经验,在年轻一辈人中可说是所向无敌了!」
廉驰听了心中满是欢喜,没想到自己真是如此了得的一个人,又问道:「那
我的轻功如何?」张北晨答道:「少主你的轻功乃是白堂主所授,他当年纵横江
湖,被黑白两道追杀,也能安然无事,全靠这『玉蝶身法』摆脱困境,少主得了
白堂主真传,轻功自然是非常高明的。」
廉驰皱眉道:「但是我现在一点也跳不高了呀!我身上很有力气,但是全力
跳起也不过三尺来高,这是怎么回事?」
张北晨一脸惊讶,拉着廉驰的手来到一块岩石前,说道:「少主,你全力向
这石头打一掌看看。」
廉驰运足力气,一掌打在岩石上,那石头却完好无损,反倒是他的手掌被震
得发麻,过得一会又剧痛了起来。廉驰摇着手,痛叫道:「哎呀,可疼死我了,
这石头这么硬,怎么能打得动?」
张北晨皱着眉,一言不发,对着岩石一掌打下,那岩石竟然变得如同豆腐做
成一般,张北辰的手掌竟深深陷了下去,他拔出手来,石屑纷飞,石头上留下一
个五寸来深的手印。廉驰目瞪口呆,还不相信,去摸了摸掌印的边缘,仍然坚硬
无比,与自己刚才拍打的石头绝无二致。
廉驰抬起头来,赞道:「张总管你果然厉害,这么硬的石头也被你打出五寸
深的印子来,如果这一掌打在人身上,肯定是要骨断筋折了!」
张北晨道:「属下练得是外门功夫,内力比起少主来还远远不如,如果是往
日少主身体无碍,这一掌下去,岩石便要被打得四分五裂了!」
廉驰惊讶道:「我竟有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我现在全力一击,石头没事,反
而震得手掌生疼?」
张北晨沉思了一会,躬身道:「属下斗胆,想查看一下少主内力是否仍在?」
廉驰道:「好呀,你不用客气,只管来查好了,要怎么查?」
张北晨道:「少主你只管站着别动,全身放松,属下得罪了。」说着手掌轻
轻按在了廉驰小腹的丹田之上,掌力微吐,突然觉得一股巨力反击了回来。他怕
伤到廉驰,这下试探连一分力都没有使出,没想到竟受到如此强力的反震,胸口
一阵窒痛,几乎吐出血来,大退了一步,这才凝息压制下翻腾的血气。
廉驰只觉张北晨在自己小腹轻轻推了一下,紧接着就神色大变,竟然好像被
人当胸打了一拳一样,忙上前扶住他,问道:「张总管,你怎么了?」
张北晨调匀呼吸,满面喜色,道:「恭喜少主,少主内力强盛一如往昔,并
无一丝衰退。刚才属下试探着在少主丹田打入一些真气,立刻被少主内力反震回
来,那力道极大,如不是内家高手,内力是绝对不能如此雄浑的。」
廉驰道:「是吗?那我怎么打出一掌会没有力气?」
张北晨皱眉道:「这……,只怕是少主忘记了运功之法吧!少主,刚才你反
震属下的时候,可有什么特殊感觉?」
廉驰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是了,刚才我好像觉得小腹中突然出现了一
股暖流,一直冲向你的手掌,你手掌一离开,那暖流也就消失了。」
张北晨说道:「正是如此,那股暖流就是少主所练的内力了,如果练的是寒
冰真气之类的阴柔内功,就会有寒流在体内游动的感觉。内家高手如果身体被人
袭击,内力就会自动集中到被击打的部位,如果被打之人的内力要强过那来袭的
力量,还会生出反震之力震伤来袭之人,就像刚才那样。」
廉驰觉得那内力甚是有趣,说道:「张总管,你再来打我两下,我再试试看
那内力。」
张北晨依言又轻轻在廉驰前胸后背打了几掌,每次廉驰都能感觉到一股暖流
冲向张北晨的手掌,将他反震开去。
廉驰再去试打那岩石,仍旧是打痛了自己的手掌,而岩石分毫无损,心中想
到:「这也算是不错了,至少不用怕有人来打我。可惜这内力不能去打别人,只
能不怕被别人打,那不是成了乌龟了吗?」
廉驰回头一看,张北晨打了自己几掌,却被他反震得脸色青白。廉驰知道他
未尽全力,倒是想试试自己这挨揍的能力有多强,说道:「张总管,你不用留力
气,只管全力来打我一掌,看我受不受得住?」
张北晨微微一笑,自然不敢使出全力,只用了五分力气在廉驰胸口打了一掌。
手掌刚一触到廉驰胸口,廉驰便惨叫一声,被这股大力击飞了出去一丈有余,
他躺在地上,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痛得他眼冒金星冷汗直流,忙举手道:「别
试了,疼死我啦!」
张北晨慌忙跑了过来,扶起廉驰,惶恐道:「少主恕罪!属下一时……一时
……,一时胡涂,这才冒犯少主……」
廉驰摆了摆手,过了一会才缓过气来,说道:「好了,张总管,这不怪你,
都是我要你全力打的。看来我这内力虽然没丢,可自己也是用不出来啦!这用内
力的方法你能来教我吗?」
张北晨一脸为难的道:「这内功心法主要就是控制身体中的阴阳二气,每一
派内功都有不同的运功法门,少主所练的心法乃是家传绝学,属下不知行功的脉
络路线,不敢胡言乱语,如果这内力走岔了路子,可就会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全
废,重则爆体而亡啊!」
廉驰道:「那不成了和那解药一样,只有我一人知晓,现在我自己也忘记了,
还有谁能来教我?」
张北晨又是沉思半响,说道:「少主莫急,这内力发于心,显于行,只要少
主勤练武功,那内力自然而然的会在经脉中流转,少主只要留心其中规律,慢慢
摸索,应该可以恢复如常。而且中原已经请到了一批名医,过些日子便会送上岛
来,少主的失魂症也大有希望治愈,不必为此烦恼。」
廉驰说道:「那名医什么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是这武功招术我也给忘了,
张总管,你来教我一些武功可好?」
张北晨道:「也好,只是不知少主过去练习的反应是否仍在?」
廉驰道:「那好办,张总管你再来陪我打几招拳法,就看出来了。」
张北晨刚才一掌打飞廉驰已经是吓得心惊肉跳,深悔自己鲁猛,现在怎么还
敢陪他打拳,见到一个护院站在门口,叫了过来,说道:「你来陪少主拆几招拳
法。」
那护院也不推辞,抱拳道:「属下遵命!请少主赐教!」说着摆了个架势等
廉驰来攻。
廉驰见这护院站得四平八稳,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说道:「你先来打我吧!」
那护院说了声:「得罪了!」便一拳直直打向廉驰胸口,乃是一招最常见的「黑
虎掏心」。
廉驰见他一拳打来,虎虎生风,慌忙侧身避开,那护院手臂一曲,手肘撞向
廉驰,变招快速异常。
廉驰眼睛紧紧盯着撞来的手肘,忽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刚才
还飞速攻来的手肘在眼睛的注视下竟然慢了下来,自己居然还有时间去观察那护
院手臂上的黑毛,待那手肘几乎碰到了他的胸口,这才极速躲向一边。
那护院又连续不停地攻出几拳,廉驰逐渐发现了规律,只要自己注意力放在
他身上,本该迅捷无比的招式在眼中看来就会变得蜗牛一样慢。这个发现让他大
为兴奋,他也不还击,任由那护院打得痛快淋漓,自己则像一只狂风骇浪中的小
舟,在那护院的拳影中飘来荡去,每次都在间不容发中躲开那护院的攻击。
一直这样耍了一顿饭的功夫,廉驰这才觉得过足了瘾,乘着那护院的拳头还
没收回,突然欺到他怀里,一掌打在他的胸口。这一掌力气虽大,但是没有任何
内力,那护院只是被他击退了两步,便抱拳道:「属下多谢少主手下留情!」
张北晨一直在旁看护廉驰,防那护院伤到他,看了几招便知道廉驰反应并没
有减退,这才放下心来,见到廉驰轻松获胜,笑道:「恭喜少主,你的反应仍然
迅捷无比,这武功要恢复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廉驰也很高兴,便问刚才那护院的招式在他眼中变慢是怎么回事。
张北晨答道:「武功出色反应迅速之人,在与人交手之时,全神贯注,就会
把对方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其实并不是对方变慢了,而是自己的反应变快了而
已,武林中把这叫做『开天目』,属下也是三十多岁才达到这种境界,少主天纵
奇才,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成就,实在可喜可贺!」
廉驰被他夸的得意洋洋,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天下至尊一般,笑道:「哈哈,
那好啦,张总管你便来教我一些武功吧!」
张北晨道:「好,属下最擅长的乃是一套『疯魔杖法』,少主倒不一定喜欢,
而且这套武功极费力气,少主身体刚刚恢复,先不忙练,我先教少主一套『罗汉
拳法』,锻炼一下身体,过几日少主身体大好了,我逍遥岛武功高手极多,便可
向他们学一些少主感兴趣的功夫。」
第四章
夜色如水,刑房里罗斌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老脸上的皱纹在火把的映照下
形成了一条条沟壑,显得阴森无比。他走近被绑在墙上的江烈,笑道:「江烈,
没想到你这么能熬,这已经是第六天了,老夫居然还不能从你口中问出一点东西,
你嘴这么硬有什么好处呢?」
江烈已经被折磨得毫无生气,低垂的头轻微摇动了两下,低声说道:「我都
已经说了一百遍了,真不是我做的。」
罗斌喝骂道:「放屁!不是你还会是谁?你那几个手下都已经招认了,你早
就有加害少主之心,少主被人推下山崖的那个早上,你根本不在家中!你还是早
早交出解药配方,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像你那几个手下可就死的很干净利落呢!」
江烈抬起头来,一脸怨毒,说道:「你用刑逼迫他们,他们自然要顺着你的
口风来说!我也想承认少主是我所害,免得受这百般折磨,但是你这就能放过我
吗?你要的解药配方我根本就不知道!」
罗斌咬牙道:「好!江烈,既然你还要坚持,老夫就奉陪到底!」拉起江烈
的一只耳朵,把匕首抵了上去,道:「反正你的耳朵也不大灵光,留着也是个摆
设,老夫就帮你去了这麻烦吧!」
江烈要紧牙关紧闭双眼,再也不说一句话。
罗斌本来期望江烈还能出口讨饶,却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哼
一声道:「你还真有骨气!」匕首一划,一片耳朵掉在了地上,江烈头侧伤口喷
出一股鲜血,惨叫了一声又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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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驰一觉醒来,一看身边单燕已经起床离开,杨雪也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
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发呆。见他醒来,微笑道:「少爷你醒啦!雪儿伺候你
穿衣吧,现在已经是巳时了,再晚一些都可以吃午饭啦!」
廉驰下床让杨雪伺候他穿衣,杨雪问道:「少爷昨晚怎么回来那么晚呀?我
是早早就睡了,燕子姐可一直没睡等你回来呢!」
廉驰回想起来,自从张北晨传了他一套「罗汉拳法」,他已经练习多日,对
身体的掌控又有所体会,肌肉的力量已经可以说是控制得炉火纯青了,即使没有
内力,轻轻一跃也有五尺多高。
就在昨天晚上练拳时,廉驰突然有所领悟,只觉得每一拳打出,丹田中都有
一丝暖流沿着手臂冲出,大喜之下更是加劲练习,生怕忘记了这感觉,不知不觉
练到了下半夜这才回房睡觉。
廉驰捏了捏杨雪白嫩的小脸,笑道:「少爷昨天武功又大有长进,一会你帮
我去叫张总管来,我还有事情问他。」杨雪帮他穿上外衫,拍手道:「那可好了,
少爷你以前武功好厉害的,屋外桌上有早饭,还是刚刚热过的,少爷快来吃吧,
我去叫人请张总管来。」
杨雪出去让人传话去叫张北晨,又回来伺候廉驰用膳。刚刚吃到一半,张北
晨就到了。廉驰见他来了,饭也不吃,拉起他的手就向外走,说道:「张总管,
我昨晚上打拳感觉到有内力流过手臂了,你快来帮我试试。」
杨雪跺脚道:「哎呀,少爷,你先把饭吃完啊,练武功也不差这一会!」廉
驰头也不回的道:「吃饱啦!中午回来再吃!」
廉驰拉着张北晨来到了武场,那武场四周架子上摆着十八般兵器,另有几个
高大架子上挂着沙袋,其中几个已经被廉驰昨晚打破。
廉驰来到一个完好的沙袋前,对张北晨说道:「昨晚突然我出拳就带了内力,
一下子力气大了不少,便是这沙袋也能一拳打破了,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说
着一拳打出,气势磅礴,手臂竟深深陷入到沙袋里,直没手肘。
张北晨见了点头道:「不错,这就是内力,以身体为基础,借助肌肉的力量
发挥出无穷威力。少主,你再全力打属下一拳,让我看看少主现在内力可以使出
几分了。」
廉驰问道:「不会打伤你吧?」张北晨微笑摇头道:「少主放心,只管全力
出拳,属下受得住的。」
廉驰也不客气,使出全力,一拳打在张北晨胸口,那张北晨脸色丝毫不变,
仿佛这一拳只是给他抓痒痒一般,说道:「少主这一拳力气倒是不小了,只是携
带的内力由于并非有意控制,还是十分微薄。但少主不用灰心,看来这未尝不是
一个方法,只要坚持下去,属下相信定能找到控制内力的方法!」
廉驰听了,叹气道:「这样练下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到从前的武
功。」
张北晨说道:「少主不用心急,俗话说桥到船头自然直,属下看这『罗汉拳
法』少主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这便可以再学一些更厉害的功夫了。不知少主对什
么武功更感兴趣些?」
廉驰听有新功夫学,又有了精神,说道:「那好呀!张总管,我们逍遥岛谁
的武功更高些,我就学他的功夫吧!」
张北晨微一沉吟,说道:「要论武功,当属猛虎堂的陆堂主最高,他使的乃
是一套『腾蛟枪法』,威猛异常,岛上该没人是他对手。而翔鹰堂主云松道长乃
是出身武当,武当功夫博大精深,只是他那『两仪剑法』练得还不到家,所以不
是陆堂主对手,但那武当派的『两仪剑法』肯定是要比『腾蛟枪法』高明的。」
廉驰从武器架子上拿下一把青钢长剑,挥舞了几下,又拿下长枪看了看,觉
得这长枪甚是威武,打架时长兵器也该占一些便宜,再想到「名师出高徒」,那
云松道长练得是博大精深的「两仪剑法」,还打不过陆堂主那「窄小粗浅」的
「腾蛟枪法」,肯定不是个好师父了,便说道:「看来这长枪更厉害一些,我还
是跟陆堂主学那『腾蛟枪法』好了!」
张北晨道:「好,属下这就去叫陆堂主过来!」
本来是武功招术乃是各派的不传之秘,江湖中还常常因为某人偷学了某派武
功,惹起颇多争执。但是这逍遥山庄的人性命都卖给了庄主,武功也就更不在乎
了,廉驰要学自然是倾囊相授,还把这看作是提高自己地位的一个大好机会。
陆当荣过不多时跟着张北晨来到了武场,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听说少
主要学属下的枪法?」廉驰点头道:「不错,听张总管说陆堂主在我逍遥岛武功
最为高强,还请陆堂主多多赐教啊!」
陆当荣谦虚道:「张总管谬赞了,属下不过是有几分傻力气,大家都让着我
罢了。少主要学我这枪法,属下荣幸无比,但是少主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这枪
法最考验体力,没有下过苦工是练不来的。」
廉驰拍了拍胸口笑道:「陆堂主放心,我最不怕吃苦了,为了恢复武功,便
是多累也能忍受。」
陆当荣凝视了廉驰好一会,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少主便请去换一身紧身
的衣服来吧,现在的装扮不大适合练枪,属下也要搬一些练习用的物品过来,午
饭以后再到这里开始吧!」
廉驰觉得陆当荣表情十分古怪,心里也没很在意,便说道:「好,有劳陆堂
主了!」回去后宅,和单燕杨雪两女玩闹了一番,等待午饭后好来练枪。
午饭廉驰特意吃得饱饱的,换了一身黑色短衫,精神抖擞的来到了武场。
一进武场,发现院子中间放了一堆铁块,陆当荣手持一根黑黝黝的铁枪威风
凛凛的站在墙下。
陆当荣见廉驰到来,说道:「少主,我们这便开始吧。」廉驰点头道:「好,
陆堂主请开始吧。」
陆当荣一挺长枪,说道:「少主,属下这『腾蛟枪法』算是外门功夫,主要
就是靠着力大压制对手,一共只有十三招,变化也都很简单,只要力气到了,管
他什么精妙招式都可以一枪击破!」
廉驰拍手道:「好!我就喜欢这种霸气的武功!」
陆当荣说道:「属下这就将这一十三招枪法演示给少主看,少主看仔细了!」
说着舞起长枪,独自练了起来,只见枪影重重,连地下的灰尘都被他长枪带起的
劲风吹到了一边。
这一路枪法果然如陆当荣所说,变化极为简单,就是劈挑扫刺几种基本动作,
再无其它花样,但在陆当荣使来却是气势逼人,如果真与他交手,只怕被压制得
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廉驰正在赞叹,陆当荣一套枪法已经使完,收枪而立,气定神闲,脚下两丈
之内地面再无一点灰尘,洁净的地面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圈。
陆当荣说道:「少主看到了吧,这一路枪法就主要靠的是快与重,张总管说
少主已经到了『开天目』的境界,这快字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就来练一练这个重
字,也就是一枪攻出所带的力气。」
廉驰说道:「好,陆堂主,我该怎么来练?」
陆当荣把长枪交给廉驰,说道:「少主先来习惯一下这枪的重量。」
廉驰伸手接过,本以为那长枪跟自己兵器架子上的一杆重量差不多,单手一
拿,几乎被拉伤了肩膀,另一只手赶忙一起握住,这才没让长枪掉在地上。仔细
一看,这黑黝黝的长枪居然通体都是由镔铁打造,足有一百多斤重,比起木制枪
杆的普通长枪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陆当荣解释道:「这长枪乃是用上好镔铁打制,枪身沉重,一枪攻出便可以
借到不少力量,而且不用怕被人用利器砍断枪杆。少主要先习惯使用这沉重的铁
枪,才能发挥『腾蛟枪法』的全部威力。」
廉驰使足力气端起铁枪,舞动了两下,果然觉得一刺力量极大,便是自己想
停手都要用上很多力气,身子几乎被铁枪带了出去,但是相应的变招也很迟缓,
使用起来并不灵活。
陆当荣道:「少主现在力气还是有些小了,我们今天就先来练习下用这铁枪,
我这还有一些辅助的物品,先来帮少主带上。」说着拿起廉驰刚进院子时看见的
那些铁块,仔细看去,那铁块上边还有几条带子,心中便明白了它们的用途。
陆当荣过来给廉驰的手脚和腰上都各绑上了两个铁块,铁块加身,廉驰这才
发现这铁块竟然如此之重,估计每个铁块都有二十斤左右,加在一起廉驰身上可
就有了二百斤的负担,他便是想抬起胳膊都要用上好大力气。
陆当荣绑好了铁块,又从武器架子上拿下一杆普通的长枪来,说道:「少主,
属下这便先示范『腾蛟枪法』的第一招,名字叫做『狂蛟出洞』,靠的就是直刺
之力,一枪刺出,让人无法招架。」说着一枪直刺而出,枪尖摩擦空气,竟发出
一声尖啸。陆当荣收回长枪又道:「好了,少主请你也跟着刺一枪看看。」
廉驰一身铁块,便是站着都困难,更何况使用这一百多斤重的铁枪?龇牙咧
嘴的端起枪来,软弱无力的把枪刺了出去,枪尖越来越低,几乎碰到了地面。
陆当荣微微摇头,上前帮廉驰摆正姿势,让他双腿微曲,摆成一个马步,又
把铁枪抬高,保持水平,说道:「好,少主现在的姿势就能发挥这枪法最大的威
力了,先保持不动半个时辰吧!」
廉驰听了头都大了,现在这姿势极为累人,要保持半个时辰那不是要了他的
命?急忙说道:「好了,陆堂主,这一招我学会了,我们再练下一招吧。」
陆当荣摇头道:「少主基本功还不扎实,要先练好力气,把这一刺的使力方
法完全掌握才好学下一招。」看廉驰枪尖又低了下去,便再帮他抬高起来。
不过一刻钟,廉驰感觉全身酸痛,只想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陆堂主,
我挺不住了,先休息一会好不好?」
陆当荣摇头道:「练武贵在坚持,尤其这『腾蛟枪法』变化简单,全凭力大
势威,想要学会,一定要把力气练足,还请少主再忍耐一下,不能累了便要休息。」
廉驰只得又坚持了一会,觉得手臂仿佛要被那铁枪从身体上拉下来一般,哀
求道:「陆堂主,我真受不主了。」
陆当荣叹气道:「少主,上午我就说过练这门功夫吃不住苦是不行的,属下
当年也是这么练下来的,关键就是要有毅力,像你这样半途而废是难以掌握枪法
要领的。」
廉驰想到上午自己还曾夸下海口,说自己不怕吃苦,便不好意思再要休息,
苦苦坚持了半个时辰。
时间一到,廉驰一把丢下铁枪,躺在了地上,连动也不想动。
陆当荣却扶起他,又把铁枪塞到他手里,说道:「少主,刚才只是练习了刺
出的姿势,我们接下来要练收枪的姿势了。」
廉驰听了几乎晕过去,又是抱着铁枪苦熬了半个时辰。
接下来陆当荣还是不给他休息,让他蹲起马步,不停的一枪刺出,再收回再
刺出,如此反复一百次。
廉驰再也受不住陆当荣的折磨,觉得自己身子已经不受控制,两眼发黑,再
练下去只怕就被他活活累死了。只刺出十几枪,就说到:「哎呦,陆堂主,我中
午喝了很多水,现在要去方便一下。」其实他喝下去的水全都变成了汗,哪里会
有尿,陆当荣心里也明白,但这个理由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同意。
陆当荣一点头,廉驰赶紧丢下铁枪,手扶着墙一步一挪的从武场逃了出去。
廉驰一去不回,陆当荣在武场等了几乎有半个时辰,再也耐不住性子,走出
门来一看,廉驰正靠墙坐在武场门外的地上。廉驰见他出来,厚着脸皮笑道:
「陆堂主,我方便回来,走到门口就再也走不动了,只好坐下休息一会。」
陆当荣沉着脸,也不揭破他的谎言,一把拉起他,把他扶回了武场,要他继
续那一百次刺击。
廉驰拖拖拉拉的速度尽量放慢,终于拖到了日落西山,也才刺出了不到六十
枪,说道:「陆堂主,我第一天用这铁枪,还不习惯,今天便先到这里,我们去
吃晚饭吧,剩下的四十几枪我明天再补回来。」
陆当荣无奈,只得草草结束了这第一天的训练。
廉驰脱了这一身铁块,忽然感觉身子一轻,举手投足轻快无比,挥拳一试,
内力比起上午来竟然又高出许多,知道这一下午的苦没有白吃,在武场的浴室里
简单冲洗了一下,忍受着全身的酸痛,挪回到了后院他自己的小楼里。
一楼饭厅里,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单燕杨雪两人正坐在桌边等他回来。
廉驰往椅子里重重一坐,说道:「今天可累死我了,得多吃一些补回来。」
然而廉驰发现自己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拿着筷子的手不住发抖,想吃一
块红烧肉,夹了两次都没夹起来。杨雪奇道:「少爷你怎么啦?是不是又想要燕
子姐来喂你吃饭啊?」
单燕白了廉驰一眼,问道:「少爷你又做什么了,练武也没有累成这个样子
的,别又是假装的吧?」
廉驰把筷子一丢,靠在椅背上,把下午陆当荣的「酷刑」又夸大了几倍讲给
两女听,最后还总结道:「这个陆当荣定是吃了我爹的毒药,怀恨在心又不敢发
作,便乘这机会报复在我这儿子身上。」
杨雪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少爷,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你十岁那
年也去向陆堂主学过一次武,最后被他累得走路都不利索了,回来也是这么和老
爷说的,你还哭鼻子了呢!」
廉驰奇道:「我以前也去向陆当荣学过武吗?哦,是了,难怪上午我说要和
他学枪法的时候,他脸色那么古怪。他奶奶的,肯定又是把从前的手段搬了出来,
再来折磨一通本少爷,以后再也不能上他这当了。」
廉驰拿不起筷子,两女只好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喂他吃饭。廉驰心中又飘飘
然起来,想吃什么只要一努嘴,便有一只秀美的小手用筷子把菜送到自己嘴里,
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吃过了饭,廉驰想站起身来,一用力,只觉腿上一阵剧痛,好像有千百根钢
针同时刺在了肉中,又无力的坐了回去,叹气道:「可疼死我了,全身一点力气
也不敢用。」
杨雪眨了眨眼睛,说道:「少爷,你还是去浴室的温泉里泡一泡吧,我和燕
子姐帮你按摩,很解乏的!以前你练武累了就要我和燕子姐这么帮你揉一揉,第
二天就一点也不累了。」
廉驰眼睛一亮,想到如果两个美人的玉手在自己身上捏动,那该是怎么样美
妙的感觉,心中不禁痒了起来,管他能不能解乏,有美人按摩肯定是绝佳的享受,
再看单燕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连连点头。
廉驰在单燕杨雪的搀扶下来到了小楼的浴室中。本来他自己走路根本没有问
题,却偏装成一幅软弱无力的样子,一路又从两女身上占了不少便宜,心中大是
得意。
这浴室极大,西北角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水池。这逍遥岛乃是上古时代海底火
山喷发形成,虽然现在这火山不再活动,却在岛上留下了几处温泉。建设逍遥山
庄的时候,工匠便直接把这温泉引到了浴室里。
水池边上一个石雕的狮子,双目赤红威武异常,仔细看去,那两只眼睛都是
用上好的红宝石镶嵌而成。温泉正从狮子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到水池里,浴室里雾
气蒸腾,仿佛身在云端一般。
两女帮廉驰脱了衣服,扶着他下到水池里。廉驰只觉得这温泉水极烫,身上
的酸痛到了水中果然减轻了许多,确实十分有效。回头看去,单燕杨雪两人也在
各自脱衣,杨雪脱得极快,不一会便赤条条的走到了水池边上。
廉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杨雪的裸体,只见她身体雪白娇小,胸前两团浑圆的
凸起还没有发育成熟就已经颇具规模,乳峰上两个粉红的小樱桃随着走动一跳一
跳的分外诱人。再向下看去,杨雪柳腰纤细,每走一步挺翘的小屁股就自然的扭
动一下,两腿之间一小丛耻毛,更衬托得平坦的小腹分外洁白。
杨雪来到池边,也不羞涩,一抬腿跨过水池边沿游到了廉驰怀里。廉驰刚才
看得心头火起,到刚才杨雪跨入水池的时候,在她抬腿的一瞬间又瞄到了少女粉
红的私处,胯下的肉棒又胀大了几分,待得杨雪投怀送抱,连忙紧紧抱住,大手
抓住了她的一瓣粉臀用力揉捏。
廉驰抱住了杨雪在怀中玩弄,又把目光投向了单燕。单燕衣服脱得极慢,犹
犹豫豫遮遮掩掩的,好容易脱干净了衣服,还没等廉驰仔细欣赏一番,又赶紧拿
出一件白色浴袍包裹住了自己的裸体,这才下到水池中。
廉驰见没什么好看的,心中大是失望,再看怀中的杨雪已经被玩弄的满脸通
红,两条雪腿盘在了廉驰腰上,小腹在廉驰比温泉还要热上几分的肉棒上不住厮
磨。
廉驰看到杨雪娇嫩的嘴唇就在眼前,忍不住一口吻了上去,杨雪也极为配合,
小小的香舌竟然探了过来。
见两人正吻得火热,单燕伸手推了廉驰一下,说道:「我看少爷你很有精神
啊,没有一点疲累的样子。」廉驰这才想起到浴室的「正事」来,放开了杨雪,
回头一看,单燕的浴袍乃是丝质,下了水便紧紧的裹在了身上,把完美的曲线暴
露无遗,更妙的是丝绸被水浸成了半透明状,她那红艳的乳头高高挺立,清晰可
见。只是这温泉水颜色乳白,单燕下半身的美妙景象却是看不见了。
单燕见廉驰用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胸口,低头一看才知道原因,急忙蹲下
身子,只留下脑袋露在水面上,虽然一脸羞恼的神色,口中却温柔的说道:「好
了,少爷,你躺过来,我给你揉揉肩膀吧。」
廉驰依言躺到了单燕怀里,头部便靠在了单燕柔软的胸口上,觉得舒适无比。
单燕两只手攀上了廉驰的肩膀,轻轻捏了起来。廉驰拿了一下午铁枪,这肩膀是
最累的部位,一动就针扎似的痛,经单燕这一捏,果然觉得疲劳尽去,便双目微
合享受了起来。
忽然听见杨雪「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睁眼一看,原来自己仰躺在单燕怀里,
下半身便浮了起来,身子没有露出水面,但那硬挺挺的肉棒却从水中探出头来。
杨雪看了觉得十分有趣,还伸出手指在廉驰的龙头上点了几下。
单燕见状一脸羞涩,别过头去,说道:「雪儿,你别闹了,给少爷按按腿吧!」
杨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便游到了廉驰脚边,把他的脚抱在自己怀里,伸出
双手握住廉驰小腿后的肌肉,又揉又捏的按摩起来。廉驰的脚正抵在了杨雪柔软
的乳房上,一时性起,就用脚趾去夹住了杨雪的乳头玩弄,杨雪也不反抗,继续
给他按摩小腿,眼中满是春意。
就这样廉驰闭目躺在单燕怀里,让两女按摩全身,只觉得身上的酸痛都消失
不见,而且被揉捏处更有一股股酥麻的感觉不断传上脑来,把他弄得昏昏欲睡。
单燕给廉驰的双臂和腰背都按了一遍,见他闭着眼他一脸享受的样子,完全
沉醉其中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便又用双手给他捏起肩膀来。
另一边杨雪也把廉驰的两条腿捏了个遍,却没有再捏一遍的意思,悄悄的伸
手把廉驰的肉棒握在了手里,缓缓套弄。
廉驰被杨雪一弄,本已熄灭的欲火又燃烧了起来,单燕胸前的两团软肉枕在
脑后,让他心中满是龌龊念头,还微微摆头厮磨了几下,只是仍然紧闭着双眼,
怕被单燕发现。廉驰的下半身现在都浸在乳白的温泉水中,单燕仍旧在专心的按
摩着廉驰的肩膀,也没有想到两人就在她面前玩着暧昧的游戏。
随着杨雪的套弄,快感如潮水般冲击着廉驰的神经,终于他感到下身一阵难
以抑制的冲动,突然耳中听到单燕的惊声呼喊:「哎呀,少爷你怎么流鼻血啦?」
紧接着一股乳白色的液体喷出水面,把惊慌的单燕看得目瞪口呆。
第五章
廉驰一觉醒来,只觉得精神抖擞,被陆当荣那变态折磨了一下午,身体竟然
毫无疲劳的感觉,反而充满了力量,看来昨晚那香艳的按摩确实很有效果。
想到昨晚的按摩,廉驰又苦笑了起来,被单燕发现他和杨雪在她面前淫乱,
她自然是怒气勃发,把两人大骂了一顿,完全没有一个做丫头的样子,反而像是
老婆抓到了丈夫与人偷情,而他自己也真的像是被捉奸在床的窝囊丈夫,完全不
敢反驳一句。
廉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想到流鼻血的糗事,实在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
会在那个时候流鼻血。是因为温泉泡的时间太长了吗?还是像单燕说的现在身体
太差?杨雪看到少爷被自己弄出了鼻血,吓得大哭了起来,单燕也不好意思再说
她,与廉驰两人劝了她好一阵才让她止住哭声。
「我身体的事王大夫应该最清楚吧,可是这件事又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唉,
以后还是收敛一些吧!看雪儿昨天害怕的样子,又被燕子数落了一通,肯定很长
时间不敢来和我亲热了。」廉驰心中暗叹道。
廉驰把头靠在床头,他今天精神好,醒得特别早,单燕杨雪两人还都没有醒
来,两人一左一右的睡在廉驰身边。单燕睡觉的样子十分柔顺,和清醒时那个严
肃的冷美人判若两人;杨雪的睡相则是天真可爱,身子总喜欢蜷缩着,因为昨晚
的事情,现在她睡梦中也噘着小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单燕首先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廉驰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害
羞,问道:「少爷你这么早就醒来啦?」
廉驰笑着答道:「恩,是啊,不知道怎么今天醒得特别早。」
单燕坐起身子,看了看廉驰,说道:「我看少爷你脸色不大好,身体是不是
不舒服了?」廉驰无奈道:「我还觉得今天精神特别好呢,怎么你看就变成脸色
不好了,不就是流了点鼻血吗,也不至于能流得面无血色吧?」
单燕低下头,叹气道:「少爷,昨晚单燕是太过分了,你想怎么责罚我都可
以。但是你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啊,雪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
也由着她胡闹,你现在身体刚好,实在不适合做那些事情的。」
廉驰把单燕拉到自己怀里,笑道:「我怎么忍心罚你,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
我,以后我收敛一些就是了。」单燕听到廉驰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心中满是温馨,
便任由廉驰把自己抱在怀里,也不挣扎。
过了好一会,单燕看到杨雪眼帘微动,知道她要醒了,这才挣脱廉驰的怀抱,
说道:「好了,你也别和我太亲近了,免得雪儿看见了又管不住自己,这小丫头
脑子里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全是你教坏了她,小小年纪就迷上了那种事。」
廉驰也无可辩驳,种种迹象表明,自己过去确实是一个荒淫好色的人,其实
现在也是一样,以杨雪现在的年纪,本来应该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孩,但是在
自己身边长大,竟被自己调教得好像个小淫娃一样。
杨雪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两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心中奇怪,问道:
「少爷,你们都看我做什么呀?」
廉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了笑说:「雪儿你睡觉的样子很可爱,我们就看
一看啦。」
「噢……」杨雪听到廉驰的夸奖,脸上却仍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还在想
着昨晚的事情。
三人下了床,单燕杨雪两女帮廉驰穿好了衣裳,这才去梳妆打扮。
杨雪出门的时候故意磨蹭了一会,看单燕走了出去,赶紧又跑回廉驰面前,
问道:「那个……,少爷,你现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廉驰心中好笑,捏了捏她鼻子道:「好了,少爷身体好的很,一点事都没有,
不就是流了一点鼻血嘛,看吧你们两个吓的,每个人都要来问一次。」
杨雪忸怩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襟,低着头道:「昨晚都是雪儿不好,害少爷流
了那么多血,好吓人啊,以后雪儿再也不敢胡闹了。」
屋外传来了单燕的声音:「雪儿,你怎么还不出来?」杨雪听了应道:「啊,
来啦!」赶紧跑了出去。廉驰知道单燕有意监视着杨雪,便是两人稍有独处也不
放心,又是摇头苦笑。
三人正坐在桌边吃早餐,一个护院进来,躬身道:「启禀少主,陆堂主正在
武场,命小人来催少主过去练武。」
廉驰一听,吓得筷子都拿不稳了,想到昨天下午痛不欲生的苦训,虽然确实
提高了不少功力,但觉对不想再去领教,一转眼珠,说道:「你去回报陆堂主,
说是我昨晚吃坏了肚子,现在全身无力,不能过去练枪了。」
陆当荣听了廉驰的理由,知道他又要半途而废。廉驰根骨绝佳,陆当荣本来
还想靠着他把这「腾蛟枪法」发扬光大,但是人家不想学了他也没有办法,心中
郁闷,便又去刑房找江烈的晦气,从此不再提起教廉驰练枪的事情。
廉驰差人去打探,知道终于支走了这瘟神,松了一口气,又差人请来了张北
晨。
见张北晨来了,廉驰对他说道:「那个……,张总管,昨天我发现,陆堂主
的枪法不大适合我练,你先和我说说,逍遥岛的各位堂主都擅长些什么武功,我
再决定要练哪一样吧。」
他打定主意,这次绝对不会去学什么「威猛无比」的外门功夫。
张北晨知道他又受不了苦,便说道:「好,少主想问,属下自然知无不言。
我逍遥岛共有七个堂口,昨天已经和少主说过了陆堂主和云松道长的武功,江烈
已经被废,这便说一下剩下的四位堂主吧,灵蛇堂白堂主的武器是一把扇子,使
的是武功是『穿花扇法』,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怒狮堂罗老堂主的武功是
『裂地刀法』,刚猛无比;海龙堂王堂主的武功是『海涛掌法』,全靠内劲伤人;
黑狼堂朱堂主却不是很擅长武功,而是长于机关阵法,我逍遥岛外围海域的迷魂
阵便是他与老庄主所设,果然是鬼神莫测奇妙无比。至于属下的『疯魔杖法』,
也是走的陆堂主一样的路数,想来少主是不适合练的。」
廉驰听了他说了一大套,最留意的就是白松的武功,没想到他的武器竟然是
一把扇子,这白松他也见过几次,每次都是拿着一把折扇摇啊摇的,如果用这扇
子做武器,该是潇洒的很了。
廉驰便下定了决心,说道:「恩,我就和白堂主去学一下武功吧,刚好他传
给我的什么『蝴蝶步法』我也给忘了,顺便再让他来教一遍吧!」
张北晨道:「老庄主在时对这白堂主极为器重,便是少主向他学习身法的时
候也都是亲自上门求教,这次也要请少主亲自过去了,叫白堂主到这边来总是不
大好的。」
廉驰便出了逍遥山庄,去找白松学武功。这逍遥岛地方也不算小,各个堂主
都建有自己的宅院。由于前段时间被刺的事,张总管极是小心,派了几个护卫随
着廉驰出了门去,沿着石头铺成的山路,走了两刻钟这才来到灵蛇堂的宅院。
一路之上廉驰向护卫打听,也知道了这白松的一些事情。
白松元是昆仑派掌门的得意弟子,资质极佳,深得掌门真传,艺成下山不过
半年,就在江湖中闯出了极为响亮的名头,俨然便是青年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再
加上他相貌英俊,为人风流倜傥,江湖中的怀春少女也都把他当作是梦中情人。
然而下山后的风光也养成了白松自以为是的脾气,在杭州游西湖的时候,偶
然遇到了黄山大侠的女儿柳小姐,一时惊为天人,便去纠缠。那柳小姐自幼已经
许婚给她的表兄,自然不会去理白松,那白松每次追求美女都是手到擒来,哪里
碰过这种钉子,羞恼之下,便把柳小姐抓了回去,在一艘画舫里强占了她的身子,
一直过了半月有余,那柳小姐才乘他不备逃了出来。
柳小姐回到家中自然是寻死觅活的哭闹,黄山大侠见木已成舟,只得去亲家
退了亲事,想把女儿许配给白松,倒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不想他那亲家
脾气十分暴躁,听说自己定下的儿媳被人侮辱,哪能轻易罢休,便纠集了江湖上
的好友,声称要把白松碎尸万段。
那时江湖动荡不安,各大势力互相角力,本就有很多人嫉妒白松,又有人怕
昆仑派靠着白松坐大,自然不会容许昆仑派与黄山大侠联姻,有了动手的借口,
自然是人人喊打,这样事情越闹越大,白松在江湖上的名声一落千丈,与追杀他
的人多次交手,杀伤了无数江湖豪客,自己也受了几次重伤。被杀的人自有亲友
前来报仇,白松的仇家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不敢在白天露面的程度。
后来白松又听说他过去的相好有些嫌弃了他的名声,有些迫于师门或家族的
压力,纷纷转投他人怀抱,白松更是怒发冲冠。他本就性情偏激,既然追杀他的
人都骂他是「淫贼」,便回过头去报复,只要是对头门派和家族中的美貌女子就
绝不放过,彻底坐实了淫贼的恶名。
昆仑派掌门本来还想回护于他,没想到他真的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只得传
书江湖,将白松开革出门,还派出昆仑派弟子全力追杀。白松见追杀自己的人中,
竟然还多出了自己的同门师兄,更是恼怒异常,自此变得是非不分。
白松极有骨气,既然被师门所弃,便不再使用昆仑派武功,靠着自己的智慧
创出了「玉蝶身法」和「穿花扇法」,武功更进一步,寻常人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武功能胜过他的又抓不住他,被他为祸江湖却无可奈何。
直到峨嵋净云斋的传人踏入江湖,净云斋每一代行走江湖的传人武功都深不
可测,这一代的范芸慈也不例外,她一下山便号召各路高手一同围剿白松,维护
武林正义,最后终于被她在湖南找到了白松,白松见她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美
貌女子,也没放在心上,大意之下,一动手就被她剑气所伤,大败而逃。
范芸慈传出消息,率领群豪紧追不舍,白松的内伤越拖越重,却没有机会修
养,本以为自己就要伏诛,没想到却被廉川明先一步找到。
廉川明助白松压制住内伤,又逼他服下逍遥丹加入逍遥山庄,白松别无选择,
再加上江湖已无他容身之地,便立刻答应。廉川明替他引开了群豪追杀,过了半
月才与他汇合乘船回到了逍遥岛。
而被白松淫辱的女子,或被逼、或无奈、或无路可去、或因为失身动了真情,
也有二十多人与他一起来到了逍遥岛上,是以他这灵蛇堂的宅院比起逍遥山庄的
总堂来还要大上一些。
逍遥岛上大都是穷凶极恶之辈,竟不觉白松所作所为有何不妥,反而大赞白
松乃是男人中的男人,便是廉驰自己对白松的传奇经历也极为羡慕佩服,对江湖
的向往又加深了两分。
来到灵蛇堂白松的家中,廉驰说明了来意,白松不置可否,只是把他带到武
场,说道:「你先跳一下,我看看你现在的功夫。」
这白松高傲无比,逍遥山庄其它人见到廉驰都「少主」「属下」的说个没完,
他私下里与廉驰相处却只称「你」「我」两字,毫无恭谨之意,廉驰对他很是佩
服,也不在意,依言用力跳了一下,也有将近六尺来高,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白松挑了挑眉毛,说道:「你果然是把用力的法门都忘记了,还是要从头来
过。我听张总管说,你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内力,只有运力时能够无意之间用
出一些,你来打我一掌,让我看看你现在能使出几分内力。」
廉驰全力一掌打出,白松受了他一掌,也同张总管那天一样,神色丝毫不变。
突然白松一掌打出,反击廉驰胸口,廉驰被他一掌打飞出去两丈有余,一屁股坐
在地上,捂住胸口,觉得胸中血气翻腾,连呼吸都困难了。
白松又是展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说道:「好了,你起来吧!」廉驰强忍
着疼痛站了起来,白松又说道:「你现在能用出的内力,比起武林中的三流角色
都差上一些,但是挨打的能力可要胜过一流高手了!」
廉驰问道:「那我还能练回那个『蝴蝶步法』吗?」
「是玉蝶身法!」白松皱眉纠正道。
「啊,是,我把名字都给忘记了,白堂主别在意。那你看我的『玉蝶身法』
还能不能练回来?」廉驰问道。
白松想了一会,说道:「先来试试看吧,各种武功都是要以内力为根本,你
现在内力用不出,我就只能把运力的法门再教给你一次,以后随着你的内力逐渐
恢复,这身法也就会跟着变得高明了。」
当下两人便练起了最基本的纵跃功夫,白松传艺比起陆当荣要高明了许多,
每个动作演示一遍后还要仔细讲解其中道理,也不要求廉驰重复多次,只要他掌
握了窍门便继续下一个环节。
这「玉蝶身法」廉驰已经练过一次,自己忘了而已,学起来速度自然飞快。
如果说第一次学艺是把很多东西一件一件搬到屋子里,而这第二次学艺就好像是
房门被锁,白松只是给了他一把钥匙,廉驰打开门一看,东西已经好好的摆在了
屋子里。
这样一来,廉驰根本不是在学习身法,而是在白松的帮助下一点点的把运力
的诀窍回忆了起来。
这轻功也讲究几个方面,一是高,简单的说就是跳得足够高,遇到院墙可以
一跃而过,遇到峡谷可以飞身而渡,当然廉驰觉得这个好像并没什么大用;一是
快,就是奔跑的速度快如闪电,不论是逃命还是追杀都十分有用;再一个就是巧,
讲究的是对力道的精细控制,与人交手时能够在方寸间腾挪闪躲不被人击中,更
可以做到落地无声踏雪无痕,而白松的「玉蝶身法」便是将这个巧字发挥到了极
致。
不到半天时间,廉驰便把「玉蝶身法」的发力技巧掌握了大概,虽然跳起来
的高度还只比之前高出了一点点,但是这次落在地上居然悄无声息,连一点灰尘
都没有带起。白松看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样,因为你现在还没有
内力,所以看不出什么,以后你恢复了内功再如此发力,就会轻灵无比了。」
廉驰高兴的说道:「白堂主,这『玉蝶身法』果然厉害,落在地上一点声音
都没有,果然是偷香窃玉的好武功,如果是陆堂主那么五大三粗的人跳一下,一
进院墙就得被人听到声音,非得被人砍死不可。」
其实廉驰说的也没错,江湖上的淫贼个个轻功都是极高的,不然一作案就被
人抓住,哪里还能活下命来?但是白松怎么听,都觉得廉驰是在讽刺他这轻功是
专门为了作淫贼而创似的,冷哼了一声,道:「你想学的『穿花扇法』必须要以
这门『玉蝶身法』作为基础,两者配合才能克敌制胜,如果你的志向只是做个淫
贼,那这扇法也就不必学了!」
廉驰听出白松语带不悦,连忙说道:「扇法是一定要学的,当年白堂主你纵
横江湖罕有敌手,这么好的武功没有个出色的传人岂不是可惜了!」廉驰这话却
又触到了白松的痛脚,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作恶太多,遭了老天报应,二十多个老
婆居然没给他生出一个儿子,而他的武功又不适合女性习练,他一身绝技还确实
没有找到合适的传人。
白松寒着脸,对廉驰说道:「你想做我的武功传人是吧?」
廉驰不知道又是哪里开罪了他,但也知道刚才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不敢去
回答他的问题,岔开话题道:「恩,对了,白堂主,刚才那个后跃我还没有太明
白,你再帮我看一下吧。」
上午时间廉驰都在白松那里练习轻功,中午白松便留下他在家中用饭。
大大的饭桌上,只有白松廉驰两个人,廉驰觉得有些冷清,问道:「白堂主,
你的家人怎么不出来一起吃啊?」白松冷冷答道:「妇道人家,不便与外人相见。」
这白松虽然作恶多端,对于「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这句话却还是很放在心
上的,再看二十几个老婆都是只生女儿,便更加小心,平时只让她们呆在后院,
很少与人相见。
廉驰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道:「啊,白堂主你不会所有的孩子都是女儿
吧?这个可真是巧了,居然只生女儿不生儿子……」见白松脸色越来越差,连忙
住口,免得饭没吃完就被人赶出家门,连武功都没得学了,稍稍犹豫,还想弥补
一下刚才的过失,又说道:「其实女儿更好,想来白堂主的女儿一定是个个国色
天香貌美如花……」
白松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听了这话再也难以忍耐,爆发了出来,把筷子向
桌上一拍,怒道:「不许你打我女儿的主意!」
廉驰这话如果别人来说,白松还觉得无所谓,但他看这廉驰自小就一副贪花
好色的样子,是绝对不敢让他对女儿有任何非分之想的。白松虽然脸上一副怒相,
心中却极是惶恐,生怕廉驰要他送个女儿去做侍女,他一家人都在岛上,自己又
服了逍遥丹,廉驰如果真的强逼,他也难以反抗。
廉驰被白松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白堂主你别生气,我就是随便说说,我
廉驰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来打白堂主女儿的主意。」白松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便不再说话,两人十分尴尬的吃过了饭,便又到武场去练功。
下午白松就开始传授廉驰「穿花扇法」,这武功讲究的是借力打力,变化极
多,纷繁复杂。他那把扇子乃是特制的铁骨扇,边缘极为锋利,扇子展开便可像
盾牌一样挡住攻击,又可靠边缘伤人,扇子合上以后却又可做判官笔使用,配合
「玉蝶身法」的腾挪变化,果然是花样百出,让人不知如何抵挡。
这套武功虽然复杂,却很符合廉驰的性子,他虽然摔得失去了记忆,但是头
脑依旧灵活,对这招术的变化一点就通,变化越多就越有兴趣,觉得这比起陆当
荣那使蛮力耍大枪要强上百倍。
白松见廉驰领悟极快,也十分赞赏。本来他过去教廉驰轻功的时候,见他悟
性其高,乃是一个罕见的武学天才,就有意将这「穿花扇法」一并传给他,但是
廉驰当时正在练习家传的「烈风掌法」,他便打消了这念头。如今廉驰主动来学
这扇法,他的得意绝学有了传人,心中大是快慰。
如此传授了十几招,廉驰学的高兴,白松教的顺心,两人早把午饭时的不快
忘得一干二净,白松还不时教廉驰一些扇法之外的东西,从武学最基本的原理出
发,来帮他领悟对敌应变之法。廉驰一时兴奋,说道:「白堂主,你教我的这些
东西都好高深,我今后就叫你师父吧!」
廉驰虽然口称「师父」,却没有行那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其实他也根本不
知道拜师还要有那些礼法。白松也不在意,他本是廉驰的下属,自然不能让他对
自己行礼,有他一声「师父」便心满意足了。
一直练到了日落西山,两人这才停下,廉驰意犹未尽,不但不觉得疲累,反
而精神健旺,离开时候还对白松说道:「师父,明天我再来找你学武功啊!」
白松一直含笑把他送出门口,这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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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之中,江烈仍然受着百般折磨,他的双耳已经被割去,满身血污,云松
道长正把一根竹签塞在他的指甲缝里,说道:「江烈,你的属下和家人全都招认,
少主被害的时候你确实不在家中,如果你心中没鬼,为什么要指使他们说谎?」
江烈只是重复道:「不是我,真不是我做的……啊!」云松道长狠狠的把竹
签钉到了江烈的手指里,一股鲜血顺着竹签汨汨流到了地上。
张北晨满脸阴毒的坐在江烈对面的椅子里,撇了撇嘴道:「江烈,这些酷刑
我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你居然也能挺下来,倒也算是一条汉子。你堂堂一个男
子汉,敢做还不敢承认吗?你还是死了心吧,你所有的亲信都已经被我剪除,再
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就算你能获救,以你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废人,活着
还有什么意思?」
江烈嘿嘿笑道:「真是可笑,就因为那个狗屁解药的配方,我想死也不能如
愿,你们想杀我也不敢动手,呵呵……」
云松道长又拿出四根竹签分别插在江烈的四根手指中,一起钉了下去,江烈
又是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张北晨抓起手边的茶杯,一把砸到了江烈的头上,江烈被茶水淋醒了过来,
大声的呻吟。
云松道长阴沉着脸,抓住江烈手指上露在外边的一截竹签,用力搅动抽插,
俗话说十指连心,那手指乃是人身体上最怕痛的部位,被云松道长这一通折磨,
江烈再也忍受不住,叫道:「停手,我都招啦,少主是被我害的!」
云松道长赶紧停手,大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张北晨。
张北晨听说江烈终于肯招认,大喜之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面笑容,说道:
「好,肯招认就好,那解药的配方你也该是知道了!云松道长,我们一起去请少
主来拿回解药配方,另外请罗堂主朱堂主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再进这牢房!」
江烈犹豫了一下,叫住张北晨道:「张总管,你先等一下,那解药的配方我
并不知道。」
张北晨转身惊道:「什么?那解药的配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没拿到解药的
配方你怎么敢加害少主,你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江烈叹气道:「那天早上,我出手点住了少主穴道,他被我压住了气海,受
不住痛,便告诉了我那解药的配方。可是我回家找人一试,那解药却是假的啊,
根本无法压制住逍遥丹的毒性!」
张北晨跌坐回椅子里,眼睛看着地面,沉思了半晌,咬牙说道:「别管真假,
现在就把你知道的配方说出来。」
江烈想了一会,才说道:「恩,那解药是用……,用当归、金线草、三七
……」
话没说完,张北晨跳了起来一个耳光把江烈打得口吐鲜血,牙齿也掉了两颗。
张北晨怒骂道:「你放屁!少主便是骗你,至少也要说一个似是而非的配方,会
编出这种和解毒没有半点关系的狗屁东西?这种配方你听了也会信?」
江烈哭道:「我真的一点药理也不懂啊,少主他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哪里会知道是假的。」
张北晨怒极而笑,对云松道长说道:「看来他的嘴巴已经有点松动了,继续
用刑,一定要拷问出真正的解药配方!」
牢房之中又响起了江烈虚弱无力的惨叫。
第六章
这已经是廉驰跟从白松习武的第十天,那「穿花扇法」已经学完,只是还很
不熟练,有时候还会自己甩飞了扇子。内力这段日子也微有长进,据白松说已经
勉强达到了江湖上三流角色的水平。这师徒两人脾气居然也很对路,相处越长越
是相合,白松对廉驰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亲切的「小驰」,而廉驰对白松更是亲近,
他脑中完全没了父亲的印象,潜意识中竟把白松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般。
这一日廉驰却没有去白松家学武,而是呆在了家里,因为昨晚张北晨报告说,
从中原请来的名医就在今天到达。
廉驰烦闷的坐在屋子里,心中十分紧张。期待今天能遇到一位神医,一下子
让自己恢复了记忆;可又怕是找来了一群笨蛋,让自己的满心期望完全落空。
单燕知道他心中烦闷,坐在他身边不停的安慰他,杨雪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让
他高兴起来,就干脆坐到了廉驰怀里给他占些便宜,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单燕
竟然罕见的没有反对。
终于一个护院过来,禀告说中原来的神医们已经被请到了大厅等候,廉驰一
下跳了起来,想马上跑去大厅,又怕去了之后失望而归,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单燕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一下,温柔的说道:「少爷快去吧,就算这病治不好
也没什么的,少爷你始终还是逍遥山庄的少主人,而且单燕觉得你现在还要比从
前更好些呢。」
杨雪也跟着说道:「少爷你别担心,就算你什么也不记得了,雪儿也还是一
样对你好。而且少爷你很有福气,一定能治好的,雪儿祝少爷马到成功!」
廉驰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说道:「什么马到成功,少爷我又不是去与人打仗,
你们乖乖在这等着我回来吧!」心中不再犹豫,大步走向了前院的大厅。
廉驰来到大厅一看,王大夫正与六位中原来的名医交流他的情况,而张总管
和六位堂主关心他的病情,也都来到了大厅。
那六位名医都已经年逾古稀,自我向廉驰介绍了一番,便找了一间静室为廉
驰检查。只有王大夫跟了进去,而其它人则在大厅等候结果。
进了屋子,自然是先要把脉,廉驰看着六个老头用干柴一样的手分别在自己
手腕上摸了六次,心中很不耐烦,问道:「好了,各位大夫,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一个长须老者闭目凝思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位少爷的脉象平稳有力,
身体也十分的健壮,看来问题并没有出在身体上,应该是脑部的问题。」
其它人全都点头称是。
廉驰心中暗道:「这个还用你们来说?王大夫早就说过啦!」
一个灰袍老者问道:「这位少爷,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廉驰没好气的答道:「我叫廉驰,也不是自己记起来的,是别人告诉我,我
才知道的。」
一个肥胖的老者出来问道:「那么这位少爷,请问你知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
廉驰瞪眼道:「废话,等于二!我是摔没了记忆,又不是摔成了傻子!」
又一个干瘦老者在纸上写了一个「医」字,问廉驰道:「这位少爷,你可认
识这个字吗?」
廉驰被他们搞的没了脾气,回答道:「这个字念『医』,大夫们,我就是记
不起过去的事了,但是没有不识字啊!」
几个老医师互相对视了几眼,都没见过这种情况,显得束手无策。
又一个白衣老者说道:「看来是要仔细检查一下头部了,这位少爷,还请你
先把头发剃光,我们才好动手查看……」
廉驰听了大怒,这不是要把自己变成秃子吗?一把拉住那白衣老者的衣襟,
将他举了起来,骂道:「老鬼,你骗人钱财医不好病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来剔少
爷我的头发,看我不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那老者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手道:「不用剃头发,不用剃头发,便是隔着
头发也能看出大概的……」
廉驰哼了一声,丢下那老者又坐回椅子里,那老者摔在地上,赶紧爬了起来,
躲到屋子角落里,动作比起年轻人来还要灵活几分。
其它人见这病人如此彪悍,哪里还敢招惹他,唯唯诺诺的给廉驰检查了一下
头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草草收场,聚在屋子一角低声交流彼此看法,廉驰
坐在一边冷眼旁观。
最后还是有一人鼓起勇气,走过来对廉驰说道:「这位少爷,虽然老朽没有
发现你头部有何不妥,但这失魂症的病理肯定是头部淤血所致,所以……所以我
们想为你用金针刺穴的疗法,试试看能不能疏通头部的经脉,不知这位少爷意下
如何?」
廉驰早就听王大夫说过要在头部施针,心理也有了准备,便点头同意。但是
等他看到那手指长的金针,却又跳了起来,叫道:「你们要把这么长的针插到我
脑袋里?」
拿着针的老者道:「这位少爷不必惊慌,这金针所刺的是特殊的穴位,一针
下去连血也不会出一点,更不会伤及性命了。」
廉驰还是不信,一把抢过针袋,说道:「好,你把这针全都扎在自己头上,
如果不死再来扎我!」
那老者一脸为难,说道:「这个……我看不到自己的穴位,如何可以入针准
确……」
廉驰一挥手,打断他说道:「看不到是吧,那让别人来给你扎。」
廉驰把针袋递给了别人,又把那老者按在了椅子上,那老者无奈,只得任由
同行们把针一根根的插在了自己头上。廉驰看这老者一脑袋大头针,居然还安然
无恙,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你这脑袋果然特别,比铁头功都厉害!」
廉驰见这针灸果然神奇,便放下心来,让这群老医师把金针一根根刺到自己
的头上。金针入穴,竟然也不疼痛,只有微微麻痒的感觉。等到所有金针扎完,
那老者又问道:「这位少爷,你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廉驰闭目仔细感觉了一下,觉得自己后脑有一处又麻又胀,好像有什么东西
塞在了脑子里,知道这可能就是那块淤血,连忙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大为欢欣,知道这就是那病因,但是仔细一看,这淤血乃是在颅骨
之内,如何排除可就难住了众人。一个老者可能是乐昏了头,忘记了廉驰的凶悍,
不知死活的说道:「看来只能先用锯子锯开颅骨,然后再用刀子刮去淤血,这才
能……」
不等他说完,廉驰又跳了起来,一把掐住那老者将他按在墙上,骂道:「老
匹夫!你要少爷我的命吗?」
他这一乱动,头上的金针也跟着一阵颤抖,好像一只发怒的刺猬。
那老者见廉驰动怒,连忙解释道:「这位少爷莫怒,昔日神医华佗也曾用刀
子剖开人腹,结果刀入病除,如今我们也可效仿先贤……」
廉驰听了更怒,喝到:「呸!就你这老鬼也来和神医华佗比?要不要我也用
刀子割开你肚子看一看?」
那老者被廉驰掐得气血不畅,老脸憋得通红,只怕给他捏死了,连忙说道:
「我只是和众位同仁探讨一下治疗方法,没有绝对把握是万万不敢动手的,这位
少爷你稍安勿躁,还是先取下头上的金针,免得不小心碰到。」
廉驰这才想起头上还有一把大头针,这才气呼呼的坐了回去,让人把针去了。
收了针,众位名医们像送瘟神一样把廉驰送到屋外,说是要再仔细研究。廉
驰出了屋子,也不回去大厅,免得众位堂主上来问东问西的烦人,直接绕路回去
了自己的小楼。
杨雪正在院子里玩毽子,一个小小的毽子被她耍得花样百出,像一只七彩小
鸟一样绕着杨雪来回飞舞。她见到廉驰回来,收起毽子,跑过来问他看病的结果。
单燕听了杨雪的声音,也忙赶从屋中出来。
廉驰也不说话,带着她们回到屋里,喝了一杯菊花茶,这才骂道:「他奶奶
的,这群人哪里是什么名医,完全就是一群蠢猪,还来问我一加一等于几!最过
分的是还有个老鬼说要用锯子锯开我的脑袋来看看。」
单燕听了皱眉摇头叹息,而杨雪则气得小脸通红,陪着廉驰一起大骂这群名
医该死。
这群名医们研究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来平时医不好病就卷铺盖走人算
了,哪想到逍遥山庄的人如此霸道,听他们说治不好,就把他们关了起来,说是
到了六月还想不出办法就把他们送去见阎王。这群人哪里想到来时对他们客客气
气的人居然翻脸不认人,一个个抢天哭地,老泪纵横,只怕这次就要客死异乡。
王大夫早就说过这失魂症极为难治,所以这次求医失败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逍遥山庄各位堂主也没失望,中原方面依然在继续寻找名医,以后每过一段日子
都会再送一批过来。
本来名医们还想每日为廉驰施针,抱着侥幸的心理,期望能够疏通淤血,但
是廉驰哪里肯把脑袋每天都给人扎一次,自然是怒火冲天,又将名医们吓得屁滚
尿流。
接下来几日廉驰照常去白松处学「穿花扇法」,而张北晨彻底对廉驰病愈放
弃了希望,变本加厉的严刑拷问江烈。不过三天下来,江烈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
肉,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要不是王大夫医术高明,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
次了。
这一天晚上,江烈罕见的没有被动刑,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张北晨只是坐在
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说些「交出解药就保他家人不死」之类的话,江烈却闭目不理。
这时陆当荣带着两个护院开门进来,对张北晨说道:「张总管,一切已经准
备好了!」
张北晨站起身来,走到江烈面前,阴沉着脸说道:「江烈,我再给你最后一
次机会,交出解药的配方,免得一会后悔莫及!」
江烈只是摇头,话也懒得说一句。
张北晨怒哼了一声,便转身当先出了刑房,陆当荣板着脸,对身后的两个护
院说道:「把他放下来,带着跟我走!」
两个护院依言放下了江烈,拖出了刑房。
陆当荣在前边走的极快,两个护院各拉着江烈的一条胳膊紧紧跟在后边,江
烈被剥了皮的双脚拖在地上,拉出了一路血痕。江烈剧痛之中,依然看出现在他
们是向着自己的家走去,心中泛起一阵恐惧,不知道又是什么折磨在等待着他。
来到了江烈家所在的飞豹堂,只见那院门大开,一行人毫不停留的迈进了大
门,江烈被挖去了髌骨的膝盖重重撞在了门坎上,又是一阵惨叫。
江烈被带到了一座厢房之外,听见屋中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正在不住哭喊。
江烈听那声音依稀便是自己最小的女儿,大惊失色,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陆当荣头也不回的推开房门,说道:「进来你就知道了。」
江烈被拖进了门,抬头一看,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被剥光了衣服,四肢大
开的被绑在了床上,正是自己的女儿!张北晨也坐在屋中,而白松则站在女孩身
边,目光看着那女孩,折扇在胸前轻轻摇动。那女孩见到江烈进来,哭叫道:
「爹爹,你怎么啦?你快来救救梦梦啊!」
江烈用力挣扎,大骂道:「白松,你这个畜生!我女儿才八岁,你还是不是
人?」
声音虽然愤怒无比,却极是虚弱,连平常人正常说话的音量都不及。白松嘴
角微抬,笑道:「你放心,你女儿现在仍是处子,这么小的女孩我自然不会有兴
趣,但是我看你的儿子可有兴趣的很呢!」
江烈听他一说,顺着白松眼光看去,这才发现屋子一角摆着一个铁笼,他的
儿子双手抓住栏杆被关在铁笼里。他满面通红,鼻息粗重,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
着床上妹妹稚嫩的身体,对进来的父亲居然视而不见。
江烈大声道:「小鹏!你怎么了?」
白松摇着扇子阴笑道:「我给你的儿子吃了合欢散,让他情欲勃发,永不停
息。如果我打开这铁笼放他出来,呵呵,你说会怎么样呢?而且一次发泄并不能
解了药力,我可以再带他去奸淫自己的姐姐、姨娘,甚至是生母,一轮过后还可
以从头再来一遍,直到他精尽人亡为止。江烈,你说这会不会很有趣呢?」
江烈大骂道:「白松,你这婊子养的,你死后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
翻身!」
白松也不在乎,说道:「我早已恶贯满盈,也不差这一桩恶事了,只是这兄
妹乱伦的趣事,可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这对兄妹以后会不会下地狱?」
说着就去开那铁笼的门锁。
江烈又对张北晨哭求到:「张总管,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该死的只
有我一个,不关他们的事啊!」
张北晨冷哼一声,说道:「没有解药,逍遥山庄所有的人就都要死,现在也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劝你还是交出解药配方,不然以后还有更多方法来折腾你的
家人。」
江烈见白松的手距离铁笼的门锁越来越近,动作却十分缓慢,仿佛在有意折
磨他一样,他紧闭了双眼,不再去看。白松又特意把开锁的声音弄得极大,便是
江烈听力受损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再也难以坚持,嘶声喊道:「住手!我都招啦!」
白松听了立刻住手,张北晨心中一喜,问道:「那解药的配方你可是愿意说
出来了?」
江烈答道:「只要你放过我的家人,我就交出解药配方。」
张北晨又问道:「那解药配方可是真的?」
江烈咬牙点头道:「不错,千真万确,我已确认,那解药确实有效。」
张北晨大喜,站起来说道:「好!江烈,算你识相,我这就去请少主过来!」
江烈却叫住他,说道:「要我交出解药配方,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北晨转过身来,双眼放出凌厉的目光看着江烈,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先说出来听听。」
江烈问道:「我交出了解药配方,你们马上就会杀了我是吧?」
张北晨点头道:「不错,只要一确认那解药配方确实无误,便马上送你归天。
这对你来说也不算是件坏事,以你现在的身子,活着还有什么趣味,死掉该是一
种解脱才是。「江烈说道:」不错,我活着确实是生不如死。但我怕我死后,我
的家人还会受到欺辱,你这便先将我的家人带到这里,当着我的面先将他们杀个
干净,我才能放心把解药配方交出来。「张北晨走近江烈,双目紧盯着他的眼睛,
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的家人死光了,我还拿什么逼你交出解药配方?」
江烈仰天沉思了半响,说道:「好吧,我从前最喜欢吃红烧鱼,我死前想最
后再吃一条,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张北晨点头答应,吩咐人把江烈单独关押在一间屋子里,任何人不得接近,
派人紧守住屋子。又叫厨房做了一条红烧鱼,烧好了就送给江烈吃,然后便带人
去请廉驰,让他来亲自取回解药配方。
现在已是深夜,廉驰早就睡下了,张北晨却等不及明天,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硬是把廉驰叫了起来。
廉驰老大不情愿的爬起床来,单燕帮他穿好了衣服,杨雪却仍旧迷迷糊糊的
在床上睡觉。
廉驰跟着张北晨回到了飞豹堂,一个护院上来禀告说一切并无异常。
张北晨带着廉驰走向关押江烈的屋子,说道:「少主请放心,自从江烈肯招
供后,属下就命人将他单独关押在这屋子中,一会少主单独审问他,这解药的配
方就只有少主一人知晓,绝对不会泄漏。」
廉驰见他考虑周全,赞道:「还是张总管心思缜密,有劳张总管了!」
两人推开门,却一起呆在了门口。只见江烈俯身倒在桌子上,桌上放着一条
吃了大半的红烧鱼,而地上却流了一大滩血。
张北晨一见便知道不妙,一步冲到江烈身边,将他扶起来,只见他脖子上扎
了十几根鱼刺,伤口的血液早已干涸,身上和桌子上的血液也已经凝固,再一探
鼻息也完全没有,尸体已经微微僵硬,显然是神仙难救了。
张北晨丢下江烈,回头惶恐道:「这……这……这江烈已经被拷打得没有半
分力气,属下本以为他想自杀也不能如愿,这才没有派人看守,没想到他居然如
此狡猾,还请少主恕罪!」
廉驰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本来一个死人已经够可怖的,再仔细看那江烈的
尸体上皮肤不全,耳朵鼻子也被割去,只留下生疮的伤口,联想到他生前所受到
的种种酷刑,廉驰不禁退出了屋子,只觉得全身发冷。
廉驰心中被恐惧充满,完全没有再想到拿不回解药配方的事情,便没有再怪
罪张北晨,这宅院他再也不想多呆一刻,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张北晨恼怒异常,立即下令把江烈的家人全部处死,心中还在不住考虑,江
烈的这条线断了,那解药还要到哪里去找?
廉驰回到了自己的小楼里,赶紧脱衣上床,也不理会单燕的询问,只是紧紧
抱住她,想要驱散心中的恐惧。单燕见廉驰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脸色惨白,好
像受了什么刺激,温柔的回抱住廉驰,安慰道:「少爷,睡觉吧,一觉睡醒就什
么都过去了。」
廉驰把头埋在单燕怀里,脑中却还是回想着江烈的可怕模样,再想到他全身
无力,只是靠着一根根的鱼刺杀死了自己,心中更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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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豹堂的大院里,火把映照之下,院子中间一颗颗人头堆成了一座小山,那
些人头的脖颈还在不住的流血,在小山下边形成了一汪血池,院子墙角里堆满了
无头的尸体,整个宅院被四溢的鲜血渲染得仿佛修罗屠场一般。
张北晨正做在一张椅子里,呆呆的看着面前半人高的人头山,眼中射出的寒
光好像要把空气冻结一样。陆当荣垂手站在一旁,暗自叹息,为江烈的家人,也
为自己,现在逍遥丹的解药又没了着落,再过两个多月,自己又能比他们好到哪
去?
白松也看着这一堆人头,再也没有心情去摇动他的折扇,目光闪烁不定。过
了好一会,才向张北晨一抱拳道:「张总管,这江烈宁死也不肯交出解药配方,
实在是不合常理,恐怕是我冤枉了他。请张总管治罪!」
张北晨冷笑一声,说道:「冤枉?江烈他暗自发展势力,图谋不轨,少主与
我早就知道,本想今年逍遥大会的时候再当众将他处死,没想到少主却先被人所
害,让他早死了两个月,也算不上冤枉。」
陆当荣也说道:「白堂主,根据那天你的分析,这凶手不是江烈那还会是谁?」
白松皱眉道:「我们都先入为主,自以为这逍遥岛是绝对不会有外人进来,
所以才认为刺客是江烈,但如果是外人所为呢?凶手根本不需要逍遥丹的解药,
只要乘着少主站在山崖边上,全力一推,少主被内力所制,虽然以他的功力可以
立刻冲开穴道,但是人已经先摔下山崖,什么都没有用了」张北晨摇头道:「不
可能,我逍遥岛极为隐蔽,外围又布下阵法,没有海图是绝对进不来的,那海图
只有几个可靠之人知晓,也绝无可能外泄。」
白松道:「但是我们漏算了一个人,那就是老庄主!老庄主已经失踪三年,
可能就是老庄主被人逼迫,说出了逍遥岛所在,甚至还被那人得到了逍遥丹解药
的配方。他潜上岛来,加害了少主,如此一来,我逍遥岛就完全在他掌握之中啦!」
陆当荣激动道:「不可能!老庄主武功高强,算无遗策,怎么会被人所逼?」
白松摇头说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武林中藏龙卧虎,没有谁敢说从不失手
的。」
张北晨双目放光,站起来道:「白堂主,你说的极有可能!那人定是对我逍
遥山庄有了极大的野心,所以他在逍遥大会前一定会再有行动,不然我们全部死
光,他便要白费了力气。」
陆当荣问道:「那现在老庄主也在那人手上?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张北晨沉痛的说道:「那人既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老庄主,唉,只
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少主,一定要让他记起来解
药的配方,不然到了六月,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二天一早,张北晨就赶来见廉驰。
廉驰见张北晨一脸疲惫,眼中微有红丝,显然是昨夜一晚没睡,说道:「张
总管,真是辛苦你了。那江烈已经死了,逍遥丹的解药该如何是好?」
张北晨便将昨晚白松的推测说给了廉驰听,廉驰听了自己的父亲可能已经被
人所害,虽然对这父亲没有任何印象,但心中也大感悲痛。
张北晨说道:「少主,如今再也别无他法,只好靠你自己来回忆逍遥丹解药
的配方了,全逍遥山庄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少主手中,还请少主再努力想一想。」
廉驰摸着鼻子想了一会,苦着脸说道:「这个哪里是努力就能想得起来的,
还是看那些名医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吧!好,就按他们说的,每天都来给我针灸
一次,就算把我的脑袋扎成筛子也只好忍着了!」
廉驰抬头看着张北晨阴沉的脸,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张北晨他为
了逼问解药的配方,把江烈折磨得不成人形,没想到他平时对自己一副和蔼可亲
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如此残忍狠毒的一个人。如今这解药的配方便要着落在自己
身上,到了最后他得不到解药,会怎么对待自己?
廉驰只觉得脊骨一阵发凉,惴惴不安的问道:「张总管,如果到了最后我还
想不起那解药的配方,那该怎么半?」
张北晨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咬牙答道:「如果有人带着解药来要挟我逍
遥山庄,自然不会放过少主。另一种可能是,那人就是想灭了我逍遥山庄,他也
根本不知道解药,只是想把大伙赶尽杀绝,那大不了大家就一起自生自灭吧!」
廉驰颤抖着声音问道:「张总管,你是说,如果最后得不到解药,连我也要
一起死了吗?」
张北晨一脸阴狠,沉声说道:「属下自然不敢伤害少主,但是我逍遥岛一切
生活所用,都是货船从中原运来,如果逍遥岛的人都死光了,孤岛之上只剩下少
主一人,又没了补给,只怕也难活得很了。」
廉驰小声问道:「那不可以先用船把我送回中原吗?」
张北晨冷冷答道:「江湖险恶杀机重重,少主还是留在逍遥岛上的好。少主
还是多想想解药的配方吧,不要再浪费精力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了!」
说完一拂衣袖,转身离去,再无一丝恭谨之态。
第七章
张北晨走后,廉驰在屋子里呆坐了半晌,这才慢慢从屋子中走了出来。
院子里阳光灿烂,杨雪仍旧在开心的玩着毽子,单燕正在湖边喂鱼,一切都
是那么恬静美好,他平日毫不在意的生活,现在却如同隔着一道天堑,遥不可及。
廉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书房,坐在椅子里,闭上双眼,心中默念:「解
药,解药,解药……」
也不知念了几百次,脑中还是空空如也。廉驰又急又怒,抓起桌上的砚台,
用力砸在了地上,那砚台发出「咣」的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单燕杨雪听见声音,跑了进来。
杨雪一见地上摔碎的砚台,又看廉驰正一脸愤懑的做在椅子里,心中奇怪,
问道:「少爷,你生气了吗?是谁惹了你呀?」
单燕见张北晨一大早就来找廉驰,离去时也似乎一脸不悦,大概猜到是两人
有了矛盾,试探的问道:「少爷,是张总管说了什么吗?」
廉驰本不想把这事告诉她们,但现在心中压抑,急需找人排解,便和两女说
了江烈自杀,张北晨逼他回想解药的事情。
单燕听到江烈居然用鱼刺自杀,脑中想到那恐怖的画面,用手捂住了小嘴,
「啊」的轻叫了一声。杨雪听说张北晨威胁廉驰必须回想起解药,十分紧张,美
丽的小脸上满是惊惶,问道:「少爷,那怎么办啊?」
廉驰摇头苦笑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那还能怎么办?」
单燕走上一步,拉住廉驰的手道:「少爷,不要放弃,还有两个月才到逍遥
大会,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的从头回想,单燕相信少爷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廉驰受了单燕鼓励,心中稍稍好过了一些,把单燕抱进自己怀里,感激道:
「谢谢你,燕子。」
杨雪见两人抱在一起,便也跳到廉驰身边,说道:「恩,雪儿也相信少爷一
定可以想起来!」
廉驰一笑,张开另一只手将杨雪也拥进了怀里,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依着单燕的主意,三人直接去了逍遥山庄的后山,期望能在此接续上廉驰过
去的记忆。
走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单燕问道:「少爷还记得这条路吗?」
廉驰摇头道:「不记得了。」
单燕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后山是少爷栽种药材的地方,那日早上少爷就
是来这里采药,最后在这山路尽头的山崖摔了下去。」
廉驰这才想起,刚苏醒的时候单燕就说过他是采药的时候被人所害,再一看
路边人为栽种的各种奇花异草,兴奋的问道:「燕子,你说我来采药?那是不是
说我在做逍遥丹的解药?这路边的药材就是逍遥丹解药所用的?」
单燕摇头苦笑道:「少爷你过去总喜欢研究毒药,这山上的药材五花八门,
也不一定是逍遥丹解药所用的。」
廉驰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郁闷之下便懒得说话,闷头一直走上了山顶,
峰回路转,那山崖却是面对着逍遥山庄。廉驰站在崖顶,整个山庄一览无余,连
自己花园里的小凉亭也看得十分清楚。
看着眼前的山崖,廉驰心理打了个冷战,想到自己便是从这里一头栽下,在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廉驰又向崖边走了两步,杨雪却拉住他,说道:「少爷,你
别过去了,雪儿好害怕。」
廉驰回头笑了笑,拍着杨雪的手道:「没关系,少爷就是过去看一看,也许
能想起些什么也说不定。」
杨雪不再说话,小手却紧紧抓住了廉驰的腰带,生怕他再跌下去。
廉驰来到崖边,见这四周景物十分熟悉,忽然想起那晚自己被推下悬崖的噩
梦,现在自己站在这里,竟然与那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一股寒意爬上后背,仿
佛那恐怖的黑影就站在自己身后,随时准备把自己推下山崖。
廉驰猛地一回头,身后只有单燕杨雪两女担心的看着自己,哪有其它人的身
影,心中不禁鄙视自己的胆小,竟然被那噩梦吓得疑神疑鬼。又转过头,俯身看
向崖底,山崖壁上挂着几条蔓藤,想必就是它们救了自己性命,崖底光秃秃的没
有一根杂草,奇形怪状的石头布满地面。
廉驰在山崖顶上站了好一会,却丝毫没有任何事情回忆起来,只得沮丧的放
弃。
三个人下了山,廉驰问道:「走了这一圈,我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然后我
们该去哪里?」
单燕说道:「少爷别急,现在已经快到午时,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吃过了
饭,下午我们去少爷炼药的地方看看,或许能记起一些关于逍遥丹解药的事情。」
廉驰听了又来了精神,说道:「啊,我还有专门炼药的地方吗?对呀,那么
多解药,是要有个专门的炼药房。是了!我们下午便去找找,有没有藏起来多余
的解药,这下我可有救啦!哈哈……」
单燕却又打击他道:「少爷,那逍遥丹的解药根据天干地支,每一年都是不
同的,即使有去年剩下的解药,今年也不管用啦。不然你想,那么多人被逍遥丹
控制,光是我爹的飞鱼帮就有一百多人服了逍遥丹,他们又不能亲自来岛上领取
解药,都是我爹来岛上带回去分给他们,如果那解药每年都一样,我爹只要带着
解药躲起来,就可一生无忧了,又怎么会把我送给你?」
廉驰被单燕一说,很不好意思,轻轻拉住单燕的手,温柔的说道:「燕子,
从前逼迫你来服侍我真是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如果我
再欺负你,就让我天打雷劈……」
单燕摇头道:「少爷你不要说这种话,单燕是少爷的丫头,自然要照顾好少
爷,事事顺着少爷的意,反正这一年来我也习惯了,少爷对从前的事不必再放在
心上。单燕只求少爷以后不要再为难我爹爹了。」
廉驰连忙点头道:「那是当然,单老爷子是你的爹爹,我怎么会为难他?」
单燕却只是叹气不语。
三人回去逍遥山庄,休息了一下,吃过午饭,又来到了廉驰的炼药房。
这炼药房就在那后山的下边,为了保持药物的新鲜药效,所以那炼药房修建
得距离后山种药的地方很近,下了山路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就到了炼药房。还没
看见炼药房,廉驰就听见前边的树林里传来一片「吱吱」的猴子叫声,听那声音
竟好像有上百只猴子在前边开会一般。
廉驰奇怪,问道:「前边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很多猴子啊。」
杨雪笑道:「是呀,少爷在炼药房养了很多猴子,是专门用来试药的。」
三人来到了炼药房,那是一个极大的院子,院子一大半被一个巨大的铁笼罩
住,铁笼中还有一棵大榕树,一群猴子就在榕树上跳跃嬉闹。院子的另一边,是
一间小房子,房子里两面都是药柜。
房子中间有三个炉鼎,应该就是廉驰平时炼药所用。廉驰在房子里翻找了一
通,被他发现了极多的药丸,五颜六色,大小不一,不知道都做些什么用,想来
便是毒药,自然不敢乱试。
廉驰又问杨雪道:「雪儿以前你看过我配药是吧?那你记不记得逍遥丹的解
药我是怎么配的?」
杨雪摇头道:「雪儿也不知道,我记得少爷都是做毒药多一些的。对了,少
爷,你从前配药的时候,经常看一本书,还会记笔记的,我们找找看,也许那上
边会有解药的配方。」
廉驰知道那逍遥丹解药的配方至关重要,自己应该不会用文字记录,但这时
候便是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过,说道:「好,我们再找找,对了,雪儿注意提醒
我们一下,这里都是毒药,别不小心中毒就不好了。」
三人又仔细的把这炼药房搜索了一遍,也没找到杨雪所说的「笔记」,廉驰
站在屋子中间发呆,忽然灵光一闪,急急跑了出去,叫道:「我知道了,肯定是
在书房里,我们回家!」
书房之中,廉驰把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搬了下来,乱糟糟的摆了一地,翻看了
一遍,基本都是逍遥山庄的人员名册和账本,剩下的就是《三国演义》、《金瓶
梅》这些小说,哪里有什么「毒药笔记」。
廉驰希望再次落空,瘫坐在椅子里,单燕见了,安慰他道:「少爷别急,逍
遥山庄这样大,也许是放在了其它地方,时间还很充裕,我们以后慢慢找便是。」
廉驰「恩」了一声,打起精神,三个人开始收拾书房,这里边很多机密文书,
他自然不放心交给其它下人来做。
收拾好了书房,三人又到逍遥山庄里廉驰常去的地方走了一遍,看能不能让
廉驰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顺便找一下那本「毒药笔记」。
一下午过去了,却是毫无收获,晚饭过后,那群名医被护院押送到了廉驰的
小楼,来为廉驰针灸。
这群名医听说廉驰肯配合他们治疗,自然是欢天喜地,虽然希望渺茫,但也
总好过呆着等死,一个老者又开始啰嗦道:「这位少爷肯让老朽来施针,自然是
再好不过,这人啊,最怕的就是讳疾忌医,古时候的蔡桓公就是因为不肯让神医
扁鹊来医病,最后病入膏肓……」
廉驰这一天都在烦躁中度过,待见到这群糟老头又开始胡说八道,更是气不
打一处来,一拍桌子大喝道:「针灸就针灸,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想我把你们
舌头割了?反正没了舌头也可以来给我医病,什么都不耽误。」
一群名医立刻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廉驰忽然又看到一个老者躲在
众人身后,都不敢抬头看他,认出这就是那天想用锯子锯开他脑袋的人,心中一
跳,想道:「不好,这老鬼如果再胡说八道,说什么要锯开少爷我的脑袋来刮淤
血,被张总管听到,搞不好他真会狗急跳墙,想要来试一试,那我的小命可就玩
完啦!」
廉驰沉着脸,拨开众人,一把拉住那老者,阴笑道:「嘿嘿,老鬼,那天你
不是说要锯开少爷我的脑袋来看一看吗?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老者被吓得面无血色,忙摇头道:「不敢,不敢,小老儿怎么敢来锯这位
少爷的头呢?」
廉驰冷哼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说道:「告诉你们,我这些手下都忠心耿耿,
而且脾气暴躁,听说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想锯开少爷我的脑袋,一定会活剥了你们
的皮,再大卸八块去喂王八。你们想活命的话,就放聪明点,不许再出那些馊主
意!」
这群名医已经见识过了廉驰手下的「脾气暴躁」,果然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
一般,哪里会怀疑他的话,一齐连连点头,说道:「这位少爷身份尊贵,我们自
然要加倍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些锯开脑袋之类的话,是万万不敢再提起,
便是心里也不敢稍稍去想一下的。」
说完其它人又一起瞪了一眼廉驰手中的老者,怪他胡说八道,连累了大家。
廉驰见吓住了这群名医,心中舒了一口气,坐回去说道:「好了,你们来给
本少爷针灸吧!」
一群名医战战兢兢的为廉驰施了针,过了一刻钟这才收针离去,仍旧是没有
半点效果。
之后几日,廉驰都在逍遥山庄里寻找他那本「毒药笔记」,哪里还有时间去
学白松的「穿花扇法」,习武的事就这样搁下了。
廉驰垂头丧气的坐在餐桌旁,今天的午餐十分丰盛,而且都是他喜欢的食物,
但他却提不起一点食欲来,满脑子还是解药的事情。单燕夹了一块竹笋到廉驰碗
里,安慰道:「少爷,吃饭的时候就别想这些烦人的事情了,我们下午再仔细去
找一找看吧!」
廉驰叹了一口气,正想拿起筷子吃饭,目光却忽然停在了单燕脸上,灵光一
动,想起单燕经常给他讲一些武林趣事,好像凡是武林人士,家中就一定会有密
室的。马上又有了目标,兴奋的说道:「对了!燕子,你说那笔记会不会被我藏
在了密室里?」
单燕沉吟不语,廉驰不等她回答又转头问杨雪道:「雪儿,你在这里时间最
长了,你可知道这逍遥山庄里是不是有密室?」
杨雪一呆,犹豫一会,才说道:「恩……可能是有吧,但那个叫做密室,自
然是很秘密的,可能只有少爷自己知道在哪,雪儿可不知道。」
廉驰微一思考,就放下筷子,起身说道:「我这就去问问张总管,看他是不
是知道一些,或者能找来这逍遥山庄的图纸也好。」
杨雪嗔道:「哎呀,少爷,你倒是先把饭吃完了呀!这密室又不会自己生脚
跑了……」
廉驰草草吃过了饭,便立刻叫人传张北晨到前院的大厅来。
张北晨一进大厅,就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少主传唤属下,可是有了解
药的线索?」
这张北晨一如从前的躬身行礼,廉驰却没了往日受尊敬的感觉,那日张北晨
的一番恐吓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廉驰认定了这张北晨是个面善
心狠之人,他的一切礼数都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廉驰也不与他客气,直接问道:「张总管,你可知道我逍遥山庄的密室在哪
里吗?我觉得解药的配方可能会藏在那密室里。」
张北晨摇头道:「属下不知,如果有密室的话,一定是极为机密,恐怕只有
少主自己知道了。」
廉驰又问:「那你知道逍遥山庄的图纸要到哪里去找吗?」
张北晨答道:「这逍遥山庄的图纸只有一份,是由老庄主保存。大概两年前,
少主也曾经重修过一次后院,那次的图纸也是只有少主自己才有。」
廉驰苦笑了一声,问道:「是吗?那两年前,帮我重修后院的那些工匠们在
哪里?」
张北晨微一犹豫,说道:「他们……都被少主下令处死了,没有留下一个活
口。」
廉驰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便点头道:「好了,那这密室还是靠我自己来找
吧!」
廉驰回到自己的小楼里,仔细思考了一下,如果这逍遥山庄有密室的话,应
该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前院,还是在后院的可能性大一些。
后院之中,屋舍甚多,要从哪里找起呢?听张北晨说,两年前自己曾经重修
过后院,最后还杀死了所有的工匠,那一定是要灭口了,看来自己两年前确实是
修建过一个密室。虽然现在找不到那时的工匠,也没有图纸,但是修建密室那么
大的工程,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叫来杨雪一问便知。
廉驰叫来杨雪,问道:「雪儿,张总管说两年前我曾经重修过后院,后院这
么大,你知不知道重修的是哪一部分?」
杨雪被他一问,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答道:「恩……少爷……少爷就是重
修的现在我们住的这栋小楼。」
廉驰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自己重修了一栋小楼,而且就是自己所住的这
一栋,那不就是说明密室就在自己身边吗?那解药的配方很可能就在这密室之中!
廉驰立刻带着单燕与杨雪两女开始搜查自己的小楼,这二楼怎么看都不会有
藏住密室的空间,便把重点放在了一楼。
三人首先来到了书房,一般来说书房是最可能修建密室的地方,他们这次没
有去看那书柜上的书,而是仔细检查了书桌和墙壁,连地上的方砖也一块一块的
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廉驰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书柜上,很多密室的入口就是藏在书柜之后的,便回
头对单燕说道:「来,燕子,帮我把这书柜搬开来看看。」
廉驰走过去搬书柜,却没见单燕过来帮忙,回头一看,她正看着窗外发呆,
一副神不守色的样子,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廉驰急于查看这书柜背后,也没在意,又叫了一声,单燕才过来帮廉驰搬开
了书柜,那书柜后仍旧是一面白墙,没有任何异处,廉驰还不死心,又上去四处
敲了敲,确实没有空心的声音传出。
查过了书房,又来到饭厅,那饭厅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大饭桌和几张椅
子,四壁装饰着一些木雕,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不过一会就确认这里没有密室。
三人又来到了大厅里,这大厅乃是接待客人所用,能有密室可真就是见鬼了,
但是廉驰仍旧带着两女仔细查看了一番,仍旧是一无所获。
廉驰见一楼几乎被自己搜了个遍,十分气馁,最后只剩下了浴室没去,便说
道:「好了,就剩下浴室了,我们再去仔细看一看。」
廉驰说完就走向了浴室,杨雪默默跟在廉驰身后,单燕却落在后边,说道:
「少爷,我看不会在这里了,我们还是去其它房舍里找一找看吧!」
廉驰打开了浴室的门,回头说道:「只剩下这一间了,查过了以后,我们就
去其它地方看看。」
进了浴室里,廉驰看着那个大浴池,又想起那晚香艳的按摩来,不禁回头看
向两女,见两女的目光都回避着他,心中笑道:「呵呵,她们也想到了那晚上,
在害羞了!」
廉驰又开始一块一块的检查地上的方砖,单燕和杨雪则在检查四周的墙壁,
廉驰看完了地面,也还没有发现,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单燕见了,说道:「少爷,
这浴室也没有问题,我们去其它地方吧!」
廉驰刚想点头,忽然余光看见水池上方,那个正在吐出温泉的狮子头,那狮
子的两只眼睛正在闪闪发光,便问道:「我看这狮子头很奇怪啊,你们看过了没
有?」
杨雪立刻答道:「恩,雪儿刚才看过了,就是一块大石头雕的,没什么奇怪
呀!」
廉驰一看杨雪的衣服完好,摇头道:「雪儿你裤子还是干的,肯定是站在水
池边上远远看的吧?这个要仔细检查才可以呀,你这么粗心,还是少爷我亲自来
吧!」
杨雪委屈的小声道:「哎呀,人家每天都要到这池子里洗澡,那个狮子头都
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还仔细看什么啊……」
廉驰走到池边,脱下鞋子,准备下水,说道:「那也不行,现在一点也不能
大意,洗澡的时候只是无心的看了看,哪能发现什么机关,我看这狮子的眼睛就
很奇怪。」
单燕忙走过来,说道:「少爷,你还是别下去了,弄湿了衣服还要换过,好
麻烦的,让单燕来吧!」
廉驰拦住她,说道:「好了,我鞋子都脱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就下了水,淌着水走近了狮子头。单燕和杨雪站在廉驰身后,对视了一
眼,满脸惶恐。
廉驰用手摸了摸那石狮子的眼睛,确实是上好的红宝石,上边还隐隐传来一
股热力。但是这宝石既不能按,也不能拧,确实没有机关的样子。
杨雪笑道:「好了,少爷,跟你说了你偏偏不信,快回来换件衣服,我们去
其它房子找找看吧。」
廉驰还不甘心,又把石狮子头摸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机关。后退两步,看
着温泉从狮子嘴里不断喷出,心中一动,把手伸进温泉的水流,探到了狮子的嘴
里。
那狮子嘴极深,廉驰一直把小臂完全插进去也没摸到底,杨雪见廉驰把手伸
进了狮子嘴里,急得直跳脚,说道:「哎呀,少爷你快回来吧,这下连衣服也湿
了!」
单燕却是紧盯着廉驰,贝齿紧咬下唇,一言不发。
廉驰一直把整条手臂完全伸到了狮子口中,突然手指摸到了一个圆环,连忙
拉在手里,轻轻一拉,笑道:「哈哈,这下被我找到啦,雪儿,看你家少爷厉害
吧?」
随着两女「啊」的一声惊叫,水池左边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了一个一人多
高的暗门。
第八章
廉驰见找到了密室,十分的兴奋,跳出水池,捏了捏杨雪的小脸,得意的说
道:「怎么样,我就说这里一定有问题吧,还好我细心,不然就被你这小胡涂漏
过去了!」
杨雪勉强笑道:「恩,少爷你好厉害!」
廉驰当先走进了暗门,却见单燕杨雪还站在原地,问道:「你们怎么不进来?」
杨雪「哦」了一声,低头走了过来,单燕却拉住了杨雪的衣袖,说道:「少
爷,你还自己去进去好了,我和雪儿在外边等你。」
廉驰笑道:「好了,一起进来吧,我信得过你们,一会里边也许有东西要你
们帮我找呢!」
见两女还是不动,回过身来硬是把她们拉进了暗门。
一进暗门,就是一条向下的通道,看来这暗室果然是修在地下。一路上每隔
几步就有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没有火光,这通道也极为光亮。
通道很短,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通道尽头的一扇木门之前。这木门极为普通,
也没有锁,廉驰一推就打开了。
推开木门,廉驰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呆,「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再也
合不拢。那门里光亮异常,比起阳光下的院子还要明亮几分。而这密室竟然一眼
望不到边,里边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廉驰定了定神,再仔细看去,那些人居然都是自己的样子,才明白这屋子只
是装了极多的镜子,镜子间不断反射,这才给人无限空间的感觉。
廉驰走进了密室,慢慢适应了四周的幻象。这密室并不是标准四方形,而是
一个八角形,每一面墙上都是一面大镜子,就连脚下地面和屋顶也用镜子做成,
墙角镶嵌着夜明珠,光线经过镜子的反射,把密室里照得人影子都看不见,一眼
望去,不知身在何处。
屋子中间摆着几个奇怪的木制器物,有些像椅子,有些像床,有些像小孩玩
的木马,但又似是而非,上边还有几个皮圈,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廉驰看了几
眼,踢了一脚那「椅子」,皱眉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这椅子上立着根疙
疙瘩瘩的木棍,还怎么能坐人?」
忽然发现单燕杨雪两人自从进了暗门,就没说过一句话,就连见到这些镜子
形成的惊人幻像,也没发出半点声音。廉驰心中奇怪,回头看去,只见单燕脸色
苍白,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而杨雪则脸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小手抓住了
衣服下摆不放。
廉驰见到两女奇怪的样子,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这镜子密室的用途,看着
那奇怪的木质椅子,想到如果将单燕绑在上边,胯下蜜穴被那木棍一插到底,双
手又被缚在椅子上挣扎不脱,值得任人欺凌,那该是多么淫靡的景象,裤子下边
立刻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廉驰「嘿嘿」笑了几声,转身向两女走了过来,单燕见廉驰一脸淫笑的走近,
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一转身就飞奔而去。廉驰没想到单燕竟然这种反应,愣了
一下,这才一把将杨雪抱在自己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问道:「雪儿,你们早就
知道这密室,就是故意不告诉我是吧?」
杨雪把头埋进了廉驰怀里,又羞又怕的轻轻「嗯」了一声,廉驰低头看去,
这小丫头居然连后颈也羞得一片通红。却还想逗弄她,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佯怒道:「好啊,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少爷来找的时候,你们还来捣乱!」
杨雪急忙抬起头来,委屈道:「少爷,不是的,是燕子姐不让我告诉你,说
你找到这个屋子,就又不能安心休养了。等你……等你以后身子好了的时候,雪
儿自然会告诉你的。」
廉驰没想到杨雪这么不禁吓,居然把单燕也供了出来,笑道:「好了,雪儿,
我们出去吧,你燕子姐在外边等急了,肯定又怀疑我们在这偷情呢。」
杨雪听可以出去了,赶紧点头。
廉驰拉着杨雪走在通道里,脑中还在思索这密室的事情。两年前自己修建的
密室应该就是这镜子密室了,看来这密室也只是用来淫乐而已,与解药没有半点
关系,今天又是白忙了一场。
廉驰和杨雪出了暗门,廉驰回头一看,这暗门始终开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关
上,问杨雪道:「雪儿,这暗门要怎么关,不会又要去拉那狮子嘴里的铁环吧,
那也太麻烦了。」
杨雪笑着说:「不要的,这暗门在里边有个拉杆可以控制开关,在外边想关
的话,就踩一下这块砖就可以了!」
说着踩了水池边上的一块方砖,那暗门果然无声无息的关上,在墙上看不出
一点痕迹。
杨雪刚才踩的那块方砖之前廉驰也检查过,没有看出一点特别之处,现在廉
驰又去仔细查看了一番,仍然看不出什么异常,对这密室的工艺十分赞叹。突然
想到,建造这密室的工匠居然都已被杀死,而这密室不过是自己淫乐之用,为了
这么微不足道的理由就杀了那么多人,自己过去是和张北晨一样狠毒之人吗?
廉驰出了浴室,见到单燕正坐在客厅里等他出来,走过去笑道:「燕子,你
怎么突然就跑出来啦?」
单燕脸一红,眼睛看向别处,说道:「那种地方,我可不想多呆。」
廉驰拉起单燕,笑道:「好啦,这密室和我们要的解药没有关系,我们再去
其它地方找吧,肯定其它房子里也有密室的。」
单燕见他不再提密室里那尴尬的事情,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已
经该吃晚饭了,我们明天再去找吧。」
晚饭过后,照例是名医们来给廉驰针灸,这些天来名医们学乖了很多,一句
废话也不多说,针灸结束就收拾走人,知道这治疗方法没有半点作用,连病情也
懒得探讨了。
晚上睡觉时候,廉驰又把杨雪拉到自己怀里,问道:「雪儿,除了那个密室,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杨雪伏在廉驰胸口上,连连摇头,说道:「少爷,雪儿真不敢再骗你了。」
单燕本来背对着廉驰,听了翻过身来,对廉驰说道:「少爷,那个密室和正
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单燕是怕你因此而分了心,而且你现在身体还需要调养,所
以才让雪儿瞒着你,要怪你就怪我吧。」
廉驰又伸手轻轻搂住单燕的腰,笑道:「好了,燕子,我不会怪你。我知道
你肯定不喜欢那些东西,我以后不逼你进去就是了。」
杨雪突然抬起头来,说道:「少爷,雪儿也不喜欢那些东西,被绑在上边好
难受的,每次被你一弄就好几天走路都没力气……」
单燕没想到杨雪说的如此露骨,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嗔道:「雪儿,你这种
话怎么也好意思说?」
廉驰哈哈笑了起来,又把手伸进杨雪的亵裤里去摸玩她的屁股,说道:「好
了,我以后再也不用那些东西了,好吧?」
单燕却说道:「既然以后都不会用了,少爷就把那些东西拆掉烧了吧。」
廉驰没想到单燕竟对那些东西如此深恶痛绝,看来以前肯定没少在上边吃苦
头,却觉得那些器物自己一次都没见识过怎么用,烧掉实在太可惜了,便想找借
口把它们留下。
单燕见廉驰犹豫,知道他是一定不肯答应了,从廉驰怀里扭出来,转过身去
说道:「少爷,我们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其它房子里找密室呢!」
杨雪把小嘴凑到廉驰耳边,悄悄说道:「嘻嘻,燕子姐又生气了。」
廉驰小声答道:「都是怪你,胡说八道才气到她的。」
说着在杨雪的小屁股上轻轻扭了一把。
杨雪撅着小嘴,委屈道:「才不是呢,燕子姐是在生少爷的气。」
廉驰不再说话,用刚才搂住单燕的手轻轻抚摸杨雪光洁的裸背,摸了一会,
又拉开她肚兜的带子,把手探上了杨雪柔软的胸口。
杨雪伏在廉驰身上,好像没了骨头一样,顺着廉驰的抚弄不住扭动,小嘴不
时发出诱人的呻吟。单燕背对着他们,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该停手休息了。
廉驰无奈的把手从杨雪衣服里抽了出来,杨雪吐出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又在廉驰嘴上轻轻一吻,这才从廉驰身上爬下来,准备睡觉。
廉驰这些日子来只能在杨雪身上满足些手足之欲,却被单燕看得很紧,始终
不能真正销魂,暗叹了一口气,又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醒,廉驰却觉得头痛起来,脑袋好像塞了棉花一样。杨雪忙又叫来
王大夫来给廉驰查看,王大夫却又把那群中原名医一起带了过来,说是可以一起
诊察更加保险。
廉驰头痛得心烦,见了这群名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们这群老
王八,少爷的头给你们扎坏了,还敢过来找死?」
说着就要拔剑杀人,王大夫忙拦住廉驰,「少主息怒,这头痛并不一定是针
灸所致,还请给属下查看一下再做定论。」
那群名医被吓得噤若寒蝉,心中直念「阿弥陀佛」,有几人心中揣测,今天
乃是阴天,也许廉驰的头痛是受了湿凉之气,淤血压迫血脉更紧所致。但是见廉
驰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却总是没有胆子开口。
王大夫给廉驰查看了一番,也说是阴天湿凉之气所致,廉驰这才放过这群名
医。到得下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廉驰头痛更是厉害,抱着单燕杨雪两女不住
厮磨,只想找些东西分散精神,单燕看他可怜,便任由他占了许多便宜。
这雨一下就是一天,廉驰头痛得坐卧不安,医师们倾尽全力,也没医好廉驰
的头痛之症,最后还是王大夫配了一剂药,服下后果然大有好转,廉驰更是觉得
这群所谓的名医们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又将养了一日,廉驰便继续带着两女巡查密室。逍遥山庄的后院大概有十多
间屋舍,但是却没有那么多人居住,除了廉驰住的小楼和下人的房间,其它一半
都是空屋。
这密室自然不会在下人住的房子里,廉驰便开始逐个搜查那几间空屋,这第
一天廉驰重点看了下廉川明过去住的房子,那也是一栋二层小楼,与廉驰所住的
结构几乎一样,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有收获。
下午张北晨来向廉驰报告说,明天又有船会送一批专门研究失魂症的医师来,
廉驰对这仍然抱有一线希望,听了又是精神一振,一口气连搜了两栋房子,还是
没有找到密室的踪影。
又过了一天,廉驰早早来到了大厅里,等待这一批的医师。
这一批人居然有二十多人,看来中原那边是下足了功夫,但是这些人的医术
水平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对这「失魂症」毫无办法。廉驰正在郁闷,突然一个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一直冷眼旁观的苗族壮汉拨开众人,来到廉驰面前,用
不怎么纯熟的汉语说道:「这位公子,这失魂症我有办法!」
廉驰一看,这苗族壮汉大概四十岁年纪,脸色黝黑,头上缠着厚厚一层蓝布,
衣着也大异常人,心想怎么还请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蛮子,问道:「好,你说,
我这失魂症怎么医治?」
那苗人傲然道:「这些汉人医生只知道用药物与针灸,却根本不了解这失魂
症的真正原因,自然无法治愈,但我是苗人大寨的巫医,只有我才知道这失魂症
的真正病因!」
其它人听这苗族巫医居然敢鄙视自己堂堂中华大国的医术,纷纷斥责:「呸,
你这南蛮,也懂什么医术了?」
那苗族巫医也不理他们,继续用生硬的官话说道:「这病名字叫做失魂症,
顾名思义,自然是失掉了一魂造成三魂七魄不全,那失魂带走了人的记忆,所以
病人才会不记得任何事情,但是身体却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些人只知道查看病人
的身体,却不知寻找真正的原因,可笑可笑!」
一群名医听了更是气愤,一个老者跳出来,指着那苗族巫医,喝到:「你这
南蛮完全是一派胡言!三魂七魄完全是虚妄之说,只有你这边鄙愚人不通医术,
才相信这等胡言乱语。我中华医术博大精深,早已确认人的记忆与思考全部是在
头内大脑里完成,这失魂症只是头部淤血堵塞血气,脑部缺血所以失去记忆,我
们刚才已经找到了那淤血所在位置,哪像你这南蛮只会空口胡说?如果按你所说,
还要为病人招魂不成?」
那苗族巫医居然一点头,说道:「不错!我苗人最擅长上古巫术,只要在病
人摔伤的地方布起法阵,那摔出身体的一魂如果还在附近,自然会被我用法力召
回,病人就可不药而愈了!」
众名医听了,又是一阵大骂,说这南蛮无知可笑。
张北晨一直坐在旁边,这时插口问道:「如果招魂的话,要我家少主如何配
合你?」
那苗族巫医答道:「这位公子只需坐在阵中,其它的事情就由本人来做就好
了。」
张北晨听了,向廉驰道:「少主,不如就试一试这位巫医的办法,反正就算
无效也不会伤害少主身体。」
廉驰对这「三魂七魄」之说完全不信,认为这都是白痴的想法,但知道张北
晨是一定要试验一下了,点头道:「好吧!现在就去招魂吗?」
那苗族巫医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我先要去布阵,然后子夜阴气最盛之
时,再为这位公子施法。」
廉驰说道:「好,就在今晚午夜时分吧!」
其它医师见廉驰居然听信这南蛮胡说八道,心中都十分气愤,大骂南蛮无耻,
妖言惑众。
廉驰回到后院,又把大厅里那苗人说要招魂的趣事和单燕杨雪说了,杨雪听
了也觉得十分可笑,单燕却是十分害怕,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说道:「少爷,那
不就是说有鬼魂吗?少爷你的一部分变成了鬼,在那山崖底下游荡……」
杨雪抱住单燕的腰,笑道:「哈哈,燕子姐,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啊,就算是
有鬼,那个也是少爷的分身,我们也不用害怕啊。」
单燕皱眉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很恐怖……」
廉驰一笑,把单燕拉进自己怀里,说道:「我就是那鬼,燕子你怕不怕我?」
三人嬉闹了一番,这才让单燕不再想那些鬼神之事。
到了深夜,张北晨来接廉驰去后山的山崖,单燕杨雪便一起回房睡觉。单燕
见熄了灯,屋子里一片漆黑,想到廉驰去那山崖下招鬼,又害怕起来,挪过身子
和杨雪抱在了一起。
杨雪笑道:「嘻嘻,燕子姐,你又害怕啦?」
单燕白天在阳光之下,听到招魂都吓得发抖,现在这漆黑的卧室之中,廉驰
又不在身边,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抱住杨雪的手又紧了几分。
杨雪却有心开她玩笑,说道:「燕子姐,我给你讲鬼故事好不好?以前少爷
给雪儿讲过很多鬼故事的,都特别吓人……」
单燕哪里敢听,打了杨雪屁股一下,嗔道:「不许胡闹,快睡觉,再说话我
打烂你屁股!」
杨雪却不肯乖乖睡觉,又特意装出阴森的声音,轻声哼起歌来,弄得单燕又
气又怕。
廉驰和张北晨来到了后山崖顶,低头向下看去,那山谷中一片黑暗,好像一
个无底深渊一般,心中也有些害怕。张北晨说道:「少主,得罪了」便用手夹起
廉驰,顺着一根绑在崖顶的绳子滑向崖底。
不一会就到了崖底,张北晨放开廉驰,廉驰一看,地面上被那苗族巫医用石
灰粉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四周还放着许多兽骨。
再看那苗族巫医,光着上身,赤着双足,下身穿了一条肥大的裙子,脸上画
得花花绿绿看不出本来面目,头上也没有再包蓝布,而是披头散发,还插了满头
五颜六色的羽毛。
廉驰看他这怪样子,心中却想到了杨雪的鸡毛毽子,和这苗族巫医的脑袋居
然十分相像。
那苗族巫医见廉驰来了,一指法阵中间的蒲团,说道:「这位公子,请坐在
这里,时辰已到,我们这就开始施法。」
廉驰依言坐下,一阵夜风吹来,身上觉得有些发冷。现在虽然已是春季,但
是夜间海风吹来,还是凉意十足,那苗族巫医光着身子却没有半点寒冷的样子。
苗族巫医拿出一只大公鸡,一刀划开脖子,接了两大碗鸡血,把其中一碗绕
着廉驰洒了一个圈,然后就端着另一碗鸡血向廉驰走来。
廉驰见他拿着一碗鸡血向自己走来,就觉得不妙。果然,那苗族巫医二话不
说,一扬手,把一碗鸡血全都倒在了廉驰头上。
廉驰只觉得又腥又粘的鸡血流得满脸都是,连脖子里也流进了不少,大怒道:
「你干什么?」
那苗族巫医答道:「这位公子不要生气,这鸡血乃是招魂引,这样才能把你
丢的那一魂吸回来。」
廉驰咬牙切齿,拳头握得直响,心中想道:「你奶奶的,如果今晚你招不回
本少爷的魂,我就把你的狗头砍下来给雪儿当毽子踢。」
那苗族巫医又走了回去,拿起一根挂满骨头的棍子,开始对着月亮鬼叫,声
音凄厉难听,也不知道是什么咒语。
一直到了东方泛白,那苗族巫医已经叫得嗓音嘶哑,廉驰也没觉得有什么异
常,知道自己被这南蛮耍了,胸中怒火再也难以压抑,一跃而起,跳到那苗族巫
医身后,飞起一脚把他踢了个狗吃屎。
廉驰习武多日,现在举手投足都已经无意中带上一些内力,那苗族巫医被廉
驰踢得口吐鲜血,趴在地上不住咳嗽,一时爬不起来。
廉驰也懒得再管他,只想赶紧回去洗澡,便叫张北晨带他回逍遥山庄。
廉驰回到了自己的小楼里,天色只是微明,自己点燃烛火,来到浴室脱衣服,
衣服脱了一半,突然看到镜子里自己一脸鲜血,吓了一跳,又把那苗族巫医骂了
一番。忽然想到白天单燕胆小的样子,心中一动,便决定先不洗澡,用这现在的
样子去吓一吓单燕玩。
打定了主意,廉驰又摸回了自己的卧室,见到单燕正与杨雪抱在一起沉睡着。
杨雪面向床里,而单燕面向床外,正好给了廉驰方便。
廉驰来到床边,轻轻伸手推了推单燕。单燕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一看,屋
子里十分昏暗,借着一点微光,看见廉驰正满脸鲜血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见自
己醒来,还张嘴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那雪白的牙齿衬托着一脸血红,显得骇
人异常。
单燕尖叫了一声,一翻白眼,竟然被吓得昏死过去。廉驰可慌了神,急忙去
掐她人中,杨雪被单燕的叫声惊醒,回头一看廉驰的恐怖模样,也是尖声狂叫,
廉驰急忙捂住她的嘴,说道:「别叫,别叫,是我啊,我头上的是鸡血,我可不
是鬼!」
杨雪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拍着自己的胸口,皱眉道:「哎呀,少爷,你
把人家的心都吓出来啦!」
廉驰说道:「好了,快来帮我弄醒你燕子姐,她刚才被我吓昏过去了!」
杨雪一推廉驰,说道:「少爷你快去把脸洗干净,我来照顾燕子姐,免得她
一会醒过来,看见你又被吓昏过去。」
廉驰下楼洗了个澡,再回到卧室,单燕已经醒了过来,正伏在床上哭泣,杨
雪坐在一旁安慰她。廉驰过去坐在床沿上,十分不好意思,轻轻抚摸着单燕的后
背,安慰道:「好了,燕子,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哪
想到你这么不禁吓,我以后再也不敢吓你了。」
单燕只是伏在臂弯里哭个不停,香肩不住耸动,弄得廉驰抓耳挠腮,直到天
已大亮,下人来报告说早餐已经准备好,单燕这才起床洗漱,但是一整天都寒着
脸,对廉驰不理不睬。
第九章
单燕与廉驰闹了一天别扭,廉驰不住的给她赔不是,杨雪也在一旁帮廉驰说
好话,单燕这才原谅了廉驰。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了一间房舍,这屋子十分简单,进了门就只有一间大屋,
四壁都是白墙,对着门的墙上浮雕着一个大大的「道」字,地上只有一个蒲团,
看来是练习内功打坐的地方。
廉驰觉得这屋子比较奇特,更是一寸寸的检查,果然在那个「道」字上发现
了问题。初看上去那字丝毫无法活动,但是用手指顺着笔划一划,却听到了一阵
细微的声响。廉驰内力深厚,虽然忘记了运功心法,但是敏锐的五感仍在,如果
换作他人,即使是张北晨也无法察觉这轻微至极的响动。
廉驰以耳贴壁,再次确认了那声音乃是机括齿轮的声响,心中大喜,研究了
一番却无法揣摩出打开密室的办法。眼看日已西沉,廉驰再没了耐性,直接找来
大锤把那墙壁砸了个透。
那墙壁之后果然出现了一个秘道,廉驰大喜,连忙带两女走了进去,这通道
也是用夜明珠照明,不过通道极长,走了许久才来到了一件书房样子的密室。
这屋子有三个大书架,上边放满了书籍,另一边是一张书桌,上边也放着几
本书册。
廉驰来到书桌旁一看,一本书上写着「五毒录」,旁边是一本无名小册子,
廉驰翻开一看,里边用手写记录着各种毒药的特性与使用心得,正是杨雪所说的
那本「毒药笔记」!
廉驰大喜过望,狂笑一声,回身把两女一起抱进怀里,叫道:「找到啦!我
找到啦!」
单燕却提醒廉驰道:「少爷,你先别忙高兴,赶紧看一看这里是不是有记录
逍遥丹的解药。」
廉驰听了,赶紧翻开那笔记,里边记载有毒药、春药、泻药,五花八门无所
不包,但偏偏对逍遥丹只字未提。
三个人心中又是一阵失望,廉驰坐在椅子里,面目呆滞的看着笔记发呆。单
燕见状,刚想安慰他,突然廉驰站了起来,一脸坚决的说道:「没有配方就算了!
这药都是人配的,我现在就开始学这几本书上的东西,就不信自己不能研究出那
逍遥丹的解药!「单燕见廉驰坚毅的表情,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也鼓励他道:」
恩,少爷,这解药你心中本就有很深的印象,只要仔细专研,该不难配出来的。
「廉驰翻了翻,这书桌上只有五本书,该是过去自己经常看的,一本是《五毒录》
一本是自己的笔记,一本是《本草纲目》还有一本也没有名字,完全是手写而成,
都是机关阵法之类。桌子另一边是一本极厚的书,廉驰本以为那是一摞书,仔细
一看才发现只是一本,名字叫作《天极剑法》。廉驰便拿了和药物相关的三本册
子出了密室,现在他已经有了目标,一出门就差人去请张北晨,先向他要一些逍
遥丹来研究,不然毒药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当然无法配出解药。
张北晨听说廉驰要研究解药的配方,自然是全力支持,拿来了一盒逍遥丹,
廉驰打开一看,那逍遥丹乃是一颗红色药丸,只有小指甲一半大,这一盒子足有
上百颗了。
张北晨解释道:「少主,逍遥丹是当年老庄主与一位毒门高手共同研制,这
逍遥丹并不同于其它毒药,乃是最为难缠的苗疆蛊毒,这药丸里包藏着一只毒虫,
被外皮的药物压制成假死状态,药丸入腹后就会吸附到人的胃壁之上,每年夏天
毒虫就会苏醒一次,需要服食逍遥丹的解药,让这毒虫再次进入休眠,不然这毒
虫就会咬穿胃壁,把人的五脏六腑啃食得千疮百孔,当真是死得痛苦无比。」
廉驰见张北晨这样冷酷的人说起逍遥丹都一副害怕的样子,知道这毒药果然
是恶毒无比,想到如果人的肚子里被一只毒虫爬来爬去的乱咬,不禁全身发冷,
合上盒子,说道:「好了,我回去研究一下。王大夫医术高明,你让他也来帮我
吧!」
廉驰走到门口,却又折回身来,问道:「张总管,逍遥丹是在哪里做出来的?
这活的毒虫能不能给我找一些来?」张北晨答道:」这逍遥丹是老庄主在苗
疆秘制,一次造了很多,足够使用,所以最近几年并没有再做,那毒虫的所在,
恐怕也是只有少主一人知道了。「廉驰听到那毒虫并不是在逍遥岛所养,微微放
心,不然想到这岛上有如此恐怖的毒虫,连睡觉都要不安稳了,点头说道:「好
了,那活毒虫我自己想办法吧。」
次日一早廉驰带着逍遥丹来到了炼药房,过不多时,见到王大夫愁眉苦脸的
被人送了过来。
廉驰见王大夫一副死了儿子的表情,心中奇怪,问道:「王大夫,你这是怎
么了?」
王大夫一下跪在廉驰面前,哭丧着脸说道:「少主饶命啊,属下医术平庸,
对药物理解与少主相比是天差地别,根本帮不上少主的忙,少主还是让属下回去
吧!」
廉驰奇道:「就算你帮不上忙,我也不会杀你,何必愁成这个样子,你快起
来吧!」
王大夫还是不肯起身,犹豫了一下,说道:「少主要我来帮忙配置那逍遥丹
的解药,如果真的配置成功,少主为了不让那配方外泄,一定不会留下属下性命
的。而且属下确实对这解药毫无头绪,不然早就配出解药了,怎么还会让少主操
劳。」
廉驰这才明白,王大夫是怕自己事后杀人灭口,心中想道:「你如果能自己
配出解药,早就跑了,怎么还会来这求我?」
口中却笑道:「王大夫,我摔下山崖后,能够保住性命全靠你医术高明,你
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加害于你?
你尽管放心,配出了解药我也不会害你,不然我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卑鄙小
人?」王大夫摇头道:」就算少主肯饶过属下,张总管也肯定不会的。「廉驰见
这王大夫一副窝囊样子,是绝对不敢来帮自己了,便说道:「好了,那你回去跟
张总管说,这边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一人就足够了!但是我有药理不明白的地方
去问你,你可不许再推脱。」
王大夫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答道:「那是自然,少主如有问题,属下绝对会
毫无保留的用一身所学为少主分忧。」
廉驰一摆手,王大夫就跟内急一样,一路小跑的离开了炼药房。
廉驰自己去笼子里抓了一只猴子,他伸手敏捷,虽然猴子灵活无比,也难逃
他的魔掌。廉驰把那猴子关在一个小笼子里,又拿出一颗逍遥丹,用小刀剥开红
色的外皮,露出了一只全身漆黑的甲虫。
那甲虫一动也不动,八只脚都收缩在一起,看来倒是和蟑螂有几分相似,它
就是专喜欢吃人内脏的毒虫了。廉驰把僵死的毒虫塞到了猴子嘴里,开始观察猴
子的反应。
那猴子吞下了毒虫,过不一会,突然用力抓住铁笼的栏杆用力摇晃,把铁笼
摇得不住晃动,没想到一只小小的猴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再看它眼睛几乎凸
得从眼眶里跳出来,口中「吱吱」惨叫不已,廉驰知道是那毒虫苏醒过来,正在
猴子体内啃食它的内脏,便开始注意观察。
那猴子口中与肛门不住流出鲜血,用爪子用力撕扯肚皮的毛发,在笼子里滚
来滚去,一直折腾了有半个时辰,这才蜷缩在笼子一角,再也不动了。
廉驰凑过去仔细查看,突然见那猴子肚子凸起了一小块,那块凸起在皮下不
住移动,终于凸起破开,那只黑色毒虫从猴子体内全身是血的爬了出来,落在地
上,还四处乱窜,速度飞快的向廉驰爬来。
廉驰早有准备,用个夹子一把夹住了毒虫,放进了一个陶罐里,封住罐口,
总算是捉到了一个试药的样品。
廉驰又叫了两个护院来,拖出那猴子的尸体,剖开肚子一看,那猴子的内脏
都被毒虫咬得千疮百孔,没有一处完好。那两个护院看了,吓得脸色惨白,廉驰
却强忍住恶心,又自己去检查了一下猴子的尸体,确认毒虫不会产卵,这才命人
把猴子拖下去烧了。
然后廉驰就命令两个护院用这方法,不断用猴子孵化出毒虫,廉驰则回到炼
药房里,任由那两个可怜的护院在外边强忍恶心捉毒虫。
回到屋子里,廉驰拿起密室里带出的两本书和一本笔记,开始研究起来。按
着廉驰的计划,他先要学会制毒解毒,再想办法配出一个方子,给被捉住的活毒
虫吃了,能让它不再活动就算成功了一半。
廉驰仔细把笔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便像那次和白松学「玉蝶身法」一样,
一点就通,看得毫不费力。这笔记的内容毕竟是他自己所写,廉驰看了一遍就对
这药理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合上笔记抬头一看,天色已晚,这就收拾了一下,
准备明天再来研究那两本书。
第二天,廉驰开始研究那本《本草纲目》这本书里边记录的都是一些草药的
样子与特性,多是用于治病救人的药才,涉及制毒解毒的部分较少,而且大多数
毒药廉驰都在昨天自己的笔记里看过,剩下的一部分也不是很难理解,不过一天
就烂熟于胸了。
第三天廉驰开始看那本《五毒录》,《五毒录》也是用手写而成,但是看年
代已经十分久远,纸质已经变脆发黄。
这本书与《本草纲目》完全不同,里边记录的都是些绝毒之物,毒花毒草只
占了其中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一些用动物制毒的方法,毒蛇、蝎子、蜈蚣都是常
用材料,各种配合变化莫测。
这本《五毒录》廉驰一直专研了三天,这才能把其中道理搞清。这也完全是
因为他失去记忆之前就在这本书上下过苦功,现在只是沿着老路重走一遍而已,
不然就算他天资聪颖,这本书没有个七八年,是绝对不可能得到其中精髓的。
廉驰这些天来,把重点放在了迷药麻药之类的毒药上,据他推测,能让毒虫
沉睡一年的解药,应该就是这类东西。他几天来见到迷药麻药就要根据配方调制
一些,这一天下午,廉驰终于把所有记录的迷药麻药都各配了一副,准备正式开
始试验。
廉驰打开一个陶罐,这些毒虫几天来一直被他精心饲养,现在依然活力十足,
密密麻麻的在罐子底爬来爬去。那两个负责捉毒虫的护院被廉驰折磨的难以忍受,
居然激发了他们的创造力,发现只要剥去逍遥丹的外皮,把假死的毒虫用温水一
泡,就可以得到活的毒虫,所以这毒虫的数量完全不成问题,解决了廉驰的一大
难题。
廉驰用夹子捉住一只毒虫,放到了掺杂着「软骨散」的水罐里,那毒虫被水
淹没,夹子一松开,立刻浮到水面上笨拙的游到了罐子边上,却没有任何麻木的
反应,看来「软骨散」对这毒虫并没有作用。
廉驰又捉出毒虫,用清水洗干净,再放到蒙汗药的水罐里,还是没有作用,
如此一直试下去,那毒虫终于不堪折磨,在「离魂丹」的水罐里一翻壳,漂在水
面上不动了。
廉驰大喜,捞出毒虫一看,果然和逍遥丹里包住的假死毒虫一样,八只脚都
收缩在了一起,一动也不动。廉驰满意的把这只昏迷的毒虫放进一个罐子里,贴
上「离魂丹」的标签,又抓了一只毒虫去试剩下的药水。
这样忙了两天,五百多种迷药麻药都被廉驰试了个遍,最后发现有一百多种
药物对毒虫有效。
接下来三天廉驰又开始继续研究那本《五毒录》并不再做什么。
过了三天,再去检查那些毒虫,发现大多数毒虫都熬过了药性,又恢复了活
力,只剩下十一只毒虫没有醒过来。那么,解药就应该就在这十一种药物里找了。
接下来,廉驰便把这十一种药物连同剥了皮的逍遥丹一起喂给猴子吃,那些
猴子吃了药,有些立刻倒下昏睡,有些则完全没了力气,瘫倒在笼子里只有眼睛
不住转动。却另有一只猴子行动如常,在笼子里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嘴里却冒出
血来,它却不知道疼痛似的,继续绕着笼子走,不一会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再看其它的猴子,也都是口吐鲜血,竟然没有一种药物能够压制住毒虫。
廉驰在院子呆立了半晌,这才一拍脑袋,想到了其中缘由。自己试验的时候
只是把药物溶解到清水里,但是那动物胃里装的可不是清水,药物遇到胃液,药
性发生了改变,就不能再压制住毒虫了。
廉驰回到房中坐下发呆,心情失落无比,在清水中可以压制住毒虫的药物在
胃液里却都没了作用,这个打击实在太大,难道自己用迷药麻药的方向是错误的
吗?转念一想,五百多种药物自己不过试了十一种而已,并不能说明所有的药物
都没有作用,也许之前被自己淘汰的药物在胃液里能够创造奇迹也不一定。
廉驰又打起精神,看来之前几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力气,现在要把清水换成
胃液,把之前那五百多次试验重新再来一次,只是,这胃液要到哪里去找呢?
第二天,整个逍遥岛的人都收到了少庄主一条不可理喻的命令,廉驰要所有
人一天不许吃饭,只许喝清水,次日早上,每个人必须以手挖喉,呕吐出一碗酸
水交上来。
这条恶心的命令让大家都莫名其妙,几个知道内情的堂主都寻思,这少主是
不是跌下山崖,被摔成傻子了?但是少主有令,张北晨也全力支持,众人只得照
办。次日早上,整个逍遥岛上一片呕吐之声,听得廉驰自己也皱眉不已。
当天上午,五大桶人的胃液被送到了廉驰的炼药房。打开那大桶,一股酸臭
扑面而来,再看那液体粘乎乎的,说不出的恶心,廉驰掩住鼻子,跑得老远,大
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廉驰决定自己绝不要受这种罪,又找来了几个护院,把试药的方法交代给他
们,让他们去试。
又把那五百多种药物都用数字标记替代了名称,免得那几个护院因此得知解
药的配方,这才放心把一大包药物交给了他们。
炼药房附近酸气冲天,廉驰自然不会呆在那里,便带着《五毒录》回到自己
的小楼里继续研究,那五百多种药物试验完毕,护院自然会来禀告给他。
回到家中看了两天书,这天下午,杨雪突然跑进了书房,穿着一件廉驰从来
没看过的粉色裙子,献宝似的在廉驰眼前转了一圈,问道:「少爷,你看雪儿穿
这衣服好看吗?」
廉驰抬头看去,杨雪身上换了新衣,从裙子里微微露出一对莲足,上边也穿
着一双崭新的绣花鞋,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她头上的珠钗也是自己从没见过
的样式,这小美人从头到脚都换了新的,整个人也显得和从前大不一样,虽然没
有变得更加美,但却给廉驰一种新鲜的感觉。
廉驰把杨雪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搂住她的纤腰,赞道:「恩,雪
儿换了这衣服真是美得像个小仙女一样!」
杨雪听了廉驰的夸奖,开心的笑了起来,又拉起衣袖,露出一截粉白的手臂,
上边带着一只新的金手镯,手镯嵌了一圈蓝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杨雪回头问道:「少爷,这手镯漂亮吧?」
廉驰点头道:「恩,雪儿的手臂像莲藕一样,再用这手镯一衬,就更加诱人
了。」
杨雪一脸得意,抿嘴笑道:「雪儿就知道少爷一定会喜欢。」
廉驰嘴角微抬,伸手去解杨雪衣衫的扣子,说道:「让少爷看看,雪儿的内
衣是不是也换新的了?」
杨雪怕被人撞见,拉住廉驰的手,一脸娇羞的说道:「恩……少爷,雪儿晚
上再给你看好不好?」
廉驰也不强迫她,帮她系好了扣子,问道:「这么多新东西是哪来的呀?」
杨雪又兴奋的答道:「今天中原来的货船到啦,送来了好多新东西,燕子姐
也换了新衣服,可漂亮啦,但是她不好意思来给少爷看!」
廉驰听了很感兴趣,拉起杨雪的手,说道:「走,她不给我看我就偷偷去看,
也许能看到美人宽衣也说不定呢!」
杨雪笑嘻嘻的跟在廉驰身后,两人上了二楼。
卧室里单燕正穿着一件水绿色的长裙,对着墙上的大镜子整理衣衫,细长的
脖颈中挂着一串珍珠项链,光洁的珍珠与娇柔的肌肤交相辉映,把单燕衬托得愈
发美丽动人。
忽然廉驰拉着杨雪开门走了进来,他一进门,灼热的目光就盯着单燕不放,
单燕被他看得面红耳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像他的目光能够穿透衣服一般。
廉驰拍手赞道:「燕子你换了新衣,就更漂亮啦,好像一朵水仙花一样。」
单燕更觉得尴尬,连忙转身从床头拿起一件长衫,对廉驰说道:「少爷,这
件衣服是给你做的,我帮你换上看合不合身?」
廉驰见那衣服样式倒也不错,一片纯白的颜色,显得飘逸出尘,便拿来换上。
两女帮廉驰换好了新长衫,廉驰对着镜子一看,自己相貌英俊,一身白衣裁
剪得十分合体,宛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又从桌子上拿起折扇在胸前一展,竟
然和自己的师父白松有几分神似。廉驰心中性起,伸手搂住两女的腰,让他们依
偎在自己怀里,果然很像个淫贼。
单燕不愿与他这样照镜子,轻轻的推了廉驰一下,廉驰却放开了杨雪,双手
用力的抱住单燕,笑道:「你不给我抱,我偏偏要用力来抱你。」
单燕皱眉道:「少爷,你别闹了,衣服都被你弄皱了。」
廉驰继续调笑道:「那没关系,我们把衣服脱了再来抱吧!」
单燕用力挣脱出去,嗔道:「少爷你整天就没正经,有时间还是多想想解药
的事情吧。」
这「解药」二字现在就是廉驰的死穴,只要一提,他马上就没了精神,低头
走出卧室,说道:「好了,我回去看书了,你们自己慢慢试衣服吧。」
单燕见廉驰一副失落的样子,心中十分后悔,想去安慰他,又怕他乘机来纠
缠自己,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杨雪却没那么多心思,又去把玩新送来的鸡毛毽子。
又过了三天,炼药房那边传来消息,总算是把五百多种药物试完,药物与胃
液混合后,只剩下三种药物能够让毒虫彻底休眠。
廉驰根据护院的报告,按着药物的编号一查,那三种药物分别是「绝脉丹」、
「神仙露」和「闭心丹」。
这「绝脉丹」毒性最为霸道,服下药后经脉断绝,全身都不听大脑指挥,就
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一般,没有解药便要做一辈子的废人。
「神仙露」和「闭心丹」都是强力的迷药,「神仙露」会让人产生幻觉,而
「闭心丹」会让人连续昏迷几日不醒,与「绝脉丹」比起来,还是后两种药物比
较适合来给人做逍遥丹的解药。
廉驰来到炼药房,把三种药物与休眠中的毒虫分别喂给三只猴子吃了,这次
等了足有半天,吃了「绝脉丹」的猴子立在原地不动,眼睛乱转个不停;吃了
「神仙露」的猴子在笼子里东摇西晃,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吃了「闭心单」的猴
子则在呼呼大睡。但是三只猴子呼吸都十分正常,看来体内的毒虫确实是被压制
住了。
廉驰又分别给三只猴子吃下解药,吃了「闭心丹」和「绝脉丹」的两只猴子
刚一能活动,不一会就开始口吐鲜血,看来那毒虫也一并被解药唤醒了。而吃了
「神仙露」的猴子则过了好一阵,才被那毒虫咬破肚子而死。
廉驰大喜,知道自己总算是找对了路子,又连续试验了五只猴子,确认了这
「神仙露」确实对毒虫有特别的效果。
廉驰急急回到炼丹房内,这所有的药物配方都已被他记在脑子里,他以「神
仙露」为基础,不断调整配方中各种药材所占的比例,又试着增加或减少一种材
料,对那「神仙露」的解药也不住的调整。
此番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毒药能够使毒虫休眠却尽量少作用于人体,而解
药只能作用于人体,不会唤醒毒虫,如果能调配成功,逍遥丹的解药就算是大功
告成了。
这想起来虽然简单,但光是那「神仙露」就用了二十多种原料,解药也有十
几种药材,调整起来变化无穷,费了几天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
第十章
廉驰开始调整「神仙露」过了九天,配方被他改了再改,试了又试,剩下的
两大桶胃液早已用光,便又重新收集了一次。
终于这天上午,廉驰把毒虫放到加了「神仙露」的胃液里,那虫子立刻缩成
一团,再倒入解药,那虫子也毫无复苏的迹象。
廉驰大喜若狂,立刻跑出屋子,命人抓来一只猴子再试,那猴子一齐吞下毒
虫和改良过的「神仙露」,再立刻吃了重新配置的解药,过了一个时辰也还活动
正常。
廉驰狂喜之下,连午饭也不回去吃,让人把食物送到炼药房,又一连试了五
只猴子,毒虫都没有发作。廉驰命人把这六只猴子单独关起来,继续观察下去,
因为一两天毒虫不发作,他可不敢肯定那毒虫会一年都不发作,心里也还是有些
发虚。
如此一直观察下去,每一天都害怕看到猴子死去,廉驰把这六只猴子伺候得
像大爷一样,吃得比人都好。他自己也不敢稍有休息,依然在继续试验,做好这
次失败马上就换个配方继续的准备。
转眼已经进入了五月,那六只猴子在廉驰的悉心呵护下仍然活得精神十足,
廉驰这才放下心来。因为六月就要举行逍遥大会,这个月就要开始准备大批的解
药,便是研究出更好的配方也赶不及了,他便把解药确定了下来。
「神仙露」本是液体,但这对早已精通制毒的廉驰来说并不是难事,在保持
药性不变的前提下,用其它药物包住「神仙露」,表面看起来仍旧是药丸的样子。
廉驰把改良后的「神仙露」炼成了一枚白色的药丸,而那解药则制成了一枚
红色的药丸。本来逍遥丹的解药只是一颗,但廉驰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找来猴子
一试,先吃白丸,过一会再吃红丸,猴子跑跳如常,确认了这解药的确有效。
廉驰这才叫来张北晨,给他演示了解药的效果,张北晨乐得老脸生花,躬身
说道:「恭喜少主!少主天纵奇才,居然可以自行配出解药,我逍遥山庄在少主
的领导之下定能在江湖上大放异彩!」
廉驰本想乘机为难一下张北晨,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药方也是胡乱试出来的,
能否让人活过一年也还是未知数,便心虚得很,勉强笑道:「好,张总管,解药
大概就是这样子了,你统计一下今年需要解药的数量,这便安排人开始炼药吧!」
廉驰离开了炼药房,走在林间山路上,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照在头顶,耳中
传来鸟鸣蝉噪,当真是神清气爽,仰天狂笑了起来。这解药折磨了自己一个多月,
今天终于放下了这副担子,虽然不能肯定这解药是否真的能让毒虫休眠一年,但
现在已经是车到山前,再也不劳他费神了。一切听天由命,不用再为此昼思夜想,
只要安心等待结果便是。
廉驰一路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回到了逍遥山庄,杨雪还是在玩毽子,单燕拿着
本《西厢记》在凉亭里翻看,廉驰一进花园,就大喊道:「少爷我的解药配成啦!」
两女听了赶紧过来,一齐问道:「少爷,逍遥丹的解药你真配出来了?」
廉驰抱住她们,在每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配出来了,现在已经在
大批炼制,少爷我总算可以休息一下,这一个多月可真累死人了。」
单燕听了一脸欣慰,她爹爹的命看来算是保住了。
第二天早晨,廉驰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终于不用再去研究解药,吃
过了早饭,又活动了一下身体,拿出一把折扇到院子里开始练习「穿花扇法」。
这武功搁下了一个多月,现在又生疏了起来,没练几招就甩飞了扇子,把杨
雪笑得花枝乱颤。
廉驰苦笑摇头,捡回扇子又练了起来,怎么说也要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才好
再去跟白松习武,不然被师父一见功夫不进反退,肯定被他耻笑。
这「穿花扇法」练了一上午,总算是顺手了一些。午饭的时候,廉驰忽然记
起,在密室的桌子上还有两本书没有带出来,那两本书也该是自己过去经常研究
的,其中一本厚厚的好像是本剑谱,便决定下午也拿出来看看。
吃过了饭,廉驰又去了次密室,拿出了那本《天极剑法》和关于机关阵法的
无名秘籍。
廉驰先翻开了《天极剑法》第一页却没有作者名讳,只写着「天极之妙,难
以形容,老夫不过窥窃其中一二,羞于署名」,那字体虽不工整,却别有一股逼
人的英气。
廉驰心中暗骂:「这个老鬼,就偷看了其中一二也敢来写书?还罗啰嗦嗦的
写了这么厚一本,难怪不好意思留下名字。」
继续看下去,后边开始就都是剑法招式,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布满书页,廉
驰只看了几页,就发现这剑法十分深奥,虽没有「穿花扇法」那么多变化,但是
每一剑都精妙绝伦,那书页上画的小人每一剑刺出,都深合天地自然之道,繁而
不见其杂,简而不显其陋。
廉驰看了几眼《天极剑法》就立刻被它深深吸引,拿著书手舞足蹈的模仿其
中招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只是想随便翻看一下,下午还要继续去练「穿花扇
法」。
单燕见廉驰看书看得好像着了魔一样,眼中全是病态的狂热,赶忙去推了他
一下,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廉驰被单燕一推,手中正在模仿「天极剑法」,自然而然的反击回去,并指
为剑,一下戳在了单燕的胸口。
好在廉驰现在内力用不出多少,这以指发力更是难以做到,所以这一戳只是
让单燕痛呼了一声,并没对她造成多少伤害。
单燕气得银牙紧咬,自己好心提醒他,怕他走火入魔,他却恩将仇报,狠狠
戳了自己一指,柔软的乳肉被他戳的生疼。
单燕一跺脚,转身跑上了二楼,怒道:「好,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练那鬼
剑法吧!」
廉驰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那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自己指尖,心中却十分奇
怪,自己才刚刚看到这套剑法,方才戳中单燕胸口那一下,正是自己苦苦思索而
无法领会的一招。怎么被她一推就自然而然的用了出来,而且还运用的纯熟无比,
难道这套高明的剑法自己从前也练过不成?
廉驰想到这本《天极剑法》就是放在密室的桌子上,定是自己时常翻看,如
果说自己练过确实大有可能。兴奋之下,只向楼上喊了声「对不住」,也不管单
燕是否原谅他,就拿着《天极剑法》跑到了武场。
到了武场,廉驰拿起了一把剑,照着剑谱练了起来。他失忆以来已经过了两
个多月,先是重新学习「玉蝶身法」,而后又靠着过去的底子研究制毒,对于回
想过去的知识已经颇有心得。
廉驰快速的翻看着《天极剑法》如果看到一招自己能很快领悟,那大概就是
自己从前练过的,便仔细专研,果然可以很顺利的掌握用法。而如果一招练得不
顺,就马上换过下一招再看,绝不浪费时间。
这《天极剑法》也不知道有多少招术,作者根本没有为每一招标注数字,廉
驰也没有注意去数,厚厚的剑谱看了一半,绝对已经有百招以上,自己能领悟的
居然只有十二招而已。
但是这十二招剑法全部都是鬼斧神工之作,每一剑都深得天地造化,神妙至
极。廉驰不禁对这默默无闻的作者崇敬异常,如果这「天极剑法」的每一招都如
此精妙,那全部掌握了这套武功会是多么伟大的威力?创造这「天极剑法」的作
者该是怎样的一个绝世天才?
这「天极剑法」极为深奥,廉驰在失忆前也不过学得其中几招的皮毛,现在
他在武场之中按着剑谱练习,靠着过去打下的底子,倒也进境飞快。
「天极剑法」的招式是全部从天上的星宿演化而来,所以名字也与星宿相同,
招术也与星宿十分符合。
例如廉驰现在所掌握招术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北斗」,便有「天枢」、
「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种变化,每
一变的威势都不下于陆当荣的「腾蛟枪法」,而且快速灵活了不止一倍。
还有一招「华盖」,专门为了困住对手而用,天上的星宿「华盖」是由七颗
星星组成,所以这一招「华盖」也有七变,专门应对不同的情况。
又有一招「织女」乃是守御招式,专门对应「满天花雨」这类一掷千针的暗
器手法,星宿「织女」有三星,招式也有三变,使出来就如同用剑织出一张细密
的绸缎,将自己包裹其中,当真是泼水不进。
廉驰苦练了一下午,肌肉酸痛,汗如雨下,按着他原本的性子早就回去休息
了,但是这「天极剑法」似乎有魔力一般,廉驰看着那一招招剑法心痒难搔,偏
要一口气练完不可。
已经是太阳落山,晚饭时分,廉驰还在研究「天极剑法」,完全忘记了去吃
晚饭。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杨雪推开武场的门,叫道:「少
爷!该吃饭啦!」
廉驰看着《天极剑法》头也不抬的说道:「再等一下,我把这一招练完再吃。」
杨雪皱眉道:「我和燕子姐等了你好久啦,中午你把燕子姐胸口都戳红了,
她正生气呢,你再不去吃饭她非发火不可。」
廉驰拿起剑来又比划了几下,答道:「那你们先吃吧,不要等我了,等练完
了剑我再回去吃。」
杨雪催了他几次,廉驰都不为所动,只是去专研那一招「天狼」,杨雪一跺
脚,也不去理他,自己跑回去了。
廉驰练了一会「天狼」都不得要领,又换了一招「轩辕」研究。
这「轩辕」十七星十七变,剑意虽然纷繁复杂变幻莫测,招术却是大开大合,
给人一种正气凌然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伤人于意想不到之处。「轩
辕」这招比较道貌岸然,很和廉驰性子,他练习起来还颇有心得。
廉驰对这招「轩辕」刚有一些领悟,杨雪却又回来了武场,这次倒没有催他
去吃饭,而是手里提着个食盒,给他送饭来了。
廉驰现在着了魔一样,完全沉浸在「天极剑法」之中,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杨雪怎么劝他也不肯停下来,急得杨雪几乎哭了出来,只得打开食盒,趁廉驰停
下看书的时候抓机会喂给他吃。
廉驰眼中只看着《天极剑法》饭到嘴边张口便吃,连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想
明白了一些就拿剑再练,练得滞涩了便回来看书,杨雪便赶紧端着饭碗过来,踮
起脚尖喂上几口,还得用手绢帮他擦汗,也忙得不亦乐乎。
廉驰开始练剑杨雪便拿着饭碗等在一旁,也不去打扰他,如此喂喂停停,一
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也没吃完。
这招「轩辕」实在太过复杂,廉驰看得头晕脑胀,却被勾了魂一样欲罢不能,
他从中午来到武场就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连拿剑的手都有些抖了,却仍挣扎着
按着剑谱挥了一剑,突然眼前一黑,软倒在地,耳中只听到杨雪的哭叫:「少爷!
你怎么了?
第十一章
清晨,廉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单燕杨雪两人就
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单燕问道:「少爷,你醒过来啦?你感觉身体好些了
吗?」
杨雪却是问道:「少爷,你还认得雪儿了吗?不会又失忆了吧?」
廉驰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还比较有力气,脑子也很清醒,昏倒前练的那一
招「轩辕」的前八变还记得一清二楚,看来这次并没有失忆。他苦笑了一下,回
答道:「身体还好,没有什么不适,之前的事情也都还记得很清楚,这次我昏了
多久啊?」
杨雪见廉驰苏醒,看来也很有精神,总算放下了心,笑道:「少爷,这次你
就昏睡了一晚上,昨晚你练剑把自己累昏过去了,可吓死人了!」
单燕又说道:「昨晚王大夫来看过了,说你身子虚弱,又连续四个时辰没有
休息,饭都没有吃好,还费神去研究剑法,精力透支所以昏厥。少爷,单燕早就
劝你要注意调养自己身子,你偏不爱听,这次真要注意修身养性了,再这样折腾
下去,非把身子弄坏了不可。」
廉驰听单燕又要他「修身养性」,真是郁闷无比,这两个多月来,每晚两个
美人都一直睡在身边,但他却只能这摸摸那亲亲的满足一些手足之欲,始终不能
真正销魂,便是因为这一句「修身养性」。
廉驰自从那次流鼻血以后,就一直被单燕抓着把柄,单燕说他身子虚,要他
调养身子,他还真就无法争辩。好容易最近单燕有些松口,晚上已经不再干预他
与杨雪在床上亲热,马上就要到得偿所愿的时候,偏偏自己又练剑累昏了过去,
单燕更是印证了廉驰「身体虚弱」,肯定又要把他管得死死的,想真正把两女吃
到嘴里,还不知掉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实廉驰昏迷的真正原因只是精力透支,倒与身体没有多大关系。之前他一
个多月昼思夜想逍遥丹解药的配方,从未有过片刻休息,便是吃饭的时候也在考
虑药方,精力已经消耗殆尽。昨天他所练习的「天极剑法」饱含了天地间的玄机,
练习起来本就极耗精力,他又已经是强弩之末,自然禁不起这样的消耗,便在身
体也疲劳到极限的时候,崩断了弦昏死过去。
这「天极剑法」的招式乃是宇宙的灵气所在,其精妙的变化更不是一般人能
够参透,偏偏还会对习武之人产生极大的吸引力,换了是其它人,只要不是定力
超强之辈,肯定也会像廉驰一样欲罢不能,直到累昏为止。
虽然廉驰自觉身体无碍,单燕却绝不许他下床,让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廉驰
倒也没觉得郁闷,两女又是按摩又是喂饭,这一天过得十分惬意。美中不足的是,
连杨雪都觉得他身体太过虚弱,怕他再胡思乱想,不肯再给他占半点便宜。
廉驰安心休养了一天,第二天却又想去练那「天极剑法」,但是剑谱却被单
燕藏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给他,弄得他抓耳挠腮,就好像自己养的那些猴子一
样。
吃过了早饭,廉驰又练了一会「穿花扇法」,但脑中全是「天极剑法」的影
子,再也练不下去,又去武场拿了把剑按着印象,把学会了的那几招「天极剑法」
练了一遍。
这一开了个头,便再也难以停止,看不到后边的招式,就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急得廉驰团团转,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躁几分。
终于廉驰再也难以忍耐,跑回了后院,单燕正在凉亭里看书,他大步走了过
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压住她的香肩,嘴凑到她的耳边哀求道:「好燕
子,把那剑谱给我吧,我这次肯定会好好休息,绝对不会再练个不停了。」
单燕被廉驰抱住,听他又在要剑谱,皱眉道:「少爷,那《天极剑法》太过
古怪,一练就停不下来。你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吧,武功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你身
体恢复了,单燕自然不会拦你练武,但是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
廉驰苦着脸说道:「那我就只看一看总可以了吧?只要我不练,就不会累到
身体了。」
单燕被廉驰紧紧抱在怀里,想挣脱却没有他力气大,他的手又很不老实,总
是在自己小腹上揉来揉去,耳中听他不住的哀求,再也抵挡不住,只得点头答应:
「好了,少爷你别闹人了,你先放开我,我去把剑谱拿给你就是。」
廉驰听了立刻满面笑容,放开了单燕让她去拿剑谱。过了一会,单燕沉着脸
拿着剑谱回来,廉驰赶忙伸手去接,单燕却把剑谱藏到了身后,对廉驰说道:
「少爷,我还是很不放心,你把这剑谱先拿给其它人看看吧,我总觉得这剑法大
有古怪,看你前天的样子,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让武功高手帮你鉴别一下,
这剑法究竟能不能练。」
廉驰连连点头道:「好,我可以把剑谱给我师父看看,让他从旁指导,这样
有人看护,肯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啦!」
廉驰从单燕手中接过剑谱,欢呼一声,抱住单燕狠狠亲了一口,这才急急忙
忙的向白松家走去,看得单燕连连摇头。
廉驰出了逍遥山庄,一路运起「玉蝶身法」,飞奔一样跑到了白松的家,把
那些保护他的护卫追得气喘吁吁。白松见廉驰到来,带他到了客厅,笑道:「小
驰,听张总管说逍遥丹的解药已经配成,这一个多月都没有见到你,解药研究得
十分辛苦吧?我猜你现在的扇法肯定比一个月前退步了很多!」
廉驰答道:「嘿嘿,师父说得没错,我这一个多月连睡觉做梦都是在配解药,
武功早就扔到一边去了。」
从怀里拿出那本《天极剑法》递给白松,继续说道:「师父,你来帮我看看
这剑法,非常的高明,让人一练就停不下手。」
白松接过《天极剑法》扬了扬眉道:「这剑谱倒是真厚。天极?恩,让我看
看……」
白松这一看就是半个时辰,便如廉驰当初一样,完全沉浸在了剑法之中,手
中比划不停,口中还念念有词。
廉驰等得不耐烦了,问道:「师父,你看这剑法怎么样?我很多招式都练不
明白。」
白松目光仍旧停留在《天极剑法》上,答道:「不错,极为高明,和『昆仑
剑法』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说着拿起剑谱快步走到了自家的武场,拿起一把长剑舞动起来,剑势翩若惊
鸿,婉若游龙,正是《天极剑法》上的招式。
白松练了几招出剑一滞,遇到了问题,又翻开剑谱研究,有了心得挥剑再练,
如此反复,过了一个多时辰,白松完全沉迷在剑法之中,根本就忘记了廉驰。
廉驰站在旁边一看,这和自己那天的表现完全一样,说道:「师父,这剑法
好像能勾人的魂一样,我前天练剑练得饭都没心思吃了,一直练到累昏过去,你
可要小心啊!」
白松置之不理,仍旧挥剑不停,廉驰看向他的眼睛,哪还有半分平时的清明
沉稳,完全是一个饿鬼见到美食一样,想到单燕也说过他看剑谱时候的眼神很吓
人,恐怕就是白松现在的这个样子。
廉驰怕白松也走火入魔,几次叫他停下来,他都置若罔闻,只得自己也拿起
一把剑,用起刚学会的一招「华盖」,去拦住白松的长剑。两剑相撞,廉驰虽然
早有准备,一股大力袭来就立刻撒剑后跃,仍旧被震的虎口发麻,而他的那把长
剑竟然被白松震得断成了三截。
白松被廉驰一挡,这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小驰你做什么?」
廉驰忙答道:「师父,你练剑练得走火入魔了,这剑法一练就停不下来,你
还是小心些吧!」
白松摇头道:「剑法又不是内功,哪有走火入魔的道理,只是这招术太过神
妙,让人忍不住想要看个究竟,就算欲罢不能也不会伤到身体。你先回去吧,这
剑法太过深奥,我先把它研究明白,改日再来教给你。」
廉驰见白松并没有不正常的样子,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微微放心,说道:
「那师父你自己小心呀,我先回去了!」
白松又去练剑,口中说道:「好,等我琢磨明白这剑法,就派人去通知你,
这之前你只管安心等待便是,不用每日都来。」
廉驰离开了白松的家,心中想道:「看来师父也被这剑法迷住了,这几天我
先不要打扰他,等他学会了剑法再教给我,肯定要比我自己慢慢练快得多啦!」
中午吃饭的时候,单燕问廉驰剑法练得如何了,廉驰便说剑谱给了白松,等
他练明白了再教给自己。单燕听了一脸欣慰,这古怪的剑法有人先去试验,就不
用廉驰再劳心费神了。
下午廉驰又百无聊赖起来,「穿花扇法」从头到尾练了一遍,又记起和《天
极剑法》一起拿出密室的那本机关阵法的小册子。
密室桌子上的五本书,三本关于制毒,毒药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对付
敌人比起武功来另有一番奇效;《天极剑法》神妙无比,让人一见就沉迷其中;
那么和他们放在一起的机关阵法秘籍,肯定也是不同凡响了。
廉驰又回到书房,拿起那本机关阵法的小册子,研究了起来。
机关一类大多说的就是利用齿轮杠杆传力,主要靠的就是精巧与精准两项,
书里边记载了极多制造机关传力机构的方法,都是十分经典的模块,互相拼合起
来就可组成各种奇妙的玩意,小到可以自己爬动的木螳螂,大到可以把几十斤重
铁矛当作重弩射出的弩车,对暗室的布置和陷阱暗箭更是有独到的见解。
阵法讲得就更加复杂了,所有的阵法这书里都有提及,太极、两仪、三才、
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的原理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人叹为观止。
打仗时千军万马布成的战阵,武林高手站定方位组成的合击之阵,石头花草
摆成困人的迷魂阵,样样齐全。
接下来两天,廉驰就沉浸在了这机关阵法之中,开始看了觉得十分神奇,但
是仔细研究下去,阵法一项却又晦涩难懂,让他挠头不已。单燕见他每天都呆在
书房里看书,倒也放心了许多,只要他别累坏了身体就好。
现在看来,那桌子上的五本书,只有制毒一项廉驰算是已有大成,《天极剑
法》中的招术也只掌握了十之一二,好在有白松帮他参悟,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但是这机关阵法自己也有很多不解,这要找谁去请教呢?
廉驰忽然记起,张北晨曾经向自己提到过,黑狼堂的朱堂主武功并不出色,
而是最擅长机关阵法之学,便拿了机关阵法的书,要护院带他去找朱堂主。
朱堂主听说廉驰亲自来访,慌忙迎出门来,躬身行礼道:「属下朱凡勇参见
少主,不知今日少主亲自驾临所为何事?」
廉驰见这朱凡勇身材微胖,已经是六十多岁年纪,却保养的如同四十岁一样,
笑道:「朱堂主不用客气,我今天是有事情向你请教来了!」
朱凡勇将廉驰请到了客厅里,廉驰拿出那本阵法秘籍,说道:「朱堂主,我
这有一本机关阵法的秘籍,也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留下的,研究了两天有许多不
解之处,听说朱堂主你精研机关阵法,这便过来请教一下。」
朱凡勇正在品茶,听了廉驰的话,又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那本秘籍,一口茶水
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廉驰奇道:「朱堂主,你怎么了?」
朱凡勇连忙站起身来,理顺了气息,说道:「少主请恕属下失礼,这……这
本书……唉!可能少主是不记得了,少主七岁的时候老庄主要少主跟属下学习机
关阵法,这书就是属下写给少主学习时用来参考的。」
廉驰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道:「好了,朱堂主你也不用谦虚,以你的年纪,
也算得上是『前辈高人』啦,这书是你写的更好,这机关还比较简单,但是阵法
可就很多地方看不懂了,正好你来给我讲解一下。」
这书是朱凡勇所写,自然难不住他,有问必答,而且解释得通俗易懂,不过
小半天,就把廉驰的疑惑一扫而空。
廉驰收起了书,站起来说道:「有劳朱堂主了,你这一解释,我果然明白了
许多,这就不再打扰了,以后有问题再来上门请教。」
朱凡勇连连摇手,说道:「不敢不敢,少主如有问题,只管叫人传属下过去
便是,可不敢再劳动少主亲自上门。」恭恭敬敬的把廉驰送出了大门。
廉驰又向朱凡勇学习了几日阵法,他本就对此道早有研究,再加上明师相授,
对这复杂阵法的理解很快就恢复了昔日的水平。
这一天上午,廉驰在后山布下了一个石头阵,这阵法并非朱凡勇所传,而是
他根据阵法知识自行设计而成,这便要试验一下阵法的威力。
那石头阵只是用几块大石头摆成,从外边看并无任何异常,廉驰从炼药房抓
来一只猴子扔进阵中,那猴子见石头阵的四周都摆满了香蕉,急急跑去吃,却总
不知不觉的绕着几块大石头跑,怎么也跑不出石头阵。
廉驰见了觉得十分有趣,自己也走进了阵中,跨入石头阵的一刹那,他只觉
得四周景物一阵不易察觉的扭曲,再回头一看,身后却是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归路。
廉驰尝试着单凭感觉走出石头阵,却越走越晕,自以为是一直在走直线,却
总是绕了一圈回到原地。他知道这阵法只是用石头混淆视听,让人产生错觉,景
物似近实远、似远实近,参照物被幻觉干扰,人便很难判明方向了,这次亲身经
历了一番,果然奇妙异常。
廉驰不再依靠视觉,按着阵法知识行走,明明前边一块大石头挡住去路,直
接走过去一撞,却发现那石头还在十步之外;又看到两大块石头之间只有一条手
指粗细的缝隙,亲身一试,那两块石头却相距足有五尺,便是两个人并肩走过都
不成问题。
廉驰在阵中左绕右绕,甚少会走直线,不一会却被他走出了石头阵,回头一
看,不过还是一堆烂石头而已。廉驰得意一笑,知道自己这阵法算是学成了,过
去的才能总算又找回了一样。
廉驰突然灵光一现,自己虽然失忆,但是过去会的东西只要稍有提示,就能
很快再次掌握,「玉蝶身法」白松一教就会,制毒解毒一试便精,这阵法如此玄
妙,跟朱凡勇学上几日也可自己布阵了,那自己的内功呢?如果也能找到一点提
示,不也马上可以恢复内力?自己的行功方法忘记了,那看到内功秘籍会不会轻
松学会?那内功的秘籍是在哪里呢?在密室!
廉驰想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飞快的跑回了逍遥山庄。进入了
密室一看,三个大书架上都是武学秘籍,十八般兵器的招术秘籍样样不缺,内功
心法也可能不下一百册,哪一本才是自己练的呢?
廉驰又把张北晨叫到书房来,询问自己的所练内功的名字,张北晨说道:
「少主,你所练习的内功心法乃是家传绝学,属下也听老庄主提起过,这心法口
诀全部都是记在心中,并无书本,至于名字,属下也不知道了。」
廉驰听了又是心灰意冷,那逍遥丹解药的配方就是记在心里,自己全力翻找,
果然找不到记录,现在既然说这内功口诀也没有记录,那就肯定是没处找了。转
念又一想,那逍遥丹的解药虽然没有配方,不也是被自己研究出来了?这次便按
着那一密室的内功秘籍,自己研究出来自己的内功!
廉驰想到这里,豪气干云,对张北晨说道:「张总管,既然没有了口诀,我
就随便找几本内功来练练看,也许能摸索出自己内力的使用方法,你说如何?」
张北晨听了连连摇头,说道:「少主不可如此心急,那内力修炼不比寻常,
如果真气走岔了路子,后果不堪设想啊!」
廉驰本就对张北晨生出了厌恶,现在又急于回复内功,之前自己都一帆风顺,
这次怎么还会失败?哪里还会听他劝告,说道:「好了,张总管,我只是稍稍试
一下,不会出什么岔子。」
张北晨了解廉驰的性格,他从前就是个刚愎自用之人,虽然失去了记忆,这
性子似乎也没变,知道劝不动他,只得退一步道:「好吧,少主,但是你修炼内
力的时候,请让属下在旁看护,如果出了什么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廉驰一脸不耐烦,一挥手道:「那好,那你先在这等着吧,我去拿几本内功
心法回来。」
过不多时,廉驰从密室拿了六本内功秘籍回来,递给张北晨,说道:「张总
管,你看看,我先练哪一本好?」
张北晨一本一本仔细看过,虽然找知道老庄主藏有极多武功秘籍,没想到居
然连各大门派的镇山绝学也能搞到,拿出一本泰山派的《旭日心法》说道:「少
主,这泰山派的《旭日心法》虽然不是这里最高明的,但却与少主从前的内功路
子最为接近,依属下看,便先练这一本看看好了。」
廉驰接过《旭日心法》一看,里边画着一个个小人,身上用红线标出了内功
的运行路线,一目了然,应该并不难练,便说道:「好,就是这本了吧!」
他的书房里刚好有几个蒲团,他就扔在地上,盘膝坐了上去,开始按着《旭
日心法》修练。内功最开始的门坎是在丹田里积蓄真气,但是廉驰丹田里真气充
盈,只是用不出来而已,所以便没有这问题,按着《旭日心法》所说,凝神内视,
果然发现丹田里一团热气翻滚不休。
廉驰试着引导那翻滚的真气从丹田里出来一股,那真气居然十分听话,只觉
得一股热流从丹田探出头来,这热流十分强劲,比起自己挥拳时候所带出的热流
不知道粗壮了几百倍,廉驰大喜,知道这就是用意识控制的真气了。
廉驰把热流按着《旭日心法》的经脉路线行功引导,那热流窜入经脉,就好
像鱼儿回到了熟悉的河流里,活泼异常,不一会就连续冲过了八个穴位,廉驰没
有觉得任何不适,热流过处舒爽无比,只感觉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那热流在手太阳经流转了一圈,廉驰便按着《旭日心法》把它引向了手少阳
经,突然异变陡升,那热流冲进手少阳经居然被堵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前进一分
一毫,热流的先头部队虽然被堵住,后边的真气却还奔涌而来,不停的冲击着手
少阳经,却始终不能破门而入。
手少阳经被真气冲击得扭曲剧痛,而手太阳经的真气无法宣泄,被涨得好像
要爆炸了一般。廉驰被体内的异变吓呆了,体内剧痛无比,身体却偏偏僵直无法
动弹,便是想张口痛呼也不可能,只能无声的忍受着这种折磨,斗大的汗珠却已
经顺头流下。
张北晨一见廉驰满脸痛苦,汗如雨下,知道他行功遇到的问题,急忙说道:
「少主莫慌,赶紧先把真气收回丹田。」
廉驰听了,想要真气回到丹田去,但是那经脉塞满了真气,前边想回头,后
边想前进,更是一塌糊涂,就好像无数钝刀在体内扭动,痛彻心肺。好容易强忍
着剧痛,把真气硬压回了丹田,但是真气只一小部分回到丹田,突然丹田中的真
气却全力反击回来,自己的两股真气在丹田里相斗,把廉驰痛的好像丹田中万根
钢针向外刺出,经脉里的剧痛又没有缓解,这下痛上加痛,喉头一甜,喷出一口
血雾。
这内力修练主要就是真气从丹田出,经由正十二经或者奇经八脉绕身体环游
一周,再回归丹田,称为一周天。但是廉驰这次真气走错了路,真气在经脉中堵
塞,强制压回,却又与行功路线不符合,就好像一股异种真气进攻丹田,遭到了
丹田真气的自然反击,搞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北晨见廉驰口喷血雾,知道他恐怕已经难以支撑,赶紧把双手按在廉驰后
背上,廉驰只觉得那手上又射入体内两条真气,去压制住了丹田内的躁动,但是
本身的真气怎么肯被外来真气欺负,丹田里的真气又全力反击回去,廉驰经脉中
的真气抓住机会赶紧溜回了丹田,这样一来,虽然丹田依然痛如针刺,经脉却是
好过了许多,总算让廉驰缓过气来。
这真气从经脉中倒流回丹田极为费力,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让廉驰
吃尽了苦头。张北晨内力本就比廉驰差些,这半个时辰苦苦支撑,压制住廉驰的
丹田,也不比廉驰好过。廉驰清楚的感觉到,好几次张北晨的真气已经要被自己
丹田的真气击溃,但他却坚持不懈,绝不退缩,总算是让廉驰把经脉中的真气尽
数收回丹田。张北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真气撤回时已经是微弱无比。
廉驰对张北晨极是感激,知道自己这命是他救回的,转身说道:「谢谢你了,
张总管,要不是你,我非走火入魔死掉不可!」
回头一看,张北晨已经被累得脸如金纸气若游丝,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勉
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两人都是全身被汗水浸透,廉驰身上的力气都被剧痛耗尽,躺在
了地上休息,张北晨则打坐调息。廉驰经过这一次,对内力修炼彻底死了心,这
身体中经脉交错像个迷宫一般,真气一步走错就会要了小命。
廉驰配制逍遥丹解药的时候有猴子给他试验,即使失败了也不怕,但这内力
修练可就是在用自己身体做试验了,失败了即使不死也得变成残废,这次是运气
好有张北晨相救,下次可就不一定这么好运气了。廉驰心中定了主意,这内力,
还是随着武功一起练,慢慢摸索吧。
过了一刻钟,张北晨总算恢复了过来,站起身来,问道:「少主,你现在身
体无碍了吗?」
廉驰闭目躺在地上,疲累无比,本已经快要睡着,听张北晨说话,急忙睁眼
坐起来,说道:「现在没事了,张总管,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看护着我,这次
真的要了我的命啦!」
张北晨微笑道:「保护少主乃是属下分内之事,少主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这
内功修行艰险无比,没有口诀绝对不能轻易尝试,还请少主放弃这个念头吧!」
廉驰站起来,连连点头道:「恩,差点命都送掉了,以后再也不敢试了,真
后悔开始没听从张总管你的劝告。」
张北晨又与廉驰客套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回去休息,廉驰看着张北晨疲
惫的背影,心中想道:「你救了我一命,少爷我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那你从前
威胁要把我困死孤岛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大家两清了吧!」
廉驰与张北晨在书房里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商议逍遥山庄的事情,单燕知趣
的带着杨雪远远避开,见张北晨离去,这才回来,一看廉驰脸色苍白,全身是汗,
好像水里捞出来一般,单燕赶紧过来问道:「少爷,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吗?」
廉驰怕她又小题大做,一把抱住她,笑道:「少爷我身体好得很。」
单燕却一下挣脱了廉驰的怀抱,皱眉道:「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还说没事?
少爷,你还是先洗个澡吧,看你一身都是汗的,小心别受了风。」
廉驰见瞒不过她,索性做出一副无力的样子,让两女扶着他去浴室,路上还
调笑道:「燕子,是不是少爷我抱得不够用力,没有从前舒服了?你放心,明天
我就肯定生龙活虎的,抱得你欲生欲死……」
单燕见他又说疯话,皱眉在他腋下狠狠掐了一下,才让他闭上嘴,杨雪却在
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第十二章
廉驰这几天又是练剑昏倒,又是内力出岔,弄得一惊一诈的,单燕怕他搞坏
了身子,便一直监视着他,练武也不许超过半天,另外半天便要休息。
白松还在专研《天极剑法》廉驰几次派人去问,都说他在闭关练功,哪一天
能研究明白也不可知。
现在廉驰便没了什么事情,也就是练一练「穿花扇法」,又或者是把「天极
剑法」学会的几招再练习一次,另外半天便带着单燕杨雪在逍遥岛上游玩,日子
倒也过得清闲惬意。
这逍遥岛虽然地方不大,却是气象万千,高山深谷,喷泉瀑布皆汇集其间,
海岸沙滩更是随处可见。
这一天下午,廉驰正坐在海滩的一块礁石上钓鱼,单燕脱了鞋袜,赤着雪足
踩着海浪在沙滩上捡贝壳,杨雪则堆了一个沙堡,抓了一只螃蟹关进去,自己拿
了一根小木棍,蹲在旁边专心致志的逗螃蟹玩。
廉驰眼睛虽然看着浮标,心思却没有放在钓鱼上,脑中想着大海那边的中原
大陆,对离开逍遥岛,进入江湖的向往填满了心中。
前几天又来了一批中原医师,虽然逍遥丹的解药没了问题,但是这病是一定
要治的,只是先前请遍了名医,都被关在了逍遥岛上,这剩余医师的水平是越来
越低,前几天居然有个白痴大夫说要用钝物猛力击打头部,想要敲散那块淤血,
把廉驰气得七窍生烟,直接给他手上撒了一些「腐肌散」,让他自己想办法解毒
去了。
张北晨对廉驰的失魂症仍旧十分挂心,他见廉驰失忆以后,从前的雄才大略
全都没了踪影,便是武功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层,这样下去还如何带领逍遥山庄群
雄称霸江湖?居然听信了另一个白痴大夫的惊吓疗法,认为廉驰只要受到惊吓,
就可冲开淤血恢复记忆,是以廉驰这几天过得极其郁闷,走在逍遥山庄里,随时
都要小心护院突然跳出来吓他,只得带着两个丫头躲到了山庄外边,对张北晨的
一丝好印象又一扫而空。
廉驰现在对于请来的所谓名医已经完全不报任何希望,知道只有那些医术极
其高明,逍遥山庄无法请动的神医才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失魂症,要想治病,自己
就一定要去中原不可。
而且那逍遥丹的解药一年一变,明年的解药也能顺利配制成功吗?这谁也不
敢肯定,更何况今年的解药是否能压制住毒虫一年廉驰自己心里也没底,如果那
毒虫提前发作,那自己不就真的要被困死孤岛了吗?还是早早离开逍遥岛为妙。
廉驰已经和张北晨说过几次要亲自去中原的事情,一面寻找父亲,只要找到
父亲,内功口诀、逍遥丹解药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另一面上门求医,失魂症只
要治愈,也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当然廉驰可没敢和张北晨说这逍遥丹的解药可能挺不过一年,只是说明年的
解药不一定能够配制成功,所以张北晨并不着急,说现在武林动荡不安,即将发
生一场大变,逍遥山庄应该继续潜伏几年,再去坐收渔人之利。
廉驰现在的武功不高,独自进入江湖十分危险,而逍遥山庄武功高强之人,
当年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之辈,如果与他一同进入江湖,肯定会惹出不少麻烦,
让人发觉逍遥山庄的隐藏实力,以后逍遥山庄再想要从暗处杀出一统江湖便不是
那么容易了。
所以张北晨并不同意廉驰现在进入江湖,而是希望他武功再提高一些,有了
基本的自保之力,这才在众位堂主的暗中保护下进入江湖,他武功越好,众位堂
主出手的机会就越少,那逍遥山庄暴露的机会也就越小了。
「武功怎么能再提高呢?」
廉驰心中自问道:「内力看来肯定是进境最慢的了,轻功和内力关系比较大,
『玉蝶身法』虽然奇妙,也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倒是如果能学会那套神奇的
『天极剑法』,肯定是会实力大增,不知道师父现在研究得怎么样了?」
忽然那浮标一沉,鱼竿上传来一股极大的拉力,廉驰用力一甩,一条大鱼被
拉出水面。这时守卫在远处的护卫喊道:「禀告少主,白堂主叫人来传话给你!」
廉驰一听,丢下鱼竿,兴奋的跑了过去,问道:「白堂主说什么了?」
他对白松只是私下称呼为「师父」,在帮众面前还是以「白堂主」称呼,这
是白松交代的,以免显得他高人一等,不好与张总管和其它堂主相处。
那护卫抱拳答道:「白堂主……今天下午……灵蛇堂……」
声音却是低沉含糊,廉驰也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走上一步问道:「你说的
什么?我听不清楚,大点声音啊!」
廉驰距离那护卫极近,突然那护卫跳起来大喊一声:「是!」
声若惊雷,震得廉驰耳朵嗡鸣不已,吓得他跳了开去,大骂道:「你奶奶的!
故意吓人是不是?」
那护卫面有难色的说道:「少主恕罪,这是张总管吩咐的,小的实在没有办
法……」
廉驰一摆手,打断他道:「好了,白堂主给我带什么消息了?」
这次听那护卫声音清晰的说道:「禀告少主,白堂主说剑法已经略有心得,
请少主去灵蛇堂一趟。」
廉驰大喜,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急忙与单燕简单交代了一下,就赶去了白
松家里。
到了白松家,一个灵蛇堂护卫直接把廉驰领到了武场,白松正在武场等他。
廉驰一看,白松双目赤红眼圈发黑,好像这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但是人
却十分精神,见到廉驰到来,笑道:「小驰你来啦!你这本《天极剑法》可说是
天下第一奇书了,我看了几天也只学到了一些皮毛!」
廉驰笑道:「师父,那这剑法你研究明白了吗?」
白松摇头道:「明白?谈何容易,只是给你找到了练习的法门而已,要练剑
还得靠你自己。」
说着一挥手中长剑,说道:「我学会了其中几招,你先来看看。」
廉驰只见白松长剑舞动,时而大气磅礴,时而鬼气森森,招式连绵不绝,长
剑发出点点寒光,看得他眼花缭乱,恍惚中竟好像满天星斗在随白松起舞一般。
廉驰正看得如痴如醉,白松却突然停下了手,大喘了几口气,说道:「这剑
法中有几招极耗内力,想一口气使完我可做不到了!」
廉驰说道:「师父,那你先休息一会再继续吧。」
白松微一点头,又问道:「你刚才看我练剑,有什么感觉?」
廉驰想了一下,答道:「恩,我就好像看到师父你身边有许多星星在飞舞。」
白松面露嘉许之色,说道:「不错,孺子可教,你能从剑法里看到星星,就
已经深得剑法真髓了,如果是普通人看去,只是精妙的剑招而已,哪里能知道这
剑法来由?」
廉驰奇道「师父你还找到了这天极剑法的来由?这剑谱的作者是谁,怎么能
创出如此神妙绝伦的武功?」
白松道「我刚刚是说这剑法来由是从星空演化而来,倒不是说剑谱作者的事
情。不过对于这剑谱作者,我还真得能大概猜得出来。」廉驰追问道「那剑谱作
者是谁,在江湖上肯定很有名气吧!」白松笑道「那是当然,如此神奇剑法的创
作者,怎么会是等闲之辈,要说剑道大宗师,你说谁的成就最高?」
廉驰想了一下说道「武林剑术第一人,应该是剑神向日了吧?不过据说他当
年无敌天下的剑法是无招胜有招,出剑随意毫无章法,而这天极剑法里的招数法
度森严,可不是剑神向日的流派风格吧。」
向日乃是生于元末的一位绝世天才,他自三岁习剑以来,便展示出惊人的天
分,二十六岁便持手中长剑挑战天下有名高手,除了年逾九十的武当掌门张三丰
能略胜他一筹之外,再无人能够接下他家传的「困龙剑法」。
闭关三年后,向日再上武当,竟弃「困龙剑法」不用,出剑再无任何招式,
每剑快愈闪电无迹可寻,专门攻人破绽,张三丰被他压制得专取守势,苦斗五百
余招才靠深厚的内力取胜。
张三丰惊于向日的无招之剑,留他在武当长住,两人一同切磋剑法。张三丰
认为有招胜无招,只要招式足够完美,便可所向无敌;而向日坚信无招胜有招,
只有剑无定式、随机应变才是制胜关键。两人都无法说服对方,每日切磋,不停
争论,竟然成为莫逆之交。
向日他痴迷剑术,每日除了短短睡上两个时辰,其它时间都是在专研剑法。
他在武当一住就是七年,这七年来他的剑术变得更加精纯,简洁的一剑攻出,
无论事后怎样推敲,都无法找到一丝一毫优化的余地。张三丰虽然受他激发,创
出世间守御第一的「太极剑法」,但是两人切磋中竟然无法再反攻一剑。其时张
三丰已经是百岁老人,而向日正当壮年,两人久斗不下,最后结果往往是向日占
优。
当时天下大乱,汉人纷纷起义反元,武当也是弟子尽出,四处伏击蒙族武功
高手。向日受张三丰所托,也下山相助反元大业,本来他除了剑法对其他事情再
无兴趣,但张三丰是他唯一知己,自然无法推脱。
向日下山后,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击杀蒙族高手无数,均为一剑毙命。蒙族
第一高手带领三名亲传弟子所布的「黑狼阵」威力无边,与汉人高手交战未尝一
败,也在向日五剑之下两死两残,一时间「剑神」的美名响彻神舟大地,蒙古人
闻风丧胆。
待到蒙人溃败出中华大地,向日却得知张三丰已经坐化,武林中再也无人可
以和他切磋剑术,寂寞无聊之下,便起了收徒的念头。
向日把他一生剑术心得传给了三个资质极佳的弟子,见三人学得差不多了,
便飘然离去,想在武道上再有突破。自此以后,向日便再无任何音讯,成为了一
代武林神话江湖绝响。
廉驰自然从单燕那听过剑神向日的威名,一说到剑术大宗师,自然就第一个
想到了剑神向日,白松颔首微笑道「我少年时候在昆仑学艺,掌门人曾经给我展
示过一件昆仑派代代相传的宝剑,那柄宝剑便是剑神向日当年所用过的一柄佩剑,
剑名定水两字是向日亲自刻在剑鞘之上的。那定水两字笔锋也暗含剑道精髓,其
他人尽力临摹也难得其神,而这天极剑谱里的字迹所展露出来的逼人锋气,与那
定水两字如出一辙,必然是向日所书无疑了。」
廉驰微微失望道「这样说来,这天极剑法不过是剑神向日突破无招境界之前
的武功,还不算是天下第一的剑法了」
白松摇头道「这倒是不见得,无招胜有招的剑法流派毕竟不是剑道主流。像
是武当派和昆仑派等名门大派,还是坚信有招强过无招的,所以各派弟子都是苦
练本门剑法,没人去寻那无招的虚无缥缈之道。这天极剑谱的作者自称老夫,该
当是向日归隐江湖后晚年所著,也许是他另有顿悟,将毕生所得汇集成了一套剑
法。佛家将世间诸般境界分为三个层次,一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剑法的一招一
式刻板苦练便在此层,再来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剑法抛去招数自由挥洒可
映此境界,最终又回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也许是剑神向日最终还是回归
本源,发觉剑道终极,还是在他初学剑法那入门开始的一招一式上吧。」
白松所猜测果然不错,归隐之后向日一直生活于崇山峻岭之中,不再与人接
触,每日与花鸟鱼虫为伴。不论他怎样刻苦修练,他的速度也不能变得更快,他
的内力也不能练得更高,他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人体的极限,难以再提高身体的
素质,便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剑法本身上。没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向日便在大
脑里与自己拆解剑法,就好像棋道高人难求对手,寂寞时候只能与自己对弈一样。
向日不断的思考,如果自己攻出凌厉的一剑,那么这样一剑是要自己接下,
是该怎样面对?是该防御还是该对攻?防御要如何防御,对攻又该攻向哪里?日
复一日的推演,向日终于领会到了剑术的本源,只是一个「变」字。
向日回想从前,有些对手出招不比他慢,但他的剑总能沿着最短的路径命中
对手;有些对手的内力和他一样强盛,但力量总会在举手投足间有所消耗,只有
他向日的神剑,每一个动作都完整的传递了内力,能够将全身的力量没有一丝浪
费的攻向敌人。
向日领会到,一剑攻出,便是力气再大,速度再快,总不能超出人体的极限,
只有招术的变化,将力量与速度发挥到极致,才是真正高手对决中决定胜负的关
键。
向日见过一掌轰塌山崖的巨熊,见过箭矢也追不上的灵貂,但它们都不能成
为这世界的主人。人类无论力量和速度都远逊兽类,只是因为人类有智慧,这才
让人类成为了万物之灵,由此可见世间最为强大的便是智慧。这个「变」字,就
是智慧在剑术中的结晶。
无论有招还是无招,都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在变换攻或防的方位,他的无招
之所以能胜过对手的有招,只是因为对手招术的变化不及自己高明,他们的招术
再缜密身体之上也总会有破绽,他们的招术再连贯两招之间也总会有脱节,他们
的速度再快也绕了弯路,他们的内力再强也在传递中被错误的姿势所消磨,虽然
这些被大多数高手所忽略,但是自己正是靠着这些极为细小的瑕疵克敌制胜。
向日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如果对手的招式没有那些弱点,身体上毫无破绽,
变招如行云流水般无迹可寻,动作的路线没有一丝浪费,内力在体内流转没有任
何损耗,那么自己还可以胜过他们吗?
答案是完全不可能,双方同样都是没有瑕疵,但自己每一剑都要经过思考,
而对手只需靠着平日练习出的身体本能,反应的速度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向日不
禁心驰神往,这能够胜过自己的绝世武功在哪里呢?张三丰所说的完美招式真的
存在吗?
所有的武功都不是无中生有,这些武功或模仿飞禽走兽,或模仿松涛海浪,
或模仿清风流云,便是一代奇人张三丰用一生积累所创的「太极剑法」,也是从
太极中的阴阳双鱼演化而来。根本上,每一种武功都是在追求自然之道,力求将
自然中的规律融合到武功之中。
但是所有武功模拟的自然之道都不是那么完美,他们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有生就有死,有起就有灭,就连山川大海都无法保持自己固有的形态,那这世界
上,还有什么可以遵循的规律吗?
向日又是参悟了一年时间,一个夜晚,他无意抬头看到璀璨的星空,终于找
到了自己追求的东西。
那夜空恒古不变,无论人世间沧海桑田怎样变化,万年来都不曾有过丝毫偏
差,年复一年的按着固定的轨迹运行,这就是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永恒真理。
向日激动的去仔细观察头顶的夜空,每一颗星星都好像一式剑法,更可怕的
是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夜空之上一切都是那样完美和谐。
接下来三年时间,向日昼伏夜出,每晚在夜空下领悟剑法,白天则对着自己
所绘制的天极图沉思,一天天过去,向日越来越感到自己的渺小,他过去千锤百
炼的剑意,历代武林高手苦苦追寻的绝世武功,居然就在人们的头顶上静静悬挂
了几万年。自己武功大成以后面对敌人的每一次交手,每一剑变化都在这夜空之
上表露无遗。
更让向日惊喜的是,这夜空之上神妙的变化,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一些自
己从前完全无法想到的招式,在这夜空的激发之下喷涌而出,武学的殿堂又为他
开启了一道崭新的大门。
向日费尽一生心血专研剑法,不断探究剑道的极致,终于在他晚年领会到了
这套「天极剑法」,剑法根据夜空的天极图所创,将宇宙的奥妙融入到剑法当中,
每一招一式都饱含了宇宙中的至高真理,这剑法已经达到了自然之道的极限,便
如张三丰所形容的,完美无缺。
向日满心欢喜的完成了《天极剑法》带着剑谱回到尘世,想将这绝学传授给
三个弟子,将「天极剑法」发扬光大。却不想江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江湖,
人也不在是他熟悉的那些人。他当年招收弟子,只看资质不重人品,等他离开以
后,大弟子因为一个女人毒害了三弟子,二弟子又欲称霸武林,搞得江湖中杀伐
不断,大小帮派火并不休,就连少林武当也牵扯其中不能自拔。
向日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天极剑法》回到山中,他一生只交到了张三丰一
个朋友,连爱人都不曾有过,死去的时候便只有《天极剑法》相伴身边。
廉川明是个极有野心之人,一心要将廉驰培养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一生都在
为他寻求可以提高武功的事物,几年前,廉川明机缘巧合之下,从向日隐居的山
洞里得到了这本《天极剑法》,一见之下就知道这是当世第一神功,便带回来给
廉驰学习。
廉驰听师父白松说这天极剑法是剑神向日剑法之大成,比起他威震江湖的无
招之剑还要厉害,立刻心花怒放跃跃欲试道「师父,那你快教我来练这天极剑法
吧!」
白松说道:「这剑谱名字叫做《天极剑法》招式名字也大都以星宿为名,我
这几天参悟下来,夜晚再仔细观察,果然每一招都与星宿对应,这剑法就是从天
极图演化而来的。」
廉驰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星宿」、「天极图」根本不知为何物,白松见
他一脸迷茫的样子,问道:「天极图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廉驰摇头,白松叹气道:「你不是不知道,只是忘记了而已。我这便再跟你
说一次吧,这夜晚天上有许多星星,具体说来是一千四百六十四颗星星,古人把
这星空中的一千四百六十四颗星分为二百八十三星宿,每一星宿都包含了若干星
星,在人头顶的夜空,便称之为天极,画上了星宿方位的图,就叫做天极图。」
廉驰听了终于明白,问道:「师父,你说这剑法一共有二百八十三招,每一
招都是星宿所演化的吗?」
白松说道:「大概如此了,这《天极剑法》似乎并没有完成,剑法共有二百
九十一招,前二百八十三招的确如你所说,是由星宿而来,星宿的每一颗星星都
对应一种变化;第二百八十四招的名字叫做『广寒』,『广寒』就是月亮的意思,
这一招就是根据月亮而来;而这之后的招式,是在演示各个星宿之间的联系,也
就是四宫和三垣。这作者似乎是写到了最后一招『天市』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
停下了,所以从『天市垣』演化而来的最后一招『天市』并没有完成。」
白松的推测完全正确,其实《天极剑法》刚完成的时候只有前边二百八十四
招,从二百八十三星宿和月亮演化而来。
后来向日进入江湖,被弟子的作为气得心灰意冷,又回到了隐居之地,继续
精研天极图,发现星宿之间还蕴含着更为奇妙的变化,比如角、亢、氐、房、心、
尾、萁七个星宿便组成了东宫苍龙,那这七招剑法合并以后,便成了一招威势更
盛的招式,向日更是欣喜,由此领悟到了四宫招式「苍龙」、「玄武」、「朱雀」、
「白虎」和三垣招式「紫微」、「太微」、「天市」。
只是这些招式更为复杂,像那「天市垣」是由十七个星宿组成,各个星宿又
含有子星,在他寿终之时也没有参悟明白,《天极剑法》中的「天市」便只有半
招剑法。
白松给廉驰讲解了一些星宿知识,又继续演示剑法,这其中招式他也只看明
白了不到一半,而且明白并不等于可用。要知道向日创下这「天极剑法」之时,
内力与速度都已经攀上了人类的巅峰,很多招式如果不与力量速度配合,根本无
法发挥威力。
比如一招「郎位」,星宿「郎位」十五星转折而进,这招术便要求极快的忽
左忽右变化十五次,如果出剑慢了,也只是和普通的招数一样平平无奇。
又比如一招「天狼」,星宿「天狼」是天极上最为明亮的一颗孤星,这招
「天狼」也是毫无花俏的一剑直刺而出。本来这一剑直刺的招术极多,各大门派
武功都有,却都无法做到「天狼」这样精妙。一剑直刺威势最盛,往往要借助腰
腿之力把力量发挥到最大,但是普通剑法中力量传递并不连贯,剑势也只能借到
腰腿力量中的一部分。
但是这招「天狼」对身姿步伐都做出了极为苛严的要求,动作不许有丝毫偏
差,力量由下而上,脚传膝、膝传腿、腿传腰、腰传胸、胸传肩、肩传臂、臂传
腕、腕传手、手传剑,一气呵成,全身力量没有丝毫阻塞的攻向敌人。一剑刺出,
天地为之变色,气势一往无前,如果是向日亲自使出,便是绝顶高手全力防御也
无法接下,但换作廉驰现在这样内力低下,便是集中了全身力气到一点,也对人
够不成什么威胁。
白松终于把能用出的几十招「天极剑法」给廉驰演示了一遍,已经是累的满
头大汗。廉驰见这剑法神妙无方,兴奋的问道:「师父,你说这应该就是天下第
一的剑法吧?」
白松点头说道:「应该是了,我本师出昆仑,昆仑派在武林中也是以剑法见
长,但是『昆仑剑法』与这『天极剑法』一比,就好像是小孩子耍剑玩闹一般。」
廉驰又问道:「那和武当的『太极剑法』比起来如何?」
白松微笑道:「我又不是武当弟子,怎么会知道『太极剑法』的底细,但是
我当年曾经和武当高手多次交手,也许是他们的『太极剑法』练得不纯,比起这
『天极剑法』来,也逊色很多。」
廉驰忽然记起白松最后是伤在了峨眉山净云斋的剑法之下,便又问道:「师
父,那你说用这『天极剑法』能不能击败峨眉山的范什么芸?」
白松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当初我也是太托大了些,看范芸慈只是一个不
到二十岁的美貌少女,出手便没有尽全力,结果被她一剑所伤,对于她武功的深
浅,我也并不了解。」
廉驰听了心中暗笑,想道:「师父定是看范芸慈长得年轻漂亮,就想把她生
擒活捉,好再给我添一位师娘,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险些丢掉了性命。」
口中问道:「师父,那这『天极剑法』和净云斋的剑法比起来哪个更高明一
些?」
白松道:「我虽然不知道范芸慈的武功如何,却也知道峨嵋武功并不能高过
武当,所以净云斋的『净云剑法』也就应当和『太极剑法』在伯仲之间,肯定也
是不如这『天极剑法』的。」
廉驰听了脸上全是得意神色,之前云松道长还跟他吹嘘过,武当的「太极剑
法」天下第一,还感叹当初未曾学到,不然武功定会更上层楼。如今自己随便从
密室里找出个剑法,就比那些名门大派的剑法高出很多,如果把密室里那么多秘
籍都学会,那不就是天下无敌了?
其实密室里那么多武功秘籍,都是廉驰祖上一代代收集而来,却是不辨好坏,
只管放上书架,以备以后翻看,从中借鉴一二,其中高深的武功并没有多少,而
能与这《天极剑法》比肩的,更是一本都没有了。
白松练练停停的演示剑法,现在天色已晚,便留下廉驰用饭,说道:「今天
你晚些回去,想学会这剑法,只有在星空之下参悟才行。」
晚饭还是只有白松与廉驰两人在桌上,草草吃过了饭,两人便赶回到武场里,
正好星斗已经出现在夜空,白松便一边演示剑法,一边指出夜空上招式所对应的
星宿,这样一来,廉驰果然领悟极快。
白松自己能领悟的也不过七十多招,一个时辰就给廉驰说完了,廉驰一一记
在心中,准备回去再自行参悟。白松翻开了《天极剑法》的第二百八十四招「广
寒」,对廉驰说道:「这一招『广寒』是根据月亮演化,我虽然能看明白一些,
但是内力不足,用不出来,只给你大概讲一讲吧。」
月亮是夜空中的主宰,最耀眼最庞大的存在,它所化为的招式自然也是霸气
无比,力、速、变三项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广寒」共有五变,分别是「上弦」、
「下弦」、「朔月」、「满月」和「月蚀」,分别对应下弦月、上弦月、初一看
不见的朔月、十五最明亮的圆月和极为罕见的天狗吞月。
「上弦」和「下弦」两变分攻上下两路,又快又狠:「朔月」出剑空灵,让
人不知如何防御:「满月」则气势最盛,犹如月光照耀大地,无处不在,无所不
至,只看那纸上画的小人,就让心颤胆寒,仿佛那墨汁画的小剑会飞出伤人一般;
而最后一变「月蚀」却十分怪异,看来威力应该最大,只是白松也没有参悟明白。
白松讲解完这招「广寒」,说道:「好了,我就只明白了这么多,全都教给
了你,后边三垣和四宫几招是要以前边招式为基础,现在我也搞不明白。你回去
就参照着星宿练习,凭你的资质,应该不难掌握。」
廉驰兴奋的接过《天极剑法》,白松又说道:「这『天极剑法』应该是世间
最厉害的武功,小驰你以后只管全力学习剑法就是,我那『穿花扇法』和这『天
极剑法』比起来一文不值,就不必再练了。」
廉驰笑道:「那『穿花扇法』是一定要练的,以后我进入江湖,还要用这扇
法扬名天下,再去灭了峨嵋净云斋,帮师父出了这一口恶气。」
白松摇头笑道:「以后你进入江湖可千万不要用这扇法,被人知道你是我传
人,只怕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整天都要在逃命中度过。」
廉驰听了只当作耳旁风,想道:「用折扇做武器,这么潇洒的武功不用可真
是浪费了,我便是用了,江湖上那些笨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口中却笑道:「师父,这『天极剑法』既然如此高明,以后你也要改用剑了
吧?」
白松摇头说道:「这折扇我已经用了二十多年,不能再改用剑了。当初我被
昆仑派除名,意气用事之下,弃剑用扇,武功进境已经大打折扣,如今再改回去
用剑,可就得不偿失了。倒是你可能自小就练习的这『天极剑法』,来日成就不
可限量。只不过从前这天极剑法你从未在人前展示过,应该是老庄主让你低调行
事,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给人知道你得了剑神向日的大圆满绝学,只怕惹
得乱子比我当年还大,你还是只专心练习剑术,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剑法的
来龙去脉。」
廉驰听了白松夸奖和叮嘱,心中飘飘欲仙,心想虽然不能到处炫耀自己是剑
神向日的绝学传人,但是这天极剑法总归会在自己手上发扬光大,让自己也成为
一代武林传奇,说不定名声还会盖过剑神向日,到时候自己该取个什么名号,叫
做剑圣还是剑仙好听些呢?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向白松问道:「只是这
『天极剑法』太勾人了,一学就废寝忘食的停不下来,看师父你的样子,这几天
来也是没有休息吧?」
白松古怪的一笑,说道:「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看你自
小就是贪花好色之人,女色这方面对你肯定比剑法更有吸引力吧。你不是有两个
美貌丫头吗?让她们帮你摆脱这剑法的吸引好了。」廉驰听了仔细一想,那日自
己第一次见到剑法的时候,手舞足蹈的以手做剑戳到了单燕柔软的乳肉,果然是
回复了一点神智,看来白松这办法确实有效,如果这样练剑,那可真是香艳无比
啦!
廉驰大喜道:「师父你这方法太高明啦!」
心中却想道:「嘿嘿,我这师父不愧是个淫贼,想出来的方法都这么淫荡,
他自己练剑的时候肯定也是要师娘去勾引他。我那些师娘都是半老徐娘了,还有
这么大的魅力,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这做淫贼可真赚死啦,以后
少爷我进了江湖,一定也要弄几个绝色美人回来。」
廉驰想到这里,厚颜问道:「师父,你是怎么让二十多位师娘跟着你的,这
偷香窃玉的功夫可不可以交给我,好让我以后也多娶回几个漂亮老婆。」
白松一翻白眼,冷冷说道:「你学这个做什么,张总管说你有意去江湖中寻
找老庄主,但是武功太差让人难以放心,你有时间还是练好这『天极剑法』,少
想些没用的事情。」
廉驰碰了个软钉子,从白松家出来,已经是深夜时分,回到小楼草草洗了个
澡便上床睡觉。
廉驰躺在两女中间,便说了练习那本《天极剑法》必须得她们帮忙,需要休
息的时候去色诱自己,才能让自己停下练剑。
单燕听了一板脸,怒道:「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白松是个淫贼,出的主意
也是一样下流,少爷你以后还是少去他那的好。」
廉驰听了把杨雪抱进怀里,说道:「好了,你不肯帮我就算了,雪儿肯来帮
我就好。」
杨雪点头说道:「恩,雪儿都听少爷的。」
单燕插口道:「雪儿,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占些便宜满足色心,和练剑
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廉驰说道:「我可没胡说,第一次看《天极剑法》的那个中午,我戳到了你
的乳房,不就马上停下来了?啊,对了,燕子,雪儿说你的乳房都被我戳红了,
对不起呀,现在好了没有?让我看看。」
廉驰说着就伸手摸向单燕,现在天气已经很热,单燕也如杨雪一样脱得只剩
肚兜和亵裤,春色就在眼前。单燕一把打开廉驰的手,怒道:「早就好了,你别
碰我!」
廉驰今天却是色心突起,说什么也不肯放弃,一把抱住单燕,伸手就去解她
肚兜的带子。单燕用力挣扎,却哪里敌得过廉驰的力气,没几下就被廉驰一只手
扣住了双手,双手被压在头顶,肚兜也被掀开,一对丰满圆润的乳房暴露在空气
当中。
廉驰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欣赏单燕的乳房,那一对雪白的凸起随着单燕的挣
扎颤抖晃动,看得他欲火蒸腾。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乳房上的肌肤比
起她身上的其它部分还要细嫩几分,廉驰边摸边笑道:「恩,果然是白白的呀!」
单燕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挣扎,廉驰却轻轻抓住了她的乳珠,故作惊讶的说
道:「啊,这里果然红了,恩,还肿起了这么高,少爷帮你揉一揉吧!」
说着轻轻揉捏了起来,弄得单燕身体一阵颤抖。
廉驰捏玩了一会,又把嘴凑过去,含住乳珠吮吸起来,单燕嘤咛一声,全身
力气都被廉驰吸空了一般,再也没有力气挣扎,软绵绵的躺在了床上任由廉驰轻
薄。廉驰乐得其所,一边嘴里含着乳珠,一边把玩着另一只乳房,弄得单燕呻吟
不已。
正玩得过瘾,突然杨雪从后边轻轻推了廉驰一下,小声说道:「少爷,你别
闹了,燕子姐都被你弄哭了。」
廉驰抬头一看,单燕贝齿紧咬着朱唇,两行清泪已经打湿了鬓角。廉驰见了
心痛不已,急忙把她的肚兜拉下来盖住胸口,擦干她的眼泪,自责道:「对不起,
燕子,你别哭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强逼你了。」
廉驰自从失忆醒来以后,单燕一直尽力照顾着他,对他关怀备至,廉驰内心
深处,已经对她产生了一种类似对母亲般的依恋,见她流泪,欲火立刻消散,不
住的向她道歉。
单燕又哭了一会,这才说道:「好了,少爷,夜已经深了,我们还是快睡觉
吧。」
说着整理了一下肚兜,重新系好带子,转身背对着廉驰睡了过去。廉驰看着
单燕完美的裸背就在眼前,却罕见的没有起任何色心,叹了口气,也老老实实的
睡觉了。
第十三章
既然知道了这《天极剑法》需要配合天极图一同练习,廉驰便差人画了一张
极大的天极图,挂在了密室外的那间屋子里,这屋子极为宽敞,也没什么家具,
用来练剑倒也不错,而且可以避免杨雪引诱他的时候春光外泄。
白松这方法果然管用,女色对廉驰的吸引力远远高过了剑法,只要杨雪穿着
肚兜,圆润的小肩膀一露,他就再也没心思去研究剑法了,这样一来,倒也不会
练得脱力了。
几日下来,廉驰便把剑法中对内力和速度要求不很高的招术学了些皮毛,但
「天极剑法」的皮毛也是非同小可,招术变幻之奇,即使张北晨也叹为观止。
这剑法既然小有进步,廉驰便把心思用在了其它地方。这天黄昏,该吃晚饭
时候,杨雪已经脱光了衣服站在屋子里,廉驰却还装作沉迷于剑法的样子。
这杨雪小小年纪,也不懂怎么勾引男人,平时一切都是靠着本性,真要她故
意去勾引廉驰,还真让她摸不着头脑。其实美人脱衣乃是男人最喜欢欣赏的节目,
看着绝美的身体一点一点的逐渐展露在眼前,从半遮半掩到毫无遮拦,这引人入
胜的感觉比起什么都让人着迷。
但是杨雪哪里懂得这些道理,劈里啪啦的就脱得一干二净,速度之快比起廉
驰的剑法来毫不逊色,单燕心中虽然明白,却羞于去指导她,任由杨雪光着身子
又跳又叫:「少爷,你快停下来休息呀!唉,你怎么还不停呀?」
廉驰今天偏想看看单燕如何引诱他,强压下情欲,继续练剑。
杨雪没办法,又跑去单燕身后,双手从单燕腋下伸出,托住了单燕的丰乳,
用诱人的声音说道:「少爷,你快来看呀,燕子姐的胸脯好丰满,你停下来就给
你摸一下好不好?」
单燕拍下了杨雪的手,皱眉道:「雪儿,你别胡闹。」
杨雪撅着嘴说道:「燕子姐,少爷这几天胃口是越来越大了,雪儿一个人勾
不住他,你来帮帮我呀!」
单燕见廉驰在那边挥剑不止,全身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怕他真累坏了身子,
只得红着脸,脱去了外衣,露出了粉红色的肚兜。
廉驰这还是第一次见单燕主动脱衣给他欣赏,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
一丝细节,只见单燕又遮遮掩掩的脱下了长裙和绸裤,一对修长的玉腿也展现在
眼前,她嗫嗫嚅嚅的说道:「少爷……你停下来休息好吗?」
廉驰哪里肯停,还想看看单燕能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杨雪见廉驰还在练剑,
就过去解单燕肚兜的带子,说道:「燕子姐,你把衣服全脱了吧,反正少爷又不
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单燕自然不肯再脱,杨雪却不放弃,两女一个要脱一个要躲,互相转起圈来。
廉驰见两个雪白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嬉闹,心中欲火燃烧了起来,早就把剑法
忘到了一边。单燕突然看见廉驰虽然装模作样的练剑,一双眼睛却冒出灼热的目
光看向自己的裸体,下身的裤子也被他顶起老高,哪里是沉迷于剑法中的样子?
单燕大怒,用力推开杨雪,指着廉驰道:「你不用再装了!你就当别人都是
傻子,看不出来你的龌龊心思吗?」
她本想直接跑出门去,却想到自己衣服也没穿,急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廉驰见单燕又动了怒,跃过去从后边抱住她,赔笑道:「好了,燕子你别生
气了,我就是和你们闹着玩的。」
单燕衣服只穿了一半,半裸着被他紧紧抱住,心里一阵发慌,说道:「你先
放开我,让我把衣服穿上。」
廉驰赶紧放开单燕,还帮着她穿衣服,调笑道:「燕子,你每天都帮我穿衣
服,今天少爷也帮你来穿一次,我来给你做丫头,你就别生气了吧!」
单燕听了噗哧一笑,再也板不住脸,只得原谅了廉驰。
只是这之后廉驰再练剑,连杨雪都不怎么信他,好在廉驰这剑法也学得七七
八八,再没有了当初那种吸引人的魔力,靠着自己意志也可以停下来,就不用麻
烦两女了。
这《天极剑法》廉驰很快就练到了瓶颈,再也没有什么提高,廉驰便没有耐
心再专研下去,又想起密室中还有那么多武功秘籍,便去翻看一遍,看能不能再
找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武功。
廉驰带着杨雪去整理密室,单燕这几天来了月事,廉驰便留她在房中休息,
反正整理书籍两个人也足够了。进到密室,廉驰一次搬出一摞子书拿到桌子上翻
看,看完了再要杨雪放回书架,内功他不敢再练,关于武功招术的秘籍大概看了
一下,也都和《天极剑法》没得比,看了一会就没了兴致,正要放弃,忽然一本
《阴阳双修神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阴阳双修神功》的封面倒是中规中矩,翻开一看,里边却画着一幅幅精美
的春宫图,廉驰连翻了几页,见那春宫图里的女子身材曼妙,正在与一个健壮的
男子交欢,姿势不断变化,或卧或坐,撩人无比。廉驰心生邪念,向旁边看去,
杨雪正蹲在地上整理书籍,娇小的身体让人忍不住就想一把抱在怀里疼爱。
廉驰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白痴,晚上在床上和杨雪亲热,有单燕在一旁监视
自然不能成事,但男女欢爱又何必一定要夜晚在床上进行?自己过去可是白白浪
费了许多时间,现在刚好两人独处密室当中,可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杨雪听到廉驰拍自己的脑袋,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廉驰坏笑道:「雪儿,过来,少爷给你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杨雪好奇的走到廉驰身边,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坐在了廉
驰腿上,才看到一本春宫图正打开了放在桌面上。
杨雪看着那些奇异的姿势,也微微害羞,忸怩道:「哎呀,少爷你就喜欢看
这些破东西!」
廉驰却是一边翻书,一边伸手去解杨雪的衣扣,杨雪被那春宫图吸引了注意
力,突然外衣离体,这才发现廉驰的企图。
廉驰又去解杨雪裤带,杨雪却拦住他,小声说道:「不要了,少爷,你前几
天练剑都累昏过去了,身子还没恢复好,再说现在是白天啊……」
廉驰笑道:「胡说,少爷我现在身体好得很,谁说只有晚上才可以和雪儿亲
热了?」
廉驰说着,坚挺的肉棒在杨雪的小屁股上顶了一下,又去脱她的裤子。
杨雪半推半就的脱了裤子,却嗫嚅道:「少爷,这里也没有床啊,还是不要
了……」
廉驰抱着杨雪站起来,把她放在桌子上,说道:「好了,这里就当作是床了
吧!」
杨雪还想说话,廉驰却吻住了她的小嘴,口舌纠缠中,廉驰一边抚弄杨雪,
一边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
杨雪见廉驰坚持,而且她自己也十分向往那销魂滋味,便不再反抗,任由廉
驰把她剥成了一只光洁溜溜的小白羊。廉驰对杨雪的身体已经十分熟悉,又仔细
把玩了一番,最后抓起她小巧的玉足,逗弄着一颗颗可爱的脚趾,又在她柔嫩的
脚心轻轻搔了一下,弄得杨雪娇笑不已,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脚,在桌子上抱成了
一个团。
杨雪把腿弯起来抱在胸前,小屁股却翘了起来,看得廉驰口干舌燥,又伸手
在她私处抚弄,呻吟声中,一股股花蜜流淌出来,在桌子积了一大滩。廉驰见时
机已经成熟,分开杨雪的双腿,把已经快要胀爆的肉棒抵在杨雪私处,说道:
「雪儿,我要进来啦。」
杨雪轻轻「嗯」了一声,突然被粗大的肉棒闯入玉洞,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廉驰感觉进入了一个湿润滑腻的所在,舒适无比,便依靠本能挺动了起来。
随着廉驰的抽插,杨雪发出一声声娇吟,更是刺激着廉驰的神经。
两人一直欢爱了有半个时辰,杨雪早就脱了力,软绵绵的任由廉驰摆弄,廉
驰把那春宫图上的姿势一样一样的体验了一番,终于下体一阵颤抖,阳精喷射而
出,把杨雪烫得又是一阵娇呼。
廉驰喘息了一会,抱着杨雪坐回到椅子里,杨雪没了骨头一般软软的依偎在
廉驰怀里,还沉浸在刚才的高潮当中,口中仍在轻声的呻吟。过了好一会她才回
过魂来,看着桌子上满是自己的爱液,害羞得把头埋进廉驰怀里,小声说道:
「少爷,桌子上都湿了……」
廉驰一笑,说道:「擦一下不就好了……」
随手拿起一本刀谱擦去了桌面上的花露,如果被这刀法的创始人见到,自己
一生的心血居然被他如此糟蹋,非被气得魂飞魄散不可。
以后几天,廉驰总要找些机会与杨雪到这密室里偷情,单燕也没想到他们会
在白天欢爱,所以并不怀疑他们。
这一日上午,廉驰一边抚弄着杨雪的娇躯,一边又翻看起那本《阴阳双修神
功》来。刚刚情欲得到了发泄,现在正是神清气爽,忽然注意到这春宫图下边还
有许多小字,之前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春宫图上,居然忽略了这些小字。仔细
一看,那些字讲解的是男女欢爱时候的真气运行方法。
廉驰看了一会,才明白这功法竟然是在男女欢爱之时,把两人真气联通,修
行内功比起单人修炼进境要快上一倍还多。心中对这功法极为佩服,真是练功享
乐两不误,可惜现在自己不会控制真气,不然照着这功法修练,不是快乐得很了?
其实阴阳双修也算不上什么奇功,道家练习这类功夫的典籍也有不少,连佛
家也有「欢喜禅」的修练方法,只是单燕给廉驰讲述江湖上的武功时,觉得这类
功夫极不正经,便羞于提起,所以廉驰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奇功,看的还颇为
认真。
廉驰越看越入迷,自信内力总有恢复的一天,那时候就可来练这《阴阳双修
神功》了,想到这里,便问道:「雪儿,你会不会武功?」
杨雪摇头道:「不会,小时候少爷教雪儿练过一些,可是雪儿没耐性,就没
练成。」
廉驰一阵遗憾,杨雪不会内功,这《阴阳双修神功》便不能和她练了,那么
单燕又如何呢?她是飞鱼帮主的女儿,总该是会武功的吧?只是从没见她用过武
功,人也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还是不死心,问道:「那你燕子姐会不会武功?」
杨雪想了一会才答道:「好像是会的吧,雪儿记得燕子姐刚来岛上的时候,
还跑过几次,少爷去捉她回来,她也能还上几招,只是后来燕子姐就再也没跑过
了,她说她的武功被少爷废去了……」
廉驰听了心中一沉,他这些日子深深体会到失去了武功的痛苦,他还不记得
过去自己的武功如何,就已经对自己无力的状态烦躁不已。
而单燕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自己过去的武功,现在的她就好像一只鸟儿被硬
生生折断了翅膀,被关在笼子里眺望自己过去自由飞翔的天空,那该是多么痛苦
的一件事?而且她每天还要被自己这个仇人百般凌辱,难怪她总是一副忧郁的样
子了。
廉驰叹了一口气,单燕的武功还能不能恢复呢?他知道很多能让人使不出内
力的毒药,如果单燕只是被药物所制,那就好办的多了,只要配出解药给她服下,
就能让她恢复武功。但是如果是从根本上被破了气海,那自己可就真是犯了无法
挽回的大错了。
廉驰现在对单燕极是爱惜,生怕她受一丝委屈,知道她武功受制,便想为她
恢复武功,也算是弥补了自己过去的过错,与杨雪收拾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小
楼里。单燕正躺在躺椅上读书,见廉驰进来,起来说道:「少爷,你回来啦,午
饭已经快准备好了,单燕给你洗一洗手吧!」
廉驰看着单燕认真的为自己洗手,又用毛巾给他擦干净,心中觉得很对不起
她,温柔的说道:「谢谢你,燕子,真是辛苦你了。我以前对你不好,今后我一
定会好好待你,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单燕听廉驰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奇道:「少爷你又怎么了,怎么突
然说这些?」
廉驰一时也不好意思提自己废去她武功的事情,拉着她的手到饭桌前,为她
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单燕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问道:「少爷,你怎么一回来就不
对劲了?」
廉驰笑道:「少爷我对你好就是不对劲吗?别多想了,快吃饭吧!」
开始吃饭,廉驰更是殷勤的为单燕夹菜,单燕总觉得他人不对劲,皱着眉不
住打量廉驰,杨雪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边吃边笑。
吃过了饭,廉驰拉着单燕让他坐回躺椅上,自己则蹲在单燕面前,问道:
「燕子,上午雪儿对我说,你原来是会武功的,后来被我废掉了,是这样吗?」
单燕一呆,脸上流露出悲苦之色,轻轻「嗯」了一声,廉驰这一问,又勾起
了她痛苦的回忆,眼泪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廉驰轻轻抱住单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自责道:「燕子,是我不对,你别
哭,我一定想办法恢复你的武功!」
单燕听了身子一颤,问道:「少爷,你要恢复我的武功?」
廉驰郑重的点头说道:「恩,我会尽力试一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燕子,
你先跟我说说,你的武功是怎么失去的?」
单燕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
的内力用不出来了,然后少爷你就对我说,我的武功被你废掉了,这辈子也别想
再用出内力来。」
廉驰听了却是满脸喜色,从单燕的描述来看,她的经脉丹田都没有受到损害,
极可能是被自己下了毒,只要是毒,自己是绝对有信心解掉的。
廉驰高兴的说道:「这就好,我猜你可能是中毒了,我来给你检查一下。」
拉开单燕的衣袖为她诊脉,过了一会,廉驰觉得单燕现在的脉象极可能是中
了「凝气散」的毒,这「凝气散」会把人体内的真气凝结在丹田中,再也无法进
入经脉,使人无法使用出内力,如果没有服下解药,一辈子也会这样下去,与单
燕的状况十分吻合。
廉驰确定了毒药,心中微微有了底,却又起了色心。见单燕一脸期待的看着
他,柔嫩的玉手被他握着抚弄也没有丝毫反抗,便更加大胆,摸了摸鼻子,说道:
「恩……这个……这个比较难以判断,只是诊脉是看不出什么了,燕子,你把上
衣脱了,让我听一听你的心跳,才好确定是什么毒药。」
单燕惊讶道:「啊,要听心跳吗?这样隔着衣服听可不可以?」
廉驰一脸正经的摇头道:「不行,这么隔着衣服听怎么能听得准确,一定要
把耳朵贴在心口上才听出问题来。」
单燕急于恢复武功,只得跟着廉驰回到了卧室,羞涩的脱光上衣,平躺在了
床上。
室内极为明亮,单燕双颊红云飞起,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来等廉驰听她的心
跳。单燕的乳房廉驰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之前或者是惊鸿一瞥,或者是自
己强迫,而这次是单燕自己脱给他看的,感觉自然不同。
而且正午室内光线充足,一对玉乳白嫩耀眼,让廉驰看的十分着迷,单燕闭
上眼睛等了好久,也不见廉驰过来,睁开眼见到他正看着自己的乳房发呆,皱眉
问道:「你不是要听我的心跳吗,怎么还不过来,别又是在骗我脱衣服给你看吧?」
廉驰走了过去,把头枕在单燕赤裸的乳房上,笑道:「这个听心跳嘛,一定
要在心绪稳定的时候才听得准确,不然刚才你又羞又怕的样子,心跳的跟个小兔
子一样,我怎么能听得准?」
心中却窃笑道:「燕子你还真聪明,知道少爷我在骗你。」
单燕见廉驰把头伸了过来,又赶紧闭上了眼睛,听他解释的有道理,也就不
再怀疑他,任由他把头贴在了自己的乳房上。乳房被廉驰一压,强忍着没有推开
他,玉手紧紧抓住了床单,呼吸也紧促了起来。
廉驰躺在单燕的乳房上,用脸厮磨着柔软的乳肉,好在上午刚在杨雪身上发
泄了一次,现在也不会觉得下体冲动得难受,倒是能心平气和的体验这美妙的感
觉。单燕被他厮磨的十分难受,闭着眼睛皱眉道:「少爷你别这样动好不好,很
难受的,啊……别,不要用舌头舔我……」
廉驰坏笑道:「你现在还是太紧张了,心跳剧烈,呼吸急促,我可听不出你
是中了什么毒,我这样是帮你快些习惯,一会就不会紧张了。」
说着连手也摸了上来,用指尖轻轻的在单燕乳珠周围划着圆圈。
单燕被廉驰挑逗得几乎哭了出来,说道:「你快停手,只要你不动,我马上
就平静下来了。」
但是一个少女被男人躺在赤裸的乳房上,如何能够平静,再加上廉驰刚才的
抚弄,情潮泛滥,越想平静却心跳越快,心跳越快就越紧张,甚至单燕自己都能
听见「咚咚」的心跳声了。
廉驰强忍着笑,说道:「你看,这样根本就不行嘛!还是听少爷我的,先让
你习惯了被我抚弄的感觉,等我停了手,你就能平静下来啦!」
单燕无奈,只得任由廉驰轻薄。
廉驰摸玩了一会,见眼前的乳珠竟然更加的红艳,还比之前坚挺胀大了几分,
知道单燕已经被他挑逗得十分动情,又像那天一样把乳珠含在嘴里吮吸起来,还
不时用牙齿轻轻咬住,用舌尖舔弄,单燕被他弄得呻吟娇喘,却只是用手紧紧抓
住床单,不去反抗,心中只想着赶快让廉驰查出毒药,好为自己恢复武功。
廉驰这样玩弄了好一阵,这才过足了瘾。单燕已经被他折腾的失去了理智,
双手搂着廉驰的头,身体不住的扭动,两条长腿互相厮磨,亵裤里湿湿粘粘的全
是爱液,口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大声吟叫,连在门外小厅里的杨雪也听得一清二楚。
廉驰见有机可乘,想到单燕的私处一直是自己的禁地,自己还从来没有抚摸
过,趁着她被玩弄的迷迷糊糊,悄悄解开了她的裤带,把手伸到单燕的亵裤里。
那里早就泛滥成灾,廉驰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流出泉水的洞口,抚摸了一会,
突然两指一并,插入了单燕的玉洞里。
单燕本就在崩溃的边缘,玉洞被廉驰这一通抠挖,立时溃不成军,随着一声
疯狂的娇呼,阴精喷射而出,人也跟着昏了过去。但这只是高潮太过强烈的冲击
所致,过不多时单燕便悠悠转醒,恢复了神智,想到刚才自己淫荡的样子,悲从
中来,伏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廉驰本意只是想小小的占些便宜,作为给单燕解毒的报酬,也没想到会搞得
这么过分,轻轻的抚摸着单燕的后背,安慰道:「燕子,你别哭了,我刚才乘着
你昏过去的时候,已经听出来了你中的是什么毒,马上就可以给你回复武功了。」
单燕听了翻过身来,抽泣道:「是吗,你现在就可以给我恢复武功了吗?」
廉驰笑道:「恩,只要知道了是什么毒,我就可以给你恢复武功了,不过你
还是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吧,恢复武功也不急于一时。」
单燕经他提醒,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水,胯间更是又湿又粘的一塌糊涂,
立刻又想大哭。廉驰忙劝导道:「燕子,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反正你也说过,
你是我的女人,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再说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
是在给你看病呢,你这样不喜欢让我医病,就好像那群糟老头说的一样,扁鹊因
为不喜欢华佗为他医病,最后病入膏肓……」
单燕「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少爷你记不清楚就别胡说好不好,那
些老医师说的是蔡桓公不喜欢让扁鹊医病,不喜欢华佗为他医病的是曹操……」
廉驰笑道:「嘿嘿,他们爱医不医,只要燕子喜欢少爷我给你医病就好。」
单燕白了廉驰一眼,便想下床去洗澡,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酥软,
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廉驰见状操起单燕的腿弯把她横抱在怀里,笑道:「乖乖
的别动,少爷抱着你去浴室好了。」
单燕没了力气,无奈之下只得伏在廉驰胸口上,小声说道:「少爷,你先让
单燕把衣服穿上啊……」
廉驰给单燕披上了外衣,这才把她抱到了浴室里。
单燕想脱衣服,却见廉驰并不离开,皱眉道:「少爷,单燕要洗澡了,你先
出去一下好吗?」
廉驰问道:「你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用我来帮你吗?」
单燕羞红了脸,说道:「不用了,少爷你去叫雪儿来帮我吧。」
杨雪进了浴室,廉驰却躲在浴室门外偷听,只听见两女在低声说话,忽然听
到杨雪笑道:「嘻嘻,燕子姐,刚才你叫的声音好大呀……」
话没说完,就听单燕急道:「死丫头,你再胡说看我不打烂你屁股!」
两女笑闹了一番,杨雪又问道:「燕子姐,你的武功真能恢复了吗?」
单燕答道:「他说是能,希望如此吧。自从少爷摔没了记忆,却好像换了个
人一样,再不像从前那样冷酷无情,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难以与他好好相处。
「杨雪想了一会,说道:」
恩,你这一说,少爷的性子还真变了不少。是了,他现在的脾性倒是和三四
年前一样,后来老爷失踪,逍遥山庄的担子都压在少爷身上,他才渐渐变得阴沉
沉的。「单燕沐浴更衣出来,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过不多时,王大夫也被人请
来。
廉驰对单燕解释道:「燕子,我再叫王大夫来给你诊脉查一查,免得我弄错
了解药,那解药如果吃错了,也可能会变成毒的,这个可大意不得。」
单燕又让王大夫诊了一次脉,王大夫点头道:「不错,单燕姑娘所中的正是
『凝气散』,中了这种毒的人脉相极为奇特,很容易辨认的。」
廉驰想去阻止王大夫说话已经是来不及,再看单燕已经是气得脸色铁青,忙
解释道:「啊……那个……我……我诊脉练得不如王大夫高明,你别听他说什么
很容易辨认,其实没有个几十年经验是绝对辨认不出的……」
说着狠狠瞪了王大夫一眼。
王大夫见两人反应奇怪,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得顺着廉驰的话说
道:「恩,不错,这个……确实不好辨认……」
单燕怒道:「鬼才信你!」
一跺脚跑上了楼。
廉驰郁闷的坐在椅子里,对王大夫没好气的说道:「你话可真够多的,偏说
容易辨认好显得你高明是吧?」
王大夫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廉驰正在生气,连忙赔罪道:「少主恕
罪!属下……属下……」
却也一时不知道该说自己哪里错了。
廉驰也懒得跟他解释,从书房拿出那本《五毒录》翻开「凝气散」那一页,
递给王大夫,问道:「王大夫,你看这里记录的解药不会有问题吧?」
王大夫自看到廉驰拿着《五毒录》从书房出来,就两眼放光,目光不离廉驰
手里的《五毒录》等到《五毒录》到了手中,更是激动得双手颤抖,问道:「少
主,这本真的是《五毒录》你从哪里得到的?」
廉驰更是气恼,一拍桌子,大喝道:「我是问你解药配方对不对?你管我这
书是哪里来的!」
王大夫连忙看了下「凝气散」的解药一项,答道:「启禀少主,这解药没有
错。」
廉驰这才微微放心,王大夫却锲而不舍的追问道:「请问少主,这《五毒录》
你是如何得到的?」
廉驰答道:「我爹留下的,怎么,这书有什么特殊的吗?」
王大夫激动的说道:「少主,这《五毒录》乃是五毒教的圣典啊,几百年来,
为了这本书不知道死掉了多少人……」
王大夫所说的五毒教,乃是一个以用毒见长的门派,派中弟子都不擅长武功,
而是把精力都放在了制毒和用毒上。用毒一直被人认为是卑鄙下流之事,再加上
五毒教地处苗疆,弟子多为苗人,所以中原武林一直极为排斥五毒教。
但是据云松道长的消息,最近几年江湖乱象已呈,五毒教乘机渗透入中原,
不但没有遭到打压,反而成为了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居然被五毒教在中原
建立了几个极为坚固的堂口。
廉驰拿回《五毒录》看了几眼,问道:「怎么,这本《五毒录》很厉害吗?」
王大夫答道:「不错,这五毒教的《五毒录》和百草门的《百草录》是制毒
解毒方面最为人推崇的两本书,五毒教的这本圣典一百多年前被一个神偷所窃,
那神偷带着《五毒录》逃到了中原,却被《五毒录》上暗藏的毒药毒死,从此
《五毒录》就从江湖中消失了,没想到这本奇书却会落在了少主手上。」
廉驰听说书上有毒,连忙把书扔到了桌子上,心中暗惊,这书陪伴了自己将
近两个月,每日翻看不下十次,却不知道自己中毒没有?按理说现在已经没有毒
药可以瞒过自己,但那五毒教乃是最精于毒药的门派,也许会有什么奇特的怪毒
也不一定。
王大夫笑道:「少主不必惊慌,刚才属下看过,这《五毒录》上附着的『无
心毒』已经被人解去了,现在只是一本无害的奇书而已。」
廉驰奇怪的看了王大夫几眼,说道:「王大夫,你对这五毒教可了解的很啊!」
王大夫答道:「少主可能是不记得了,属下本就是五毒教的弟子,因为犯了
错,就要受那万蛇食身之苦,却被老庄主救下,这才入了逍遥山庄。」
廉驰奇道:「咦?你原本是用毒的啊,怎么现在反而成了大夫啦?」
王大夫答道:「这用毒与用药原理基本相同,属下用毒精了,用药治病便也
就触类旁通,就好像一个用剑高手改用刀也不会很差一个道理。」
廉驰看王大夫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恋恋不舍的盯着桌子上的《五毒录》便笑
道:「王大夫你既然是五毒教的人,这《五毒录》便物归原主,交还给你吧!」
王大夫一喜,却又犹豫道:「那……少主你不要再看这本书了吗?」
廉驰一脸得意的说道:「不用了,这本书我早已完全学会,便是连标点都可
以背下来啦!」
跟着眼睛一亮,问道:「我现在学全了五毒教的秘籍,现在当是天下第一用
毒高手了吧?」
王大夫却摇头道:「少主,这《五毒录》乃是五毒教第一代教主所著,成书
足有三百余年,之后历代教主都有研读,并且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是以今日的
五毒教所用的毒药,恐怕要比这《五毒录》上的记载高明许多,此书主要珍贵在
其传承价值,上边所载也是成为用毒高手必备的知识,少主虽然算不得第一用毒
高手,但是肯定算得上一流高手了!」
廉驰心想一流高手也算不错,心中大乐,便将《五毒录》交给了王大夫。王
大夫大喜,又拍了通马屁,赶紧拿起《五毒录》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小楼。
第十四章
廉驰回到了二楼卧室里,单燕正抱膝坐在床上生闷气,杨雪已经了解了其中
原委,正笑嘻嘻的在一旁安慰她,心中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廉驰坐到床沿上,笑道:「燕子,我真的是诊脉水平不行,可不是故意要占
你便宜。王大夫刚才已经确认过了解药,我马上就去配出来解药,给你解了毒,
你的武功就可以恢复了。」
单燕狠狠瞪了廉驰一眼,怒道:「你会有那么好心给我恢复武功?别又是想
打我什么主意吧?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了!」
廉驰无奈的摇头道:「燕子,我可真是一片好心,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却突然扑上去把单燕压在身下,笑道:「等你恢复了武功,该怎么报答我?」
单燕用力挣扎,但廉驰却像小山一样压在了她身上,怎么也推不动他,单燕
气愤中拿起了枕头,怒道:「你再不下去,我就用枕头打你啦!」
廉驰立刻乖乖的下了床,现在天气炎热,床上放着的乃是竹枕,打在头上可
不是闹着玩的。
廉驰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燕子,我去给你配解药了,你在这乖乖的等
少爷回来吧!」
单燕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去理他。
廉驰来到了炼药房,很快的配好了解药,他已经养成了先用猴子试药的好习
惯,但这「凝气散」只对真气生效,猴子又不会内功,如何试得了?廉驰一转念,
便有了主意。
回到逍遥山庄,廉驰就四处乱逛,不一会就见到一个曾经从墙角跳出吓他的
护院。廉驰高兴的走了过去,那护院正要向廉驰问安,突然廉驰手中射出一股蓝
烟,直扑那护院面门。这股蓝烟就是「凝气散」了,药粉被包裹在特制的蜡丸里,
用手一弹,在空中爆开,药粉随风飘散,只要吸入一些,立刻就会中了「凝气散」
的毒,再也使不出一丝内力。
那护院打了个喷嚏,知道廉驰最擅长使毒,惶恐的说道:「少主饶命啊!」
廉驰笑道:「你不用害怕,这毒不会伤你性命,你先告诉我,现在你还能使
出内力了吗?」
那护院一试,果然提不起一丝内力,强笑道:「少主神功盖世,属下果然一
丝内力也用不出了……」
廉驰一撇嘴,这毒药和神功有什么关系了,这傻子连马屁都不会拍,又拿出
一颗红色药丸给他,说道:「吃了这解药,再试一下。」
那护院吃下解药,闭目片刻,面露喜色,躬身说道:「谢谢少主赐给属下解
药,属下定会铭记少主大恩大德……」
廉驰却懒得听他拍马屁,拉过他的手一测脉象,见并无其它异常,便一挥手
让他离开了。
回到小楼,廉驰把解药给了单燕,单燕看着手心里的那颗红色药丸,又是欢
喜,又是怀疑,问道:「少爷,这次你可真没有骗单燕吗?」
廉驰笑道:「你吃下就知道了,少爷还能骗你些什么啊,就算吃了春药,你
也吃不了多大亏……」
单燕瞪了廉驰一眼,咬了咬嘴唇,吞下了解药。不过片刻,就觉得丝丝真气
从丹田流出,大喜之下,欢叫一声,冲出了屋子。廉驰和杨雪跟着来到院子里,
见到单燕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忽然她一跃三丈来高,竟然飞跃
到了小湖上方。
只见单燕徐徐落下,脚尖在湖面上的荷叶一点,便真像一只燕子般飞了回来,
这等轻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好手了。单燕直直向廉驰跃来,如燕归巢般
扑到了廉驰怀里,喜极而泣道:「少爷,谢谢你,单燕好开心……」
廉驰见单燕开心的样子,心理也跟着高兴,总算是挽回了自己过去所犯下的
错误。两人深深拥吻了好一会,单燕这才偏过头避开廉驰的嘴唇,轻轻喘息。
廉驰美得好像吃了人参果,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单燕说道:「燕子,
你内力被压制得太久了,练习一下这心法,可以帮助你快些恢复到从前的武功。」
单燕虽然觉得内力与从前比起来并无减弱,但却不忍拂了廉驰好意,接过那
张心法,到凉亭里打坐练了起来。廉驰却一脸坏笑的观察着单燕的反应,那纸上
写的根本不是什么帮助单燕恢复的心法,而是廉驰从《阴阳双修神功》里记下的
激发人情欲的行功法门。
单燕心情激动之下,也对廉驰没了戒心,依照那心法运行真气,忽然觉得小
腹一股热气升起,跟着全身都发起热来,私处更是又酥又痒,立刻发觉了这心法
不对,停下行功睁眼一看,廉驰正一脸淫笑的看着她,更是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廉驰看单燕一运功就双颊润红,一脸春意,心中正大赞这功法神奇,突然单
燕睁开眼睛,一脸愠怒的问道:「你给我的这是什么心法?」
廉驰一本正经的答道:「从书上看到的,说是可以舒筋活血,我看你脸这样
红,正是血气旺盛的迹象……」
单燕把那心法揉成一团,丢向廉驰,怒道:「你去骗鬼吧,我以后再不信你
啦!」
轻轻一跃出了凉亭,又飞跃几次,跳出了逍遥山庄的院墙,护院们都认识单
燕乃是廉驰宠溺的丫头,便也没有阻拦。
晚饭时候单燕才迟迟回来,也许是在外边散了散心,回来后并没有在与廉驰
斗气。吃饭的时候杨雪笑道:「嘻嘻,燕子姐,我还以为你又要躲到山上不肯回
来了呢……」
单燕不愿再提起过去的事情,夹了块排骨塞到杨雪嘴里,说道:「小丫头,
好好吃饭,别总胡说八道。」
杨雪嘟着嘴吃下了排骨,又对廉驰撒娇道:「少爷,你看呀,燕子姐又欺负
雪儿了。」
廉驰笑道:「现在少爷我也没办法了,你燕子姐武功这么好,我如果得罪了
她,她一跑起来我可就追不回来啦!」
单燕低下头,红着脸说道:「少爷你如果好好待我,不来欺负我,我又怎么
会跑?」
廉驰听了心中大乐,笑道:「只要燕子你不跑,我自然会好好待你,今天晚
上让你压在我上边,换你来欺负我好了。」
单燕白了廉驰一眼,今天恢复了武功,心情极佳,也就任由他占些口头便宜。
每天吃过了饭,廉驰还要去院子里练剑,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极有灵
性,比起死板的天极图来更能启发他对剑法的领悟。本来他从前都是在武场里练
武的,可是后来觉得太麻烦,就干脆在小楼前的花园里练剑。这样一来院子里的
草坪可就遭了殃,被廉驰踩秃了好几处,看得杨雪心痛不已。
廉驰去书房拿出了长剑,突然想到单燕也恢复了武功,便想要和她较量一下,
问道:「燕子,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练武呀?」
单燕听了也十分动心,便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院子里,廉驰问道:「燕子,你是用什么武功的?」
单燕答道:「我也是用剑的,我娘是冰魄宫的弟子,我也记名在冰魄宫门下
学过几年剑法。」
廉驰为难道:「这可麻烦了,我这只有一把剑啊。」
想了一下,笑道:「好,燕子,这剑给你用,我派人再去拿一把来,我先用
折扇来和你拆招如何?」
单燕嫣然一笑,接过廉驰递过来的长剑,轻轻一舞,就形成了一朵美丽的剑
花,杨雪在一旁鼓掌笑道:「燕子姐你真厉害!」
廉驰却看出这一招华而不实,比起「天极剑法」可差了好多,口中却仍称赞
道:「燕子,你这剑可使的真漂亮呀!」
单燕轻轻摇头,说道:「少爷你又开始胡说了,我这剑法和你练习的『天极
剑法』比起来,可差得太多了!」
廉驰笑道:「你如果想学『天极剑法』,我就教给你,不过那剑法太勾人,
把你这娇滴滴的大美人累昏过去可就不大好了。少爷我脱衣服给你看,也不知道
你会不会动了春情,停下来休息。」
单燕听他又开始调戏自己,皱眉道:「你不是要来比武吗?这就开始吧,别
在那疯言疯语的了。」
廉驰说道:「我们这么打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来打个赌如何?」
单燕问道:「赌些什么?」
廉驰笑道:「嗯,不如这样,如果我赢了你一回合,燕子你就脱一件衣服给
我看怎么样?」
单燕听了心中闺怒,板起了脸,轻喝道:「我要来了,少爷你小心接招!」
一跃两丈,长剑已经刺到廉驰胸前。
廉驰一展折扇挡开,口中还调笑道:「燕子,你也不用这么心急想赢我,看
少爷我脱衣服吧?」
单燕第一招怕伤到廉驰,故而未出全力,看他接得如此轻松,又听他调笑自
己,便使出了全力不再让他胡说,剑锋反射着洁白的月光,绕着两人划出一条条
美丽的弧线。
冰魄宫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威名,宫主欧阳雪晴三十年前剑败少林慧净大师,
更是名噪一时。这剑法全力使出,寒气逼人,迫得廉驰左支右拙,再也说不出话
来。
廉驰这「穿花扇法」练得并不纯熟,再加上用不出几分内力,单燕长剑攻来
便无法硬挡,只得靠着「玉蝶身法」腾挪闪避,偶尔还上两招也没多大用处,不
一会便给单燕用剑尖点住了肋下,输了一局。
单燕好久没用过武功,今晚一出手就旗开得胜,心情大好,反而调笑起廉驰
来,娇笑道:「少爷,你输了一局,是不是该脱衣服了?」
廉驰也没想到单燕武功如此高明,气恼道:「我总不能在院子里脱吧,被人
看到了怎么办,等回了房再脱给你看!先记在账上,我们再来!」
这次他抢先出手,免得像上一局那样一开始就处于被动,也不管什么男人该
让着女人了。
但是单燕武功确实高明,再把握了廉驰不会使用内力的弱点,不过五招就搬
回了主动,再出十招就又制住了廉驰,她武功逐渐恢复了从前的状态,居然比上
一局还少用了两招。
廉驰更是不忿,又再来比过,十二招就输。单燕想起自己去年刚来逍遥岛的
时候,每次与廉驰动手都毫无还手之力,输了还要被他捉回去百般凌辱,现在总
算是有了报仇的机会,便又激廉驰与她比武。
单燕越战越勇,荒废了半年多的武功逐渐恢复了从前的水平,廉驰更加不是
对手,短短一刻钟,就连输了十局,心中暗怒道:「他奶奶的,小娘皮,看不出
你武功还这么好,少爷我的皮都要脱给你啦!」
这时廉驰先前派去拿剑的护院才回来,廉驰便把怒气全发泄在了这护院头上,
大骂道:「乌龟都比你爬得快,让你去武场拿一把剑,还要这么久?」
那护院怎么敢与廉驰争辩,只得连声说道:「少主恕罪,小的下次一定会快
些的……」单燕哼了一声道:「打不过我就拿下人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廉驰一挥手,拿过了长剑,又回到草坪上,对单燕说道:「好了,少爷这下
要动真功夫了!」
廉驰练剑的时候,单燕都一直在廉驰身边,知道这「天极剑法」极为神妙,
便乘着廉驰想开口争辩的时候,突然一剑攻出,想再赢他一局。
廉驰见单燕的长剑斜削而来,手中长剑抬起一挡,同时剑尖指向了单燕胸口,
一招「天渊」使得攻守兼备,立时挽回了主动。单燕进攻不成,胸口空门又被剑
尖所指,全力后跃开去,这才化解危机。
廉驰十分得意,又一招「亢池」攻了过去,单燕见他这招浑然天成,虽然见
他练过好多次,也找不出破绽进攻,只得全力防守,廉驰紧接着妙招连绵不绝的
使出,单燕竟然找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终于被廉驰一招「东咸」点住了小腹,
输掉了这一局。
单燕不服气,又比了一场,廉驰还是让她先出手,仍旧是只用一招「帝席」
就反守为攻,接着精妙的招术就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又一招「招摇」制住了
单燕。
单燕见自己不是他对手,便停手不比,廉驰却大急道:「不行,我还欠着你
八局没有赢回来呢,我们再来!」
单燕见他像是小孩子一样,不禁笑道:「好了,我不和你算总可以了吧,再
比我也赢不过你,那八局就算我输给你好啦!」
廉驰却得寸进尺道:「不行,你既然说再也赢不了我,就得算你输了一百局,
你还欠着我九十二局,今晚你得把衣服都脱光了给少爷看才可以!嗯,今晚脱得
肯定不够九十二件衣服,明晚还得继续脱……」
单燕也不理他,自己飞跃回了小楼。廉驰又想到单燕赢他最多也不过二十招,
而自己都要二十招开外才胜过她,比较起来还是不如她高明,心中闷闷不乐。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廉驰更是郁闷无比,虽然单燕从前也总拒绝与他亲热,
但是亲一亲摸一摸,只要不是太过分,单燕也还可以忍受。如今单燕恢复了武功,
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居然连亲一下都不给了,廉驰强去抱她,又没她恢复了内
功的力气大,反而被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占不到便宜还不说,一个大男人居然
被女人按在了床上,更是丢尽了人,笑得杨雪几乎岔了气。
单燕恢复了武功,第二天就不在屋子里看书,要去武场练武,廉驰却赖在躺
椅上,说道:「哎呦,昨晚被你压得我腰都痛了,今天少爷要休息,你自己去练
武吧!」
单燕听他说得极是暧昧,「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自己提剑去了武场。
单燕一出门,廉驰立刻来了精神,径自去了炼药房。廉驰到了炼药房就开始
翻找起来,心中想道:「哼哼,你昨晚让少爷我出了大丑,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今晚这面子我非找回来不可!」
廉驰打定主意,要弄些让人暂时失去力气的毒药,今晚一定要把单燕剥光好
好玩弄一番。翻找了一会也没找到「酥骨露」,却被他找到一瓶春药,廉驰一拍
头笑了起来,自己也真是死脑筋,舍近求远,让单燕来主动求欢不是比自己用强
更省事吗,而且也免得她事后又哭又闹的烦人。
想到这里,廉驰立刻动手,配了一副催情剂。这催情剂并不同于春药,只是
让人情欲勃发,并无其它作用。而春药却是在催情剂的基础上,又加入了各种迷
人心智的药物,让人变得意志薄弱,甚至是产生幻觉,更有甚者还加入了致命的
毒剂,如果情欲不得宣泄,就会欲火攻心而死,乃是江湖上淫贼最常用的道具。
廉驰只是配了单纯的催情剂,如果在单燕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要了她的身子,
可就没什么趣味了。配好了药,照例抓来一只猴子来试药。
那母猴子吃了催情剂,果然情欲勃发,回到笼子里就去一只公猴子身上厮磨,
但现在不是交配季节,那公猴子毫无反应,推开了母猴子继续吃香蕉。母猴子又
贴上去几次,那公猴子都不为所动,母猴子焦躁之下一把抢过香蕉扔出去,就把
公猴子压在身下。
公猴子以为母猴子是来打架,全力反击回去,母猴子求欢不成反而被打,更
是恼怒,两只猴子便厮打在一起。本来那公猴子十分强壮,却敌不过被欲火激发
了潜能的母猴子,转身就跑,母猴子哪会放弃,在后边紧追不舍。
廉驰看着两只猴子打闹,脑袋里却是想象着单燕追着自己求爱的情景,自己
如果空手,是绝对敌不过单燕的,这个被美女强奸该是一种什么滋味呢?想到龌
龊处,几乎连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这时单燕却突然走进了炼药房的院子,看到廉驰正一脸怪笑的站在猴子笼前,
轻轻叫了声「少爷」。廉驰正幻想着单燕用《阴阳双修神功》中「观音坐莲」的
姿势骑在他身上,这生「少爷」便也被他以为是幻想中单燕的呼唤,仍旧站在那
毫无反应。
单燕走到廉驰身后,轻轻推了他一下,说道:「少爷,你想什么呢,人家叫
你也不理。」
又顺着廉驰的目光看去,见到一只猴子正「吱吱」大叫着追打另一只猴子,
皱眉问道:「这只猴子发疯了吗?」
廉驰被她一推,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是单燕来了,脸上居然红了一下,
怕她看出异样,一挪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问道:「燕子,你怎么来了?」
单燕答道:「少爷,中原刚刚又来一批医师,张总管叫你过去呢!」
本来这事情让护院跑一趟就可以了,但是单燕刚刚恢复武功,正是在兴头上,
便运起轻功一路跑来叫他。
廉驰点头道:「嗯,好,我们这就快回去吧,免得张总管等得急了。」
拉起单燕快步离开了炼药房,生怕她再留意那只发春的母猴子。
回到了逍遥山庄,单燕回去后院,廉驰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心中笑道:
「嘿嘿,燕子,今晚少爷我让你也来发一次疯看看……」
这次来的一批医师也都是废物,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办法,廉驰心中早已预料
到结果,也没有失望。又对张北晨说道:「张总管,这大夫就不用再请了吧,还
是我亲自去中原一趟好了。」
张北晨说道:「少主,江湖凶险,你武功还没有恢复,现在贸然进入江湖,
实在是太冒险了点。」
廉驰听他又是这一句话,不服气道:「我武功没有恢复,也不见得有多少人
能伤到我,张总管你又何必杞人忧天?」
张北晨摇头道:「那把少主推下山崖的凶手,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江烈,如
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凶手可能还会再来加害少主。进入江湖后,为了避免暴露我
逍遥山庄的实力,几位堂主都不方便守护在少主身边,那凶手就会有机可乘…
…」
廉驰打断他道:「那我躲在这逍遥岛上又能有什么作为?如果我进入江湖,
不但有机会治愈失魂症,还可寻找我爹的踪迹,那凶手如果想来害我,正好中了
引蛇出洞之计,总比现在这样被动龟缩的好!」
关于进入江湖的事情,张北晨与廉驰争辩了几次,现在也有些微微动心,沉
思半晌,说道:「少主,这样好了,改日我与其它几位堂主考较一下少主现在的
武功如何,如果大家都觉得少主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那逍遥大会后,大家
就随同少主进入江湖!」
廉驰兴奋的站起来说道:「不用改日了,就今天下午吧!」
中午廉驰吃过了饭,又翻看了一遍《天极剑法》来到了武场,张北晨与几位
堂主都在等他。廉驰问道:「张总管,你们要怎么考较我的武功?」
张北晨说道:「这个……少主要与我们其中两人分别交手,如果加在一起能
撑过百招,或者胜过其中一人,就算是合格了。」
见到廉驰眼睛一亮,又赶紧补充道:「当然,朱堂主擅长的是机关阵法,是
不算在内的……」
廉驰扫了一眼众人,这些日子他对逍遥山庄众人的武功已经有了基本了解,
其中以陆当荣武功最高,其次是张北晨和白松,再次是云松道长和怒狮堂主罗斌,
海龙堂主王大海不过三十多岁,这里边就数他武功最低,但也算得是江湖上的一
流高手。
但是王大海的掌法内力深厚,正对上了廉驰的弱项,便不能选他做对手,反
而是云松道长和白松内力都不强,全靠着招术精妙胜人,而廉驰对自己的「天极
剑法」极有信心,多精妙的招式也不放在眼里,便选了云松道长和白松做对手。
首先是云松道长先出手,他一躬身,说道:「少主请先出招!」
长剑横在胸前,法度森严,廉驰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可攻的破绽。
廉驰却知道先手的宝贵,决不能够轻易浪费,试探着使出一招「天废」向云
松道长的膝盖刺去。云松道长挥剑扫下,胸口露出了破绽,廉驰立刻变为一招
「司危」全力攻去。云松道长见这招如危崖耸立,不敢硬接,闪身避开。
廉驰又一招「北落师门」刺出,云松道长无法找到还招机会,只得再守了一
招,廉驰妙招不绝,云松道长的「两仪剑法」也守得稳固,但心中却十分骇然,
从出道以来,即使武功胜过他很多之人,也没有让他无法还上一招的,但是廉驰
这剑法时而气势逼人,时而轻灵飘渺,剑意十分凌乱,偏偏招式却配合的天衣无
缝,让他一丝反击的机会也没有。
廉驰连攻二十几招,气势更盛,最为熟练的一招「北斗」当头劈下。廉驰昨
晚与单燕比武,也算是手下留情,并未使出十分凌厉的招式,但是他知道云松道
长武功极为高强,便用出了全部实力,这气势绝伦的一劈,正是「北斗」的第六
变「开阳」。陆当荣见了这等凌厉的剑势,也不禁生出无法招架的感觉。
场中的云松道长更是辛苦,靠着内力击偏了廉驰的长剑,全力后跃,这才勉
强躲过了这招「北斗」,长剑擦身而过,惊得他冷汗直流,心中想道:「不成,
这样被动挨打,别说考较少主一百招,只怕自己还要输掉了,还不抢攻更待何时?」
云松道长全力运起武当的「云梯纵」身法,高高跃起五丈,廉驰轻功受内力
所限,也无法飞上去继续抢攻,只得在地上等他下来。云松道长全力当头劈下,
廉驰一招「帝席」守中带攻迎了上去,但云松道长武功比起单燕来高出几倍,哪
能被他一招搬回主动,剑到中途又变招式,也是攻守兼备。
两人又对攻了十招,云松道长剑剑力道十足,震得廉驰虎口发麻,但变化终
究不及廉驰精妙,又被廉驰一招「市楼」逼得全力防守。但是这次云松道长早已
想好了对策,又是用「云梯纵」高高跃起,廉驰好容易得到了连续进攻的机会,
却又刺不到他了。
云松道长再次下落,两人又斗在一起,他一被廉驰逼得无法还手,就马上用
「云梯纵」摆脱廉驰的纠缠,然后再落下与廉驰对攻。
如此几次,廉驰的手已经被震得麻木不仁,云松道长一招「大盈若冲」劈下,
廉驰一用招「左摄提」相迎,本可以挡住云松道长的长剑,顺便削他肩头,但是
两剑相交,廉驰却再也握不住剑柄,被云松道长击飞长剑,输在了第七十一招。
云松道长抱拳道:「少主剑法神妙,属下不是对手!」
众人也已经看出,云松道长全是仗着轻功取巧,如果真是站定相斗,他恐怕
就要败在廉驰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
但是真正江湖厮杀,谁又会放着优势不用,反而傻傻的用弱点去迎敌?只要
抓住廉驰内力不强,无法跃起很高的弱点,便可如云松道长一样,用轻功摆脱劣
势,靠内力强攻,所以廉驰现在也还不能算是过关。
廉驰休息了一会,手掌恢复了感觉,拾起长剑又准备与白松过招。白松武功
虽然比云松道长高出许多,但是只剩下了二十九招,而且白松的武功廉驰都已经
学过,到也有信心能顺利过关。
白松一展折扇,笑道:「小心了!」
廉驰也不与他客气,出手就是杀气最盛的一招「屠肆」,白松知道这招厉害,
人一闪却快速无比的飘到了廉驰身侧,折扇扫向廉驰脖颈。廉驰知道白松这招变
化极多,使出了完全防御的招式「龟」,长剑舞动,身上居然毫无破绽,就好像
躲进了乌龟壳里一样。
廉驰弃攻全守,白松自然是毫不留情的继续疾攻而来,廉驰又用了一招「鳖」,
也是只守不攻,防御得无懈可击。「天极剑法」中廉驰对「龟」与「憋」这两个
守招练得极为用心,知道保命才是第一重要。
这两招各有特点,「龟」五星五变,「鳖」十一星十一变,「龟」气势凝重,
适合在被围攻时使用,多少人也无法攻破剑网:「鳖」变化灵活,适合在单打独
斗中使用,随时都可以化守为攻。
但是廉驰现在的水平哪里分得出两招的区别,想起哪招就用哪招。白松在外
围折扇又扫又点,廉驰只以「龟」「鳖」两招相抗,白松倒也无可奈何,只要廉
驰稳稳守下去,肯定可以撑过百招以上了。
但是廉驰性子不喜退缩,不肯只挨打不还手,看准白松折扇将合未合的机会,
一招「车骑」直刺而出,竟有一辆战车冲出战阵的气势,白松大意之下,几乎被
廉驰刺中,暴退一丈才躲开了剑锋。
廉驰正在得意,只见白松飞快的后退,脚尖刚一点地,却好像箭矢一样弹射
了回来,折扇合拢,一扇点来,气势一往无前,竟与「天极剑法」中的一招「天
狼」十分类似。
白松虽然不再用剑,这段日子却把「天极剑法」的招式融会到了扇法当中,
这一扇点来,正是融合了「天狼」的运力要素,全身力量汇集到了一点。廉驰大
惊,知道白松如此集中的力量,绝不是自己用微薄的内力使出一招「龟」可以接
下的,再想闪躲却也来不及,眼看着折扇点来,就要落败在第九十五招。
武场中的众人也被白松这气势无匹的一击折服,以为廉驰必然落败,却不想
异变陡升,廉驰长剑只是象征性的一档,另一只手一挥,一股蓝烟喷射而出。
白松吸到了那蓝烟,只觉得自己澎湃如大江的力量,突然被人从源头截断,
丹田不但不再涌出真气,反而把身内的真气虹吸了回去,折扇上的真气也跟着消
散一空。这气势绝伦的一击竟然中途就土崩瓦解,被廉驰轻松接下,廉驰接着一
剑反刺,白松惊骇之下居然没有躲开,被廉驰的长剑虚点在了胸口。
廉驰收回长剑,一脸得意的笑道:「哈哈,我赢了!」
张北晨反对道:「少主你是用毒暗算了白堂主,不能做数的。」
廉驰撇嘴道:「只许云松道长飞起来躲我的进攻,就不许我用毒吗,这算是
什么道理?你平日不是常对我说,江湖厮杀,就是要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别管是我用毒还是用内力,只要我能赢不就行了?」
张北晨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争辩,白松却先微笑着点头道:「不错,是我输
了,来日进入江湖,只要记住『不择手段』这四个字,就绝对不会有什么人能伤
到你了!」
张北晨也只得承认廉驰武功合格。
廉驰听了大喜,把解药递给白松,笑嘻嘻的说道:「白堂主,刚才多有得罪
了!」
白松微微一笑,吃下解药,一提气觉得恢复如常,说道:「你刚才还是太过
急躁了些,不要急于抢攻,无论是与人交手过招还是其它事情,『忍』字都是成
功的要素。」
廉驰点头道:「是了,我是耐性差了些,多谢白堂主指教。」
又对张北晨道:「张总管,那你就安排船只,尽快送我去中原吧!」
张北晨说道:「少主,你便按着白堂主说的,先练习一下忍耐的功夫吧。现
在距离逍遥大会只有半月,还是等逍遥大会之后少主这才进入江湖,我们也好有
时间从容布置,更加稳妥一些。」
廉驰听了觉得有理,便点头答应。
第十五章
廉驰洋洋得意的回到小楼,向两女吹嘘自己神妙的剑法,好像如果不是他给
云松道长留下几分面子,早就十几招把云松道长击败了一般。连杨雪也听出他是
在胡说,笑道:「嘻嘻,少爷,你又吹牛了。」
吃过了晚饭,廉驰就期盼着赶紧上床睡觉,在花园里练剑都无法专心了,脑
子里全是淫靡的画面,倒好像是他自己先中了催情剂一般。如果不是单燕剑气纵
横,只怕他下体都要支起帐篷,但也终究是无法专心使剑,居然还被单燕赢了一
场。
好容易熬到了休息的时候,廉驰乐得几乎合不拢嘴,单燕杨雪都已经脱衣上
床,廉驰却光着身子在地上磨蹭。杨雪在坐床上问道:「少爷,你干什么呢?」
廉驰应道:「哦,来了!」
手中却拿着一杯菊花茶,来到床边说道:「燕子,刚才练武出了那么多汗,
你还是喝杯茶再睡吧!」
单燕本已经躺下,听了坐起身来,摇头道:「不用了,谢谢少爷,单燕不渴。」
廉驰想再劝单燕喝下催情剂,一边的杨雪却说道:「少爷,雪儿渴了,给我
喝吧!」
廉驰一听慌了神,急忙把茶杯塞到单燕手里,说道:「少爷我给你倒的茶,
不许不喝!」
单燕无奈,只得接过了茶杯,杨雪却不依道:「哼,少爷你偏心,雪儿渴了
也不给人家喝,燕子姐根本就不渴呀!」
廉驰说道:「你急什么,我这就给你倒茶去!」
又给杨雪倒了一杯没有问题的菊花茶,杨雪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一抹小嘴,
满意的躺了下去。
廉驰收了茶杯,躺在两女中间,一直留意着单燕的反应。单燕躺下后,辗转
反侧难以入眠,只觉得私处一阵阵酥痒,有些难受,又隐隐有些舒服的感觉,她
对这感觉十分熟悉,立刻便知道是廉驰在那杯菊花茶里做了手脚。
廉驰见单燕背对着自己侧卧在床上,裸露的背部肌肤渐渐抹上淡淡的红润,
知道药力已经发作,心中正在得意,突然单燕一翻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在他耳
边小声问道:「少爷,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廉驰却假装正经,答道:「就是菊花茶啊,怎么了?」
单燕咬住下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再说话,静静的伏在廉驰怀里,觉得
这么给他抱着,总算是缓解了一些烦躁的感觉,全身都非常舒服。廉驰肉到嘴边,
倒也不急了,反而十分老实的轻轻搂住单燕的腰肢,并无其它动作。
单燕感觉着两人的肌肤微微厮磨,一阵阵舒爽的感觉涌上脑来,情欲越来越
强,知道自己今晚再也难以幸免,不甘的伸手在廉驰腰上用力捏了一把,这才把
朱唇送到廉驰嘴边,与他亲吻起来。
廉驰抱着单燕,舌头探到了她的口中游玩,感觉着怀中的娇躯越来越热,只
是舌戏一番,单燕就发出了无法抑制的呻吟。廉驰本想让单燕来主动求欢,但是
单燕却也只能做到这一步,火热的身体在廉驰怀中扭动厮磨,却不肯开口求他。
廉驰见单燕一副苦闷的样子,倒也不忍心再折磨她,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双手一边爱抚她的身子,一边脱去了她最后的衣物。单燕这次毫不反抗,十分配
合的让廉驰把自己剥光,眼睛紧紧闭起,等待着廉驰的侵犯。
廉驰把单燕的两条长腿分开,只见那美丽的私处已经水光一片,笑道:「燕
子,你流了好多水呀,少爷要插进去了,可以吗?」
单燕本就羞红了脸,听到廉驰的话,脸上更红的好像能滴下血来,却强忍羞
意,咬住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廉驰见单燕点头答应,便不再犹豫,提枪刺了进去。单燕被催情剂变得十分
敏感,感到廉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那充实滚烫的感觉登时让她魂飞天外,再也
没有了羞耻的感觉,一边娇声呼唤,一边挺动身体配合起廉驰来。
两人大战了许久,单燕已经泻身三次,药性激发的情欲已经完全得到了满足,
神智逐渐恢复,抬起无力的玉手,轻轻推了一下廉驰,娇喘道:「少爷,单燕不
行了,你饶了我吧……」
廉驰挺了挺单燕玉洞中的阳根,不满道:「不行,少爷我还没满足呢!」
单燕被他一挺,又是呻吟了一声,喘息了好一会才小声答道:「少爷,你去
找雪儿吧,单燕真的不成了。」
廉驰见单燕软的没了骨头一般,知道她难以支撑,便退了出来,单燕总算是
长出了一口气。
杨雪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活春宫,早就动了情,体内湿滑一片,廉驰很顺利的
就插了进去。之前杨雪每次都被廉驰弄得好像要断了气一般,这次有单燕给她打
头阵,感觉也是轻松了不少。
杨雪跪在床上,廉驰用他最喜欢的姿势发泄着未曾满足的情欲,等到廉驰泻
出阳精的时候,杨雪已经没了力气,全靠廉驰抱住她的腰才能不瘫倒下去。廉驰
回头再看单燕,早已经疲累的睡了过去。
次日廉驰一早醒来,两女都因为昨晚的疲累,还在沉睡当中,她们身上都未
着寸缕,姿态各异的躺在床上,让廉驰又是大饱眼福一番。
单燕一觉醒来,见到廉驰又盯着她的裸体看个不停,怕他又起了邪念,赶紧
从床上捡回了衣物穿上,廉驰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从后边
抱住单燕,又把她刚刚穿上的亵裤拉了下来。
廉驰早上起来,晨勃的阳根十分坚挺,正抵在了单燕的臀缝里,单燕被他吓
得一声惊叫,哀求道:「少爷,你饶了单燕吧,我受不了你这样连续不停的折腾
啊……」
廉驰拉过来单燕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又探到她没有穿好的肚兜里,揉捏着
柔软的双峰,笑道:「燕子,你以前不是总说少爷我身子虚吗,昨晚让你满意了
没有?」
单燕俏脸胀得通红,她毕竟不是初识人事的少女,昨夜的欢爱只有无穷的快
意,没有给她造成一丝的痛苦,但是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低头不语。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单燕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但是却没有用力去反抗廉驰
的侵犯,只是顺从的伏在廉驰怀里任他玩弄,一夜春宵,已经让单燕彻底臣服,
对廉驰完全的开放了自己的身体。
廉驰本来只是想逗单燕玩玩,但是不一会就被怀中的娇躯引动了欲火,胯下
的阳根又胀大了几分。他自幼就服食了许多奇珍异果,身体发育得易于常人,不
过一晚时间就又恢复得生龙活虎。
单燕正坐在那滚烫的阳根上,立刻感觉到了廉驰的异样,怕他真的又来折磨
自己,急忙说道:「少爷,别闹了,我们起来穿衣吧。」
廉驰哪里肯停,坚决的说道:「不行,我现在要你!」
分开了单燕修长的玉腿,就要再次侵入那娇嫩的玉洞。
单燕用力一扭身子,从廉驰怀里挣扎出来,回头一看,廉驰眼中满是欲火的
盯着自己,好像一只恶狼盯着小绵羊一样。廉驰一扑,把单燕压在身下,说道:
「不许跑,乖乖的让少爷爱你,不然我就再给你点菊花茶尝尝。」
单燕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但这种情况之前她已经遇到了太多次,已经掌握
了应对之法,无奈之下,只得伸出玉手握住了廉驰的阳根,羞涩的低声道:「少
爷,你别逼人家好不好,单燕一定服侍的你满意就是了。」
廉驰被单燕玉手抚弄的十分舒服,虽然感觉比不上湿润的玉洞,但也小小的
满足了一下,就不再为难单燕,一边享受着单燕的爱抚,一边又玩弄起单燕的玉
乳来。
杨雪被两人的动静吵醒,睁眼一看,廉驰正伏在单燕胸前把玩吮吸着洁白的
双乳,而单燕满面通红的呻吟不已,手中却不停的套弄着廉驰阳根。这种场面杨
雪已经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次,知道又是廉驰情欲勃发,逼迫得单燕不得不如此服
侍他,便爬过去帮忙。
杨雪的加入为单燕分担了不少压力,廉驰改为靠坐在床头上,杨雪伏在了廉
驰怀里给他玩弄,而单燕跪在另一边抚弄着廉驰的下体,虽然丰润的臀部不时被
廉驰抓揉几下,也比之前好过得多了,总算可专心手上的动作。
廉驰从没有这么享受过,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手中缓缓的揉捏着杨雪弹性十
足的乳肉,体会着下体单燕的爱抚。一直折腾了有半个多时辰,单燕已经累的手
腕酸痛,却见廉驰一点结束的迹象都没有,知道再不快些洗漱下楼用早餐,被下
人们找上来可就要出丑了,心中大急,再也顾不得矜持,俯下身去把廉驰的阳根
含在了檀口之中。
廉驰忽然感觉下体进入了一个柔软湿润的地方,目光越过杨雪洁白的肩头一
看,单燕正伏在他胯间,皱着眉头吮吸着他的阳根,灵活的香舌轻轻舔动,那奇
妙的感觉比起真正的欢爱来毫不逊色,再加上单燕用手套弄辅助,檀口中更有一
股难以抵抗的吸力,廉驰很快就一泻如注。
单燕被喷出的阳精呛得一阵咳嗽,抬起头来,赶紧用手帕擦干嘴边乳白的液
体,至于吞到口中的那一部分,实在不好吐出来,只得咽了下去。单燕又为廉驰
擦干净阳根,这才下床服侍他穿衣洗漱。
自从这天以后,单燕就再也不拒绝廉驰与她亲热,廉驰不时调戏她一下,晚
上更有两女为他销魂,活得惬意无比。
廉驰在后宅乐不思蜀,逍遥山庄其它人却在为逍遥大会奔波不停。这逍遥大
会都是在距离逍遥岛半天航程的无名小岛上举行,而且逍遥岛对外只称逍遥山庄,
所以前来参加逍遥大会的外围帮派以为逍遥岛的人也是来自中原,根本不知道逍
遥岛的存在,更无从推断起逍遥山庄的位置了。
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进了六月,这一晚,廉驰刚刚脱衣上床,单燕
就偎进他的怀里献上热吻,廉驰还第一次见单燕如此主动,感觉十分快意,伸出
舌头与她相戏。单燕又自己解开肚兜的带子,把廉驰的手拉进肚兜放在了自己的
乳峰上。
廉驰更是兴奋,用力揉搓起来,单燕被他抓得气喘吁吁,过了好一会,按住
了廉驰作怪的大手,在廉驰耳边呢喃道:「少爷,单燕想求你一件事情。」
廉驰没想到单燕主动献身给他把玩,原来是有求于自己,微微泄气,答道:
「好呀,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单燕说道:「少爷,你去逍遥大会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单燕,我绝对不会
对任何人提起逍遥岛的事情,我……我就是想见见我爹爹……」
说到这里,两行清泪已经无法抑制的流下,廉驰见了十分心痛,从肚兜里抽
出手为她擦干眼泪,安慰道:「燕子,你别哭,我一定带你去,让你们父女相见。」
廉驰又帮单燕系好肚兜的带子,说道:「燕子,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和我
说就好了,不用委屈自己来讨好我。」
单燕脸上一红,抱紧了廉驰的腰,低声道:「少爷你别误会,单燕是少爷的
丫头,服侍少爷是应该的,绝对不是因为有事情求你才这样的……」
又抬起一条长腿,盘在了廉驰身上,生涩的挑逗起廉驰的情欲来。
廉驰一翻身把单燕压在身下,笑道:「你知道怎么服侍我才让我最高兴吗?」
单燕红着脸轻轻摇头,廉驰坏笑道:「今晚就你一个人来陪我,不许到了中
间又要雪儿来替你」
单燕听了脸色通红,低声哀求道:「少爷,单燕真的受不住那么长时间的,
你就不能爱惜人家身体一些吗?」
廉驰嘀咕道:「好了,我不为难你了,不过今晚的姿势你得听我的。」
廉驰又从床头拿出那本《阴阳双修神功》,这本武功心法到了他手里,居然
被他当作了春宫图,也只落得个床第间取乐的作用。廉驰挑了一个奇异的姿势,
让单燕侧卧在床上,廉驰抱起她的一条玉腿,从侧面进入她的身体。
这个姿势把单燕美好的身材展露无遗,修长的雪腿刚好在廉驰眼前,被他用
指尖轻轻抚弄。单燕从来都很保守,今晚被廉驰半强迫的摆出如此羞人的姿势,
异样的刺激再加上心里的慌张,不一会就高潮迭起,卧室中回荡着她娇美的呻吟,
春色无边。
又过了几天,终于一切准备妥当,廉驰便带着单燕登上了码头的大船。这艘
海船甲板上又建有三层阁楼,船体都用上好的棕木制成,外表包以铁皮,看起来
威风凛凛。
正午时分船一出码头,扬起风帆速度竟然比奔马还要快上十多倍,不一会就
到了逍遥岛外围的迷魂阵。船一进了海阵,立刻景象一变,狂风大作,海中漩涡
潜流纵横交错,更有暗礁在航道上四处散布,再加上从海水中涌起的大雾,让人
看不清前方,如果没有海图指引,船只不是被礁石撞成碎片,也会被漩涡所吞没。
廉驰离岛前已经对这海阵研究过一番,这阵法靠着特定位置的礁石引导出暗
流漩涡,又可使水汽聚而不散,形成遮人视线的大雾,再加上礁石本身还会产生
幻像,让人对距离产生错觉,果然是险恶无比。
这阵法只有每日午时才会开启生门,潜流与漩涡不再封锁唯一的通道,需要
船只借着风力快速通过,不然也还是会被航道附近的漩涡吸进去。
廉驰有意考较一下自己的阵法眼力,站在船头不断的推测行船的方向,但船
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不过转了五次方向,廉驰就因为想
避开一块礁石推想错误,如果按他所想左转,现在船已经要被潜流带进了漩涡里。
反而是廉驰想避开的那块礁石才是真正的航道,眼看船直直撞了过去,才发
现那礁石明明是在船的右前方,刚才廉驰是被那幻象所迷惑了。廉驰对这阵法十
分敬佩,更是细心观察,又从中学到许多法门。
出了海阵又立刻变得风平浪静,大船平稳的航行了一下午,终于在入夜时分
到达了目的地。
这举行逍遥大会的小岛极为荒凉,连一颗树都看不到,岛屿面积也就和逍遥
山庄的前院差不多,一大群武林豪客露天坐在布置好的酒席上,虽然天已经黑了
下去,但四周燃起火把,会场里仍旧一片明亮。
忽然一阵丝竹仙音伴随着澎湃的鼓乐声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唱诺道:「逍
遥山庄少庄主驾到!」
廉驰在守卫的伴随下,踩着鼓乐声大步走来,当真是神气非常。只可惜为了
不露身份,脸上带着一副金甲面具,表情木讷,丝毫没有办法显示出他的王霸之
气。群豪见到廉驰到来,一起站起来躬身道:「参见少庄主!」
各个中气十足,声震云霄。
廉驰在张北晨和众位堂主的伴随下,走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做到椅子上向
下一看,众人都在躬身向他行礼,头顶绣着「逍遥」大字的旗帜猎猎作响,这场
面竟如皇帝出游一般,胸中涌起一股冲天豪气,仿佛此刻已经完成了一统江湖的
大业。
廉驰高声道:「众人免礼归席!」廉驰虽然使用不出内力,不过内功高手的
中气十足,这一句话连在远处之人听了也是耳中嗡嗡作响,这份内力在江湖上也
是极为罕见的了。
接下来便是各个逍遥山庄暗舵和旗下帮派来表功绩,一个大汉走出来,躬身
道:「启禀少庄主,属下黄大刀的铁鹰会奉少庄主去年所命,已经剿灭了冷云帮,
现在湘西再也无人可以和我铁鹰会一较长短啦!」
张北晨看了一眼廉驰,见廉驰点头嘉许,高声答道:「黄会主劳苦功高,赐
解药!」
一个护卫拿出两盒子解药交给了黄大刀,黄大刀欢喜的坐了回去,急不可待
的打开盒子,一见解药有两种颜色,微微一呆,看了一下盒子上的说明,连忙依
照顺序服下解药,一刻也不愿多等。
接着又一个胖子走到台下,躬身道:「属下钱一封参见少庄主,属下的四海
钱庄去年共赚得八十万两银子,除去日常用度和钱庄本身的开销,还有五十万两
银子可供给少庄主支配!」
廉驰拿过钱一封呈上的账本,看了几眼,也不是很明白,他也不知道五十万
两银子究竟是多少,对金钱也没有什么概念,但估计应该是很多了,便微微点头。
张北晨见廉驰满意,又说道:「钱老板进财有方,赐解药!」
接着下边众人不断来到高台脚下汇报功绩,不是奉命剿灭了什么小帮派,就
是用计挑逗起其它帮派火并,实在没什么功绩的人,也会想方设法找些奇珍异宝
来献给廉驰,也算可以蒙混过关。
一个白发老者来到高台下边,一脸得意的拿出一个盒子,躬身道:「塞北韩
天利为少主找来了一枚天山朱果,此果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千年才得以结
出一枚,服下后内力大涨,可抵过三十年的苦修,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武学圣药!」
廉驰听了大为欢喜,一面赐药,一面命人拿来盒子,打开一看,一枚拇指大
小的赤红果实躺在雪白的绸缎上,异香扑面而来,廉驰口生津液,就想拿来吃下。
忽然耳边传来一丝飘渺的声音阻止道:「少主不可!这朱果确实蕴藏着天地
间的灵气,入口后立刻化为人体的真气,需要以本身真气引导,行功九九八十一
周天才可吸收入丹田化为己有,少主现在忘记了自己的行功法门,冒然服下,那
真气不能吸收,便会胀坏了经脉,有害无益!」
廉驰听出那声音乃是张北晨的音调,但那声音却好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知道这便是传音入秘的神奇功夫,将口中声音炼气成丝,只有他一人可以听到。
廉驰心中好奇,脑袋左右摇动,把耳朵对着不同的方向,可那张北晨的声音
还是神奇无比的不断传入耳中:「少主不要顽皮,这朱果确实吃不得,等到少主
摸清楚了真气的运行路线,才可以服用。这朱果万年不腐,少主也不必急于一时。」
廉驰无奈,把朱果放回盒子里,命人收好,张北晨才舒了一口气。又一个二
十多岁的胖子来到高台下,苦着脸说道:「启禀少庄主,小人乃是蜀中谭家的长
子谭仲达,我爹爹被八卦门的狗贼打成重伤,现在在家养伤,只好由小人代为参
见少庄主。」
武林形势早有信鸽来报,张北晨知道其中原委,皱眉问道:「少主去年命你
们谭家庄剿灭八卦门,如今反被八卦门把你们谭家打得俯首称臣,还敢来求解药?」
谭仲达一慌,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答道:「启禀少庄主,我……我谭家并
不是败在了八卦门手下,而是八卦门联合了唐门高手来与我们为难,这才会被他
们打败。」
张北晨喝到:「败就是败了,还找什么理由?今年的解药没你们谭家的了!」
谭仲达急忙拿出一个盒子,交给护卫道:「少庄主莫要生气,今年我谭家也
有宝物送给少庄主。」
护卫打开盒子,检查了没有机关,送到廉驰面前。廉驰一看,盒子里竟然是
一只红色的大蛤蟆,皱眉问道:「这蛤蟆是什么宝物?」
谭仲达答道:「启禀少庄主,这乃是一只莽梏朱蛤,传说古时候云南的一位
段姓皇帝,就是生吞下了这莽梏朱蛤,从那以后就变得百毒不侵,活到了一百多
岁才寿终正寝,这莽梏朱蛤确是防身御毒、延年益寿的人间至宝。」
廉驰一看那大蛤蟆,遍体通红,确实是十分罕见,皱眉问道:「生吞?这么
大一只蛤蟆也能吞下去,那皇帝的嘴有多大啊?」
谭仲达也没想到这问题,当初为了逍遥丹解药的事情愁得夜不能眠,偶然遇
到个云游道人叫卖这莽梏朱蛤,连忙用三千两白银买下,好用它来换解药,哪想
到要怎么吞下去了?如今被廉驰问起,呆了一会才答道:「啊……想必那位皇帝
吞下的只是一只刚孵化出的小莽梏朱蛤,但这只莽梏朱蛤生得这样肥大,必是一
只成年的莽梏朱蛤,药力还会更加……更加有效,小人恭喜少庄主得此异宝!」
廉驰又看了一眼那红色的大蛤蟆,想到生吞这东西,心中一阵恶心,想道:
「蛤蟆乃是五毒之一,怎么吃了还能百毒不侵,难道是以毒攻毒的道理?如果做
熟了再吃,只怕药性发生改变,就没有百毒不侵的作用了……」
廉驰精研毒药,知道毒药的威力比起武功来毫不逊色,而且更加难以防范,
如果自己能够百毒不侵,那以后行走江湖自会多了一层重要的保障,心中犹豫着
要不要生吃下这红色大蛤蟆。
张北晨在一旁说道:「少主,这蛤蟆生得古怪,但能否真的让人百毒不侵,
可也不能确定,也许还带有奇毒,不能不防,少主还是把它带回去慢慢研究,不
要急于求成吧!」
廉驰看着这只大蛤蟆,凸起的眼睛毫无灵性,两腮一鼓一鼓的「咕咕」傻叫,
也觉得这丑东西不像百毒不侵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颗前几
天炼成的「凝血丹」,说道:「好,我先来试试这蛤蟆是不是真的百毒不侵?」
他摸了摸鼻子,一挥手,乘着那蛤蟆张嘴「咕咕」叫的时候把「凝血丹」弹
入了蛤蟆口中,那蛤蟆吃了「凝血丹」又叫了几声,突然翻了一个跟头,肚皮朝
上两腿一蹬死了。
廉驰见了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问道:「死胖子,你不是说这蛤蟆百毒不
侵吗,怎么被毒死啦?」
第十六章
谭仲达吓得双腿发软,跪下连连磕头,颤声道:「少庄主息怒,小人是说吃
了这莽梏朱蛤会百毒不侵,可不是说这莽梏朱蛤本身不怕毒药的啊……」
廉驰听他争辩更是恼怒,用力把红色大蛤蟆连带盒子摔下高台,重重砸在了
谭仲达头上,大喝道:「你不是说吃了这蛤蟆就能百毒不侵吗?来人,把这蛤蟆
给这死胖子吞下去!」
又坐回椅子里,对谭仲达冷笑道:「我倒要看你是怎么个百毒不侵,这蛤蟆
吃了我的『凝血丹』,血中含毒,这便让你这死胖子也尝一尝血液凝结,痛不欲
生的滋味!」
谭仲达也知道自己是被人骗了,这红色蛤蟆根本就不能防毒,哪里敢吃,连
连磕头求饶,刚刚那盒子砸在他头顶,廉驰力气不大,也是只砸得肿起了一个小
包而已,但是他这一顿拼命磕头,咚咚作响,那肿包上又被他磕得鲜血淋漓。
廉驰端坐椅中,眼睛看天不理不睬,示意护卫快些动手。一个护卫勒住了谭
仲达的脖颈,掰开他的嘴,另一个护卫拿起大蛤蟆就向谭仲达的嘴里塞去。
但是这红色蛤蟆生得极大,只把三角形的脑袋塞进了谭仲达的嘴里,身子却
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去,廉驰看这谭仲达嘴里叼着一只大蛤蟆呜呜鬼叫,样子滑稽
无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的怒火也消去了很多,说道:「好了,放开
他吧!」
两个护卫退了下去,谭仲达吐出了大蛤蟆,连连磕头道:「谢谢少庄主饶过
小人不死,小人回去一定会想方设法为少庄主收集来一件……哦……不不,是三
件世间奇宝,来报答少庄主的大恩大德!」
廉驰哼了一声道:「好,只要你用心为逍遥山庄办事,我就可以先饶你不死,
今年的事情先记在账上,到了明年如果你谭家还不能将功折罪,那就别再怪我无
情了,赐解药!」
谭仲达千恩万谢的领了解药,回去的时候海风一吹,身上一阵寒意袭来,这
才发现身上早已经被冷汗浸透,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廉驰坐在椅中微微摇头,这逍遥丹解药的效果他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能否
让逍遥丹一年都不发作,完全不敢肯定,所以也就不再为难蜀中谭家,毫不吝啬
的给了解药,只盼能多做些善事,好保佑那解药真能压制住逍遥丹中的毒虫一年。
又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人来到高台下边,躬身道:「飞鱼帮单天进参见少
庄主!」
廉驰一听是单燕的父亲,登时来了精神,留意看去,这单天进身材高大修长,
想必单燕傲人的身材就是从父亲那继承而来的。
张北晨知道单天进是单燕的父亲,而单燕在廉驰那里极为得宠,所以也就对
单天进客气了几分,问道:「单帮主,少主要你控制住太湖周边的事情,可有什
么进展?」
单天进还没答话,酒席中却有一个女子声音尖酸的答道:「单老头的飞鱼帮
能在太湖立足,不被铁马帮和黑云会灭掉,已经是很不容易啦,全是靠着水上功
夫守着他的老窝,哪里有离开过太湖去为少庄主尽力?」
张北晨微微皱眉,也知道那女子所说属实,沉声问道:「单帮主,你可有什
么要解释的吗?」
单天进尴尬的答道:「属下的飞鱼帮不擅长陆地上与人交手,几次诱敌进入
太湖都没有成功,所以……所以……」
那女子声音阴笑道:「哈哈,所以今年也同去年一样毫无所成了是吧?单老
头,不知你还有几个漂亮女儿可以拿来送给少庄主……」
单天进大怒,这女子的话正触到了他的痛脚,回头大声道:「麻三姑,你百
鸟门去年说要灭了江西刘家,现在刘家庄不也还好好的称霸绿林,你又有什么资
格来说我?」
那被称为麻三姑的女子答道:「刘家庄的事情我自会向少庄主解释,不劳你
费心。」
声音落下,一个女子从酒席中走出,缓缓向高台走来。
廉驰借着火光看去,只见那麻三姑相貌生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一脸麻子,
颧骨高耸,斗鸡眼吊梢眉,塌鼻凸嘴大下巴,哪里看哪里丑怪,怎么看怎么别扭,
已经达到了「增之一分还太短,减之一分还太长」的程度。
廉驰本就讨厌麻三姑与单燕的父亲为难,再见她生得这样丑陋,心中想道:
「他妈的,这麻三姑长成这个样子还能活到现在,没有被人打死,肯定也是个武
功高手了!」
麻三姑来到高台下边,躬身行礼,高声说道:「麻三姑参见少庄主!属下已
经劝服了江西刘家归顺我逍遥山庄旗下,刘家庄庄主刘鼎丰及其属下三十六人,
都已经自愿服下了逍遥丹!」
台下众人听了轰然叫好,这麻三姑不但完成了去年的任务,而且还为逍遥山
庄旗下增加了一股新势力,可说是大功一件了。
廉驰听了却是心中暗骂道:「我呸!什么自愿服下,这毒药不是你逼着,他
们自己会去吃?都活得太舒服了想找死吗?如果这解药效果不足一年,少爷我可
就又多欠下了几十多条人命,只怕到了地狱里还得专门为我挖出个十九层来…
…」
廉驰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是麻三姑的功绩却是众人之中最高的,酒席中的
群豪也大为欢欣,纷纷称赞麻三姑巾帼不让须眉。廉驰站起来,拍手笑道:「麻
三姑,你果然是女中豪杰,今后那刘家庄的人便归你调遣吧!张总管,赐解药,
另外把刚才收到的玉珊瑚也赏给麻门主!」
廉驰的命令传下,麻三姑丑脸放光,大大出了一次风头,接过解药,大鼻孔
对着单天进一扬,趾高气昂的说道:「单老头,你还有什么话说?如果不是看在
大家同为逍遥山庄效力的份上,我早就会带人灭了你的飞鱼帮,为我死去的兄长
报仇雪恨!」
廉驰这才明白为什么麻三姑总要与单天进为难,单天进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也不知如何作答,干脆不再理她,拿出一个盒子,对廉驰道:「少庄主,属下偶
然得到一柄玉如意,希望少庄主能够喜欢……」
麻三姑正想再开口讽刺单天进,廉驰却抢先一步说道:「好,单帮主的礼物
正合我的心意,张总管,赐解药吧!」
单天进拿了解药退了回去,麻三姑察言观色,知道廉驰八层是被单天进的女
儿灌了迷汤,肯定是要护着单天进了,再去为难单天进只怕会得罪了廉驰,只得
愤愤不平的回到了席中。
单天进拿了解药,则被一个护卫引去了廉驰来时乘坐的大船上,看望等待在
船上的女儿单燕。
等到廉驰从逍遥大会回到船上,单天进早已离开,他见到单燕正坐在椅子里
发呆,眼圈通红,显然刚刚曾经大哭过一场。廉驰走过去,把单燕抱起来,让她
坐在自己腿上,安慰道:「好了,燕子,过几天少爷我就要进入江湖,到时候带
你回家看看,你们父女马上又能相见了。」
单燕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吗?」
见廉驰微笑点头,又依偎在廉驰怀里,轻声说道:「谢谢少爷,单燕家是在
太湖中的一个小岛上,周围都是碧绿的湖水,有很多鸟儿飞来飞去,少爷去了也
一定会喜欢的……」
在单燕的描述下,太湖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美丽,单燕一脸憧憬之色,已经
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逍遥岛的大海船在无名小岛停留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开始返航,到了正午
刚好又来到了逍遥岛外围的海阵,这次廉驰凝神观察,比起上次来大有进步,连
续六十多次转向都被他推测得丝毫不差,但最后还是被幻象所迷,又犯了上次同
样的错误。
回到岛上,廉驰没有先回逍遥山庄,而是去了黑狼堂找朱凡勇请教阵法,一
下午时间总算把逍遥岛的海阵研究得彻底明白。
逍遥大会后,众人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起廉驰进入江湖的事情。几位堂主
中,朱凡勇不擅武功,而陆当荣的铁枪太过显眼,便留在了逍遥岛。白松不愿再
去参与江湖厮杀,只想留在岛上陪伴二十多位娇妻,便借着他的「穿花扇法」太
容易被人认出的理由,也留在了逍遥岛。
海龙堂主王大海家中世代从事海上走私,对于海上作战极有心得。这南海之
中经常有小股海盗出没,为了保护逍遥岛来往的船只,王大海也不能随同廉驰同
去江湖。
怒狮堂主罗斌用刀,翔鹰堂主云松道长用剑,刀剑在江湖上是极为普通的兵
器,进入江湖也不怕惹眼;张北晨除了「疯魔杖法」外,拳脚功夫也十分了得,
也不怕被人注意,所以随同廉驰进入江湖的人选就确定为这三人。
这日下午,廉驰正与单燕杨雪两女收拾行李,把三人常用的衣物打了两个包
裹,至于珠宝首饰之类,为了在江湖上少惹麻烦,就只挑了几件不显眼的带上。
廉驰也打开衣柜帮两女收拾衣物,忽然见到衣柜最下方有一个小布包,随手
打开一看,乃是一条洁白的绸缎,上边却沾染了几滴暗红的血液,奇道:「咦,
这是什么?」
单燕回头一看,俏脸立刻胀得通红,一把抢过那绸缎,重新包好,杨雪却在
一旁笑道:「嘻嘻,少爷,这个是燕子姐的落红呀!」
廉驰这才明白过来,杨雪却又翻出一条白绫,展开给廉驰看,说道:「少爷
你看,这个是雪儿的。」
单燕急忙按下了杨雪的手,斥道:「雪儿别胡闹,你这小丫头也不知羞,这
种东西怎么好拿给别人看的?」
杨雪嬉笑道:「少爷又不是外人。」
收拾好了行李,两女身上已是出了一层香汗,便去浴室沐浴,廉驰本想一起
去洗,单燕却把他挡在了外边,只得坐在客厅里胡思乱想。
廉驰忽然又记起浴室中的那个镜子密室来,自从发现了以后,还再也没有进
去过。自己离岛以后,可就很久没有机会再去,便下定决心,离岛前一定要去里
边见识一下那些器具的妙用。单燕是肯定不会配合他的,倒是杨雪这小丫头对自
己百依百顺,只要去求她,肯定能够如愿以偿。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廉驰就没有去武场练武,而单燕今后要陪廉驰行走江湖,
每日都去武场,让几位堂主指教她的剑法。白天小楼里就只剩下了廉驰和杨雪两
人,廉驰假意陪杨雪踢毽子玩,过不多时,见到杨雪出了一身香汗,知道机会已
经来临,说道:「好了,不玩了,今天真热死人了。出了一身的汗,少爷要洗澡
了。」
廉驰每次洗澡都要杨雪在一旁服侍,刚好杨雪身上也出了些汗,也没想到其
它的,便点头答应。两人脱了衣服,一起泡在温泉的池水当中,廉驰把杨雪抱在
怀里,把她抚弄的迷迷糊糊,这才在杨雪耳边轻轻说道:「雪儿,我们去密室里
玩好不好?」
杨雪一听,连连摇晃小脑袋,嘟着嘴道:「不要了,少爷,雪儿不喜欢…
…」
廉驰加力在杨雪的乳峰上一通抓弄,说道:「雪儿,你不听少爷话了吗?我
们马上就要去中原了,这密室里的东西我还没见识过呢,你放心吧,少爷我就想
看看怎么用,不会用很长时间的,肯定不会弄疼了你。」
杨雪禁不住廉驰的恳求,只得把头埋在廉驰怀里,红着脸答道:「嗯……少
爷,那你可不许故意欺负雪儿,人家说要停的时候就的马上放开我,不然雪儿就
三天不和你说话。」
廉驰听了心中大乐,这小丫头吓唬起人来,也是娇憨可爱。
自然是连连点头,保证道:「好,只要雪儿说要停下,我就马上放了你,绝
不拖延片刻。」
廉驰拉着杨雪来到密室,两人都是刚刚沐浴,也没有穿上衣服,一进密室,
镜子里立刻出现了千万个裸体的杨雪,各个角度都同时呈现在了廉驰眼前,看得
廉驰眼花缭乱,欲火中烧。
杨雪平时虽然活泼大胆,现在也羞得不敢抬头,任由廉驰拉着她的小手,来
到了一个奇怪的躺椅前边。这躺椅上半部分设计得极为贴身,但是下边却分开了
两岔,如果躺了上去,就一定要分开双腿不可,而分岔的位置刚好有一根布满突
起的玉质阳根,那玉质阳根做得极为逼真,竟然和廉驰胯下的阳根完全相同的形
状。
廉驰让杨雪躺了上去,杨雪好像丢了魂一样任凭廉驰摆布,廉驰先把杨雪的
两手拉过头顶,刚好躺椅顶端有两个皮圈,把杨雪的两手牢牢套住。廉驰看了一
下那皮圈,都是用上好的柔软皮革制成,这样即使杨雪用力挣扎,也不会磨伤了
细嫩的肌肤。
固定好杨雪的双手,她后背被躺椅抵住,胸部高高挺起,显得更加的丰满诱
人。
廉驰一边调整躺椅,一边问道:「雪儿,这里这么多器具,你都试过了吗?」
杨雪别过头去,轻轻「嗯」了一声,但是镜面反射,杨雪羞涩的表情还是一
丝不漏的映入了廉驰眼里。
一条皮带刚好可以束缚住杨雪的小蛮腰,廉驰又把杨雪的两腿分开,分别用
皮带绑在躺椅的两个分岔上,这样一来,杨雪粉红可爱的玉蚌就展现在了廉驰面
前,由于躺椅在后边顶住,杨雪的下体大开,连两片蚌肉也被拉开,露出了玉蚌
中的小珍珠。
廉驰蹲在杨雪两腿之间,用手轻轻抚弄着杨雪的玉蚌,问道:「雪儿,这些
东西原来我经常用吗?」
杨雪身体被固定住,无法反抗廉驰的玩弄,断断续续的答道:「呜……少爷
你也不是常来这的,只有燕子姐不听话的时候,你才来这里罚她……」
廉驰用手轻轻捏了捏杨雪的小珍珠,笑道:「雪儿你也有不听话的时候吗?
你刚才说这里的器具你都用过的。「杨雪皱眉答道:」
才不是呢,雪儿一直都很乖的,都是少爷你喜欢欺负人……呀!「廉驰用舌
头轻轻舔了一下杨雪的小珍珠,这里乃是少女最敏感的部位,被廉驰一舔,杨雪
尖叫连连,再也说不出话来。
廉驰从前也舔过杨雪的私处,但每次都被她用力逃开,这次杨雪身体完全失
去了自由,只得强忍着又痒又酥的感觉哀求道:「啊……少爷,雪儿求求你了,
不要舔了……」
廉驰哪里肯听,还变本加厉的把两根手指插到杨雪的玉洞里抠挖,口舌更加
卖力的逗弄着杨雪可爱的小珍珠。杨雪咬紧牙关,呜呜吟叫了一会,再也难以忍
受,一股花露喷射而出,居然被廉驰用手指和舌头送上了高潮。廉驰见状停了下
来,笑问道:「雪儿,刚才舒服吗?」
杨雪低声道:「少爷,放雪儿下来吧。」
廉驰却摇头道:「不行,这还有更好玩的东西没用过呢!」
拉起那布满凸起的玉质阳根,他发现这玉质阳根居然是可以活动,拿起来抵
在杨雪的玉洞门口,坏笑道:「雪儿,少爷我要把这个插进去啦!」
杨雪知道无法反抗,深吸了一口气,廉驰一边抚弄着杨雪玉乳,一边把那玉
质阳根插到了杨雪的体内,杨雪动弹不得,只能用呜呜的呻吟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廉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杨雪的私处,之前他多次与杨雪交合,都无法看
到自己阳根插入杨雪身体里的奇妙景象,今天终于见到了杨雪小小的玉洞逐渐被
粗大的玉质阳根撑得溜圆,看得他十分兴奋。
等到玉质阳根整根没入杨雪的私处,廉驰又发现了新的东西,那固定玉质阳
根的木板下帮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廉驰轻轻一按,一阵轻微的机关声音响起,原来这玉质阳根下另有机括连接
到了温泉水道中的水车上。那水车被水流带着不停转动,杨雪私处中的玉质阳根
也跟着做动起来。
那玉质阳根却不只是简单的抽插,居然还可以一边抽动,一边旋转不停,再
加上表面的一颗颗凸起,杨雪只觉得体内好像有千万根手指在搅动一般,再也忍
受不住,尖叫起来:「少爷,快停下呀,雪儿受不了!」
这密室设计得极为拢音,便是低声呻吟也会被放大无数倍,杨雪这一阵不停
的尖叫,在廉驰听来,就好像是一群女人因为兴奋而在他耳边发出高亢的呻吟一
般。那玉质阳根转动着在杨雪的体内抽插不停,带出一股股花蜜飞溅而出,镜子
里映出无数个杨雪在躺椅上扭动挣扎,各个角度都完整的显现在廉驰眼前,看得
他眼花缭乱。
杨雪强忍着体内强烈的刺激,哀求道:「少爷,救命啊,雪儿要死啦,你快
放雪儿下来吧……」
廉驰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一个新玩具,哪里肯放手,安慰道:「雪儿乖,等
一会少爷就放你下来,你先给我玩一会。」。杨雪几乎哭了出来,呻吟道:「少
爷,你坏死了,说话不算数……你就知道欺负雪儿,呜……呜……」廉驰虽然沉
浸在了淫靡的快乐之中,杨雪却难过得几乎昏了过去,腰肢与大腿都被皮带固定
得没有一丝移动的空间,只有小腹和雪臀可以微微挣扎扭动,但是却无论如何也
无法摆脱那玉质阳根的折磨,挣扎扭动只会让那刺激来的更加强烈,但却又忍不
住不去挣扎,不一会就连续泻身了三次,但是那冷酷的玉质阳根还毫不怜惜的在
她的娇躯内肆意挺动,弄得杨雪脑中一片空白,连求饶都不会了,口中只剩下无
意识的呻吟。
廉驰蹲在杨雪双腿之间,看着那玉质阳根在杨雪体内不停出入,手上抚弄着
杨雪通红发亮的小珍珠,完全沉迷在了这淫靡的游戏之中。忽然耳中响亮的呻吟
变成了杨雪的啜泣,抬头一看,被绑在躺椅上的杨雪已经是泪流满面。
廉驰见了心痛不已,淫念立刻烟消云散,赶紧停下了机括,解开皮带,把杨
雪放了下来。
杨雪身体软绵绵的伏在廉驰怀里,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榨干了,廉驰心痛的轻
吻着杨雪嫣红的脸庞,自责道:「对不起,雪儿,我就顾着自己开心了,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杨雪睁开眼睛,美目中却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廉驰见了更是大骂自己,居然
利用杨雪天真纯善来欺负她,见杨雪身上都是香汗,便横抱她出去,这才发现这
密室建在浴室的好处,出来就可以把杨雪泡在温泉里,为她消除疲劳。
过了将近一刻钟,杨雪才逐渐缓过气来,身子在廉驰怀里微微扭动,好让自
己的姿势更舒服些。廉驰轻抚着杨雪的后背,柔声问道:「雪儿,现在好些了吗?」
杨雪羞涩的「嗯」了一声,廉驰又自责道:「对不起,雪儿,我真是太混蛋
了,竟然这样折磨你,你别生我气好吗?」
杨雪抬起头来,低声道:「雪儿自然不会怪少爷,少爷现在比过去温柔多了,
从前不管雪儿多难过,少爷也不来心疼人家,每次都把人家弄昏过去才肯罢手。」
廉驰听到过去自己居然如此残忍,心中更是愧疚,轻吻了一下杨雪,说道:
「少爷以后一定好好疼你,再也不让雪儿受一丁点的委屈!」
杨雪听了心中一阵甜蜜,又向廉驰怀里拱了拱。廉驰见杨雪并不怪他,总算
是放下了心,又把手伸到杨雪的翘臀上轻轻抚弄,问道:「雪儿,刚才弄疼了你
吗?」
杨雪被廉驰一问,又羞涩的把头埋到廉驰怀里,却不肯回答。
廉驰用手轻轻捏了捏杨雪丰润的臀肉,坏笑道:「雪儿,少爷问你话呢,再
不快回答,少爷就要打你屁股啦!」
杨雪被他一吓,这才嗫嗫嚅嚅的答道:「唔……也不是痛了,那感觉好奇怪,
弄得人家好像要发疯了一样……」
廉驰被杨雪一提,又记起了杨雪在躺椅上疯狂的扭动,体内的欲火又再次燃
起,但他知道杨雪现在极为需要好好休息,不忍再侵犯她,两人这样赤身裸体的
纠缠下去,恐怕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理智,急忙抱起杨雪,帮她擦身穿衣,送她回
到卧室休息,廉驰则又去花园里练剑发泄过剩的精力。
练了一会剑,廉驰又有了一丝心得,觉得这星宿化成的「天极剑法」果然是
高深莫测,现在自己也没有办法完全参悟明白,只是对着剑谱上的姿势生搬硬套,
就有极大的威力,心中更是感叹自然造化之神奇。
中午单燕回来吃饭,见到杨雪做在饭桌旁,一副蔫蔫的样子,拉过杨雪的手,
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杨雪一阵害羞,俏脸通红,眼光不禁瞄向了廉驰。
以单燕的聪明,自然看出了其中问题,皱眉问道:「少爷,你上午干什么,
雪儿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廉驰知道如果说什么都没做,单燕肯定不会相信,但也不敢说杨雪是被自己
带去密室玩弄,便笑道:「没什么呀,就是和雪儿在床上亲热了一次,嘿嘿,燕
子,是不是这次没带上你,吃醋啦?」
单燕怒道:「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大白天的就……就做那些事,看你把雪儿
弄得,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反倒是杨雪红着脸劝慰单燕道:「燕子姐,没什么的,雪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别怪少爷啦。」
到了晚上,廉驰一白天都忍受着欲火的折磨,但又舍不得杨雪娇弱的身子,
便要单燕一人服侍她。单燕自然是不肯,还以为廉驰上午刚刚与杨雪欢好过一次,
再加上她一人也受不住廉驰的强悍,被廉驰纠缠得无可奈何,只得又用口舌为廉
驰服务了一次。
廉驰得到了满足,这才安稳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廉驰却发现单燕杨雪两女都不在身边,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
自己穿上衣服,向窗外一看,夕阳如血,居然已经是黄昏时分。
廉驰出了自己的小楼,却不见平时守卫在各处的护院,心中一阵慌张,急急
来到前院,一路大叫单燕杨雪两女的名字,却只能听见自己颤抖的回音,好像逍
遥山庄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样。
忽然脚下一绊,廉驰低头一看,却是一个护院躺在自己脚下,那护院脸色苍
白,血液从口鼻中流出早已干涸,在苍白的皮肤上画出一条条恐怖的花纹。
这护院双眼圆睁,眼球从眼眶中高高凸起,狰狞的表情显示着他死前曾经受
过极大的痛苦。廉驰骇得大退了一步,心中狂叫:「逍遥丹!是逍遥丹!怎么可
能?怎么会这么快就发作的?」
再也不敢多看那护院恐怖的表情,飞奔到了前院的大厅里。
黄昏时分光线微弱,大厅里也没有人来点起烛火,大门中一片昏暗,显得十
分阴森。廉驰忽然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正对大门的椅子上,鼓起勇气走入了大
厅。
一进大门,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再看四周的阴影中,密密麻麻的全
是逍遥山庄护院的尸体。廉驰惊得只想转身逃离这地狱一般的大厅,可脚步却不
受控制的向那坐在大厅尽头的人影走去。
廉驰来到近前一看,那坐在椅中的人影,也是脸色惨白口溢鲜血,但是嘴角
却挂着一丝阴森的笑意,两只睁大的眼睛直直瞪视着自己,竟然是张北晨!
廉驰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几乎被吓昏过去,突然见张北晨衣服一阵抖
动,一只毒虫从他的衣服下边爬了出来,落在地上,快速的向廉驰爬来!
廉驰赶紧一脚踩死那毒虫,耳中却听到大厅里一阵「沙沙」的轻响,回头一
看,吓得他魂飞天外,竟有无数只毒虫从阴影中的那些尸体里钻出,一起向着自
己爬来!
廉驰大骇,急忙从大厅里跑出,出门却猛得停住,大厅前的广场上居然也全
是毒虫,一片黑压压的毒虫覆盖住地面,连大理石做成的洁白地砖也看不见一点。
身后大厅里的毒虫也迅速的爬了出来,切断了廉驰的退路,毒虫围成了一个
圆圈,快速的向廉驰聚拢过来!廉驰狂叫一声,撒腿就跑,脚下毒虫被踩扁死无
数,「吧唧吧唧」声音不断传来,却有更多的毒虫顺着他的双腿爬上身来。
廉驰边跑边拍打下身上的毒虫,但那些毒虫源源不绝的爬了上来,不一会就
把廉驰整个人的身上爬满,再也没有露出一片肌肤。廉驰只觉得身上无处不痛,
每一寸肌肤都被那些毒虫所啃食,更有数不清的毒虫向口鼻和耳朵中钻入,吓得
他惨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廉驰喘着粗气,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体,还好没有任何伤口,他日有所思夜有
所梦,白天总在担心逍遥丹会提前发作,就在夜间做出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噩梦来。
单燕杨雪都被廉驰的惊叫声吵醒,齐声问道:「少爷,你做噩梦了吗?」
单燕拿起手帕给廉驰擦去冷汗,劝他继续睡觉。廉驰一看窗外,还是一片漆
黑,但是梦中的场景太过骇人,廉驰哪里还敢放心睡觉,跳下床来,只披上一件
外袍就跑出了小楼。单燕在后边连连叫他回来,他也是听而不闻。
出了小楼,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个护院正在边打呵欠边来回走动,以免不小
心昏睡过去,见到廉驰衣衫不整的从小楼里跑出来,急忙上来问安。
廉驰见到护院们没有异常,微微放下了心,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个护院答道:「启禀少主,现在是寅时七刻,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廉驰听了微一点头,又转身回了小楼。
回到卧室一看,单燕杨雪都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出门找他。廉驰拉着两女
坐回床边,把他所做的噩梦讲给两女听,最后说道:「不管这噩梦是真是假,这
逍遥岛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反正东西都已经收拾准备妥当,今天我们就乘船
离开逍遥岛!」
杨雪听说今天就可以离岛去中原游玩,开心得不得了,单燕却是一脸忧虑,
生怕廉驰的噩梦成真,正在为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父亲担忧。
一大早廉驰就找来张北晨,说要今天立刻离开逍遥岛,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
噩梦的原因,反而说是昨晚梦见了一个老神仙,指点他要今日离岛,中原之行会
有极大益处。
对于这种玄奥之事,人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加上今天也是个
黄道吉日,进入中原的事情也已经准备妥当,张北晨便点头答应。
中午时分,廉驰带着单燕杨雪两女登上了大海船,张北晨和云松道长、罗斌
两位堂主相陪,离开了廉驰生活了二十年的逍遥岛。
这一次廉驰对阵法领悟更加精深,那大海船在海阵里快速无比的连转了三百
多次,都被廉驰推测得丝毫不差。大海船冲出海阵,狂风止息,浓雾散去,廉驰
面前一片海阔天空,狂喜之下,胸中生出一股豪气直冲云霄,廉驰不禁仰天狂笑
道:「哈哈哈哈,江湖,本少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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